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漫甩開他的手,眼眶忍不住發紅,“是不適合這裡,還是霍公子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追求了多年的名媛喬漫,淪落到今天這個唾手可得的地步?即便很噁心,也不想讓現在那個落魄的她毀了記憶中那個高傲的她?”
她脣角的弧度沒變,一貫的優雅從容,“可抱歉呢,霍公子,當年那個眼高於頂的喬漫啊,她早就已經死了。”
不管他出於什麼心理,施捨亦或是憐憫。
她都不需要,永遠都不需要。
霍青同掐滅手中的菸頭,輕輕的笑着,“喬漫,你知道嗎?你有今天,就他媽是活該!”
男人的身影逐漸走遠,她擡起手抹掉眼底的霧氣,正準備繼續向前走,餘光裡,卻突然多出一雙鋥亮的手工皮鞋。
做工十分的精細,質地優良,一看便知非富即貴。
她慢慢看上去,一雙眼睛,宛若星辰在閃耀,帶着盈盈水光,“以前怎麼沒發現,紀先生這麼喜歡偷聽別人隱私?”
“先是前男友,現在又是初戀男友,喬小姐的私生活豐富多彩,還有隱私可言?”他胸前的襯衫解開了幾粒扣,露出了性感優雅的脖頸,上面已經結痂的撓痕清晰的落入喬漫的眼中。
她笑了笑,踮起腳尖,將紅脣送到他的脣邊,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膽子明顯大了起來,身體緊貼着他,“當然,比如紀先生說兩千萬睡我一晚,我這麼值錢,可我卻誰都沒告訴。”
“我很想知道,死皮賴臉,是喬小姐的拿手絕活嗎?”
紀雲深沒有推開她,反而伸手撫上她的腰,配合着她的曖昧姿勢,沒有半點躲開的意思,大有現在就辦了她的架勢。
他的反常,讓喬漫有些無所適從,越過他的肩膀,看到不遠處的那抹白色倩影,她的心裡纔有了答案。
原來是過來找她演戲,看在他有繼續讓她當擋箭牌的意思,她決定配合出演。
也許別的不行,裝腔作勢,她卻最在行。
然後,繼續用無比曖昧的語氣說話,聲音很大,足夠那抹倩影聽到。
“紀先生,你看,我行情這麼好,又賣的了萌耍的了小嬌羞,可拌蘿莉可做女王玩的了小清新咽的下重口味,曬得了下限又紅的了臉頰,可直可彎又能屈能伸……”
她說起自己來簡直一套一套的,也不知從哪裡學來的,他突然就被弄笑了,打斷了她的話。
“別的沒看出來……”男人溫暖的脣息和着淡淡的酒醇香,絲絲縷縷的落在她的耳側,一字一句像是從喉間漫出,音色更是勾魂攝魄的性感,“能屈能伸……倒是看出來了。”
一動一靜的磨蹭間,有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她領悟後,俏臉忍不住的發紅,但並不明顯。
喬漫看着他的笑容,愣了幾秒,歪了歪腦袋,很是調皮的樣子,“所以,這麼好的姑娘,要不……紀先生再考慮一下,把我給娶了?”
他的脣慢慢的從她的耳廓摩挲過來,一點一點接近她的紅脣,“唔……值得考慮。”
隨即,緩緩的吻了上去。
正文 45,和她鬧彆扭的時候,纔想到我,紀先生可真夠無情的了
不同於上次的冷峻和平靜,這次的吻,帶着深深淺淺的纏綿。
她的口腔裡,爭先恐後的闖進他的味道,融合着淡淡的菸酒味。他呼出的氣息急切而滾燙,透過肌膚鑽入五臟六腑,讓她根本無處可逃,只能被動承受。
他吻的很逼真,如果不是知道他爲了氣走紀晗,她真的會以爲他對她有感覺,就好像她纔是他心底的那個女人。
在他的吻落下的下一秒,那抹白色身影就不見了,她推開身前的男人,雙頰在酒氣的薰染下呈出酡紅色。她一隻手扯住他的領帶,一隻手隔着白色襯衫,在他的胸前畫圈圈,媚眼如絲,吐氣如蘭。
“這麼看來,你和紀晗小姐還沒有和好?和她鬧彆扭的時候,纔想到我,紀先生可真夠無情的了。”
男人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眸底的笑容諱莫如深,“喬小姐的意思,是想讓我愛“上”你。”
只是,此上非彼上。
她顯然喝高了,醉眼迷離的模樣,沒有一絲防備,“那只有做過才知道,不如……我們試一次?”
眼前的男人,漸漸變得模糊不清。
喬漫感覺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強撐的意識似乎正在一點一點的消失。
她使勁的搖了搖頭,試圖驅趕那洶涌襲來的睏意,“告訴我,你喜歡什麼體位的?我都會盡量配合你。”
說到後來,她整個人幾乎倒在了紀雲深的懷裡,閉了閉眼,磨蹭着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將頭埋進了那人的脖頸間,像個慵懶的小貓。
聽不清的醉意呢喃,斷斷續續從她的嘴裡冒出來。
大致的,都是引誘他的話。
見她半天不動,他眉頭緊蹙,伸手推了推她,“喬小姐是想讓我就地解決?”
喬漫根本毫無反應,只是隨着他的力度向後倒去,完全看不出來僞裝的痕跡。
大概真的喝多了,醉的很徹底。
男人好像猶豫了一秒鐘,纔在她倒地前,攔腰抱起了輕盈的她,轉身,朝樓上的客房走了去。
轉角處,一隻大手落在霍青同的肩上,方經綸有些語重心長的說道,“從始至終,她都沒用正眼瞧過你,你又何必自找苦吃?別說是你,就是老紀,都很難做到全身而退,別高估了他,低估了你自己。”
“這麼說,我和老紀同是天涯淪落人?”霍青同苦笑,點了一支菸。
方經綸學着他,背部靠在冰冷牆面上,“不一樣,老紀至少能駕馭得了她,而你,卻不能。”
大概,這就是愛與不愛的區別,因爲愛,纔會被牽制,因爲愛,纔會被傷害。
這也是喬漫爲什麼寧可選擇紀雲深,也不會選擇他的原因吧!
……
喬漫只覺得耳邊有嘩啦啦的水聲在響,身上很冷,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從頭頂流下來。
掙扎了好一會兒,她才艱難的睜開眼睛,入目是一間很奢華的浴室,正對面的位置上,高大的男人正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眉眼帶着散不盡的倨傲。
“醒了?”
喬漫整個人正泡在盛滿水的浴缸裡,頭頂上的冷水不斷的澆下來,他的手正放在自己的頸後,顯然這就是讓她快速醒酒的辦法。
冷戰接連不斷,她用力推開身前的男人,趕緊從浴缸裡爬出來,斜對角的一大面鏡子裡,映着她被澆的像個水鬼的狼狽樣子。
酒醒了一些,可委屈卻不請自來,她突然像個迷路的孩子,“你欺負我,你們都欺負我,你們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