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夜回粵東老家去了，打她電話時她還在回來的途中。她問傑布有什麼事，傑布說有一個重大計劃，需要她配合，電話裡不能講。
當天下午黃夜回來了，一見面就笑嘻嘻地問傑布是什麼重要的事。傑布便把想法說了一下，黃夜一聽，當時就變了臉，表示不能理解他的做法。黃夜還對這件事的後果表示嚴重擔憂，說要是對方報警怎麼辦。傑布對她說，事主是一個有頭臉的人，不會爲幾萬塊錢打官司。傑布還威脅她道：這事一定要做，不能更改。否則下不了臺，因爲已經答應下來了，說出去的話是無法收回的。
我能得到什麼也好處，黃夜問到了實處。
你得一半，這樣行了吧，反正你不能老是跟這老傢伙混下去，這算怎麼回事啊。
黃夜看了傑布一眼，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現在是走火入魔了，誰也說服不了他，於是提出一個條件，就是她只負責牽線，其它事不做。傑布爽快地說：行。
臨走，傑布又問了句：你老情人叫什麼。
黃夜把臉一沉：怎麼說呢，什麼叫老情人，以後不許這樣說。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麼，反正他說叫古長江，我平時都叫他老古。
一切安排妥當後，黃夜約來她的老情人古長江。一番雲雨後，黃夜說她要回老家去過一段時間。因爲父母身體不好，要回去照顧他們。古長江似有不捨，問：什麼時候回來？黃夜說：這個很難說，也許幾個月，也許一年也不一定。
石長江沉思片刻，終於說出要娶她的打算。
黃夜大感意外，說：我可是一點這方面的打算都沒有。
古長江頗爲動情地說：兒女其實就怕我再找老伴，纔出此下策。其實當初我本人是不願意的，可是拗不過他們。既然這樣，倒不如我們把手續辦了。不讓孩子們知道，生米煮成熟飯再說。到那時我們就是合法夫妻了，我就可以陪你去你老家。古長江說着，似乎動情了，又說起自己早就不想在城裡呆了，沒意思，還不如去鄉下過田園般的生活。
黃夜說：你以前那麼多老下級，他們都不來往麼。
古長江搖搖籃頭，輕輕嘆氣。
黃夜感到一陣揪心，她開始可憐這個當年曾經耀武揚威過的得勢男人。
黃夜雖然感到意外，也從來沒想過要嫁給這個大自己三十多歲的老男人，但此時此刻卻動了惻隱之心。通過這一陣子交往，她對這個當年風光無限的老男人有了新的認識。也許在位子上時，他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正派人，可是一旦從高處走下來，他也就恢復了平常心，平常態。難道所有的人不都是這樣過來的麼。
她猶豫了，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倆人分手後，黃夜便關掉了手機。她要好好想一想下一步，是拒絕傑布，還是拒絕古長江。或者能找到一條折衷的方法。
就在黃夜左右爲難之際，一件突發事件讓她改變了想法。她的三弟跑來找她借錢，說是家裡房子被強行折了，到處告狀沒人理會。所以要借錢去上訪，黃夜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像這樣的事情在她們老家的小縣城層出不窮，早就灌滿了耳朵。這次輪到自己的家人，沒辦法，一邊替小弟籌了一萬五千塊錢。把他送上北去的列車。這邊立馬給傑布打電話，傑布早就急得跳腳，說你這人也真是，行不行也是一句話，爲什麼要關機啊。
黃夜說：你不要羅索了，馬上安排計劃進行。今晚，就在常去的那家茶館，我約好古長江在那裡等你們。時間是八點。不要來得太早。
傑布這才放下心來，約小青快點過來。小青很快來了，進了傑布的出租屋。傑布不冷不熱地揮揮手，給她開了一聽可樂。小青四下看了看，說：不錯啊，兩房一廳，咦，怎麼有兩兩個臥室，另一間誰住。是不是那個叫小列的女孩。
傑布淡淡一笑：別裝酸了好不好，那是我女朋友。本人被人像扔垃圾一樣扔了，就不能再找一個。他的話中話一下子就被小青聽出來了。小青臉上暗了一下，但馬上又恢復了常態。說：那好啊，那個女孩不錯，要身條有身條。要氣質有氣質，只是年齡以乎比你大一點吧。
是比我大，這又怎樣，年齡大才知道心疼老公，我纔不喜歡年齡小的。傑布故意這樣說。
喂，小青一邊掏出煙來，一邊打着火機。但沒有馬上點燃，而是懸着。看着小小火苗，問：有沒有凡可的消息。
沒有。
不可能，你們能一直沒有聯繫。小青懷疑的表情。
真沒有，她是她，我是我，我們又沒什麼關係，也就是認識而已。就像我和你一樣。
是一樣麼。
怎麼不是，傑布說。我現在誰都不認識，就認識一個人，可是又不是人。
不是人是什麼。
是錢。
你在罵人。小青吐出一口煙霧，眼睛朝上方瞟着。
我在罵我自己呢。傑布沒好氣地說。話音剛落，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