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得秦湛的那嚴厲至極的質問,蔣忠志腦門子的冷汗真個是簌簌而下……
有心解釋,想要推脫……
似乎,哦不,是完全就可以想象到自己壓根就無從解釋!
是了,如果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做什麼?如果解釋有用的話,這個世界上還會存在矛盾?如果服個軟就能解決問題的話,那世間早就一片和諧、國與國之間就再無爭端了……
可惜遺憾的是,身在“貴族圈子”裡的蔣志忠,非常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弱肉強食,弱者面對強者時,除非自己能在正確的時間裡擺正了最正確的姿態,否則……
“不解釋?那就默認了?”秦湛冷笑一聲,然後伸手一指門口,說道:“記得那次我和你說過,以後別讓我在看到你,當然,我還是會給你兩個選擇!”
選擇?
一時間,蔣志忠那張尚算英俊的臉上已是漲得通紅,這不是因尷尬而導致,卻是恥辱感!
毫無疑問的是,兩年前在中海發生的那件事,早已成了他今生最大的恥辱!
他清楚的記得,就是面前的秦湛,當初在衆目睽睽之下,他“不過”就是調戲了一個女中學生,就被秦湛生生的踹斷了一條腿,這還不算,緊接着在大庭廣衆之下,秦湛竟是不斷的用腳揣他的臉,他那曾經挺拔的鼻樑,哪怕後來做了整形手術,仍是無法還願,最後,秦湛還放下一句話……
“這輩子別來中海了,來了,我就會殺了你,哪怕你爺爺還活着,照樣保不住你的命!還有,最好今後都別出現在我面前,否則的話,要不讓我再打殘你一次,要麼,就給我滾!”
滾?
瞭解秦湛的人都非常清楚一個事實,秦湛口中的“滾”,絕非落荒而逃似的“走”,說白了,就是實打實的“滾”!
如是,秦湛曾經給蔣忠志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時間已是過去了兩年,奈何那份深深的恐懼直到今時今日也未曾消退絲毫,此刻又是被秦湛給出了“選擇”,他……
“志忠!”譚皓然也是知道發生在蔣志忠身上那件事的,所以他一急之下,深怕蔣志忠就認慫了,連忙大喝一聲,說道:“志忠,有什麼可怕的?這裡是京城,不是中海,京城是咱們的地盤,可不是‘秦少’的天下!”
“讓你說話了麼?”秦湛漠視的看向譚皓然。
這,還是打從進入此間後,第一次正眼看他!
秦湛的眼神並不凌厲,但秦湛那兩道淡淡的目光落到譚皓然的臉上時,還是讓他感覺到了好似刀割一般的難受……
只是,譚皓然畢竟非是蔣忠志可比,一咬牙,便生生把那份難耐的情緒給硬是壓了下去!
譚皓然毫不退讓的與秦湛對視,冷冷地說道:“秦少,雖然咱們都不是體制內的人,但怎麼說,咱們這個圈子裡的規矩,你總該遵守一下吧?”
“過界?”秦湛一口點破了譚皓然暗有所指的意思,撇了撇嘴,鄙夷道:“得了吧!什麼圈子不圈子,規矩不規矩的,這對於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意義,還有……”
說着,頓了一下,接着輕蔑的看向譚皓然,突然說道:“還是覺得你口中那所謂的規矩能壓得住我?”
“哼!”譚皓然何曾被人這般蔑視,而秦湛眼中那絲毫不掩飾的蔑視,讓他整個人都怒火中燒了起來,他重重的哼了一聲,反脣相譏道:“秦少,規矩就是規矩,只要規矩定下了,那就有必要去遵守,哪怕你秦大少自認天不怕地不怕,照樣也逃脫不了這個約束!”
“你約束我?”秦湛就笑了,接着點了點頭,說道:“那行,你來約束我吧!”
譚皓然眉頭猛地一皺,竟是沒明白秦湛要表達的意思……
“不明白?”秦湛又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說白了,那就是我特想感受一下被約束的感覺,而在中海的時候,基本沒人敢惹我,所以我長這麼大還真就沒被誰約束過,所以啊,到了京城了,出了我的地盤了,聽你那麼一說,我就想體驗一下新鮮的感覺了,而你譚少乃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名少之一,不如,就由你來約束我?”
“你,你過分了!”譚皓然惱羞成怒。
可不是嘛,他約束秦湛?笑話!他拿什麼約束!要知道,別看他口口聲聲的拿“潛規則”壓秦湛,但說白了,那不過就是一笑話而已,畢竟,哪怕任何一個圈子裡都少不得行內的潛規則,可實際上,被“潛”的都是弱者,而他雖然看似是圈子中的強者,但跟秦湛一比,登時就立竿見影了……
“過分?”秦湛笑眯眯的說道:“我哪過分了?”
