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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霈的高考成績下來了,分數考的出人意料的高,讓我和沈姨都大感意外。這個成績甚至夠得上清華北大的分數線了,但是秦霈執意要填S大,好在她老爸老媽在美國呆了這麼多年,深得自由民主的精髓,也沒多加干涉由的她。沈姨已經許諾秦霈如果考上大學,就送她往返的機票去美國渡暑假,沈姨和秦霈這幾天在上海忙着辦簽證。
我繼續百無聊賴的呆在寢室裡面,寫我的application(出國申請書),resume(個人簡歷),本來還需要一些教授專家給我寫推薦信,但是實在找不到熟識的本專業的教授,也只好作罷。
寫個人簡歷,頗讓我有些犯難,我一直猶豫上學期那段作弊被開除的經歷要不要寫上去。如果一五一十的寫上去,估計老外一看就要saynoway,如果不寫又犯了老外的大忌,他們是最忌諱申請學生不誠信,我左右爲難只好諮詢子墨和夏天的意見。子墨和夏天的意見出奇的一致,建議我照實寫,然後她們再想辦法去做解釋。
所有的申請材料都準備好了,經不住老媽的二催三催四催,我買了週末的火車票回家。雖說要回家,我還是惦記着香港比賽的事,即使知道自己今年已經沒希望參加了。
我登陸到大賽的官方網站,最後參加比賽的隊伍已經正式確定了,有來自中國大陸,香港,美國,俄羅斯等國家地區的十六支隊伍。看到這兒,我徹底心灰意冷了,我幻想的奇蹟始終沒有出現,只有等來年了。
我看到參賽名單上stafenie的名字赫然在目,而且旁邊還特意附上了stafenie的參加該賽事的光輝戰績,一共參加了三屆,三屆全是冠軍無一落空。
網站上還專門提到了一位俄羅斯的數學建模的天才Елена(葉蓮娜),據說這位天才少女只有十四歲,近兩年才代表俄羅斯參加歐洲和世界的一些數模比賽,但是戰績彪炳,尤其是近一年來更是橫掃歐洲大陸,囊獲了多項賽事的冠軍。她的教練俄羅斯人Александр(亞歷山大)就是SLER的開發者,亞歷山大曾經因拒領瑞典皇家科學院五十萬美元的獎金和拒領數學諾貝爾獎——菲爾茨獎而轟動一時,而他和葉蓮娜在去年前在《美國數學期刊》發表了一篇論文中提出“亞歷山大-葉蓮娜”理論,被認爲是解決困擾人類幾百年的一個數學猜想的唯一途徑。
因此大賽官方網站提出的最大看點,就是satfenie和葉蓮娜的巔峰對決,因爲這兩個天才少女從來沒有在正式比賽上交鋒過,當然數模比賽不是單打獨鬥,畢竟是三個人的團體作戰,所以相互之間的配合對比賽的勝負也是至關重要。
中國大陸一共有兩支隊參加比賽,S大是因爲前兩屆成績不俗纔拿到今年的參賽權,不過由於去年和今年在全國比賽上的糟糕戰績,普遍不被外界看好,再加上有鍾國強這種走後門的,所以我也覺得這次S大這支隊參賽也僅僅是露臉的。
這次參賽隊伍裡面有兩支是大賽組委會特邀的,有點類似四大網球公開賽中持外卡參賽。一支來自歷史上出了很多數學天才的匈牙利,一支來自埃及。
正如楊婷說的,能參加這種比賽目的不是爲了拿獎,而是能跟這些國際數模的頂尖高手過招,就是這輩子的一大幸事,當然如果能成爲黑馬,爆冷僥倖拿了名次那更是令人鼓舞。
我把準備好的材料email了給子墨和夏天,叫她們有空幫我看看怎麼修改,我也了卻了一樁心願,收拾收拾行李回家了。
中央門火車站人頭攢動,擠滿了放暑假即將涌向四面八方的學生,有回家的,有趁暑假出去旅遊的,無論如何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興奮和喜悅,只有我神色黯淡不怎麼高興的起來。
我在火車站用手機剩下的幾塊錢給老媽打了一個電話,剛通報完了列車的班次和到達時間,手機裡面就響起話務小姐悅耳的聲音,“您手機上餘額不足,一分鐘後我們將中斷這次通話,請儘快充值,謝謝!”。反正就幾塊錢了,用完拉倒,我又跟老媽東拉西扯說了一堆廢話,直到聽筒裡面出來嘟嘟聲,真的是一分不剩了。
我把手機關機了,扔到包裡面,拿着車票走進候車大廳。
乘坐南京到成都的火車這般火車的人格外的多,三個檢票口同時檢票都排了很長的隊。我那節車廂基本上都是學生,一般都是同一個學校的扎堆坐在一起,聊天打牌打發時間。
火車“咣噹”的響了一聲,然後猛烈的震動了一下,車頭長長的吁了一聲,火車啓動了。又慢到快,站臺上送別的人嗖嗖的在眼前劃過,列車自動向西行。
過了中央門,燕子磯,棲霞山,火車飛快的駛上了南京大橋的鐵橋了。“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每次過南京長江大橋,我都會想起毛澤東的這首《水調歌頭游泳》,雖然這首詞是毛主席五十年代,在武昌游泳橫渡長江讚頌正在修建的武漢長江大橋寫的,但我一直覺得卻是南京長江大橋的氣勢和作用作了最完美的概括。
自從上次和子墨徒步南京長江大橋後,我除了會想起毛主席的詩詞,同時也會想起子墨。不知道她在米蘭城還好嗎?抑或現在已經到了羅馬城看古代角鬥士競技場的遺蹟;不知道她見到小舍了沒有?抑或已經拿到小舍的簽名照了;不知道她現在有沒有在想我?我一直記掛着她……。
我旁邊和對面坐着三個N大的女生,一看就知道是新生,因爲只有新生纔會離開學校也彆着校徽,當然我這種新生例外。
一個女生拿出兩副牌,召集人馬打拖拉機。拖拉機是目前風靡各大高校的主流撲克遊戲,如果你在大學呆了一年還不會拖拉機,拿真是落伍了或者白混了。所以在全是學生的火車上要拉人打拖拉機非常容易。
“同學,會不會打拖拉機!”我旁邊那個女生很大方的問我。
“會呀,不過打的不好!”我謙虛的說。
我們寢室週五晚上基本都是要通宵打拖拉機的,在路燈下面,四個人穿着短褲,光着膀子,興趣高漲。我通常是和文兄一幫,三石和二胡。文兄善於給我打暗號,二胡善於出老千,反正一晚上下來,四個人就是吵吵鬧鬧到天亮。我打牌比較老實,不坑蒙拐騙,主要是考自己記牌和算牌,在加上對文兄的暗號心領神會,所以我和文兄常常贏牌。
“呵呵,我們水平也不怎麼樣……”邀請我那個女生說。
我和對面那個女生一幫。
N大的拖拉機的規矩很怪,從A開始,然後打2,3……這樣下去,而且花色不分先後,可以無限制的“炒地皮”,常常是“埋底”的牌被人“埋”來“埋”去,每次有人“炒地皮”,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愁,反正不到開打“主”花色是定不下來。
我和我的戰友雖然是初次配合,但是配合還算默契,加上手上的牌還不錯,加把下來我們就10:2領先。對家兩個女生,一個勁的抱怨牌太差了,嚷着要換座位轉運。我們擔心她們倆如果再這樣下去沒興趣玩了,所以同意跟她們換座位,我坐到靠窗這邊。
我剛坐定,還沒開始摸牌,突然遠遠看見車廂頭走來一個人,大吃一驚。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