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天黑黑”的性事算告一段落,那一夜過後就再沒看到她上網,也沒有她的電話,這讓我很無奈。我發現,一個平時並不花心的男人一旦與某個女人有一了夜情之後,大腦裡就很難抹掉她的影子。對我來講,那以後很長時間內,腦海裡總是浮現出那天我和“天黑黑”**的場景。
她就像天黑的一隻蝙蝠,無聲無息地來,又無聲無息地走掉。她的到來使我備感飢渴的感情得到一些滋潤,但同時也使長夜變得更長。於是我開始像精神病一樣拼命走路,從這條街走到另一條街。幾天之內把大半個城市都跑遍了,可還是不能安靜下來。我不敢想將來的事,不敢想回去之後即將面對朱總……
是凡可害了我,也是我害了我。我時常這樣想。報復凡可的念頭也在我的心中醞釀。
回到單位之後馬上給朱總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中我什麼也沒說,只是說我回來了。朱總的話也很簡潔:你過來我辦公室一下。
我去了,朱總看了看我,沒表情地說:坐吧,想喝點什麼,
我搖搖頭:不想喝,朱總你想批就批,想罵就罵,反正我也想好了,我決定辭職。
朱總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樣,她一點也沒有表現出驚異,反而更坦然地把身子坐進沙發。就這樣,她不作聲,我也不說話,她好像在思考什麼對策。我倒有點急了,我說:你做決定吧,沒什麼好說的,我辜負了你對我的期望,對不起……
你是不是早就不想幹了,她突然問道。
我說:沒什麼好說的,真的,說什麼都晚了。
我走出朱總的辦公室,但並沒有回單位,而是直接回到家裡。這個家早就名存實亡了,我回來就看到羊羊的紙條,她說她走了,去一個不爲人知的地方,讓我不要找她,找她也沒用。她還丟下一千元錢,說是給我臨時應急,她也沒有多少錢,不能幫我更多。
拿着她的字條,我的眼睛溼了。真是一個好女孩,我是不是當初就該選她纔對。可現在什麼都遲了,落了個雞飛蛋打不說,還葬送了大好前程。
抽空又去了一趟凡可的家,對我來說,再次去她家好像有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見到她母親時我竟然想哭,這種情感是說不清的。本來,我一直在心裡把她當成未來的岳母,當成是自己的親人,可這次去道別,卻不能明說,因爲我實在無法向她老人家說清楚凡可的情況。
不知是不是老人家也有了不好的預感,始終拉着我的手不放。這一來我的眼淚真的要忍不住了。孩子呆在一旁看着我們,不知出了什麼事。我把孩子叫過來,摟着他問道:想你媽麼?
孩子說:不想。
爲什麼?
她不是我親媽。
你親媽是誰你知道麼。
我親媽就是親媽。
孩子出去玩了,凡可媽眼裡含着淚說:其實小可就是他親媽,我一直不想說……
什麼……我驚呆了。
是真的。老人說。這孩子命苦,現在我對你說也沒什麼,反正……那年她還在上高中,就愛上一個大她二十歲的男人。是一個老闆,很有錢,我當時是堅決不同意,可後來鬧得家都不回了,我也就隨她去了,唉。
那後來呢。我問。
後來這丫頭又惹事了……唉不說了,她不讓我說。
我知道再也問不出什麼了。便拿出2000元偷偷放到我坐過的椅子上,然後告辭。
回家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原來孩子根本就不是張先生的。那麼張先生的孩子呢,今年也不小了吧。可憐的孩子,你在哪裡。
凡可你在哪裡?
小說就要進入下一輪內容了。其實我們的故事纔算真正開始,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要有一個交待。但時候還不到。我現在要說的是,我從凡可家回到自己家不久就接到單位電話。是黃夜打來的。她說財務讓我去一下。我心想,這一天遲早會來的,真來了倒沒什麼可怕了。
我去了財務室。出納交給我一個單子:這是朱總批過的,你也籤個字吧。
我拿過一看,一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把單子還回去,對出納說:搞錯了吧。
沒錯。出納又還給我。
當我拿着一張存有三十萬元的款的銀行卡走出單位大門時,我的淚下來了。試着給朱總打電話,可總是接不通,我知道我們的緣斷了。
現在,我的新生活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