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世間最悲摧的事情不是被人調戲,而是別人光着就把自己調戲了。

方阿草看着沈越:“沒有迴轉的餘地?”

沈越面無表情:“有。”

方阿草大喜:“怎麼個迴轉法?”

沈越挑挑嘴角,湊到方阿草的耳朵邊,輕聲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的身體好幾天沒洗澡了,勞煩您替我洗了,然後我好乾乾淨淨的還魂!”

方阿草瞬間瞪大了眼睛,一副被雷傻了的表情,沈越聳聳肩,輕輕一飄,便站到了一邊。

“寡廉鮮恥!”一直在洞內查看情況的蘇牧突然出言諷刺,順便將剛拾到手裡的神虛珠細細塞進衣兜深處。

“不對不對。”方阿草從地上爬起來叫道。

“怎麼不對了?”沈越笑着看着方阿草撓頭。

“不對就是不對,反正就是不對!”方阿草想不出個所以然,只得跳腳耍賴。

“我來告訴你怎麼不對了。”插嘴的是蘇牧:“沈公子,你要回魂,怕還是要求助阿草的吧!”

方阿草一拍大腿,正要叫好,卻被沈越給打斷了:“錯了,回魂一事,還要求蘇公子了,師父他失血過多,怕是有心無力。”

蘇牧眨眨眼,盯着沈越,眼神不善:“我要是不答應呢?”

沈越別有深意的看着蘇牧,伸出一個巴掌搖了搖:“五萬兩。”

蘇牧抽抽嘴角,牙縫裡往外蹦字:“翻倍!”

“成交!”沈越笑道。

“喂!我有說讓出這筆生意嗎?”方阿草兩眼放光,十萬兩啊,銀子啊,怎麼能放過,“乖徒兒,師父一定讓你還魂,肥水不流外人田,這活兒老子接了!”

沈越輕笑:“師父,你頭暈嗎?”

方阿草拼命搖頭:“不暈不暈……不……”話音未落,只聽噗通一聲,方阿草意料中的栽倒在地,暈了過去。

沈越搖搖頭,飄過去,本來想伸手扯起方阿草,卻猛然記起自己是魂體,只得懊惱的搖搖頭。

蘇牧走上去,抱起方阿草,用下巴點了點自己腰間的扇子:“附上去。”

沈越皺了皺眉,輕輕一飄,進了方阿草頭頂的髮簪。

蘇牧並不在意,抱着方阿草朝洞外走去。

方阿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眼前好多星星,這些星星晃來晃去,晃來晃去就晃成了沈越半透明的臉。

“呃……”方阿草打了個冷戰,不得不說在一張臉上,隱隱約約看見帳頂的蘭草花紋,這個情景對於一個失血過多的病人來說委實過於驚悚了。

“師父你休息好了嗎?”沈越笑眯眯的問道。

“老子很困,要睡覺!”方阿草猛然想起來暈倒之前的事情,氣就不打一處來,翻身蒙上被子不理人。

“咕嚕……咕嚕……”一陣詭異的聲音從被子裡傳來,沈越呵呵輕笑。

方阿草沒好氣的掀開被子:“老子要吃飯!”

沈越依舊笑眯眯,“好。”話音剛落,小牲就捧着一個托盤進來了。

方阿草抽抽鼻子,不相信的看了看沈越:“小豬耳朵?”

沈越點頭。

“你有這麼好?”

沈越笑而不答。方阿草疑惑的探頭去看,這一看就怒了:“暴殄天物啊!”

