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氣流在兩人之間盪漾着回許着,四目溫溫的凝視着彼此,卻不帶一絲雜念,只是那樣看着,還是他最先打破沉默,“聽說你們……分了?”
“嗯。”慕向惜一臉潰敗的點頭。
“離婚證書拿到了嗎?”
“沒有。”
“要不要我明天催催他?”
“你!”
他不急不躁的平緩又理所當然的語氣把她惹急了,她的心思他又不是不懂,還敢說這種話?
她索性翹着嘴巴不理人了,他悶悶的笑,一記爆栗子砸到了她腦門上,她痛得大呼小叫,不依的握住他的手去打回來,他也不反抗,任她又抓又掐了一會兒,看她解氣了,這才長吁一口氣,“總算有點精神了!”
她心裡一動。
原來,他在逗她開心!
“阿擎……”她感動得想抱住他啃一口,可是,在沒有付諸行動之前她又忽然感覺到很不對勁,自己怎麼突然之間成了一個不懂事的小妹妹,她明明比他大嘛!
唉,難道是因爲他這段日子不再叫她姐姐的原因嗎?
他展開胳膊,讓她躺上來,隨手抓了抓她的頭髮,“放心吧,既然你想要他,我不會阻止你的!適當的時候,我會幫你。”
“我是不是很沒用?”以前明明說不讓他插手的,但是她卻搞成了這樣的僵局。
“不是你沒用,是他太狡猾!”上官擎高深莫測的搖頭,冷笑了一下。
慕向惜愕然,是的,他算是說對了,她自從知道這場訂婚的前因後果之後,心頭總是蔓延着這種不吉利的感覺。
他們兩個人之間,似乎什麼事情都是許南川說開始就開始,說停就停,她從來沒有表達過自己的立場和觀點,從相識之初到現在,向來就是這樣一邊倒的傾斜狀況,看來,是該改改了!
但是,現在這個敏感時刻,她還是要謹慎行事,所以,看他笑得一臉算計的模樣,她趕緊出言警告,“阿擎,你千萬別去找他。”
“我幹嘛要去找他?這次,要他來主動找你,好不好?”
“他不會的!”
“有我在,你怕什麼,笨丫頭!”
眼看腦門又要受創,慕向惜這次機靈的躲過,她恨恨的拍他,“你們太過分了!一個是這樣,兩個是這樣,三個還是這樣,我……我跟你拼了!”
“什麼?”他哈哈大笑,躲過她迎面而來的屈膝致命招數,隨手一按,她的腿便被他一手掌握了,她氣極的嚷嚷,“都說我笨,連城城都叫我笨媽咪,我真的很受打擊!”
“好了好了,乖了,小笨笨……”
“你!”
第二天,各大報刊再次爆料出一則驚人消息。
誰是上官擎的現任女友?
到底花落誰家?
哪家女兒得此金龜子?
一張照片爲大家作答!
那是一片桃園盛景!
碧藍的海水,橘色的夕陽,渾然天成的顏色搭配,竟是說不出的巧妙,金色的沙灘上,男人和女人穿着亮眼的情侶短裝,女人坐在男人懷裡,男人的手臂橫在女人胸-前,修長的手指放在她裸-露的胳膊上,男人側過臉不知道在跟她說什麼,她笑着用手擋着夕陽的餘暉,抓拍的角度非常的好,人美景美意蘊也美!
慕向惜到了公司,屁~~~~股還沒觸到椅子,就被涌過來的小姐妹給包圍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舌的說着今年最刺-激最爲震撼的事情,躲在小小報社平凡無奇的她,竟然是鼎鼎有名的上官擎的女朋友!
這是誰也想不到的事情!她們的臉上,除了已經氾濫成災的羨慕,奢望,言語中還帶着些許對她瞞着掖着的表示不滿。
人走了,慕向惜就呆在了那裡良久,瞪着那照片出神,這是她和上官擎沒錯,是什麼時候拍的呢?她怎麼不知道?
那海邊,就離他們住的地方不遠,是她和齊絕每天放學的必經之地,阿擎空閒的時候經常在那裡等着,一起遊玩一起回家,呵呵,那段日子,想一想還真是挺好的!一晃眼,就感覺是很古遠的事情。
毫無質疑,是上官擎提供的照片!
而且,她所在的報社,就是首發!
主編樂呵呵的走過來,用手指了指她,“你呀,我果然沒看過,深藏不露啊!”
