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布在黃夜的一側躺下來,然後伸出一隻胳膊把她摟在懷裡:神秘客人,怎麼回事啊,說來聽聽。
黃夜輕輕推開他,不讓他們肉體有接觸,纔開始說話:這個神秘人是個年輕人,很有幾分派頭,開一輛寶馬車。跟他一起來的是他太太,只是他太太一直不說話。他一進門就直衝我來,走到我跟前小聲說:我可以和你談談麼。我說什麼事。他說是私事。我感到很奇怪,我又不認識你,談什麼私事啊。我說可以,你說吧。他說去他車上談,於是就上了他的車,她太太呆在店裡。
他開門見山說早就盯上我了,因爲我長得很像她故去的母親,有一次,他開車路過這裡,看到我從店裡出來,於是就對我有了強烈印像。我對他說,你有什麼就請直說,沒關係,因爲我店裡很忙。他似乎很猶豫不決的樣子,我說你不說我就去忙我的事了。我做出要下車的樣子。這時他才說他爸一個人很孤單,他們做子女的想替他找個女朋友……我說你該不是想讓我做你爸女朋友吧,這也太離譜了是不是。他看我想發火的樣子,馬上解釋說。只是想找一個能陪老人說話的人,這個人要有素質,尤其黃小姐你長得又很像我母親。我們認爲你是最佳人選,今天只是找你聊一下,有不敬之處請一定諒解。
你怎麼回答了。傑布問。
黃夜說:我肯定不同意,可是他又說條件由我提,報酬不是問題。他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他不是很有錢麼,我開這個店多難啊,幾乎沒錢賺。這樣我就多了一些活思想,心想不如先談談看,於是我問他都要我做什麼。他說他也不知道,看我們發展吧,不過有一個原則,不能提到談婚論價上去。我問爲什麼,我故意調侃他,說要是你爸愛上我了怎麼辦。他說是啊,這也正是我們要先說好的。一定不行。我又問一遍爲什麼。他叫我不要問這麼多。我說既然這樣我們就不談了,我要走,他拉着我求我不要走。我堅持問他爲什麼,他終於說出是怕後媽分他們的家產。我一聽,冷笑一聲,說你原來就是這樣一個大孝子啊,繞來繞去不就是爲了錢麼。他這時也很坦率地說,一切都是爲了錢,這事辦好了,我會給你很多錢,不也是爲了錢麼。我問他給我多少。他要我開個價。我不說,我說這生意沒做過,要看他的能力,能力大就多些,能力不夠再談。總之對雙方都合適才能合作成功。
他開價了麼。
開了,每月5000,我馬上說他是打發叫花子。他說又不是每天約會,這個錢都能包一個年輕的小保姆了,而且是全方位服務。要知道現在經濟不好,到處都是需要工作的人。我對他說,你去包一個小保姆吧,本小姐不感興趣。後來他又說一萬。我說一萬還馬馬虎虎,只是還得支付一筆保險金。他問是什麼保險金。我說這個你還不懂,就是保證不讓他愛上我啊,你想想,要是他愛上我,一定要娶我做你後媽,你怎麼辦。
他怎麼說。
他說這正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他問我這筆保險金要多少,我伸出五個指頭,五萬。他馬上不幹了,說我在敲詐他。我說我沒告你性騷擾就不錯了。他最後與我商量,說乾脆把這筆保險費拆開來,每月加2000塊怎麼樣。我於是同意考慮一下再回話。
後來呢。
還用說麼,我就成了死老頭子的情人了唄。只是我們不能公開來往,死老頭子原來還是個人物,認識他的人很多,他本人也不想把名聲搞壞。所以……
不用說了,傑布說。後來的我看到了……
什麼,你看到了。黃夜一下子坐起來,盯着他看,
是啊,就那一次,在公園裡。那幾天發現你精神不好,怕你出事,便一直跟着你。對不起,黃夜,是我不好,可我不是故意的。
黃夜此刻倒是很大度,說算了,就那回事,總算還有回報,比那些在髮廊賣的女孩不知要好多少了倍。女人,尤其我們這樣的女人,命苦……
看來只能這樣了。傑布說。
不這樣又能怎樣。黃夜說。現在生意越來越難做。這個月過二十天了,可是才做了不到上個月一半,像這樣下去真不知能撐多久。做我們這一行的沒辦法,說白了就是賣。不得已時就只能賣了。把青春賣完,再賣自己這個人,一直到死……
是啊,女人畢竟還有肉賣,可是男人就慘了,想賣都不會有人要。傑布說。
你打算就這樣下去。黃夜問。
我想明天去報案,看來不這樣不行了,小列到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呢。傑布話音剛落,手機響了一下,一看,正是小列發來的短信:明天回。
傑布說你看,是不是有邪氣。剛說到她,她的短信就來了,說明天回,就看她這回能不能兌現了,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