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一臉囂張的看着夏侯兄弟,那表情就是在告訴夏侯兄弟,老子吃定你們了!
夏侯子臧與夏侯子江互相對視了一眼,而後夏侯子臧將手伸進懷中,掏出了一個巴掌大的金餅,在大漢面前晃了晃。
爲首的大漢一愣,癡癡的望着夏侯子臧手中的金餅,過了好幾秒鐘,才帶着一絲不敢相信的語氣開口問道:“你手上拿着的是金子?”
“不錯,是金子!”夏侯子臧將金餅丟給大漢,大漢接過這塊金餅,顛了顛,而後本能性的放到口中咬了咬。
“不用咬了,這金子是真的!”夏侯子臧說着站了起來,接着說道:“你剛剛說着附近的災民都歸你管吧!我想你應該認識其他的一些災民當中的領頭之人,你幫我把那些領頭都找來,這塊金餅就是你的!”
“此話當真?”大漢臉上掛出了.一絲驚喜,但是隨後,大漢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轉口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呵呵呵,也不怕告訴你,我們是曹.真大都督派來的,我父親就是夏侯惇!我便是夏侯子江。”夏侯子江手舞足蹈的說着,指了指旁邊的夏侯子臧,接着道:“他就是我三哥夏侯子臧!”
看着大漢一臉呆滯的表情,夏.侯子江一臉驕傲的表情,而後彷彿是看土包子一般看了大漢一眼,接着說道:“小子,嚇着了吧!我看你以後就乖乖的跟我們兄弟混吧!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大漢愣在那裡,良久沒有說話,過了半天,夏侯子臧.可等不及了。只見夏侯子臧又從懷裡掏出一塊金餅,開口說道:“小子,那塊金餅就算是定錢,事情辦成了,再給你一塊!”
“你說的是真的?”
“哼,我夏侯子臧還不屑於騙你這窮小子!”
“好!我去!我現在就去!”
看着大漢帶着人離去,夏侯子臧臉上掛起一絲得.意的笑容,而旁邊夏侯子江開口說道:“三哥,這金餅按照這個給發,可給不了多久啊!”
“老四,咱們兄弟最不缺的就是錢!不夠的話再回.去拿就是了。是要能奪下長安城,花多少錢都值得。”
……
一炷香以後,剛.剛從夏侯子臧那裡取了一塊金餅的大漢已經出現在了阿斗近前。
“陛下,都打聽清楚了,來的人是夏侯惇的三兒子夏侯子臧與四兒子夏侯子江。”
“夏侯惇的兒子?”阿斗慢慢的回憶了一下,發現記憶力並沒有這二人的印象,於是開口說道:“把詳細經過給我說說……”
“陛下,是這樣的……”大漢將經過詳細的告訴了阿斗。
“不會吧,這夏侯兄弟就這麼相信了?難道他們是傻子麼?夏侯惇怎麼會生出這麼白癡的兒子?隨便幾句話,就把自己的身份亮出來了!”旁邊張嶷驚奇的開口說道。
“呵呵呵,陛下有所不知。這夏侯子臧與夏侯子江是許都有名的紈絝,兩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連他們父親一成的本事都沒有。夏侯惇英雄了一世,可惜卻沒生出一個好兒子,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差勁。”旁邊龐統笑着說道。
“太傅,既然這夏侯兄弟如此不堪,爲什麼曹真還要派他們來?”阿斗奇怪的問道。
“曹真常年在外征戰,應該不瞭解夏侯兄弟。而且若是我所料不差,曹真也不會把寶押在夏侯兄弟身上,想必曹真還有什麼後招。”龐統說道。
“還有後招?既然這樣就想辦法從夏侯兄弟口中套出一些消息來,看來這場戲還得繼續演下去啊……”
“陛下英明。我馬上去安排。”
……
夏侯子江將杯中酒灌到肚子裡,擦了擦嘴,開口說道:“三哥,那小子不會拿錢跑了吧!咱們連他叫什麼都沒問,要是他真的拿錢跑了,咱們想找都找不到他!”
