佈置的清新雅緻的房間裡擺着幾盆睡蓮,外面大雪紛飛可是在凌瓏的房間裡卻是溫暖如春,也難怪睡蓮能在此安然開放。將自己的視線從睡蓮上面給移開,蘇傾城再細細地打量房間裡的其它裝飾,那天還不及欣賞今天看起來一切都有了不一樣的感覺。跟蘇傾城一樣,其它的四個人也都紛紛對房間裡的新鮮事物覺得稀奇,他們不像蘇傾城這般有現代生活的經歷所以帶着許多的驚歎。
隨着一聲輕輕地開門聲,一襲熟悉的粉色從門外踏進來,一直形影不離地田樂光相伴左右。房內的司秋白夫妻在看到這大顯年輕的粉衣女子時目瞪口呆地許久反應不過來,特別是司秋白使勁地眨着眼睛表示自己的不敢置信,在來迷幻谷之前他們得到的消息是神秘人不知道年齡和性別,可是也沒有年輕到這般地步吧。在看到那張與傾城大爲相似的臉時,萬霜芸的臉上劃過疑惑,急忙地朝蘇傾城投去目光像是求證,後者也沒有讓她失望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證實她心裡的猜測。
“鳳九見過皇女殿下,殿下吉祥”一行五人各有各的心思,影如霧看到蘇傾城只是靜靜地看着那粉衣凌瓏並不說話,於是也只是靜靜地觀望着。不同於他的沉默,鳳九則是徑直走到凌瓏的面前恭敬地朝她行禮問安,一舉一動都是按照鳳國的最高禮儀做的,他的那一聲皇女更是讓不知情的司秋白和萬霜芸大驚失色。
在鳳九即將下跪磕頭的時候凌瓏則扶住了他,輕言道:“上次之所有沒有拒絕你的殿下稱呼是因爲不想隱瞞我便是鳳玲瓏的身份,不過以後還請你喚我一聲凌瓏前輩吧。二十年前既然已經選擇了離開鳳國便代表我的心意,如今鳳國在皇姐的治理下國泰民安我也就放心了,我早就已經習慣了凌瓏的身份”。她終究只是凌瓏,雖然擁有着鳳玲瓏的記憶可並不想回到她的生活去,如今的簡單生活對她來說便是最大的幸福。
她的話聽在鳳九的心裡有些不知所措,他以爲她至少是有些留戀那個身份和那個位置的,不過在看到那粉衣女子眼裡的從容和堅定時心裡像是明白了不少。或許正如她所說這些年她以凌瓏的身份過的很開心吧,簡單的幸福讓她並不想再回到皇宮去,鳳玲瓏的身份也將只會留下一個無盡的傳說給天下所有的人。
“是,鳳九一切都聽前輩的”,因爲心裡對玲瓏皇女的那份尊重,更因爲她便是傾城的孃親,鳳九對她更多的是崇敬和欽佩。見她不願意重提過去的往事便也欣然的接受,再次出口的稱呼也變成了前輩而非皇女殿下,對於鳳九的靈活轉變凌瓏微微一笑,然後目光便轉到依舊沉浸在震驚中的司秋白和萬霜芸的身上。
“多謝二位這些日子以來對小女傾城的照顧,凌瓏在此謝過”,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凌瓏居然走到司秋白和萬霜芸的面前彎腰一輯,嘴裡說出來的話更是客氣萬分,儼然就是一個寵愛自己女兒的好母親。對於這樣轉變的凌瓏蘇傾城面無表情,但是從影如霧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她
眼底劃過的一道不屑和嘲諷。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萬霜芸,她拉了一把自己身邊的老頭子之後便滿臉笑容在回答道:“傾城這孩子極得我們夫妻二人的眼緣,能將自己畢生所學的東西交給她是在下莫大的榮幸,夫人你客氣了”。同爲女人萬霜芸覺得自己不是太喜歡眼前過分年輕的粉衣女子,自己親生下來的孩子怎麼能如此輕易地就拋棄,如今女兒因爲巧合找上門來她還再三地迴避,這樣的母親想必城兒也是不喜的吧。
“對對對,夫人說的對,這個小娃娃本事可大了。能讓爺爺那死小子徒弟乖乖聽話的人可不多,你這女兒可是目前爲數不多的能讓爺爺刮目相看的後生啊。”像是爲了印證自己夫人說的話並非胡亂開口,司秋白就差沒有拍着胸口保證了。對於蘇傾城他除了喜愛更多的便是惜才,更因爲她是自家徒弟的寶貝王妃所以臉上更添幾分光彩。對於傾城這個突然多出來的便宜母親他也說不上有什麼好感只是不想讓人小看了自己的這個徒弟。
司秋白不同於一般人的誇獎讓凌瓏看向蘇傾城的目光更爲的熱烈,她微笑着接下司秋白夫妻二人對於蘇傾城的溢美之詞,然後示意幾人都入座。凌瓏和田樂光以主人之姿坐在左右主位上,蘇傾城和影如霧二人則分前後地坐在凌瓏的右側,司秋白和萬霜芸則坐在田樂光的左側,鳳九則坐在主位對面的位置。一番坐定後凌瓏纔再次開口,道:“能擁有如傾城這般優秀的女兒是凌瓏此生最大的福氣,但凌瓏也自問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這麼多年都沒有陪伴她成長,如今她的身邊多了這麼多的有愛之人凌瓏我也算是欣慰放心了”。
