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尷尬,沈豌僵硬的笑着。
桌下的高跟鞋朝着身側挪了挪,試探到了男人的位置,朝着他左腳狠狠踩了一下!
彼時,陸則深恰好點了一支菸。
如此措不及防的舉動,讓他忍不住手指一抖,燃着的菸灰險些落在了他手上。
男人表面仍是不動聲色,甚至就連脣邊都凝着點點溫和。
他一邊抽菸,一邊迴應着沈豌。
得寸進尺,他比她玩的更高明。
陸則深的鞋子很好脫,他斜斜的倚在椅子上,和沈豌拉開了一些距離,一隻腳就這麼順着小女人的腳踝骨,緩慢上移……
感覺到了男人過分大膽的舉動,沈豌身體驀地一僵,臉頰升起溫度,更尷尬了!
側頭瞪了一臉無辜的男人,後者卻長指夾着煙,緩慢的吞雲吐霧,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看她。
時間推移,孟靜姝坐在她的正對面,語速溫和緩慢的敘述着她與陸則深的往事。
無非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甚篤。
而身側的男人,不打斷孟靜姝的曖昧話語不說,還愈加過分的調戲她!
在沈豌小腿處摩挲的那隻腳,逐漸上移,掠過她的膝窩,大腿……竟然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沈豌知道,此刻自己的臉一定很紅。
她擔心被孟靜姝發現端倪,低下頭拿起骨瓷杯緊握着,大氣兒都不敢喘。
骨瓷杯遞到脣邊,沈豌想掩飾自己的尷尬。
一口茶剛入口,抵在她大腿的那隻腳,就猛地向上撞了一下!
力道不重,卻險些讓沈豌驚叫出聲。
骨瓷杯‘啪’的一聲砸在了桌面上,茶水嗆到了她,她忍不住咳嗽。
小臉紅的彷彿要滴血,也不知道是因爲咳的喘不過氣,還是因爲桌下那隻行兇的腳!
沈豌的咳嗽聲打斷了孟靜姝的思路。
孟靜姝聲音微頓,一副關切模樣看着沈豌,問道,“沈豌,你沒事吧?”
身側,陸則深已經吸完一支菸。
他將菸頭碾滅在菸灰缸中,直起身子朝着她貼近,大手落在她背上,輕輕安撫,語氣溫柔的說,“小心點,嗯?”
“咳咳……”
沈豌拍了拍心口。
那隻行兇的腳已經離開了,可那隻腳的主人,卻像個善良的白蓮花似得,真不要臉!
她忍不住挪了挪小屁股,想和他保持距離。
平復了呼吸後,纔看着孟靜姝迴應,“我沒事、沒事了……”
孟靜姝淡淡的笑着,不要繼續方纔的話題。
她將注意力投放在了陸則深身上。
此刻,陸則深的眼睛裡只有沈豌。
因爲她剛纔喝茶嗆到了,他就緊張的不行,一直在溫柔的安撫。
這一幕,落在孟靜姝的眼睛裡,十分刺眼。
垂在桌上的雙手緊緊交握,拇指圓潤的指甲忍不住深陷進了皮肉裡,可她卻恍若未覺。
良久,才調整了自己的情緒,看着陸則深溫柔出聲,“阿深,”
聽到她的聲音,陸則深終於給了她一個正眼。
孟靜姝抿了抿脣,說,“其實……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和你講。”
“嗯。”
男人點頭,態度淡漠。
孟靜姝想了想,語氣近乎無奈的嘆道,“陸斯年他……就要回來了。”
陸斯年?
沈豌被這個名字吸引了注意力。
陸則深曾經告訴過她,陸斯年是他同父異母的大哥,許多年前就因爲抑鬱症久居國外治療。
七年之後,他回到江州,身爲他妻子的孟靜姝,似乎格外擔憂。
沈豌看得出來,孟靜姝的擔憂,和眼睛不那麼顯露的驚懼,不是裝出來的。
她應該很怕陸斯年。
側首又看了看陸則深的神情,後者眉心微蹙,凝重、嚴肅、深沉。
可似乎,他好像每一天都是這種表情。
沈豌心底的八卦因子忍不住啓動了,她開始對陸則深的過去,格外好奇。
直覺告訴她,陸則深,陸斯年和孟靜姝這三個人之間,絕不是表面上看着的那麼簡單。
……………………
……………………
夜晚,度假村客房別墅內。
沈豌已經洗過澡,吹乾了頭髮躺在沙發上看書。
陸則深從浴室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身着單薄睡衣的小女人,乖巧安靜的像個瓷娃娃,側臉弧度柔和美好,給人一種世間安寧的錯覺。
她看的入神,絲毫沒注意到他已經從浴室出來。
陸則深走過去,站在沙發邊上,俯身凝了兩眼那本吸引了小妻子注意力的書。
想了想,直接搶過,“看什麼呢?”