那語氣那神情,就好像這是一個臥虎藏龍的神聖之地,而她,就是他用慧眼發掘出來的一個可塑之才!
慕向惜大爲受挫,昨晚那傢伙竟然不告訴她?!這個消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如果有人刻意要追究,估計要扯出很多的東西,如果有人想要掩蓋,那也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讓她跌破眼鏡的是,許南川那邊竟然沒有什麼動靜,他沒有刻意的壓下他和她之間的報導。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娛記就從這一個照片引出的新聞再次將她和許南川的舊情給挖了出來,一時之間,三角戀情風靡一時!
其中一則消息讓慕向惜攥了一把汗,說什麼兩個人中之龍同時喜歡上慕向惜,但是,金融鉅子許南川到最後還是略微遜色,輸給了年輕的後起之秀上官擎,紅色的醒目的年齡差距讓慕向惜看了心驚肉跳,那男人,最是痛恨人家說他老,這次……
他會不會氣得發飆?
會不會一怒之下衝過來把她脖子給擰斷?
可是,她是無辜的。
而且,她不明白,爲什麼他有那個本領去阻止這些邊邊角角的新聞,而他反而沒有什麼行動呢?是不在乎了嗎?已經決定放棄了。
所以不再理會這些根本無法觸碰他柔軟內心的瑣事了嗎?她想了很久,最後感覺應該是這樣沒錯!
上官擎在每一處受約採訪,都沒有否認她是他女朋友的說法,那態度可以稱得上自豪二字,很給慕向惜長面子!當然了,如果她是他真正女朋友的話,她肯定要手舞足蹈纔算是正常表現!
許南川這邊則是忙於在國內國外到處跑,有錢有勢而且富有到他這種傾國傾城的程度,撈金已經不是他人生最主要的目標了,面向全球的市場開發和調研是他現在最感興趣的,根本沒有時間來接受採訪,也最不屑於成爲大衆茶餘飯後的談資。
有時候,慕向惜甚至懷疑,他那個大忙人是不是根本都沒有關注過這些蜚短流長?畢竟,他跟上官擎一樣,是最不在乎別人眼光的人了!
活過將近二十五年了,她最大的感悟就是做人不能執着。
一執着,人生就沒了樂趣。
絕大部分的人,主觀意識上都是:我,我怎樣,我想怎樣,我要怎樣,我就是怎樣……
不管什麼時候面對什麼人,第一個念頭出發點首當其衝永遠是率先表達、肯定和堅持自我,一有人逆我意或我的想法不得而行,馬上萬千委屈浮上心頭,也不知道到底是在哪一年,她看破了這點。
所以,自我安慰一番,慕向惜便決定等閒視之了。
上官擎說她的性格應該更圓融軟柔一些,世間之事原本百分之九十都不需放在上心,不要那麼較真那麼嚴謹。
有時候,虛虛假假她沒有必要非要辯個明白,有些事情該放下的就暫時放下,對於許南川來說,對他緊追不行,就用緩兵之計!
作爲他的女朋友,他沒有什麼過分的要求,只一點,在做他女朋友期間,不要接受其餘任何男人的邀請、示好和約會,包括許南川。
這個,慕向惜聽到之後當場笑了,許南川怎麼可能主動邀請她呢?但是看阿擎一臉認真的樣子,她也就非常嚴肅的點頭。
作爲她的男朋友,她對他的要求就相對簡單多了,甚至是無所謂的。
因爲兩個人都很清楚這只是一場掩人耳目的遊戲而已,她隨他喜歡怎樣就怎樣,隨他愛在她身邊做什麼就是什麼,她一點兒也不介意,風流倜儻的上官擎,偶爾會傳出和某某女星的緋聞。
但是這些,終究都不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在媒體那裡,他和她就是註定在一起的那一對!一張張親密偎依的照片可以證明一切!
私人會所裡,上官擎把碟中的牛扒切成小塊給她,“他昨天從迪拜回來了,身邊似乎又多了一個紅顏。”
“是嗎?”慕向惜味同嚼蠟的嚥下口中的食物,正要伸手去拿果汁喝的時候,手卻被他重重的一拍,她痛呼一聲,縮回來,怯怯的盯着他,弱弱的問,“我……說錯什麼了?”
“跟你說的都忘了嗎?”他瞪人的兇狠樣,跟許南川有得一拼,慕向惜慣性的恐懼了,“什麼?”
