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進了九月,但寧城市的正午,太陽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讓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更加的加快了腳步,不想在太陽底下多呆。
新城區中心醫院所在的街道入口處,新開了一家叫“花語”的花店兼咖啡店。
這家新開的店內被各式鮮花裝點得花團錦簇、奼紫嫣紅,每一種花上還用銘牌寫着各自的花語,客人即可以在店內喝咖啡,又可以頎賞到各式各樣的鮮花,這種全新的體驗讓幾個月前倒閉的花店煥然一新、人流如柱,再加上花店老闆娘王茗茗可是傳說中的大美人,更是增添了花店的客流量。
徐進一身正裝的走進“花語”花店,一眼就看到前臺二十來出頭、身材高挑、穿白色修身旗袍的店長,店長長髮、瓜子臉、面容精緻,但也不是特別漂亮,如果十分是滿分的話,店長只能打到六分,可徐進最近聽到的傳聞,說“花語”值得男人去喝一杯咖啡,而他們的老闆娘值得男人爲之瘋狂。
顯然這個店長並不是老闆娘,可“花語”值得男人去喝一杯咖啡嗎?徐進感覺誇張了,走到前臺。
“請問,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的嗎?”
“我找高老闆!”
“哦,高老闆已經在包間裡等候了,小蘭!”
隨着美女店長的叫喚,二樓“噔、噔、噔”的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徐進好奇的擡頭一看,一下愣住了,然後馬上回過神來,定晴再一看前臺的店長,然後再擡頭一看正向自己走來的服務員,不由得在心裡感嘆一句:“難怪這兒值得男人來喝一杯咖啡,原來是比較罕見的美女雙胞胎啊!”
“先生請跟我來!”叫“小蘭”的服務員馬上在前面帶路。
只有髮型和衣着不同,雖然兩個人都不是真正的大美女,但兩個六分可就能跟一個八分媲美,難怪這家店最近在寧城市這麼火!
徐進笑着點了點頭,跟着小蘭來到了花店二樓的“梅”字號包間。
包間打開,一個滿臉橫肉、戴着小拇指粗的大金鍊子、將左腿伸得老長的中年人,皺着眉像喝中藥一般喝了一口咖啡。
“徐局。”徐進一進來,中年人連忙臉色一改,笑着和徐進打了個招呼。
“高老闆。”徐進也很有禮貌的點了點頭,向對面同樂集團的老闆高同樂問好,並坐在了他的對面。
徐進一坐下,高同樂連忙熱情的招呼道:“喝點什麼?”
“不用了,老闆讓我在這邊盯着,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忙。”徐進擺了擺手,打發了服務員,同時也是讓高同樂有話快說。
徐進收到消息說就這一兩天柳家會派人過來接柳曼出院,李爲國特意派徐進在這邊守着,柳家來人後,第一時間通知他,他好馬上趕過來,徐進剛過來沒多久,就接到高同樂的電話,約他出來吃個午飯,聯絡一下感情。
高同樂憑藉他妹妹是李爲國的情~婦,被李爲國暗地裡扶持成了同樂幫的老大,並建立了同樂集團,是李爲國的人,而徐進也是李爲國一手提拔上來的,兩人有着同一個老闆,相互認識、瞭解,也是朋友。
但徐進可是堂堂的國家公務人員,心裡不太看得上高同樂這樣的人,高同樂約他吃飯、談事情,他以太忙拒絕了,改約在“花語”見一面,他也好順便看看“花語”到底是不是傳說中的那麼好,一看之下還真不錯!
