第四十八章 轉院

出了旅館大門,我問凡可:下一步咋辦。

她說先去派出所,請他們協助一下。她說上次過來認識了一位熱心的劉所長,現在就去找他,有了他幫忙肯定會少費不少周折。

於是我們先去了鎮派出所。當時在所長辦公室裡還有另一位陌生人。所長正在和他解釋什麼,看樣子他們正在說一件重要的事。

我們一進門,劉所長一眼就認出了凡可,說:你看你看,王院長,說曹操曹操就到,這位漂亮的小姐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位好心人。經他這樣一說,那個陌生人趕緊與凡可握手,然後又與我握手。自我介紹說:我在鎮人民醫院工作,今天你們來得正好,我們正在研究張先生的事情。

凡可看了一眼所長,又把目光轉向王院長,問究竟怎麼回事。

王院長看了一眼劉所長:還是請所長說吧。

劉所長咳一聲,清了一下嗓子,說:是這樣,上個月,張先生的病突然加重,居委會不能不管啊,於是就報了警。我們就用警軍把張先生送進醫院去救治。轉眼一個多月下來,醫院爲此已貼進去費用兩萬多。可是再接下來怎麼辦呢。鎮醫院本來效益就不好,這樣一來負擔更重。當初我們送他進去也是出於好心,但我們所裡也沒有這個支付能力啊。這不,王院長就是爲這事來找我們協商,沒想到你二位……

噢,原來是這樣。凡可說:其實我們這次就是專程來接張先生去G城接受手術的,你們可以把張先生交給我們。今天來找你們一來就是想諮詢一下,是不是還要辦什麼手續才能把人帶走。二來就是對你們表示感謝,

凡可話音剛落,劉所長馬上接過來說:這下可好了,可好了。你們來得真是太及時了。至於手續嘛,也沒什麼手續,人你們帶走就是。

王院長則高興得直搓手,說:以前的費用就由我們醫院承擔了,也算我們盡一份力吧,這些你們儘管放心好了。

我說:那就多謝院長了,給你們增添了這麼多麻煩真是不好意思,我們代表張先生的家人……哦,不是。張先生實際上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不過沒關係,我們可以代表他本人向你們表示感謝。

凡可也感動地說:劉所長王院長,要不是有你們這麼多好心人,張先生恐怕活不到今天,真是謝謝了,謝謝了。

接下來,我和凡可在王院長的陪同下來到鎮人民醫院的病房。這時老張雙眼緊閉,正在病牀上休息。王院長先上前輕聲對老張說:張先生,有人來看你了。

老張沒有反應。於是他重複了一遍。這時老張睜開眼睛,朝我們看了一眼,沒吭聲。

凡可上前問道:你還認識我麼?

老張遲疑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說,謝你們來看我,可我還是死了更好……

凡可說:可不要亂說,你看,這位是阿杰先生就是和我一道專程帶你去南方接受手術的。

院長接過來說:張先生,這回你真的有救了。

老張的眼睛溼了,說:你們不要安慰我了,其實我早就該死了,我一天活着就要給這麼多人帶來麻煩,我真想死,真的,你們要相信我說的都是真心話。

這種場合對我來說還真是第一次,所以我更是被感動得不得了,上前握住老張的手說:張先生,我們說的全都是真的,真的要接你走。有一個好心的民營企業家得知你的遭遇後,表示願意出資給你動手術,直到你完全康復。

這回老張相信了,兩行淚水順着他的臉頰流下來…

凡可拿來紙巾,一邊給他擦淚一邊說:不要這樣,張先生,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啊,我們都應該高興啊,你說是不是。

老張點點頭說:好,我不哭了,不僅不哭。還要好好活下去,等我好了之後一定好好報答你們這些好人。

一切都很順利,老張的轉院手續也很快辦好,我和凡可帶着老張踏上了回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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