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沐弦的訴說蘇傾城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沐弦的功夫並不低,至少她是這般認爲的。經過影如霧的親手調教已屬上乘,可是沐弦卻說那小院裡的人高出她的武功許多,那人到底會是誰?“你可有看清那人的容貌”蘇傾城眉頭輕蹙問向沐弦,她跟那人有着交手的機會或許有可能看清長相,可是沐弦的回答卻讓蘇傾城泄氣,“不曾,那男子身着玄色長衣,面上帶着一枚玄鐵面具,沐弦無法得知面具下是怎樣一副容貌”。
身着玄衣面帶玄鐵面具,蘇傾城仔細地在自己的腦海中搜索着有關於這樣的特徵的人,可是許久之後都沒有答案。於是便再次詢問沐弦,“那依你跟他交手的經驗來看,那人跟王爺的身手相比如何?”面對這樣一個身藏暗處的敵人不知道影如霧事先知道不知道他的存在。沐弦仔細考慮了一會兒後才謹慎地回答道:“王爺的功夫得老爺真傳又加上後來在戰場上的磨練,所以王爺的功底深厚而又變化多端,而那玄衣男子卻是出手狠辣招招致命,要是光明正大的打王爺有一定的優勢,但若是那男子使詐陰招傷人便只怕王爺會有些顧此失彼”。
沐弦的回答很是中肯,蘇傾城聽後則在心裡默默地分析着,她的武功習成時間尚短上次在城門口跟影如霧的那一場,雖然影如霧跟風馳等人說兩人打成了平手,但是蘇傾城心裡可是清楚明白她的武功差影如霧一大截兒,若是對上沐弦嘴裡的玄衣男子只怕勝算也不大。就在蘇傾城沉思的時候,沐弦突然想到還有個事情尚未跟小姐稟告,“小姐,還有一事沐弦覺得應該告訴小姐。在注意慕容瑤的時候沐弦發現王爺似乎也派了人在留意慕容瑤的舉動,似乎是暗衛,這次沐弦受傷還多虧了暗衛的掩護”。
“果然如此,他做事向來謹慎只怕對慕容瑤的出現也早就起了疑心。”蘇傾城對沐弦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若她都感覺到了慕容瑤出現的實在是太過巧合那影如霧定是早有安排。吩咐沐弦躺在牀上好好休息然後自己便走出了房間,蘇傾城回到自己在清雅苑的房間,“叩叩”敲門聲響起,得到應許後良辰走進來湊近她的房間小聲稟告“小姐,事情已經辦妥了”,蘇傾城點了點頭。
夜晚來臨六王府瑤軒裡異常安靜,只有主人慕容瑤的房間裡還留有一盞黃豆大小的燈盞,夜風拂來燭火搖曳讓此時的瑤軒平添幾分神秘。突然屋頂上滑落一個黑影目標明確的直奔慕容瑤的房間,因爲此時慕容瑤天黑便入睡的習慣此時瑤軒裡的下人們幾乎都已經進入夢鄉,黑影的出現並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來到慕容瑤的房門前。房門虛掩黑影一推便直接進入,這一路的暢通讓黑影似乎有些許的猶豫但是很快他便繼續往裡探去。
牀上的慕容瑤似乎已經睡下了,氣息均勻綿長,黑影這時來到牀邊看到面對牀裡睡着的慕容瑤眼裡閃過嫌惡,準備探手將牀上的人給撈起來抗到肩上然後按原路返回。卻在大掌
快要觸碰到被子時牀上的人突然轉過臉來,一把白色的粉末立即撲面而來,空氣中立即瀰漫着一股奇異的香味,黑影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一窒然後便快速後退,牀上的人也迅速竄起直逼他的面門而來。
月光從窗戶裡透露進來讓整個房間視線非常的好,牀上的人並非因爲懷孕而身體臃腫的慕容瑤,清冷的容顏在皎潔的月光下給人不由得便從心底泛起一陣寒意。“沒想到六王妃竟然會武功”一個非常嘶啞的聲音在慕容瑤的房間裡響起,滿是驚訝的語氣中帶着不少的嘲諷,似乎對於蘇傾城會武功這件事情猶如天降紅雨般讓他驚訝。
蘇傾城手持長劍冷冷地看着眼前一襲玄色長衫,面帶玄鐵面具的陌生男子,她非常的確認眼前的玄衣男子便是重傷沐弦的人,陌生的聲音陌生的氣場眼前的這個男子讓蘇傾城感覺非常的陌生,但是他卻毫無疑問地便認出自己來,而且從他從屋頂落下踏入瑤軒時那輕車熟路的模樣讓蘇傾城有理由相信眼前的男子對六王府一定是非常的熟悉,只是這樣對六王府和她都非常熟悉的人她卻非常的陌生,這其中的差距離蘇傾城眉頭緊皺。
“你是誰?爲何會深更半夜的直闖慕容瑤的房間?”一連兩個問號,蘇傾城的雙眼一定緊逼着玄衣男子不曾移動半分,如果說沐弦受傷歸來時她只是懷疑慕容瑤跟別的男人相互勾結心懷目的出現在六王府的話,那現在她已經非常確定眼前的男子跟慕容瑤關係非淺了。這個男子到底是誰,這大半夜的出現在瑤軒只是爲了單純的將慕容瑤帶走嗎?玄衣男子並沒有回答蘇傾城的問題,他仰頭大笑幾聲對於蘇傾城的全身崩緊不以爲然,收斂笑容認真地看着蘇傾城再次開口。
