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元順見御馬獨自回還,心知事情有所不妙,恐怕到現在還沒有人知道天子身受重傷。想到這,上官雲心內越加氣憤,一張俊臉更是黑沉了幾分。還好,他早就考慮到這些,準備好馬車。
回程中,因爲上官雲不豫的臉色,隨他前來的羽林衛無不屏氣凝神,戰戰兢兢,生怕波及到自己。
“雲卿,你帶人去打鬥場地查看一番吧。”聖元帝命靜初車簾對着上官雲強笑道,“這事非同小可,說不定會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上官雲斜睨了聖元帝一眼,調轉馬頭,點了幾個人跟隨前去。
靜初看着上官雲的背影,開口:“皇上,那兩路人看起來像是大戶人家養的死士,上官大人就這麼前去,恐怕會有危險。”
“既然是死士,有這麼段時間,高下也當分辨出來了。況且上官雲也不是幾個死士就能對付的。”
聖元帝由於耗費精神太過,讓靜初在他身後墊了幾個軟墊,頭枕着靜初肩膀,閉目養神。
到錦山行宮的時候,他直接吩咐着車伕將馬車駕到龍淵閣。藉着茫茫月色的掩蓋,外人只道是聖元帝獨寵靜初,不忍她多行一,也因此將他受傷的事掩蓋了過去。
元順自從將事態告知上官雲後,就一直在龍淵閣急得來回奔走。此刻見到聖元帝進來,忙走到他身前,在另一側攙扶住。
“皇上……”尖細的嗓音中是顯而易見的焦急。
聖元帝忙止住:“朕無礙,勿大驚小怪。”
將聖元帝在牀榻上安置好後,元順將劉太醫給請了過來。
把脈開藥過後,元順小聲囑咐着劉太醫,“大人煎藥的時候小心一些,千萬不要讓人察覺什麼。”
劉太醫年邁的臉上閃現遲疑,“公公,事關龍體,微臣不敢馬虎。只是,凡是太醫署所用之藥,都是在司藥局存檔記冊的。只要有心人一翻查,定會發現紕漏。”
元順面露難色,“大人能不能多抓幾味藥,並不煎熬,藉以混淆視聽。”
劉太醫道:“公公有所
不知,太醫署凡是爲天子熬藥,每一步都需十分謹慎。就是煎熬過後的藥物殘渣,都會有人一驗再驗。”
也就是說,天子受傷之事早晚要傳揚出去。
可是自從聖元帝罷免了趙汝常的官之後,在朝堂上受到的阻力越來越大。絕不能因受傷之故,失去先機。
靜初看着兩人的爲難,心生一計。“劉太醫,若是這藥不是爲天子所熬,事情是不是好辦多了?”
劉太醫聽聞,忙不迭點頭。“確實如此。”
可是,這藥明明就是爲天子熬的,怎麼又不是了?劉太醫一頭霧水。
靜初環視四周,見牀側的牆上就掛着一把天子劍。當下二話不說,走上前去,將劍執在手中,一狠心,劃破自己的玉臂。雪白的肌膚上頓時出現一道一掌長的傷疤,血液順勢流下,畫出一朵妖冶的花。
“靜初。”聖元帝見靜初如此做,不禁又氣又急。掙扎着要下牀,元順見狀,趕緊上前攔了下來。
靜初痛得扔掉手中的劍,對着還呆愣中的劉太醫說道:“沈容華不幸受傷,需太醫署調配傷藥。而大人今晚被傳喚至龍淵閣全是爲了爲沈容華把脈。不知這個理由可否?”
劉太醫回過神來,忙不迭道:“足夠了,下官這就去煎藥。”
上官雲進來之後正好看到這一幕,眉頭不由緊皺。
靜初知道上官雲厭惡血腥之氣是其一,再加上之前聖元帝受傷更是因爲自己所致,因此對自己每個好臉色也不計較。
自行拿了之前劉太醫留下來的醫藥箱,去了旁邊的偏殿包紮。上官雲目視着靜初不慌不躁走了出去,眸中光芒更加幽深。
而這邊,聖元帝顯然是見到了在門處站着的上官雲,叫了一聲“雲卿”。
上官雲走進,元順很有眼見的在牀榻旁爲他搬了一個錦凳,帶着侍立的宮人出去,並體貼得帶上了門。
這邊元順剛出去,聖元帝就收斂了神色,面上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你對她動心了。”上官雲無比肯定說道。
聖元帝道:“是。”
“你知不知道,帝王無情,你會被她毀了的。”上官雲不禁氣憤道。
聖元帝當下就不認同,“靜初和別的女子不一樣,她的聰慧從來就不是拖累,就好比這一次,若是沒有她果決自傷,想必朕受傷的消息也不會瞞下去。”
“可是沒有她,你根本就不會受傷。”上官雲對聖元帝的武功太過清楚,若是沒有沈靜初的話,區區幾個王家暗衛根本就上不了他。
聖元帝知道上官雲此刻對靜初的印象極爲不好,若是自己再爲她開脫的話,上官雲直接就會將靜初定義爲“紅顏禍水”。而這種局面顯然不是他願意看到的,一個是至交生死好友,一個是欲攜手相伴終生之人,聖元帝怎麼也不願這二人交惡。
當下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言,轉而討論起這次的刺殺事件。
“怎麼樣,在現場可有發現什麼?”
上官雲見聖元帝逃避話題,也不戳破,就勢而答:“十二具屍體,均是王家死士。只是我很好奇,究竟救你的人是那路人馬?”
聖元帝笑道:“安慶王,朕的五弟。”五弟這個詞,故意加重了語氣,讓上官雲不禁挑眉。
上官雲道:“皇后與安慶王之間的關係匪淺,怎麼,你心裡就沒有什麼想法?”
聖元帝道:“皇后本就不是朕想娶的,況且他們二人之間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朕只需看戲即可,心內又怎會有想法?”
“怎麼,你發現了什麼?”
聖元帝答道:“沒有,只不過心裡覺得好奇。”
近來,王謝二家似乎出現了隔閡。太后與王相一心爲安慶王打算,原本有着王謝支持的安慶王勝算應該很大,可是如今謝家似乎要放棄太后,轉而將精力投到謝璇璣身上。還有,若真爲安慶王的話,太后與皇后只要聯合起來,這後宮就會掌握在她們手中,可是這二人卻相鬥近十年,沒有半分和好的表現。要說太后乃是安慶王生母,皇后就是不喜他這個皇上,爲這安慶王,也不會得罪太后纔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