“跑?除非他不想要剩下的錢了!”夏侯子臧不屑的笑了笑,接着說道:“老四,你看這些災民,全都是窮鬼,想讓一堆窮鬼給你辦事該怎麼辦知道不?自然是給他錢了!”
夏侯子臧說完,輕輕的晃了晃手中的金餅:“錢可是好東西啊,沒人不喜歡。”
此時下人走了過來,開口說道:“三公子,四公子,早上那人來了!”
“老四,我說的不錯吧,他肯定會來的。”夏侯子臧得意的笑了笑,接着道:“讓他進來吧。”
大漢被帶了進來,見到夏侯兄弟以後,一臉諂媚的跪了下來,開口說道:“見過兩位大人。”
夏侯子江掃了大漢一眼,居高臨下的問道:“讓你辦的事情都辦妥了麼?”
“大人放心,都已經辦妥了。明天這個時候,差不多就都趕過來了。”
“好,此時做的不錯,事成之後,算你一功。”
“大人,您答應的另一塊金餅……”
“放心,少不了你的!”夏侯子臧把金餅很隨意的扔了過去。
“謝大人!多謝大人!”大漢匆忙的將金餅塞到懷裡,臉上露出來一副貪婪的笑容,接着說道:“兩位大人還有什麼事情要小的做,小的一定全力以赴。”
“行了,好好跟着我們兄弟幹,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
第二日。
帳篷內聚集了三十多人,他們都是附近災民的頭目,每個人手下或多或少都“罩着”一些災民。
三十多人都在帳中,讓原本就並不算是寬敞的大帳顯得非常的擁擠。很多人並不在意地上的灰塵,地席而坐。
如今已經算是夏秋之交了,但是天氣仍然酷熱,一堆不講衛生的大老爺們聚集在這狹小的帳內,使得大帳中很快就瀰漫了一股濃厚的臭汗味。
夏侯子臧一走進大帳,馬上捂住了鼻子,對於養尊處優的夏侯子臧來說,這股味道讓夏侯子臧心中升起了一種想嘔吐的感覺。
“這些該死的泥腿子,早知道如此,帶一些香料過來了……”夏侯子臧心中微微罵道,不過夏侯子臧哈市強忍着來到了衆人近前。
“拿過來!”夏侯子臧一揮手,旁邊的隨從拖來了好幾個托盤,托盤上面都蓋着布,看不到裡面放着什麼東西。
“打開!”夏侯子臧開口說道,旁邊的隨從馬上掀開了蓋在上面的布。一片耀眼的金色閃過,一塊塊金餅出現在大家面前。
“譁!”人羣頓時陷入了一片混亂,有驚異的,有吼叫的,有唏噓的,也有讚歎的,不過所有人的臉上都掛着一絲同樣的色彩,那就是貪婪。
見到衆人這副模樣,夏侯子臧滿意的點了點頭,這纔是夏侯子臧所想要的表現。夏侯子臧輕咳一聲,而後開口說道:“各位,你們都看見了,這些都是金子,十足十的金餅。以後只要你們給着我們兄弟幹,這些金餅就是你們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要我們跟你幹什麼?”人羣中一個聲音響起。
“告訴你們,我叫夏侯子臧,我旁邊的是我弟弟夏侯子江,我們的父親便是魏國將軍,忠侯夏侯惇!”夏侯子臧說道這裡,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一絲不可一世的表情。
“你是魏國的人?你找我們幹什麼?”另一個聲音響起。
“呵呵呵,不妨告訴你們,如今曹真大都督的大軍已經攻過來了,不日就會殺到長安城下。如今你們遇到我們兄弟真是運氣,只要你們發動災民,幫助曹真大都督攻下長安城,日後封賞起來,別說是這點金餅,就是封官拜爵,也不是不可能。”
“你是讓我們發動災民起事,進攻長安城?”