原來那托盤中,只有一碗豬肝粥,不同的是,這碗粥多加了點料,粥面上,象徵性的放了兩片紅油小豬耳朵,但粥的熱氣已經把小豬耳朵快要融化了。

“我只說可以有迴轉的餘地,這是最大的讓步了,不過,師父你要說話算數。”沈越輕飄飄的說道。

方阿草悲憤擡頭,果然看見屋子中間放了個大木桶,沈越的身體靜靜的躺在旁邊的軟榻上。

“師父,您要是再不吃,這可就化了。”沈越善意的提醒。

方阿草憤憤瞪眼,一把捧過飯碗,夾起兩片快要化掉的小豬耳朵放進嘴裡,閉眼細細的品了半天,心中卻在急速的打着小算盤,如果自己先下手爲強,替沈越還了魂,那麼那十萬兩銀子……

想到這裡,他猛得睜開眼睛:“老子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沈越笑着點頭。換來方阿草兩個白眼,他低頭兩口扒完粥,甚至皺着眉把最討厭的豬肝也嚥了下去。

吃完粥,方阿草一抹嘴,粗魯的拉起沈越的身體,三下兩下扒光了衣服,噗通一聲丟進木桶裡,像是洗蘿蔔一樣洗刷開了。,

“師父,您可小心了,您手下那是一顆脆弱的人頭,不是蘿蔔!”沈越幽幽的飄在方阿草身後說道。

正在跟沈越那一頭黑髮糾纏的方阿草用力呼吸,老子忍,爲了光明的前途,老子忍。

糾纏完頭髮,方阿草隨手把那長髮挽起來,開始搓洗沈越的身體,雖然心中一直打着小九九,但手下的觸感卻越來越清晰,滑膩的肌膚在水的滋潤下分外滑嫩,方阿草不自覺的多摸了兩把。

“師父,我的皮要掉了。”沈越再次幽幽的提醒,方阿草低頭,果然,沈越白皙的胸口已經被自己不自覺的搓紅了,有幾處甚至留下了青紫。

方阿草的目光在沈越形狀優美的脖頸上流連,猶豫着是不是一把掐斷這小細脖子算了,但卻不由自主順着脖子往上看去,只見幾滴水珠沾在了沈越有些發白的嘴脣上,滋潤得整張臉別有一番風情。

“師父,你徒弟長得還不賴吧!”空中的魂魄沈越優雅的舒展身子,保持着坐姿,輕聲問道,語調中已含了笑意。

“哼!”方阿草冷哼一聲,反手重重把沈越的身體翻了過去,濺起好大一片水花。

幾下解決完上身,方阿草對着隱沒在水下的下半身皺眉,隨便伸手扒拉了兩下就準備把人撈出來,卻聽背後靈沈越又幽幽的開口了:“師父,虎頭蛇尾有違您的職業道德。”

方阿草僵硬着身子兩眼直視前方,大義凜然的伸手用布巾擦過沈越的大腿,然後屁 股,最後是那個部位。

手下絲綢般的觸感陡然讓方阿草想起那個早晨,夢中的金元寶普拉着翅膀飛走的時候,他抓住的也是這個東西,然後某人無恥的有了反應。

想到這裡,方阿草心中格外悲憤,手下就沒了輕重,用力搓洗幾下之後正打算收手,卻突然發現,那東西……居然,居然又有反應了。

“這……”方阿草目瞪口呆的看着慢慢探出水面的東西,憤怒拍水:“沈越!”

沈越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情,自己已經離了魂,身體居然還會有反應,但微微的驚訝之後,他就淡定道:“師父,我是正常男人,雖然離了魂,但身體還是鮮活的……不能怪我。”

方阿草定定的看了那東西一眼,突然深呼吸,皮笑肉不笑的道:“很好,既然都這樣了,老子好事做到底。”說着一把擼住了那東西,手指靈活的搓弄着,兩眼盯着空中的沈越,笑得猥瑣。

沈越眯了眯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哎,要是我沒離魂就好了。”

“嘩啦……噗通……咣噹!”一系列噪音過後,方阿草面無表情的站在滿地污水中間,腳邊是翻倒的木桶,沈越的身體一半還在桶裡,另一半在地上,當然,臉部朝下。

“不好意思,老子使錯了力。”方阿草如是解釋道。

沈越目瞪口呆的看着滿地狼藉,終是搖搖頭,不說話了。

氣氛正詭異着,卻聽一陣敲門聲,傳來蘇牧不耐煩的聲音:“洗完了沒有,我要開始佈陣了。”

一聽這話,方阿草瞬間活了:“姓蘇你做夢去吧,敢跟老子搶生意!”說着一把扯起地上沈越的身體,幾下擦乾,套了件衣服就丟到軟榻上放好。接着盤腿坐在了旁邊,撩開袖子就要放血。

“師父!”沈越頭疼:“您還能放血麼?”

