幷州。
王凌靠在馬上,大口喘着氣。
“怎麼可能?爲什麼會這樣。”望着麾下的幷州騎兵一個個的倒下,王凌有些不知所措。
昔年大漢朝三大騎兵,幷州騎兵實力最爲強大。當年洛陽城前董卓十萬涼州騎兵與呂布領的三萬幷州騎兵戰成平手,可見幷州騎兵的強大程度。
自從王凌上任幷州刺史以後,主要精力就是訓練除了這一批幷州鐵騎,爲了這三萬騎兵,王凌幾乎用盡了手下所有的資源,從武器裝備到馬匹,王凌全都給配製齊備了,在王凌看來,自己麾下的這支騎兵,絕對稱得上是中原第一騎兵,就算比起匈奴騎兵,也絲毫不遜色。
可是如今,幷州騎兵卻被對面馬秋的涼州騎兵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馬匹上,幷州馬匹要略遜一籌。畢竟馬秋的馬匹是從烏孫帶來的,經過繁殖以後,後代雖然不如他們的父母,但是也比生長在幷州的戰馬強一些。
武器裝備上,雙方也有很大的差別,幷州騎兵用的還是標準的漢軍騎兵裝備,而馬秋麾下騎兵所用的,更偏向於烏孫人與漢人裝備的混合。
但是雙方差別最大的,就是騎兵的戰法。
中原近幾十年來,沒有大規模的騎兵部隊,王凌在對陣騎兵的作戰經驗非常的少,所用王凌的幷州騎兵所使用的戰法,更多是對付步兵的戰法。
而馬秋馬岱二人當年縱橫烏孫草原,熟悉騎兵戰法,對於用騎兵來對抗騎兵,自然是信手拈來。烏孫人都不是馬秋騎兵的對手,面對這些騎戰術匱乏的幷州騎兵,馬秋的涼州騎兵,更是如魚得水。
戰場上瞬息萬變,指揮者的臨場指揮,佔很大一部分,更何況騎兵的速度本來就快,更加快了戰場上變化的速度。這對指揮者的臨場應變和經驗,都是一種考驗。
王凌沒想到,自己的這些精銳的幷州騎兵,精銳一直被對方追着打,毫無還手之力。
“爲什麼會這樣?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幷州鐵騎,爲什麼如此不堪一擊!難道漢軍真的厲害到了這種程度?”
“嗖嗖嗖……”投槍拋出,準確的落到了人羣中,馬匹奔跑時候帶動下的那巨大的衝擊力,可以讓投槍將騎士連人帶馬穿透。
“傳令,左翼穿插,繼續擾亂他們陣型……”隨着馬秋一聲令下,戰旗揮舞。
漢軍騎兵看到戰旗,最快速度做出了反應,對面幷州騎兵已經開始漸漸敗退。
“將軍,我們撐不住了!”
王凌頭上已經急的冒出了汗水,但是卻沒有絲毫方法來挽回敗勢。
……
兵敗如山倒。
王凌萬萬沒想到,自己領兵回援上黨,會出現這種情況,本以爲憑着自己三萬幷州鐵騎,可以成功的奪回上黨,可是沒想到竟然出現了這種情況。
本來王凌最擔心的是馬秋不肯出城應戰,畢竟攻城不是騎兵的長項,當馬秋率兵出城的時候,王凌甚至還得意的笑了起來,嘲笑馬秋年幼無知,自大妄爲。
如今看來,那自大妄爲的不是馬秋,而是自己。
“不行,我不能敗,我若是敗了,幷州就沒了!”王凌惡狠狠的搖了搖牙,隨後猛的抽出了佩劍。
“弟兄們,跟我殺!殺敵!”
