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過後,天氣越發得涼了。蒼翠綠樹失去生機,葉子變黃,在空中飛舞,唱出最後一曲戀歌。
芙蓉軒的芙蓉正到盛放時節,一朵朵開得燦爛,嬌豔異常。
“不愧是乾國的名貴品種,這花開起來,就是格外好看。”靜初一邊修剪着葉子,一邊說道。
淡雲看靜初一副波瀾不驚,悠閒自在的樣子,內心暗暗替她焦急。“小姐,這幾天了。皇上都沒有來芙蓉軒,您就向他服個軟不行?”
靜初正色道:“淡雲,我們女子生存在這個世上,已經是弱小的一方。男子本來就不將我們女子看在眼裡,他們三妻四妾的時候,何嘗關心過女子內心的苦楚。因此,我們要學會自己堅強。我纔不要服軟,若是一服軟,皇上就更當我是軟弱可欺的了。就算是我沒有了聖寵,我也不要拋棄自己的尊嚴。”還有一句話,靜初沒有說, 那就是她瞭解聖元帝的心思。她還要做兩位哥哥的後盾,又怎能一直這樣下去?
“娘娘說得好!”左思良剛進來,就聽到靜初這一番高論。沈昭儀不似其她女子,那一身風華讓左思良心內暗暗佩服。
靜初將手中的花剪放下,看着左思良意氣風發的模樣,笑道:“看樣子,左大人對今年的太醫署署判一職很有信心。本宮在這裡先行祝賀大人了,清茶一盞,聊表心意。”
竹林旁的石桌上,尋芳早就擺好了香茶。靜初從拾翠端着的銅盆中淨了手,素手端起茶盞,敬向左思良。
左思良從容一笑,接了過來,將手中的茶飲盡,“下官謝過娘娘的茶。吏部的行文已經下來了,下官三日後就會升遷。下官能有今日,全憑娘娘的提攜,再造之恩,永世不忘。”
靜初擺擺手,道:“你也不用給我講這些虛的,你若真感謝本宮,就照顧好葉婕妤的胎,看護好皇上的身體。左大人能做到這兩點,本宮就感激不盡了。”
“這是下官應當做的。就算娘娘不說,下官也會竭盡全力。”
“如此甚好。”靜初淡淡點頭,“今年太醫署的署使一職可是張紹的?”
左思良答:“回娘娘,張紹醫術雖好,也只能算是比下官略勝一籌。但是比起古攬月及我師父來,還是棋差一招。因此,以他的醫術,還不能勝任署使一職。依下官看,右署判一職會是張紹的,下官會任太醫署的左署判。”
太醫署雖然有兩位署判,但是還是以右爲尊。左思良雖與張紹平位,到底是被他壓了一頭。
既然張紹不是太醫署的署使,那事情就好辦多了。“左大人,本宮有一件事求你。”
“娘娘請說。”
靜初壓低聲音,在蟲聲唧唧中對着左思良說出了自己的請求。左思良微微抱拳鄭重道:“娘娘儘管放心,下官竭盡全力。”
“有左大人這句話,本宮就放心了。”
用膳的時候,尋芳不免發了頓脾氣,“娘娘,這司膳司也太欺負人了,這樣的東西怎麼能夠給您送上來呢?還有,剛纔奴婢去御膳房問的時候,原
本給您頓的血燕竟然被謝淑媛宮裡的人給端去了。您說氣人不氣人。”
原本聖元帝不來這芙蓉軒,宮中衆人還在持觀望狀態。可是漸漸就有流言傳出來了,說是沈靜初恃寵而驕,皇上看不過眼去了。
最近,聖元帝又頻頻往謝璇璣宮裡去,更是印證了留言的真實性。
衆人都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沈靜初失寵了!
這不,衆人爲了巴結謝璇璣,紛紛落井下石,漸漸開始苛待起靜初來。
靜初道:“這迎高踩低,本就是宮中的常事。她們這麼做,無非就是想在謝璇璣面前討個好。她們也不容易,你又何須置氣?”橫豎這樣的日子不會長久的。
由於聖元帝不過來留宿了,靜初一人獨自早早入睡。半夜的時候,身邊的牀榻突然塌陷了下去,緊接着好聞的龍涎香傳入鼻中。
靜初不由呢喃,“不是說今晚在奇華殿那邊不過來了嗎?怎麼又來了,你也不嫌兩邊倒騰得慌。”
聖元帝不由好笑,將靜初攬入懷中,道:“朕倒是想不過來,可是這芙蓉軒有朕掛念着的人,腳步總是不聽使喚。”
一說這話,靜初頓時來了興致,瞌睡一跑而光。用手撐着下巴,看着聖元帝好看的臉道:“皇上,臣妾陪你演這一場戲可是苦了不少,事後你可得要補償臣妾。”
聖元帝笑道:“那朕現在就補償如何?”接着翻身將靜初壓在身下,磁性的聲音誘惑道,“朕補償給你個兒子!”