方阿草齜牙:“十萬兩銀子,一文也不許少!”

“嘭!”話音剛落,門板就飛了,蘇牧站在門口陰着臉,手中拿着幾張符咒。看到方阿草要放血,右手輕揚,劃出一個複雜的手勢,接着手上的符咒忽悠就貼到了方阿草的腦門上。

方阿草正想着那十萬兩銀子,沒注意到蘇牧的小動作,只覺得腦門上一熱,整個人就動不了了。

“姓蘇的,你放開老子!”方阿草響亮的咆哮道。然而蘇牧掃了一眼滿屋的狼狽,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對沈越點點頭,就開始佈陣。

黃色的符咒很快貼了滿屋子,方阿草還在咒罵不休,蘇牧卻一直冷着臉,腳下的步子絲毫不亂,修長的指尖銀光閃爍,隨着他的動作織出一張細密的網,將沈越的魂魄和身體都罩在了一起,銀芒流轉,屋子裡漸漸熱了起來,蘇牧額頭也冒出了細細的汗,腳下的步子越踏越急,幾乎到了腳不沾地飛奔的程度,而方阿草終於停止了怒罵。

作爲一個業內人士,他明白,還魂陣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微小的差錯都可能導致佈陣人和魂魄受傷,雖然痛恨蘇牧搶了他生意,但這點職業道德還是有的。當下只得細細的研究起蘇牧的陣法來。

正如前面蘇牧所說,蘇家和方家同爲道界大家,但兩家的路子卻截然不同。方家歷來靠的是得天獨厚的自身條件,他們的血,是鬼魅們的剋星,所以,不用多少修煉便可抓魂捉鬼,前提就是要捨得下一身血。但蘇家卻是靠的是自身的修行,蘇家陣法,道界有名,說起來,蘇家纔是道家正宗,畢竟人血有限,修爲無限。

兩家自祖宗輩開始就是世交,方家因自身體質原因,多遊走江湖,而蘇家卻在江北的秦州紮下了根,自蘇牧爺爺的爺爺的爹起,蘇家開始經商,並悄然淡出了道界,百年來,世人都知道江北蘇家是大商戶,卻很少人知道他們還是道界高人。

方阿草記得自己的死鬼老爹說過,方家的現狀並不是上天的恩賜,相反是上天的詛咒,詛咒他方家世代爲冤魂引路人這一職業所困,幾乎代代不得善終。如果要突破這種狀況,就要改變觀念,和別的道界中人合作,儘量減少對方家血的依賴。所以從方阿草小的時候起,方老爹就帶着他經常來拜訪這個道家正宗——江北蘇家。

不過有時候事情並不是人想的那麼簡單,正如方老爹和蘇老爺一樣,方阿草和蘇牧也是一對見不得面的冤家。

隨着方老爹和蘇老爺的鬥法,兩個小輩也在暗中較勁,蘇牧沒少踩方阿草的陷阱,方阿草也沒少吃蘇牧的癟。十幾年下來,兩家交流沒學到,互相諷刺拆臺倒做了不少。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方家老爹去世爲止,方阿草帶着老爹的靈柩離開蘇家,回到江南的家鄉之後,便子繼父業,開始了跑江湖的日子,如果不是方老爹託夢讓方阿草在七月半的百鬼聚上找那隻魅拿口信,方阿草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江北蘇家勢力範圍一步。

屋子中央,蘇牧已經進入了最緊張的階段,指尖的銀芒亮得刺眼,沈越飄飄蕩蕩的魂魄在銀色的網裡正試圖進入自己的身體,無奈那身體像是排斥他一樣,怎麼都進不去。蘇牧只得催動陣法繼續努力。

方阿草坐在一邊,只覺得地板都在震動,陣法帶動的強大的氣流已經將屋子裡的裝飾物卷翻一地,難怪蘇牧對滿屋子的狼狽默不作聲,原來他知道這陣法催動起來,屋子裡會比剛纔狼狽十倍。