“聽到他的消息就如同耳邊風,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第一千一百次的教訓她!
“我……”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我臉紅心跳了嗎?”
她可愛的模樣讓正在氣頭上的上官擎忍不住吃吃的笑,俊眼內閃爍着笑意,“臉倒是粉粉的好看極了,可這落寞的神情卻成了一個怨婦!”
“呃……”慕向惜低頭。
她怎麼會不怨?
她在這裡癡癡的等他回頭,而他對她不理不睬,過去的事情,誰愛誰深一些,誰對待誰更無情一些,誰欠誰多一些,誰恨誰更入骨一些?
誰是誰心頭無法言語的傷痛,誰是誰那理不清頭緒的想念,他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有太多,已經說不清了道不明瞭,哪一方都有愛的衝動,哪一方都有恨的理由,現在的他們,到底是在幹什麼?
看她又在神思恍惚之中,上官擎無限同情的看着她,“好了好了,可憐的小向惜,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過去就是用來遺忘的,現實是你必須要認清的,將來對你纔是最重要的!知道嗎?”
她抓耳撓腮,非常的苦惱和爲難,“你的那些什麼愛情攻略我實施起來很有難度。 ”
上官擎抓住她的手,捧在掌心,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爲了得到自己愛的人,做一些犧牲和努力你不願意?”
“願意倒是願意,可是你不給我支一些如何追求如何馬到成功的招數,反而讓我背道而馳,讓我疏離漠視他,讓我故意惹他生氣,讓我做一些會讓他發飆的事情,你知道他那種大家闊少跟你一樣,從小都是在衆人呵護和喝彩應和聲中長大的,對別人不理不睬是常事,反過來就不好說了,就拿你說唄,如果我讓你滾,你會怎樣?”
“我會掐死你!”
“就是說嘛!”這明明就是讓她送死!
上官擎一拍桌子,“所以,如果他想來掐死你,必須先主動來找你是不是?那我們的目的不就達成了?”
“說不定在他意識清醒前我已經在他手裡香消玉飱了。”
被掐脖子這事情,她是經常遇到的,好幾次都在混沌中重生,感覺自己在他身-下經歷了一次生死磨難,也許正因爲如此,才讓她心有餘悸,不願意再經受第二次。
上官擎氣結,幾乎把餐巾摔在桌上,“慕向惜!”
“大爺,小的在這裡!”她非常識相的恭應。
他狠狠的瞪她。
慕向惜嘆口氣,放下餐具雙手一攤,“OK,OK,我聽着,我聽你的還不行,你讓我怎麼做都行,從今天開始,我要盡好一個女朋友的職責,你讓我往東,我不往西,你讓我橫着走我絕對向螃蟹老兄看齊,你要我笑得陽光燦爛,我不敢給你一點兒苦色看,但是,我告訴你,你那些風流韻事也少再給我的人格抹黑,我這女朋友動不動就被你架空,被人說成名副其實的軟蛋,哼,既然要做,我們就把它給做足了!”
“做足?”他咧嘴笑,“嘿嘿,那要不要今晚就來個你情我願的全套服務?”
“什麼?”她戒備的對着他一臉的不正經,身上寒慄頓生。
“既然是我稱職的女朋友,那我行使一下自己的權利不行嗎?”
“你少對我露出這種齷-齪SE豬的表情!”
“那我不找那些鶯鶯燕燕,自身生-理需要誰幫我解決?”
縱然知道這多半是在開玩笑,但是他邪魅無羈的眼神誘——惑還是讓她不自覺的臉紅了,低頭就是一陣狂吃,他被逗樂了,並沒有適可而止,伸手越過桌子拍了拍她的發頂。
“別害羞,我腦子裡一直很齷-齪,作爲我的女朋友,你得適應和包容纔對,偶爾也要配合一下我,現在,我們是不是要以實際行動,來對得起腦子裡那些齷-齪的想法?”