說罷,便吻上那令自己欲罷不能的嬌脣。一通折騰下來,靜初可是全身痠痛,擡不起半點力氣,反觀聖元帝,由於剛剛吃到了自己喜歡的美食,一副饜足的神情,神采奕奕的。
看着聖元帝這樣子,靜初不打一氣來,衝着聖元帝道:“一身粘膩膩的,難受死了。皇上說該怎麼辦吧?”現在是深夜,幾個丫頭都睡了。
靜初不好意思叫她們幫忙準備熱水。聖元帝也是不願意叫幾個丫頭,就像這通迷惑了祁宮上下的吵架事件,聖元帝都三令五申,不要讓幾個丫頭知道。
這幾個丫頭雖然精明,但難免有犯迷糊的時候。不讓她們真的相信靜初失寵了,恐怕外人也會對此持懷疑的心態。
聖元帝道:“在宮中還有一個好地方有溫泉,我們直接過去。”聖元帝給靜初穿戴妥當,又用自己厚重的大麾裹了她的身子,輕輕推開房門,施展輕功離了開去。
躲在暗處的得樂見是聖元帝將靜初帶走,一顆心也放了下來。拍拍身上的露水,回到房間睡覺去了。
芙蓉軒靠近太液池,守衛十分稀鬆,聖元帝又是在宮中長大,對於躲避侍衛自然有自己的一套。
太液池的旁白停頓着一艘小舟,聖元帝剛帶着靜初上去,那劃舟的人就對着靜初笑了笑,正是元順無疑。
“皇上當初將臣妾安排在芙蓉軒,是不是就想着偷情方便。”如今靜初與聖元帝這般,倒真真像足了偷情。聖元帝心中也憋悶不已,明明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女人,見一面還要
偷偷摸摸的,這天底下應該沒有和他一樣的帝王了。
“你說對了,朕當初還就是這麼想的。”聖元帝索性大大方方承認了。
靜初笑道:“臣妾還從來沒有見過皇上這麼急色的男人,您難道就不嫌丟人嗎?”
聖元帝眉毛一挑,“遇見自己喜歡的女人,誰要能當柳下惠,那朕可就是真服了。再說,朕急色,還不只是對愛妃一個人急色。向自己喜歡的女人求歡,有什麼好丟人的。”
這話說得,靜初真真是佩服起聖元帝的邏輯來了。往日裡見着那麼正經一個人,說起不正經的話來,一套一套的,弄得靜初啞口無言。
靜初只得羞紅了一張小臉,氣鼓鼓看着聖元帝,一句話也不說。她自認沒有聖元帝那般厚臉皮,若是駁了他的話,他還不知又說出什麼了反駁自己。
元順將舟劃到一處幽暗處時,小聲對着聖元帝提醒道:“皇上,到了。”夜色雖然濃,靜初看不清元順臉上的表情,但是她還是感覺到了元順強憋着的笑意。
聖元帝將靜初抱上岸,對元順吩咐道:“你在這候着。”
深藍的星空下,幾許明星閃爍,灑在聖元帝和靜初的身上格外柔和。樹林中,不時有泛着綠色熒光的螢火蟲從二人身邊飛過,劃出一段段優美的舞蹈。
等到了叢林深處,那一方深深的湖水熱氣氤氳,湖面上一片白濛濛的水汽。這裡的螢火蟲更多,看得靜初目眩神迷。
“太美了,以前怎麼不知道宮中有這麼美的地方。”靜初嘆道。
聖元帝小心翼翼將靜初身上的衣衫除去,將她放入水中。靜初發現,湖水周圍都砌了一層暖玉,不由將玉臂搭在上面以防止自己滑下去。
這時,聖元帝正好除去了自己的衣衫,隨着褻褲的脫落,雄渾的男性特徵暴露在靜初眼前。
靜初嚇得趕緊閉上雙眼,只聽到聖元帝傳來的調笑聲,“都接觸過這麼多次了,怎麼還怕看它。愛妃,你還真是可愛得緊。”
強壯的雙臂將她攬至胸前,聖元帝朝着湖中心遊去。在這過程中,由於兩人的身體緊緊相貼,靜初明顯感覺到聖元帝的身體起了變化,不由在心裡無奈嘆了一口氣。
在性、事這方面上,聖元帝一向是強勢的,霸道的。他秉承着有肉就得吃,要吃就得盡興的思想,將靜初給欺負了個徹徹底底。
靜初不由懷念起之前的那個天子來,自己還沒有答應他的時候,是多麼的守禮,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翩翩君子。可是,爲什麼一旦開、葷後,這男人就化身成狼了呢?
當下不時靜初糾結的時候,聖元帝望着如斯美景,如斯美人,興致上來之後,又將靜初給折騰了一遍。這一遍下來之後,靜初簡直就是昏昏欲睡,累得半死。
“這是皇宮裡的禁地。朕發現這個地方不錯,以後倒是可以常來。”這禁地,也只有歷代帝王可以進入。聖元帝之前一直沒有將它放在心上,可是聽說了先帝的故事後,就進了來。結果發現了這麼一處好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