“你!”譚皓然突然覺得秦湛就是塊難纏的膏藥,這倒不是說秦湛只會纏人、實際上傷不得人,說白了,就是一種無力感……
是了,這其實還是關乎“習慣”的問題!
就說譚皓然、譚少的習慣吧,若是有人惹了他,他保準兒不介意使用暴力的手段讓那人長個記性,而這樣的手段,對於他來說不但司空見慣,且還簡單省力,但是呢,對於秦湛,似乎,就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無話可說了?”秦湛撇了撇嘴,接着好似趕蒼蠅似的朝譚皓然揚了揚手,說道:“沒話說那就給我老實的一邊呆着去,等我處理完姓蔣的、回頭再跟你好好嘮嘮!”
譚皓然還沒來得及反映,蔣志忠卻是激動了起來,看向秦湛的眼神,似乎,似乎多了一絲……
哦不,是滿滿的都是哀求!
……
“二哥,三哥這時候應該已經進入姓譚的所在那間別墅了吧?”
“不出意外,那就是了!”
“那咱們……
“咱們就在這呆着!”
“呆着?”
天堂會所某座別墅中的一個房間中,一個三十多歲的沉穩男人和一個十七八歲長相清秀的大男孩相視而坐……
而這一大一小兩男子,正是秦湛的二哥“秦海”與剛從國外歸來的小弟“秦流”!
秦海不似秦湛那般被老爺子刻意當成紈絝培養,高中剛一畢業便被老爺子送進了部隊,十幾年過去了,三十出頭的他已是上校軍銜,現服役於華夏某支特種大隊,任職大隊長!
而秦湛的小弟秦流年紀雖不大,卻同樣不是一般人,小小年紀便被老爺子發掘出其天賦,在他很小的時候,便被送進了遠在東南亞某處的秘密組織培訓,直到前幾天,才被老爺子“下令”召了回來……
年紀不大的秦流比不得秦海沉穩的性子,一急之下,登時皺眉道:“二哥,爺爺可是說了,讓咱們兩個進京可是協助三哥‘辦事’的,萬一,萬一要是……”
“呵呵,你擔心老三?”秦海笑着說道:“行了,放心吧,你三哥精着呢,能欺負到他的人……
說到最後,卻是苦笑搖頭!
“哦?”秦流對於秦湛瞭解的不多,一見二哥這般反映,忍不住問道:“二哥,三哥很厲害嗎?”
“反正,我是打不過他……
兄弟之間也沒什麼隱瞞的,秦海苦笑道:“去年我跟老三切磋過一次,才三招就被他給放倒了!”
“啊?”秦流的眼珠子瞪得溜圓,滿臉的不信與驚詫,說道:“二哥,你瞎說的吧,就你的身手,難道,難道還打不過三哥?”
秦海嘆了一聲,說道:“老四,你可別看不起的老三……說着,猶豫了一下,便苦笑着說道:“別人都以爲老三是紈絝,屁事不行,實際上,在咱們秦三代中,他的武力纔是最強的,甚至,連大哥都承認……
“大,大哥?”聞言,秦流的眼珠子差點驚的掉出來,驚呼道:“不是吧!大哥都不是三哥的對手?大哥可是……”
“秦流!”秦海直呼其名喝斷了秦流的話,皺眉道:“老四,大哥的事兒不能說,難道你忘了爺爺的交代了嗎?”
秦流訕訕笑了下……
是了,秦家的規矩多,同樣的,秘密卻是更多……
要知道,秦老爺子最是看不過廢物,而秦家子弟只要還想“姓秦”,哪怕沒有任何天賦,那也得逼着自己不能平庸,而在這樣好似森林法則的條件下,秦家之人只要是上得了檯面的,那都是檯面上的大人物,當然,天賦這東西,不可能人人相同,就像是秦湛的大哥“秦河”,他的天賦就不適合混跡軍政兩界以及商界,所以,便被老爺子送進了另外一個“訓練營”,而這一送,就是二十年,至今都未曾歸來……
所以,多少清楚一點秦河之事的秦流,聽二哥秦海說連大哥都不是秦湛的對手,一時間哪裡可能接受得了這個事實……
話說,秦海心裡真個是苦澀至極,要知道,秦家三代直系子弟中有四男,只有他能擺在明面上,偏偏,看似最優秀的他,實則,只能排到第四的位置……
而像是秦湛呢,明明誰都暗地裡叫之紈絝,秦家最沒用的廢物,實則,卻是比秦海這個秦家所謂最傑出的子弟要優秀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