面對幷州騎兵展開的拼死一搏,馬秋冷靜的很。在烏孫大草原的時候,馬超曾經無數次的面對,敵人拼死一搏,馬秋知道,越是這個時侯,越不能失去冷靜。
“中軍向西穿插,避開鋒芒,進攻敵側翼。”
……
北風吹過,戰鬥已經接近了尾聲。
幷州騎兵依然在奮力抵抗,不過原本聚在一起的幷州鐵騎,已經被馬秋的無數次穿插作戰,變成了一團團,全軍覆沒是遲早的事情。
王凌身邊只剩下三百餘人了,同樣被人包圍着,此時王凌早已經感覺到了危險,所以王凌帶人左突右攻,希望能夠突圍出去,可是卻始終無法成功。
隨着時間的推移,王凌這三百人漸漸的趕到了一絲不支。
王凌大口喘着氣,望着周圍密密麻麻的漢軍騎兵,心中升起了一絲絕望。
漢軍騎兵緩緩的閃開,從中間,走出來了一名青年將領,青年身披銀甲,頭戴獅子額盔,手中提着一柄大刀。青年身後,一杆大旗隨風飄蕩,上面“漢撫遠大將軍”幾個字分外清晰。
“你是馬秋?”王凌瞪着眼說。
“王凌,別在抵抗了,投降吧!你已經敗了。”馬秋顯得很平靜,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望向王凌的那種眼光,帶着一股居高臨下的味道,就好像是看死物一般。
“哼……”王凌冷哼一聲,馬秋的那種眼神,讓王凌很不爽,王凌感覺到了馬秋的那股子蔑視。
“我王凌,深受太祖大恩,怎能投降於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執迷不悟!”馬秋一揮手:“給我上,一個不留。”
……
在江東水師的掩護下,陸遜再次渡過了淮河,而司馬懿立刻率兵抵抗。
司馬師和司馬昭兄弟二人並沒有逃回鄴城,司馬昭還在伺機希望能夠勸說司馬懿歸降東吳,而對於知否歸降東吳,司馬懿的態度也由最初的搖頭反對,變成了現在的模棱兩可。
司馬昭正向着司馬懿的帳篷中走去,突然,司馬師的聲音從後面響起。
“二弟,等一等。”司馬昭回過頭,看到司馬師快步走了過來。
“二弟,你又要去找父親?”司馬師開口問。
“大哥說的是,如今陸遜大軍壓境,父親他若是真的抵抗到底的話,恐怕我們父子三人,都難逃此劫啊!”司馬昭一臉憂容的說道。
“呵呵呵……“司馬師反而笑了起來。
“大哥,你笑什麼?我都快急死了,你還笑。”
“二弟,你跟在父親身邊時間短,還不完全瞭解父親,你所想到的,父親必定都想到了,不過看來父親現在應該還沒有決定罷了。”司馬師緩緩說道。
“還沒決定?可是這樣打下去,豈不是把東吳的人都給得罪光了?這兩日死在父親手中的東吳將領,已經有十幾員了。要是把東吳將領都殺光了,我們再投降過去,哪會有好果子吃!”
“二弟,你多慮了,要是把東吳將領都殺光,我們再投降過去,那是再好不過的。讓那孫登無人可用,就不得不用我們父親。況且若是我們不站而降,反而會被人家看低,倒不如先打一場,讓東吳將領知道我們的厲害,也讓孫登知道知道父親的厲害,反而會受到重用。”
“可是那樣,我們不是會得罪了陸遜?陸遜與顧雍二人,黨羽遍佈江東朝野,若是得罪他們,我們投降過去豈不是寸步難行?”
“呵呵呵,得罪陸遜,是遲早的事情。”另一個聲音從二人旁邊響起,二人一看,司馬懿緩緩走了過來。
“父親……”
司馬懿微微點了點頭,看了看左右沒有人,才靠了過去小聲說道:“陸遜與顧雍二人,勢力的確遍佈朝野,不過這功高震主之嫌,恐怕是跑不了了。東吳朝中能與二人抗衡的,唯有諸葛瑾,可是諸葛瑾此人又頗爲圓滑,所以不會與二人正面衝突,陸遜和顧雍,便等於失去了鉗制,爲父入吳,若想得到吳主重用,就必須擺出與陸遜顧雍勢不兩立的態勢,方能得到吳主的信任。”
“父親,這麼說你是準備入吳了?”司馬昭開口問。
“小點聲,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定然會影響軍心。你大哥說的不錯,如今陸遜卻有功高震主之勢,但是東吳朝野卻無人能與之抗衡。爲父去了,於情於理,都不能與陸遜同流。”
“那父親,咱們什麼時候……”司馬師開口問。
“子元,你馬上回鄴城,去將族中家小接出。”
“是。”司馬師點了點頭。
“子上,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你可敢去?”司馬懿開口問司馬昭。
“父親您說,無論何事,孩兒定然全力以赴。”司馬昭馬上回答。
“好,子上,那孫登身邊,有一個宦官,名叫黃皓,深得孫登的寵信。雖然不能說孫登對他言聽計從,但是若想接近孫登,從黃皓入手是必不可少的。而且爲父已經打聽到了,這黃皓非常貪財,所以爲父已經準備了很多金銀珠寶,爲父想讓你去一趟壽春,帶着這些金銀珠寶,通過黃皓,見到孫登。”
“孩兒明白了。”司馬昭點了點頭。
“子上,此去一定要小心謹慎,事情能不能成功無所謂,但是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知道了麼?”
聽了司馬懿的話,司馬昭眼眶一溼:“父親放心,孩兒定不辱使命。”
……
黃皓的小日子過的很滋潤,皇宮中,大小事務都是由黃皓說的算,大到皇帝的作息生活,皇宮內物資的採購;小到安排宮內宮女宦官的雜事,都是黃皓管理。而其中,黃皓滋潤收了不少的好處,撈到了不少油水。
就在這種情況下,司馬昭來到了壽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