“六王妃不會天真的認爲我會如此輕易地便告訴你我的身份吧?至於爲什麼會出現在這瑤軒裡則是前來爲六王妃解決麻煩的,如果慕容瑤消失了那六王妃就不必爲六王爺的長子非你所生的問題而擔心了不是嗎?”玄衣男子話裡的輕佻讓蘇傾城非常的不舒服,他憑什麼認爲她蘇傾城相信慕容瑤肚子裡的孩子是影如霧的。紅脣輕啓,蘇傾城十分篤定地說道:“閣下也未必太自信了,對於一個不知父親是誰的野種蘇傾城從來不曾放在心上,王爺也不會承認,不過即便是如此慕容瑤也並非閣下說帶走就能帶走的,望江樓裡一事傾城總有一天會讓那幕後之人嚐到後果的,不信的話閣下可以拭目以待”。
再也不跟那玄衣男子多費舌,蘇傾城左手探向腰間數十枚銀針齊發直逼玄衣男子周身各大要穴,玄衣男子身形後閃避過那一大波銀針蘇傾城便趁着這緊要關頭執長劍攻擊男子的下盤,她知道自己的功夫跟玄衣男子相差太遠今晚的守株待兔也只是爲了證明一個事情。司秋白的醫術她雖然沒有學到精髓但是毒術她卻學了個六七分,司秋白臨走時甩給她的一本《毒經》和上千個瓶瓶罐罐被她視爲珍寶,早在男子進屋之前她便已在香爐裡點
了讓人神智迷幻的薰香。
“六王妃還真是讓人大吃一驚啊,莫非之前六王妃一直都在僞裝。”玄衣男子一邊不慌不忙地見招拆招一邊跟蘇傾城說話,很顯然蘇傾城的那些銀針對他來說不造成任何的傷害,蘇傾城很快便發現了一點眼前的玄衣男子似乎一直都在拆她的招兒,並沒有主動攻擊像極了貓逗老鼠那般,這讓蘇傾城有些惱羞成怒看向那些香爐的目光閃過懷疑,這一點也並沒有躲過玄衣男子的眼,“六王妃可是在想那些薰香爲何還不見效果”嘶啞的嗓音裡帶着些許隱忍。
男子的話讓蘇傾城直冒黑線人生第一次用毒竟然就被人家給識破了,有些不甘地問向玄衣男子:“你一早便知道了?”認真的回想自己剛剛的佈置似乎並沒有露出什麼破綻,玄衣男子竟然能如此快的便察覺定是對草藥有一定的熟悉。沒有讓蘇傾城失望,玄衣男子的輕笑聲讓她得到了自己認定的答案,“六王妃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經讓人很驚訝了”。夾雜着幾分溫柔的目光從玄鐵面具裡泄露出來,擔心被蘇傾城發現玄衣男子便迅速收斂。
“是嗎?閣下能這麼快識破這薰香,那閣下也必定知道這薰香的效果,只是有一點想來閣下一定不知道的,這迷幻香再配上剛剛傾城在牀上撒的那把清涼粉可是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哦。”蘇傾城向來淡漠的小臉上此時洋溢着一種前所未有過的燦爛笑容,這迷幻香和清涼粉若分開只是很普通的兩種藥,藥效也很普通但要是同時使用便會讓人全身奇癢無比,無藥可醫三天後自然消除。蘇傾城把他們用在今晚來人的身上就是想看看這玄衣男子到底是何方人也。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效果但是看到眼前蘇傾城笑的那般開心,玄衣男子沒來由得心跳漏了一拍,心裡閃過一個想法若能經常看到她如此這般的笑容那他願意替她嘗試那不同一般的藥效。在察覺到越來越多的腳步聲靠近瑤軒,玄衣男子朝蘇傾城詭異一笑然後便迅速地竄至院子中央,蘇傾城緊追其後但卻只來得及看到他站在高高的屋頂上,朝她小聲地說着:“我很期待六王妃的後續表現,今日就當你我相互加深瞭解的機會”。
“王妃,你沒事吧?”風無極帶着風堂的人焦急趕到瑤軒,蘇傾城看着剛剛玄衣男子站立的地方此時空無一人,耳邊還回響着玄衣男子那帶着略微嘶啞的聲音。“我沒事,你們怎麼來了?”蘇傾城一臉驚訝地看着眼前的風無極以及他身後的一干風堂人馬,她似乎並沒有接到他們要來的消息。
蘇傾城的話讓風無極也是滿頭霧水,他是接到風堂特有的煙花信號纔會立馬召集人馬前往王府的,可是現在小王妃似乎並不知道他們要來這是怎麼一回事,風無極正想解釋什麼卻看見小王妃面前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跪下。“是沐弦自作主張傳信給堂主前來相助,事先沒有稟報小姐還請小姐責罰。”沐弦從瑤軒外緩慢地走到蘇傾城的面前請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