話音剛落,慕向惜隨即感覺到一股壓力的逼近,她受驚的擡頭,迎面就是他放大的俊臉,一隻手置在她腦後阻止了她的後退,他微微一笑,俯下身,吻上了她毫無防備的脣,輕吮-淺磨,他靈巧的舌趁她呼救的時候將她的嘴巴喂得滿滿的,呼吸也被堵了個嚴嚴實實,自然說不出話來,任何抵抗的肢體動作也統統被強勢的男人纏肢繞體的化作情人間的纏-綿,只有不知是反抗還是舒服的鼻音‘唔唔嗯嗯’的撩-撥着觀衆和聽衆的耳朵……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個你情我願的直接的熱-情的舌~~吻……
他的舌尖掃過對方的上齶,略顯粗~~~~暴的咬了一下她的嘴脣,在上面留下一個暫時幾天都無法消去的曖昧痕跡,然後,他才鬆開了對身下人的鉗制,用指尖撫了撫她被二人的口水濡溼的脣角,舔了舔自己兩排整齊的牙齒,輕笑,“刺激嗎?”
周圍是一片驚呼、讚歎、羨慕和唏噓聲……
有好多年輕的女服務生都在歡叫着什麼,貌似有一句,“honey,我也想刺激一下!”
慕向惜想用手摑他欠揍的臉,他卻在她耳邊低語,“許南川剛剛出現在這兒,你給我放聰明一點!”
他不說倒好,他一說,慕向惜當場叫了出來,只不過,這叫聲在別人聽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上官擎非常滿意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愜意的感慨道,“做戀人真好,可以說齷-齪的話做齷-齪的事。”
與此同時,慕向惜清晰地聽到一絲極輕的微微嗤笑聲,仿似被逗笑後有效剋制着只泄露出一抹輕哂,又像是被惹怒後極度抑制着從鼻孔裡發出一聲冷哼,雖然是一閃即逝,然而那種她所熟悉的淺淡……她驀地擡頭……
隔着兩張無人的桌子,迎上她視線的許南川並沒有迴避,放鬆下來背靠沙發的身子散漫息慵,一雙黑瞳卻如清冷夜空閃光的星。
慕向惜大受震撼,他竟然離他們這麼近?剛纔阿擎說的時候,她以爲他會向以往一樣進去包廂什麼的,沒想到,他就在咫尺之間注視着她!
各種複雜的滋味從最底層的地方漸漸加溫,翻騰起來,象一道用盡美味調料但主料糟糕透頂的菜餚。
這是連月來,他們第一次邂逅。
在如此讓人尷尬的場合和氣氛中。
“你看什麼呢?”他的金髮女伴嬌柔地問,就要回過頭來。
慕向惜趕緊轉回身子低下頭,這邊上官擎隨即叫侍者結賬,簽了字親密的拉着她的手走出了位置,還體貼的爲她撫了撫裙子上的皺褶,經過他們桌邊時,他站定不動了,用誇張的語氣對着許南川對面的那個女人打招呼,“這不是saron嗎?”然後,女人顯然也是驀然大喜,來了一系列的擁抱和頰吻。
兩個人似乎多年不見的老朋友一樣,相談甚歡。
被冷落到一旁的慕向惜頓覺尷尬,不是因爲她吃醋,而是……許南川一直都在盯着她看!
如同兒子所說,果然是面無表情的臉,此刻,正帶着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在她被上官擎吻腫的脣瓣上看了很久,下巴緊繃着,不是生氣,也絕對稱不上溫和二字,這樣的他,是慕向惜所罕見的,禮貌起見,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合適,索性,就那麼默默的低着頭摳着手指。
叫Saron的絕色女子跟上官擎打完招呼,有些羞澀的瞄了一眼許南川,又在上官擎耳邊嘀咕了什麼,慕向惜這麼笨的人也猜得出,她反正無聊着沒事,就在腹中順便爲他們編排了一個應景的臺詞:
女的說,“怎麼樣?這廝是我最近物色的。”
男的摸下巴,“不錯,就是有些生人勿近。”
女的撩頭髮,風~~~~騷女王樣,“老孃我魅力無敵,吃都吃了,還說什麼近不得?”
男的赧顏,“能吃嗎?”
“能不吃嗎?”
“好吃嗎?”
“美味極了!”意猶未盡的回味着,腦海裡想着齷-齪的事情。
男的咂舌,有點擔憂的望着她,“但是……他似乎對我們的女主情有獨鍾。”
女的認命又無奈,“媽的,反正**就是讓我來跑龍套的,遲早是主角們感情的犧牲品,這年頭,我習慣了……”
男的做沉思狀,“也對……”
女的同病相憐,“像你這麼美形這麼癡情的,番外你能勝任男主嗎?”
男的狠狠的用腳踩煙,“**說了,她丫不寫番外。”
“那就沒戲了……”
花絮完了!