“我~草!你他娘用我的時候,怎麼不說你很忙。”高同樂抖了抖左腳,在心裡爆了句粗跟,然後笑着說:“既然徐局這麼說了,那我就直說了。”
高同樂喝了口咖啡,說道:“徐局,我聽說那件事變成了兩地辦案,中海北匯區爲主,這海上的路可不可以重新運轉了。”
高同樂今天來是想探探徐進的口風,看能不能重新開始運轉走私的事。
由於寧城市離韓國的濟周島很近,兩地之間走私手機、電腦、海產品等東西十分猖獗,高同樂就控制着韓國到寧城市的六層走私生意。
昨天中午高同樂突然接到徐進的電話,讓他幫忙找人,並且讓他停止海上的一切走私活動,漁政船會24小時巡邏,不然後果自負;
剛一聽到這個消息高同樂自然不樂意,走私活動這種分分鐘幾萬上下的生意,怎麼能說停就停呢?他還打電話給了李爲國,最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於是他只得停了下來。
之後高同樂就收到了消息,知道寧城市出了大事,一個二愣子把中海北匯區區委書記的兒子給弄得半死,還他媽跑到了寧城市,現在寧城市全市戒嚴,正在抓捕那個人。
高同樂只得對着天罵了C9幾句,然後吩咐手下在黑市注意找人,後來到晚上他睡在兩個小妹懷裡睡得正香,突然又接到徐進的通知,說酒吧、網吧、舞廳等娛樂場所要停業一天,全城要進行大收捕。
當時高同樂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從牀~上跳了起來,要知道他手下的酒吧、網吧、舞廳停業一天得損失多少錢,可徐進是以老闆的命令告知他,是告知,他不合作就查封,他只得無奈的吩咐下去。
還有那羣警察昨天大收捕把他名下典當行裡一塊勞力士金錶徵用了,還抓了他一名販賣~身份證的手下;要不是寧城市出了這麼大的事,高同樂都認爲是徐進在針對他。
這些都算了,可走私是他手下最來錢的生意,現在都快停了兩天,讓他感覺自己的財富正在極巨縮水、縮水。
“不行。”徐進搖了遙頭,雖然變成兩地辦案,但罪犯肯定還在寧城市內,這兩天是抓~住罪犯的最好機會,昨天的大搜捕沒有任何成果,李爲國都摔了杯子,他可想着這兩天抓~住罪犯,將功補過。
“不行!?”高同樂板起了臉,“你可知道這一天損失多少錢,這錢裡面可有——”
高同樂把話沒說完,讓徐進自己去體會。
徐進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說道:“再等一天。”
高同樂急了,低聲的說道:“你們不就是怕那二愣子從走私這條路上逃到韓國嗎?可我這邊關了,大豐港那邊沒關有個鳥用,那二愣子還不是可以借他們的路線逃到馬來西亞那邊。”
想到這件事高同樂就氣不打一處來。
寧城市有一大一小兩個碼頭,小碼頭小豐港是漁業專用的,被高同樂控制着,私底下進行一些走私活動,路線只到韓國,而大碼頭大豐港則是一個現代化的港口,被一個叫萬福的人控制着,除了進行正常的商貿外,私底下進行紅油的走私活動,路線直通馬來西亞、新加坡等地。
紅油生意可比高同樂的電子生意來錢快得不止一星半點,當年高同樂剛被李爲國扶持上~位的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不顧李爲國的警告,打起了大碼頭大豐港的主意,那邊直接打斷了他一條腿,事後李爲國不僅沒有爲他出頭,還打電話罵了他,讓他不要再碰大豐港,大豐港那邊也不會搶他韓國的電子生意,看不上。
看不上啊!斷腿後的高同樂才慢慢知道大碼頭的背景很深,那個叫萬福的背靠大央企,背景更是深不見底,連李爲國的面子都可能不給,那次沒有弄死他,都是很給李爲國面子了。
徐進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高同樂露出來的左腿,現在提這件事,這不是不給他面子嗎?你高同樂當年腿被別人都打折了,還不是屁都沒敢放一個,老闆都不敢惹的人,我能怎麼辦?
徐進臉色一變,不鹹不淡的說了句:“那邊我也勾通過,他們會和我們報備。”
“那我——”
“你們那些小漁船,人多眼雜,混進去一兩個人誰都不知道。”徐進打斷了高同樂的話,“這樣吧,只進不出。”
徐進想了個折衷的辦法,這是他的底線。
“只進不出?!”高同樂想了想,雖然損失了偷渡到韓國打黑工人的船費,但走私過來的電子產品和牛肉等東西纔是大頭。
“行!”高同樂點了點頭。
看高同樂同意,徐進跟高同樂打了個招呼,起身離開了。
“呸!”徐進一走,高同樂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的說道,“娘地,你不要再落在我手上;上次我悄悄告訴老闆的妹妹說你在外面***,他們居然沒有把你給廢了!”
狠話說完,高同樂捏了捏鼻子,然後吸了口氣,走出包間,四周一看,無人,向二樓的廁所走去。
另一邊,徐進下了樓,看到滿屋的花花朵朵嬌豔欲滴,在裡面轉了起來,既然裡面的服務員都是雙胞胎美女,傳說中的花店老闆娘應該是什麼樣子呢?
“值得男人爲之瘋狂”可是很高的憑價啊!
徐進轉了一圈,不知道什麼原因,老闆娘不在;讓本來心情不好的徐進就更興趣缺缺,不過轉了一圈他訂了四束由水仙、蘭花配以滿天心的花束,銘片上花語寫着:適合探視病人,再分別寫上李爲國和他的名字,讓店員等會送到醫院張建業和柳曼的病房。
就在徐進有點無奈的走出“花語”花店時,C9開着租來的黑色小轎車,停在了“花語”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