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豌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很多時候端莊清高,江州上層社會提起她,多數是豔羨的,豔羨她的美貌和彷彿與生俱來的優雅。
可極小部分時,她滿身是刺,孩子氣。
恰巧,這原形畢露的小部分,被陸則深一覽無遺。
陸則深看着她低頭在哭,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上面還掛着淚珠,瞧着倒是挺可憐的。
饒是他再想怎麼着,這會兒也不忍心了。
這小東西,倒是會拿捏他的軟肋,明白柔弱是一個女人最好的利器。
從她身上離開,他開了車門下車,坐回駕駛座。
賓利慕尚疾馳在馬路上,沈豌窩在車後座,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
回到朱雀門別墅時,陸則深喊了聲,“沈豌。”
沒有迴應。
“沈豌?”
陸則深開了燈,回首看她。
小女人縮成一團睡着了,像個可憐兮兮的小野貓。
微卷的栗色長髮遮住了她半張臉,更添了幾分朦朧美。
陸則深下車。
走到車後座開了門,彎身將她抱在了懷裡。
她倒是極自然的摟住了他的脖頸,小臉埋在他胸前。
頗具依賴性的舉動,令陸則深心尖兒輕顫,有一絲麻麻的感覺。
陸則深抱着沈豌,沒法開門,用腳踢了踢門。
過了一會兒,吳雲出來開了門。
見到沈豌被陸則深抱在懷裡,擔心道,“這是怎麼了?太太沒事吧?”
“沒事,你去休息吧。”
*
陸則深將沈豌抱回臥室,給她脫了鞋子,蓋好被子。
轉身欲離開時,手指驀地一緊,被人攥住。
回頭,沈豌正朝着牀邊挪,似乎想要抓住他。
眼見着小女人要從牀上掉下來,陸則深擰眉扶了他一把,大手拖着她的肩膀。
小女人的嘴脣一張一合的,好像在念叨着什麼。
陸則深好奇,低頭,附耳過去。
“阿眠,阿眠……”
她很小聲的念着。
陸則深聽着,漸漸地冷了臉。
粗魯的從她掌心中收回手指,大手也離開了她肩膀。
再次回頭時,身後‘咚’的一聲悶響!
沈豌摔在了地上,摔醒了。
看着闊步離去的男人,‘砰’的一聲關上了臥室房門。
沈豌本還有些朦朧睡意,被這記響聲嚇得回了神。
她捂着自己摔痛的頭低罵,“神經病!”
…………
翌日,沈豌起牀時沒有見到陸則深。
坐在餐桌上吃飯,隨口問了句,“陸則深呢?”
吳雲回道,“先生已經去公司了。”
頓了頓,吳雲曖昧的笑了笑,又說,“昨天晚上,是先生抱着您回來的呢。”
沈豌,“……”
沈豌吃的比較少,電話震動時,她剛好用完早餐。
來電顯示是一個熟悉到,已經刻在腦海中的號碼。
沈豌接了。
她率先出了聲,詢問,“你……沒事了吧?”
“嗯。”他淡淡的迴應着。
緘默的片刻裡,沈豌心情複雜,手心都出了汗,直到他的聲音再次響起——
“昨天晚上,是陸則深做的吧?”
沈豌抿了抿脣,還未迴應。
聽筒裡,樓懷眠冷哼了一聲,輕嘲道,“一個用來抵債的妻子,他至於這麼緊張?”
握着手機的指腹逐漸收緊。
沈豌笑了笑,語氣裡多了幾分冷淡,“就算是抵債,可也是妻子。”
語氣微頓,她又說,“我以後,應該不會再見你了,你也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
沈豌這簡單的兩句話,分明有劃清界限的意思。
樓懷眠急了,“豌豆,你明知道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
“我知道。”
截斷他的聲音,沈豌立刻將通話掐斷。
看着逐漸黯下去的手機屏幕,沈豌失了神,心口悶悶的。
從12歲,到22歲,兒時單純的依賴,情竇初開的懵懂愛戀,沈豌用盡了全力去愛他,即使知道那是一處懸崖。
如今,她23歲,他另娶他人,她有夫之婦,再糾纏只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昨晚,就是最好的例子……
陸則深……囂張霸道的資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