正文繼續……
Saron肯定以爲他們兩個冷冰冰的大男人互不相識,一個身爲朋友,一個身爲情人。
所以,不介紹一下似乎不妥,就很主動的跟他們牽線搭橋,可誰知二人態度甚是冷淡,一個微微點頭,一個稍稍頷首,分明是王不見王,誰也不看誰一眼,sarong有一剎的愕然,慕向惜亦有冷汗劃過額頭,他們註定了要做生死不理的對頭了!
這時,上官擎終於轉頭看她了,不是拉着她離開,而是攬着她放在自己面前,胳膊從後面攬過來,下巴也擱置在她頸窩處,這樣親暱的姿勢讓慕向惜渾身不自在,卻無法拒絕肩頸間他故施的控制感覺,只得順從的任他摟着一動未動……
帶着一份掩飾不住的炫耀和會心的笑容,他問,“怎麼樣,我的親親女朋友,是不是很漂亮?”
“很般配呢!”saron連身誇讚。
“嗯哈哈,我也這樣覺得。”
上官擎這樣說着,又是順便一口親在了她裸-露的脖頸處,聲音很大很響也很用力,慕向惜敢肯定,那裡肯定又是一塊紅了!
這傢伙,真是演戲天才,投入得讓她心驚肉跳又自嘆不如啊!儼然假戲真做嘛!
在她鬱結之際,他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訝異的事情,‘咦’了一聲就大驚小怪的捉住了她的右手,那上面不知何時沾上了一小塊奶油,慕向惜正想擦掉,他卻制止了,送到自己脣邊輕輕一舔,靈巧的捲走了奶油,那舌頭刷過掌心的熱-麻引得慕向惜一個激靈,可憐的她,豆腐就是這樣被吃掉的,而且,被吃得理所當然又不露痕跡!
慕向惜只覺得被人用利刃割颳了全身,每一寸皮膚都是細細密密的火-辣灼-疼。
直到被他擁着走出來,她還沉浸在剛纔的那一幕中,當時許南川連擡頭看一眼都沒有,不緩不慢津津有味的用優雅的動作吃着他盤裡的東西,臉上鎮定自如,一點兒多餘的表情都不外現,就像身邊的他們都是空氣。
這個認知,讓她有些悶悶不樂,忍不住對身邊的人抱怨,“你還真是多此一舉啊,你是想讓他吃醋還是怎麼,我告訴你,他那種坐穩不亂的人,是不會做那種幼稚可笑的事情的,所以,你就死心了吧!”
上官擎冷不丁的問了一句,“他切牛扒的動作你看到了嗎?”
“呃……”
“他那眼神,他那狠勁,恨不得躺在盤子裡的就是大爺我,嘖嘖,我當時都能感覺到肉痛,果然,他功力真的是不淺呢!哈哈,有意思!”
上官擎興奮啊,那眼神,充滿了棋逢對手的雀躍和期盼,如果大家都是雞,那他也是雞中好戰的戰鬥雞。
慕向惜搖頭,她眼中看到的,就是一雙修長柔韌的手在雕琢一件藝術品,那永遠深邃的眼神脈脈含情的對着食物,進行着神人才看得懂的溝通和交流,所以,像她這種反應遲鈍的人,想要擁有他們那麼高深潛在的覺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至於許南川刀子下切的是誰,只怕她是永遠參不透了!
想到這裡,她撫着疼痛的脣角,苦着臉說,“可不可以不要搞突然襲擊,如果要搞,也要溫柔一些吧?”
“他對你溫柔嗎?”
她重重的搖頭。
“那不就得了,我們這種人吧,溫柔那玩意兒是過眼雲煙,特別是對於你的時候。”
“爲什麼?”
“你太香甜了!忍不住想對你狠狠的做壞事!”
“你……”
慕向惜氣結,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他的話不是隨意的說假,她一下子也不知該責備還是該乖乖的接受了……
那天晚上,慕向惜睡醒一覺,眼前似覺晃過那雙清明湛亮的眸子,猛然間,她竟然從中看到了一絲質疑和責問,再仔細一看,什麼也沒有了,消失得甚至乾淨,無端的,上官擎那張美輪美奐的臉又讓她有了些許迷惑……
愛情是一片容污染的淨土,即使是在寂-寞時難以抵擋那無邊的誘——惑,你也不能背棄身後那雙深情的眸子,這是誰說過的話?
只是幾個吻而已,她這樣……算是背棄嗎?
他擁着美人在懷……算是背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