眼見着一次又一次的衝擊都失敗了,蘇牧開始臉色發白,明顯是耗損過度,沈越也開始着急了。方阿草仔細看了看狀況,眯了眯眼,突然說道:“姓蘇的,你放了老子,你不行的,缺了媒介,你就是用陣法把這房子拆了也沒用。”

蘇牧充耳不聞,只是又在指尖加了一道符。

方阿草搖搖頭,嘆氣:“姓蘇的,你以爲你能強過老子?做夢吧!”說着突然站了起來,飛快的咬破指尖,幾滴血珠衝破銀光直接飛到了沈越的臉上,半空中的沈越只覺得一股大力突然拉扯着他下墜,再一個翻身,就發現自己踏踏實實的躺在了軟榻上。

他回魂了。

蘇牧陰着臉慢慢收回陣法,汗珠打溼了他額間的碎髮,顯得格外的狼狽:

“你是怎麼掙脫我的定神符的?”

方阿草撓撓頭,撿起身邊的符咒:“你說這個?你貼在我腦門上,我就用嘴這麼吹氣,吹啊吹啊,它就被我吹掉了。還有,下次貼符記得用漿糊,你的口水太髒了!”說着方阿草還用力搓了搓額頭。

蘇牧的臉白了又青,青了又白:“好,我記下了。”說着頭也不回的走了。

沈越慢慢從榻上爬起來,湊到方阿草身邊:“師父啊,你……你有點過分了……”

“呸,老子過分?他搶老子生意的時候怎麼不過分,廢話少說,給錢!”

沈越眨眼:“什麼錢?”

“報酬啊,讓你回魂的是老子的血,當然要給錢,十萬兩,一文都不許少!”

“可是,師父,我說過了,我的錢就是你的錢,你拿着那麼多銀子不方便,不如就讓他們存在沈家銀號裡好了。”

“呸,做夢,老子要現銀!”方阿草一把掐住沈越的脖子威脅道。

沈越也不反抗,反而輕輕的靠在了方阿草的肩膀上,輕聲道:“師父啊,其實你來救我,我真是高興啊。”

“囉嗦什麼,給錢!”不過方阿草顯然沒有被這句十分文藝的話雷道,繼續不折曲不撓的進行討債大業。

“別吵,師父,我很累,讓我睡會兒……”沈越低頭靠在方阿草的肩膀上,嘟囔道。

“喂,睡什麼睡,給錢!”方阿草不甘心的搖晃着沈越,可是後者已經沉沉睡去,甚至打開了小呼嚕。

方阿草瞪着沈越的睡臉,惱怒異常,但也束手無策。

不知過了多久,方阿草終於接受了沈越打算賴賬的事實,十分悲摧坐在牀邊試圖用眼神殺死沈越,可是爲什麼越看越口乾舌燥,睡着的沈越因爲剛剛回魂的關係,臉色還有些發白,雙脣呈現一種粉粉的顏色,拜方阿草所賜,他身上的衣服也是隨便一裹,經歷了剛剛那一番折騰,早已亂七八糟,領口滑到了肩膀,露出銷魂的小鎖骨,一點紅色在髮絲下若隱若現。

方阿草想起自己已經很多天沒有去相公館紓解了,又面對着這樣的活色生香,當下某個部位不老實了。瞅瞅睡熟的沈越,再看看半掩上的房門,估計這個時間應該不會有人來吧。於是他慢慢的把手伸向了自己的下身。

幾下折騰,方阿草喘息着癱在了牀邊,剛剛平靜了一下,正想起身整理,一轉頭卻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眸子。

“師父,有事弟子服其勞,您何苦自己動手。”沈越一臉正經的說道。

方阿草頓時傻掉了,直到沈越湊上來,微涼的脣輕輕碰到了他的耳垂,他聽見沈越無比曖昧的說道:“師父,我來幫你!”

溫熱的身子覆了上來,滾燙的手指挑開了衣衫,方阿草直愣愣的瞪着屋頂,任憑沈越的手滑進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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