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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沛目睹了我發瘋似的找電話亭,在電話亭裡面又是流淚滿面,很懂事的默默陪着我一直往前走,沒有說一句話。
太平南路也算是南京的一條主幹道,到了晚上馬路上車流如織,兩邊人行道卻沒有什麼人,只有懨懨欲睡的路燈無精打采的看着路上的人來人往。
我覺得挺委屈秦沛的,眼巴巴的一放學就到學校,一等就是兩個小時直到天黑。我努力平復了激動的情緒,用手抹了抹眼睛,有點鼻塞,甕聲甕氣的對秦沛說:“餓了嗎?”
秦沛朝我笑了笑,說:“終於肯理我了,有一點點!”
“實在對不起……”我抱歉的說,“剛纔心情不好,”
“現在好些了?”秦沛笑着問我,“看見你心情不好,我也很難過,幫不上什麼忙,乾着急也沒用,只好不打擾你!”
“謝謝,我請你吃飯吧,前面有家貴州米線還不錯!”我也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心情沒那麼灰暗。
米線店不大,有上下兩層。這個時候正好生意很好,我們好不容易在樓上找到兩個空位。我和秦沛相對坐下來,然後把手機放在桌面上最顯眼的地方,我現在還很緊張張妍,我老是有種莫名的不祥的預感。
我要了一碗酸菜魚米線,秦沛要了一碗辣子雞的。
秦沛坐在對面,很專注的看着我一言不發。看久了,我也覺得好意思,尷尬的笑了笑說:“一直看着我幹嗎?我臉上寫的有字!?”
“我想從你臉上找到答案,剛纔你給誰打電話,又是誰這麼大本事讓瀟灑風流的神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還好吧,就是眼睛有點不舒服,不至於一把鼻涕一把淚吧!”我努力編造藉口掩飾內心的尷尬,畢竟在一個小姑娘面前哭鼻子是件很沒面子的事。
“我猜是張妍姐姐!”秦沛眼睛睜的大大的,試圖從我的反應判斷她是不是猜對了。
“哎,大人的事小孩子別管!”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手機嘟嘟想了兩聲,收到一條短信,我迫不及待的拿起手機。是天氣預報,我失望的把手機放回桌面。
“不是張妍姐姐發過來的,很失望!”秦沛眨撲眨撲眼睛看着我。
“你這個小孩子還有點討厭呢!”我笑着說。
店小二端着兩碗熱騰騰的米線過來,擺在我們面前。我和秦沛都餓壞了,埋着頭狼吞虎嚥的吃起來。
沒一會兒,我的一碗米線只剩一小半了,我也吃的七八成飽。吃的太快了,我擡頭歇口氣,卻發現秦沛坐在對面用手託着下巴神情專注的看我。我看了看秦沛的碗裡面,米線沒動幾口還保持着剛纔的狀態。
“怎麼了?吃飽了!”我奇怪的問秦沛。
“沒有……,我想吃你碗裡面的酸菜魚……”秦沛笑着說。
我看了看,碗裡面的酸菜魚沒幾塊了,“那我再幫你要一份吧!”
“我就要吃你碗裡面的!”秦沛調皮的說。
我想了想,找了一塊碗裡面最肥的酸菜魚小心翼翼的放在秦沛碗裡面,“那就給你一塊,多了可沒有了!”
“那我也給你一塊辣子雞!”秦沛禮尚往來的夾了一塊辣子雞放我碗裡面。
“好,趕緊吃,吃了我送你回家!”我看見秦沛還有滿滿一大碗米線。
“我偏要慢慢吃,多吃一分鐘,就多看你一眼!”秦沛笑嘻嘻的說。
我笑了笑,又把注意力轉移到手機上,手機卻安靜的躺在桌子上一聲不吭。
看着秦沛,我不禁想起和張妍剛開始談戀愛也經常跑到這家店吃米線。張妍也是喜歡吃辣子雞的,但是我卻不能多吃,每次稍微吃多了一丁點,第二天臉上的小豆豆就如雨後春筍般爭先恐後的冒出來,但是張妍卻從來不會,皮膚還是保持那麼光滑細膩。
我想着想着,臉上不禁流露出會心的笑容。
“想什麼呢?笑的這麼開心!”秦沛已經把一碗米線全部消滅乾淨了,意猶未盡的對我說。
“哦,沒想什麼,你吃飽了?”我問秦沛。
秦沛點點頭,“八成飽!”
我們埋單走出小店,我看了看錶已經九點鐘了,怎麼子墨還沒給我回電話,不由的有點惴惴不安。
我把秦沛送到小區門口,說:“秦沛,對不起,今天本來想好好請你吃頓飯,但是……”
“沒事了,我今天也吃的很開心,只是有些人今晚有點心不在焉,要是你覺得欠我的,你下次再補請一頓吧!”
“好呀,沒問題!”我爽快的答應了,勉強的笑了笑。
“對了神童,我的手機借你用吧,可以打香港長途的!”秦沛把她的手機從書包裡面掏出來,一個精緻小巧的手機放在我手上。
我正要推辭,秦沛已經轉身跑進小區。
我拿着秦沛的手機撥了曾子墨的電話,電話通了,響了很多聲但就是沒人接聽。我又試了試播張妍的手機,已經關機了。嗯,到底怎麼了?我越來越緊張了,又撥打了幾遍曾子墨的手機,始終沒人接聽。
我開始着急了,我給曹敏打了個電話,今天晚上有沒有張妍的消息,曹敏說好久都沒和張妍聯繫了,問我怎麼了?我沒有多說把電話掛了。
我又翻到了張妍寢室的電話,響了好幾聲,終於有個女生來接了。這個女生滿口粵語,我一句也聽不懂,而這個女生國語又不好,我說了半天她只聽懂了一兩個詞,真把我急的。最後該用英語,溝通終於順暢多了,她告訴我張妍下午出去了,現在一直沒回來,我叫她轉告張妍回寢室給我電話,同時我也把我的手機號碼留給這個女生,叫她有消息趕緊通知我。
掛了電話,我右眼一個勁的跳,我心裡面一陣惶恐,也記不起右眼跳財,還是跳災,趕緊給老媽打了個電話,確認了一下。我老媽問我是不是右眼跳,要是的右眼跳的話就老老實實回寢室呆着,不要到處亂跑。
我惴惴不安的回到寢室,文兄,二胡和三石在寢室裡面看,新片《夜宴》,在國內還沒上映,據說是二胡的親戚從國外帶回來的盜版。
我沒心思看,狠狠的喝了一口水想讓自己鎮靜下來。
我爬上牀一個人躺在牀,手裡面緊緊握着手機。寢室裡面,文兄和二胡不時的傳來歡聲笑語,我卻輾轉反側,心緒不寧。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