這樣一番話一經說出便引發了全場的安靜,蘇傾城對於她這樣的話是嗤之以鼻的,影如霧則是將她緊緊地擁入懷裡安慰她,傾兒的優秀都是她自身努力地結果,如今這突然冒出來的岳母大人說出來的話似乎並不太中聽。萬霜芸則是因爲氣憤她這些年來對城兒的不聞不問自然臉色也不太好,司秋白則打着哈哈,唯有鳳九一人輕聲附和着。
“傾城,這些年你孃親過的也不容易,你心裡對她有怨念是應該的只是田叔希望你能從一個母親的角度多多體諒她。如今你也已成親在將來也會有自己的孩子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一個母親若不是真有不得已的理由不然不會那般輕易地離開自己的孩子”,田樂光的話一出蘇傾城和影如霧同時變了臉色,若以查實以後他們真的是同父異母的孩子那他們怎麼可能還會生育孩子,田樂光的話如同一記悶雷炸在他們的心上。
蘇傾城和影如霧相繼沉默着,眼見餐桌上的氣氛變得沉寂田樂光有些尷尬地朝凌瓏撓了撓頭,他原本只是想幫助她們母女可是沒想到反而弄巧成拙。凌瓏則依舊是微笑着,似乎像是沒有看到衆人沉默,執著夾了一道離自己最近的菜餚放到蘇傾城的碗裡並且說道:“有些事情你田叔並不知情你也不要怪他,我們先用餐吧,吃完飯你們小夫妻兩個留下來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
蘇傾城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一桌子菜明顯都是經過精心烹製的,但卻只有司秋白一人吃的津津有味其它人都是一臉的心事重重。用餐結束後蘇傾城和影如霧跟隨着凌瓏來到一處風景優美人跡稀少的後山,在一處小潭處三人隨意而坐。影如霧則是一把將身邊的傾兒給習慣性地摟進自己的懷裡,目光則滿是警惕地看着不遠處的凌瓏。
“六王爺可是打定主意哪怕傾城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也要繼續跟她廝守?”讓二人有些意外的是這次凌瓏是主動開口了,而且神情是前所未有過的嚴肅。她的問話讓影如霧的神情也是突變,他緊緊地握住懷裡傾兒的手謹慎而又非常誠意地回答道:“是,霧此生只要傾城一個女人,除了她誰都不要。若真如前輩所說那霧願意放棄一切尋一處世外桃源跟傾兒一生相守”。
像是向凌瓏表示自己的誠意也是在向懷裡的傾兒表明自己風雨同濟不離不棄的決定,蘇傾城什麼也沒有說只是緊緊地回握着他的手,如果真是患難見真情的話那她想自己是看到了專屬於影如霧的真情。他的回答讓凌瓏似乎很滿意,朝蘇傾城的方向輕輕地頷首道:“你很幸福,他的考驗算是通過了”。
接下來凌瓏便不再給二人發言的機會將自己記憶裡有關於當年的事情都說了出來,當年鳳玲瓏離開鳳國皇宮之後在四國間四處遊蕩,偶然機會下遇上了自己多年未見的師傅並且在師傅彌留之際受師傅所託接手玲瓏閣並且前去影朝尋找自己的師兄,也就是當年影朝的慶王爺。將師傅的遺留之物交給師兄慶王之後便在影京城裡逗留了一些日子,也就是在這段時間裡認識了當時只是皇子的影皇,兩人從相識相知迅速發展到相愛並且私定終身,當時的影皇已有正妃並且已經生育了子嗣,鳳玲瓏知道後有些失落。
在鳳玲瓏得知自己懷孕時恰逢當時的皇帝駕崩,影皇和慶王均被牽扯到奪位的漩渦中,最後以影皇的勝利而告終,慶王被影皇關於天牢中時自盡而死。影皇登基之後便四處尋找鳳玲瓏,但鳳玲瓏因爲不願意再次身陷皇宮大院便改名凌瓏隱身在京城住下來,並且巧設偶遇場面讓當時初入官場的蘇羣將她以救命恩人身份娶回府,順利生下女兒蘇傾城。
凌瓏冷靜將這一切講完,她講的簡單而又平淡可是蘇傾城和影如霧卻聽得非常的驚險,這其中接受玲瓏閣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有關於這一點蘇傾城再清楚不過了。她接手玲瓏閣的時候是憑藉着這張跟玲瓏相似的臉,還有玲瓏之前的交待,可是鳳玲瓏在接手玲瓏閣時可是在師傅去世的情況下,那些頑固的老頭可不容易打發。
還有那不曾謀面的慶王以及當時的影皇,他們中意的隨便哪一人都不是能輕易應付的,當時的京城是怎麼樣的一種局面,鳳玲瓏一個單身女子又是如何輕鬆自在地將這一切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蘇傾城不知道當時是怎麼樣的一種局面,但是她知道那個傳說中的玲瓏皇女絕非平凡之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