陸則深隨意的掃了眼,一段話就這樣十分恰好的跳進了視線裡——
我要用盡我的萬種風情,讓你在將來任何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內心無法安寧。
緘默了兩秒。
他闔上書,丟在茶几上,語氣溫漠,“有什麼好看的,”
說着,一把撈起了小女人。
他捉住她一隻小手,曖昧的揉捏,低聲詢問,“不覺得,老公我更好看嗎?”
沈豌被迫跪在沙發上,被打擾了看書的好心情,她很不開心。
瞪了男人一眼,低罵道,“有病。”
男人不怒反笑,甚至還很認同的點了點頭,隨即附和道,“嗯,相思病。”
沈豌,“……”
被他拽住的小女人,一張小臉顏色緋紅。漂亮的貓眼裡,顯而易見是對他的不滿。
小妻子沒事耍耍小脾氣,陸則深習以爲常。
甚至覺得,生活就該如此。
小妻子不耍脾氣,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樂趣?
沈豌這副怒氣滿滿的模樣,倒不知從什麼角度,勾引了陸則深心底的躁動因子。
恍惚間,回憶起了昨天晚上那場酣暢淋漓的情事……
他爲她守身如玉近十年,五次怎麼夠?
揉着小女人柔荑的力道,不禁稍稍的加重了些許,沈豌瞬間皺緊了眉頭。
男人清雋的五官在眼前逐漸放大,沈豌心裡立刻一慌!
她看着他薄脣闔動,聲音低啞的發問,“小妻子,你擦了一天的藥,應該不腫了吧,嗯?”
沈豌,“……”
禽獸!爲什麼時時刻刻想着那件事!
沈豌在心裡暗罵,脣瓣輕啓,還沒有將內心的抗拒喊出來,被情慾包裹了理智的男人,已經先她一步,狠狠地吻住了她的脣!
陸則深剛剛洗漱過,脣齒間還殘存着淡淡的牙膏香氣。
這一次,他用盡了情場手段,吻到沈豌大腦眩暈。
靈巧的舌,劃過她口腔中的每一處,干擾着沈豌的抗拒神經。
沈豌習慣了穿着寬大的純棉睡裙,雖然單薄,可該蓋住的地方,一處不露。
不知爲何,這樣的她,卻偏偏對陸則深存在着致命的引誘力。
陸則深很想撕掉沈豌的睡裙,嗯……特別想!
隔着沙發靠背,陸則深有力的手臂,已經圈住了她的身體。
另一隻手也懶得再束縛她,轉而順着脖頸處的領口探了進去……
沈豌身體一僵,小手抵在男人肩上掙扎。
她還很疼……
陸則深將她的脣瓣吻到紅腫,親吻漸漸地落在了下巴,脖頸,鎖骨……
沈豌掙扎驚喊,“不行,不許碰我!”
陸則深卻恍若未聞。
大膽的舉動,朝着過分二字逼近。
沈豌正要喊,她還很疼——
放置在茶几上手機驀地震動,如此突兀卻又及時。
震動聲音煩躁的很!
陸則深被打斷了好心情,眉心緊鎖,終於暫且放過她。
沈豌倒是鬆了口氣。
轉身拿過他的手機,一臉欣喜的遞過去。
陸則深扯了扯嘴角,冷笑一聲。
小東西,還賣乖?接過電話還是要收拾你!
陸則深看了眼來電顯示,本就擰着的眉頭,更皺緊了一些。
沉默了一會兒,選擇接通。
“什麼事?”
他語氣很冷淡。
沈豌聽不到手機那頭的人說什麼,只能注意着陸則深的神情,聽着他與人對話。
他問,“你怎麼了?”
手機那頭的人不知說了什麼,陸則深忽然一改冷淡,十分溫柔的安撫着對方,“先別哭,有話慢慢說,嗯?”
頓了頓,他已經轉身,“……好,我現在過去。”
“陸……”
沈豌眼見着他走出臥室,一個字哽在喉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