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可言捧着半杯柳丁汁坐在那無事可做,等了半天也沒看到詹姆斯先生回來。
廚房傳來一陣極爲鮮美的味道,好像是莎拉燉的排骨散發出來的香味。
伊蓮剛剛纔抱着一大堆衣物走出門外,此時正在庭院的角落幫小狗狗們準備狗窩。小姑娘一邊弄,一邊嘰嘰喳喳地自言自語,也不全是自言自語,應該是在跟安娜說話,聲音不小,清脆的聲音不時地傳入妙可言的耳朵。
也不知道弄成什麼樣子了,妙可言站起來看了看那個忙碌的小身影,正在很賣力地幹着。只見她一個勁地往安娜的狗房子裡面塞衣服,可憐的安娜被擠在小小的角落裡。
這怎麼行?狗媽媽生產也需要一個舒適,寬敞的地方啊,那樣狗媽媽才能集中精力,狗寶寶也才能得以順利出生。
妙可言的目光落在一個半人高的大紙箱子上面,之前應該是某種電器的包裝箱。她走過去,看看裡面就放了幾張解包裝時卸下的牛皮廢紙,於是她提起紙箱,朝伊蓮和安娜走了過去。
“伊蓮,這樣可不行喔!”
“怎麼不行?這樣狗寶寶就會很溫暖了呀,爸爸說狗寶寶出生的時候會很怕冷呢,不給安娜的房間裡多墊點衣服他們會感冒,會生病的。”伊蓮很認真地繼續,塞完剛纔抱過來衣物之後仔細把有的墊在安娜的身下,有的包裹在安娜的周圍,然後她吁了口氣站起身,拍拍膝蓋上的灰塵,起身又回房間去了。
本來夏天的氣息都還未完全褪盡,安娜被滿滿的衣物包裹着,吐着大舌頭,一雙眼睛有些疲憊。在妙可言看來完全是在向她發出求救的信號。
可憐的寶寶!妙可言上前撫摸了安娜的大腦袋,然後緩緩地把安娜身下和周圍的衣物一點一點抽出來,放到剛纔自己提過來的大箱子裡。
安娜也很乖很配合。
“住手!你在幹什麼?”伊蓮不知道什麼時候抱着另外一堆衣服站到了妙可言的身後,顯然小姑娘很生氣。
“誰讓你動我的衣服的?”伊蓮小臉通紅,幾乎是咆哮着叫道。接着她氣呼呼地把手中的衣物使勁摔到地上,然後又跑過去把剛纔妙可言弄出來的衣物固執的往安娜的小房子裡面塞。
看伊蓮這麼生氣,妙可言頓時也有些後悔,自己把衣服抽出來之前應該先給伊蓮解釋清楚原因。
自己辛苦了多時的勞動成果被別人破壞了,任誰遇到這種情況可能都會生氣,更何況是從小被家人含在嘴裡疼的千金大小姐。
“聽我說,伊蓮。。。。。。”妙可言想上前去拉伊蓮的小手,試圖給她解釋清楚。
小姑娘只顧着一味地把剛纔的衣服塞回去,自己頭髮弄亂了也不顧不上理,更不用說理會妙可言了。
妙可言有些鬱悶地看着此時看起來有些蠻橫的伊蓮,完全不似剛纔在樹林裡面遇見時的那副惹人愛的模樣,有些明白當時倩倩爲什麼會籤不到協議,爲什麼大家還傳言說她得罪了詹姆斯的小女兒了。
看來,自己到底也沒能逃脫和倩倩相似的命運啊。。。。。。
妙可言杵在那,覺得自己還是有些委屈,自己完全是爲了安娜和安娜的寶寶好呀,只是沒事前跟伊蓮解釋罷了。
一向也有些固執鑽牛角尖的妙可言也管不得伊蓮有沒有聽她講話,會不會理會她了,蹲下身去,把剛纔提過來的盒子擺好,然後去用力把盒子的一面撕開,本來她當時想向伊蓮要剪子或者小刀類似的東西的,可當時正在氣頭上的伊蓮肯定不會去幫她拿,就自個兒一個勁地把紙箱的其中一面撕開,到時候好方便安娜和小寶寶們進出。
突然指尖一陣刺痛,妙可言不小心在扯動紙箱的時候把右手拇指上脆弱的指甲扯傷了,十指連着心,妙可言疼得手背直打顫。
唉,人倒黴了真是什麼都不順。
妙可言嘆了口氣,繼續弄着紙箱,也顧不得指尖的鮮血淋漓。
弄好之後她儘可能地大聲清晰地告訴伊蓮,也不管伊蓮到底會不會聽進去:“安娜生寶寶的時候空間太狹小的話,很可能會壓壞寶寶,而且她自己也不會很舒服。如果你願意,可以試着也鋪一些衣物到這個紙箱子裡面,等到安娜生產的時候,讓它自己選擇適合自己的,舒適的地方好嗎?”
伊蓮的動作慢了下來,也不知道她聽懂沒有。
妙可言講完之後,回客廳拿起包,徑直走出了大門。
回去準備離職吧,自己確實也沒能耐搞到合約,連詹姆斯的面都沒能見到。她獨自走着,有些喪氣和懊惱,夕陽的餘暉很美,但是她卻無心欣賞。
指尖的血不知何時已經凝固了,但是還是有些隱隱着痛。
漫無目的地走着,也不知道還要走多遠才能打到的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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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往前走了多遠,包裡的手機“叮叮叮。。。。。。”地響了起來,清脆悅耳。
拿出來一看來電顯示,是公司打來的。
應該是來查探結果的吧,唉。。。。。。妙可言電話都不想接,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通話鍵,遲早都是要面對的,不是麼?
溫潤的聲音,輕輕在耳畔響起,還隱有一點着急:“妙可言,你現在在哪?”
是林煜軒。
這感覺。。。。。。好像是某一個人等待另外一個人許久,見對方還沒有回來,忍不住擔心纔給對方打的電話。
妙可言想到這裡,一個人走在荒無人煙的林子裡,又襯着自己落魄挫敗的心情,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是錯覺吧!
“我。。。。。。”她說話有些哽咽,想到自己真沒用。
“你怎麼了?哦,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妙可言不在辦公室,林煜軒一個人要處理所有的來電,一向悠閒的他突然顯得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