“不錯!你們先考慮考慮吧……不過我勸你們,還是快點答應下來吧!”
衆人離開低聲商量起來,一時之間帳內又亂成了一團。
過了小半個時辰,人羣漸漸的安靜下來,此時夏侯兄弟二人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這麼長時間了,你們都商量好了?”夏侯子江開口問道。
“大人,你讓我們去攻長安城,是不是開玩笑?”其中一人開口問道。
“開玩笑?你看我們像是開玩笑麼?”
“大人,那長安城城牆高大堅固,而我們只是災民,要兵器沒兵器,要鎧甲沒鎧甲,平日裡連肚子都吃不飽。別說是攻城略地,就是跑長一些路,都會吃不消的。”
“是啊大人,讓我們進攻長安城,實在是太爲難我們了!這簡直是去送死!”
衆人七嘴八舌的言語起來,內容無非是這些災民根本無法攻下長安城。
“哼!一羣沒有膽識的傢伙!”夏侯子江擺着一副臭臉,接口說道:“實話給你們說吧,如今長安城中也有大都督派去的內應,到時候不用你們去攻城,城內的人自然會打開城門,放你們進去!”
“大人,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還會騙你們不成!”
“大人,那長安城內還有不少的守軍,聽說關羽和張飛兩人都在長安城裡,這城門哪裡會這麼容易被攻破。大人,這進攻長安是要掉腦袋的事情,可千萬別戲耍我們。要是我們真的去進攻長安,等到了長安城下城門卻沒有打開,我們可就完了。”
“是啊大人,若真是那樣的話,我們這些人連每天兩頓的粗皺都沒得吃了。到時候我們非得被餓死。”另一人說道。
“哼,關羽和張飛算什麼!”夏侯子臧不屑的笑了笑,接着說道:“曹真大都督派了朱靈將軍親自前往長安城內坐鎮指揮,而且我們曹軍的猛將王雙也一起進了長安城。王雙你們聽過了麼,他可是萬人敵,可可生撕猛虎,力挫蠻牛!”
聽了夏侯子臧的話,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開始議論起來。
這一次,大家議論的速度要快的多,僅僅半柱香多一點的時間,就有了結論。
一名比較年長的人站出來說道:“將軍,小人斗膽問一句,朱靈和王雙將軍現在可是已經進入長安城了?”
“恩。”夏侯子臧與夏侯子江同時點了點頭。
“那請問如今朱靈將軍手下有多少人?我們擔心人數不夠的話根本難以攻下城門。”
夏侯子臧和夏侯子江兩人同時一愣。其實兩人也不知道如今長安城中有多少內應,也不知道長安城的內應就是杜昇。兩人本來就是紈絝子弟,不通宵軍事,兩人來之前根本沒有打聽朱靈到底會領着多少人潛入長安,也不知道朱靈具體的計劃。所以當人家問起來的時候,夏侯兄弟吱吱嗚嗚什麼也說不出來。
“哼,你的廢話怎麼這麼多!”夏侯子江連忙擺出一副陰沉的臉色,來掩飾自己的尷尬與無知。而後厲聲說道:“總之一句話,你們要是跟着我們兄弟進攻長安呢,這金子就拿走!問那麼多幹什麼……”
“我想你也不知道吧!”一個聲音從帳外響起,衆人回頭望去,發現一個青年走外面走了進來。
青年身穿錦服,烏黑的頭髮梳的很整齊,又黑又亮,青年手中還着一把寶劍。
“你是什麼人?是怎麼進來的?”夏侯子江開口問道。
帳中的災民頭領見到這個青年走了進來,馬上站起來,左右分開,給青年讓出了一條道路。
青年面帶笑容的走上前去,開口衝夏侯兄弟說道:“你們答不出來朱靈現在到底在什麼地方,有多少人,我想你們自己也不知道吧!”
