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紅彤彤的太陽從遠處的海平面徐徐升起,和煦的陽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十分耀眼;
一艘船頭寫着大大“豐”字的貨輪在波光粼粼的海面向南勻速行駛着;
“嗡嗡、嗡嗡——”
在貨輪普通船員居住的最裡間宿舍,短促的手機震動聲只震動了兩下,就被人按停了。
C9按停懷裡的手機,一下睜開了眼睛,似乎早就醒了一般,他面無表情的從上鋪下來,發現下鋪的姚致憲睡得正香,嘴角砸吧,似乎在夢裡正吃着什麼好吃的東西一般。
C9只看了姚致憲一眼,然後活動了一下受傷的右臂,疼痛已經減緩了不少,還有一絲癢癢麻麻的感覺,這是傷口正在癒合。
於是C9走到貯物櫃,打開了貼滿哆啦A夢貼紙的手提箱第二層,給傷口開始換藥。
兩分鐘之後,C9將自己右臂的傷口處理完畢,看了看狹窄的地面,準備在地面上開始每一天的定量訓練。
可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當、當、當·····”的鈴聲和武剛粗暴的吼聲:“快起牀,太陽都曬屁股了!”
“啊,啊,啊,什麼情況,難道着火了!”
下鋪的姚致憲一個機靈從夢中醒了過來,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正好看到站在牀邊的C9,連忙問道:“張鮮,什麼情況?”
C9並沒有給姚致憲解釋,而是眉頭一皺的走出了宿舍,而就在姚致憲還處於蒙逼狀態時,外面又響起武剛粗暴的聲音:“快起牀,你們還有一分鐘,60、59······”
“什麼!”姚致憲一聽馬上從牀上跳了起來,“我的鞋呢,我的鞋呢?”
“我去,這是要幹嘛,昨天拖了一天的甲板,今天又要出什麼幺娥子!”
“這麼早!”
“哇,訓練開始了,之後可以嗨了!”
“不知道這次那幾個妞——”
C9從容的走過旁邊的三個宿舍,從宿舍內傳來一陣陣乒乒乓乓的聲音,從這些聲音中,C9發現有那些老水手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出。
C9第一個來到集合處,武剛今天依然穿着一件黑色“工”字背心,露出黝黑如鐵的手臂。
武剛看C9氣定神閒的第一個走了過來,黑色的眼眸轉了轉,嘴裡依然不停,倒數着:“30、29、28······”
等武剛數到“10”時,十四個普通水手已經全部到齊,武剛停止報數,掃視了衆人一眼,說道:“你們知道我爲什麼今天這麼早集合大家嗎?”
“知道!”其中的一個老水手回答道,“已經到了公海,要開始訓練了。”
武剛對老水手的回答點了點頭,十分滿意,然後接着說道:“你們其中有6個人是新招過來的,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我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因爲你們接下來就會知道訓練是什麼。”
“訓練不會是跑步吧!”C9旁邊的姚致憲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對於他這個曾經的警察來說,提到訓練就想起了剛當警察前的特訓來。
“好了,我們先去熱熱身,跑個五千米!”武剛說完,自己帶頭跑了起來。
“不是吧!”姚致憲一聽,眼睛一張,不感相信自己的聽覺,他已經當警察多年,當年在特訓的時候還跑過馬拉松,可那是當年,現在他胖成這樣!
可前面的人都跟着武剛跑了起來,姚致憲可不敢不跑,輪到他時,他也邁開步子跑了起來,邊跑邊說道:“田來,你不是說船上有人照顧我的嗎?人呢?”
姚致憲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
半個小時後,姚致憲勉勉強強在不掉隊的情況下跑完了五千米,一跑完,他就一屁股坐在貨輪的甲板上,大口大口的喘起粗氣來。
坐在甲板上、面紅脖子粗的姚致憲一看站在自己旁邊的室友“張鮮”,那人像沒事人一般,只是微微的出了兩口大氣,然後就恢復了正常。
這,這還是人嗎?
就在姚致憲感嘆C9不是人時,隊伍前的武剛又吼道:“好了,早上的訓練——”
“難道早上的訓練就只跑五千米,然後開飯!”武剛還沒說完,姚致憲馬上想到早訓結束,開飯了,他可以狂壓奔到食堂吃下一頭牛,可現實是殘酷的——
姚致憲還沒幻想到吃牛肉的環節,就聽到武剛吼道:“早上的訓練還只是剛剛開始——”
“什麼!”姚致憲一聽差點暈了過去。
“哦,對了,你們今天誰能前三名即快又好的完成訓練,就能免去一天的雜役,最後三名自然是加陪了,我先坐一天標準的仰臥起坐,你們後面再按······”
武剛說着開始在甲板上坐起仰臥起坐來。
“這是——”C9眼睛一眯的看着武剛的動作,然後想了想簽過的合同,腦海中馬上想到一種,“這是炮灰訓練,傭兵的炮灰訓練;似乎這次打海盜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殺手爲了完成任務能夠訓練炮灰,傭兵自然也能;不過兩者的訓練方法和使用方式不太一樣,導致的結果也很不相同;
傭兵再遇到十分危險和艱鉅的的任務時,也會特意的徵招一批普通人,用高強度的半軍式化訓練訓練出一批炮灰;這些炮灰的作用並不像黑潮訓練的殺手炮灰一樣,用來完成刺殺之後遺棄;
傭兵訓練出來的炮灰一般是用做任務之初,做爲肉盾打開任務的第一道防線,然後再跟隨傭兵完成整個任務;
如果炮灰能抗過整個任務而活了下來,傭兵一般會吸納這個炮灰成爲傭兵的一員,不過一般的傭兵炮灰百分之六十都會死在第一道防線上,而隨隊完成整個任務的就更少了,因爲任務越往後,真正的傭兵都有可能隕落,剛訓練沒多久的炮灰就更不用說了,所以最後能活下來的少之又少,幾乎沒有;
但由於傭兵徵招炮灰時並不像黑潮一樣使用的是強迫手段,再加上他們也會吸納存活下來的成員,這導致他們訓練炮灰的方式雖然飽受詬病,但也一直留存了下來;
武剛做完十個標準的仰臥起坐,對衆人說道:“好了,到你們了,兩兩一組,先來五十個熱熱身!”
“什麼,五十個!”
“我去,怎麼成軍訓了!”
“這是要幹嘛?”
姚致憲一聽,差點一口血吐在地上,其他新招過來的也是報怨連連。
不過他們嘴角上雖然報怨不止,但動作上一點不慢的跟着前面帶頭的老水手做了起來。
“來,來,張鮮,我們一個組!”
姚致憲馬上走到C9身邊,C9想了想,只得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
同一時間,在貨輪休息區第二層高級船員活動區的一個長長玻璃迴廊裡。
蘇芸透過玻璃看到夾板上的水手正在進行着訓練,於是她問一旁滿臉疑惑的宋明:“宋先生,他們這是在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