“你胡說,我們怎麼會不知道。”夏侯子臧嘴裡雖然這麼說,但是仍然可以聽出夏侯子臧很心虛。
“三哥,跟他廢話什麼?來人,把這小子給我抓起來!”夏侯子江恩狠狠的說道。
“對,把他抓起來,快來人!”夏侯子臧也扯着嗓子喊了起來。但是喊了半天,外面仍然沒有動靜。
“三哥,有點不對勁。”夏侯子江悄悄說道。
終於,外面響起了腳步聲。
“沒事,老四,過來了。”夏侯子臧微微鬆了一口氣。
但是從外面進來了一個夏侯兄弟不認識的人。這人身高八尺,身上披掛着鎧甲,手裡拿着一把刀,正是張嶷。
“你是什麼人?”夏侯子江開口問道。
“我嗎?”張嶷笑了笑:“我叫張嶷。”
“張嶷?有點耳熟……”夏侯兄弟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夏侯子臧率先反應過來。
“張嶷!我想起來了,是那個張嶷。”
“三哥,哪個張嶷?”
“還有哪個張嶷,就是劉禪身邊的那個張嶷啊!”
夏侯子江恍然大悟,此時夏侯子江終於知道爲什麼張嶷這個名字會這麼耳熟了。
“三哥,怎麼辦?我們被發現了……”夏侯子江開口說道。此時就是兩兄弟再笨,也知道大事不妙了,張嶷能夠進來,也就是說明外面夏侯兄弟帶來的隨從已經凶多吉少了。
“老四,別急,看我的。”夏侯子臧微微吸了一口氣,而後一指張嶷,開口大喊道:“你們快幫我拿下這張嶷!誰拿下這張嶷,這裡所有的金子就是誰的!”
夏侯子臧本來以爲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但是夏侯子臧這嗓子喊完以後,卻發現這些災民的頭領都望着自己,可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傻子一般。
張嶷沒有理會夏侯兄弟,反而穿越人羣來到剛剛進來的那青年近前,開口說道:“回稟陛下,外面的賊人都已經被制服了。如今只剩下賊首夏侯子臧與夏侯子江了。”
阿斗點了點頭:“乾的不錯。”
聽到外面的隨從都被張嶷抓起來了,夏侯兄弟臉色大變。此時二人都明白,外面肯定早已經被蜀軍包圍了。
“三哥,你聽到了麼,張嶷叫這個人陛下!”夏侯子江小聲說道。
“廢話,我當然聽到了。張嶷叫這人陛下,難道這人就是劉禪?”
“他就是劉禪?”夏侯子江驚呼一聲。
“老四,別急,如果他真的是劉禪,那咱們只要抓住他,就能挾持他逃出去。說不定還能立大功一件呢!”夏侯子臧說。
“三哥說的對!”夏侯子江猛的站了出來,開口指着阿斗說道:“你們誰抓住他,不光把這裡的金子給他,還賜爵一等!”
可是,還是沒有人移動半步。
“這裡這麼多黃金,難道你們不想要麼?”夏侯子江接着誘惑道。
“行了,夏侯子江,不用喊了。”張嶷突然說道:“這些人都是從陛下的白耳精兵當中選出來的。”
此時夏侯兄弟終於完全明白過來,自己中計了,從昨天早上那名大漢來收小弟的時候,這兄弟二人就落入了圈套了。
“老四,完了,咱們兄弟得拼一把了,一會你我一起上,抓住這劉禪,咱們還有機會逃出去。”夏侯子臧小聲在夏侯子江耳旁說道。
“可是三哥,我聽說這個劉禪武藝不錯啊,當年在先皇數十萬大軍中來去自如啊!”
“來去自如,你見過了?”
“沒有。”夏侯子江老實的答道。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你看那劉禪,不到二十歲的模樣,就算是自打孃胎裡就練功,現在能有多厲害?一會你掩護我,咱們兄弟一起上,抓住他。”
“行,三哥,我聽你的。”
“衝!”夏侯子臧突然大吼一聲,而後夏侯兄弟同時衝向了阿斗。
“兩個白癡……”後面張嶷輕輕舔了舔嘴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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