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你現在需要一些私人空間,我想我還是待會再進來比較好”,有些嘶啞的聲音帶着些許的不自然在房間裡響起。影如霧任由自己的身體繼續僵硬着,強忍着內心裡不斷涌現的回身抱着她的渴望。他在心裡不斷地說服自己那個男人或許在傾兒的心裡無關緊要,可越是這般安慰自己他就越是覺得憋屈,他的傾兒什麼時候這樣的將他放在心上了。
別說是親自爲他畫像,就連個像樣的定情信物都沒有,一個萬聖宮宮主都能隨手拿出傾兒親自繡制的荷包來,可是他這個堂堂正正的丈夫卻連個念想都沒有。越向深處想就越是沒法說服自己在傾兒心裡的位置,兩人成親以來他一直在努力地向傾兒證明自己的真心,可是傾兒似乎從來不曾正兒八經地表明過她的心意。
在傾兒心裡三哥是她的初戀,佔據着非同一般的地位;七弟在她的心裡也是個特別的存在,總能輕易獲得她的心疼和保護;就連鳳九那個不男不女的臭狐狸也都是他的強勁情敵,唯有他這個正牌丈夫啥也不是。很想不管身後那個小身體繼續跨過門檻,可是身後的人似乎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打算繼續摟着他的腰。
“若你心裡真是這樣想的話,那便聽你的吧,我的確需要一些自由的時間來懷念一些東西”,聽不出任何喜怒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原本緊緊摟着的纖長手臂在他沒有任何思想準備的情況下就這般放開了。原本僵硬的身體此時更是僵硬,完全不知道要作何反應,雙腳也不受控制完全擡不動,身後傳來的向另一個方向走去的腳步聲讓他明白那個可惡的小女人的確離開了自己所處的位置準備獨自懷念了。
原本打算離開的影如霧此時也顧不得王爺的面子了猛然轉過身來,惡狠狠地朝那個不知好歹的小女人吼道:“蘇傾城,你到底有沒有身爲六王妃的自覺,你是我的女人到底要裝幾個男人才夠”。可惡的女人竟然真的打算就這樣讓他離開,還真的打算繼續懷念別的男人,他要真由着她去繼續跟別的男人心靈相通他就不是個男人。想到這裡原本還努力壓抑的怒火全部出籠,大有要將整個六王府給燃燒起來的架式。
揹着他的蘇傾城嘴角露出一抹計謀得逞的微笑,這纔是她所熟悉的大貓,剛剛那樣低調好說話還真不像他的風格啊。選擇繼續背對着他,也不出聲只是靜靜地用手指梳理着自己肩前長髮,等待着某隻大貓接下來的獅子吼。果然似乎剛剛吼的不盡興的某隻大貓真的化身獅子,再次吼道:“那個男人到底是誰,爲什麼你會親自爲他畫像,素不相識的萬聖宮宮主都能順手拿出你繡制的荷包來,那我呢,你什麼時候纔給我畫像和荷包爲我證明身份”。
這不是他第一次問這個小女人要定情信物了,早在那個荷包出現的時候他就要求過,要求這個小女人親自爲他製作一樣定情信物,可是任由他等了許久還是不見。今天倒好更是讓他知道原來這個小女人還有替別的男人作畫的習慣,這讓他如何能忍下這口氣,此時的他完全就是一個得不到寵愛的怨夫,雖然
用的是獅子吼可語氣非常的幽怨。
“唉”,輕輕地嘆氣聲自蘇傾城的紅脣裡逸出,在大貓看不到的地方她都快要笑出聲了,可是顧及到大貓的男人顏面她不得不故作嘆氣。“我以爲你打死都不準備問這個問題了呢,剛剛不是說要給我留個私人空間麼,怎麼這下又這麼在意了”,轉過身認真地看着那個頭頂已經冒煙的男人,還只有現在這樣認真而又彆扭的大貓才能入眼啊。
“我,我,我說要給你留私人空間你就真的不客氣地趕我走,你到底有沒有將我當成你的丈夫”,被心尖尖上的小女人這樣質問原本理直氣壯的某王爺頓時面子上掛不住了,雖然繼續延用的是惡狠狠地方式,可是明顯氣勢沒有那麼強烈了,看在蘇傾城的眼裡充其量也是一隻紙老虎。
“你只需要知道他叫景風,我跟他之間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即可”,沒有過多的解釋,蘇傾城平淡地說着。事實上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大貓解釋景風的事情,景風來自現代即使是說了大貓也不能很好地理解,只怕還會弄出許多的麻煩來,與其這樣還不如簡而化之。她並沒有撒謊或者說隱瞞,景風的確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的她有眼前的大貓就已經足夠。
傾兒那平淡隨意地態度讓影如霧的眉頭緊皺,事實上他在聽到景風這個名字的時候一種熟悉感頓時便鋪天蓋地地朝他襲來。“景風,風?可就是新婚之夜你輕喚的那一聲‘風’?”記憶拉回到新婚之夜,傾兒在掀開蓋頭的那一剎那情不自禁地喚了一聲楓,當時他還以爲傾兒喚的是三哥,現在看來當時只怕是另有其人。那照這樣說來,傾兒不止一次地向自己表明對三哥沒有興趣,那是不是可以證明那時傾兒心裡愛的人其實是這個跟他有着相同相貌的景風?
若這樣的猜想真的成立的話,那他可不可以認爲自己其實就是一個替身,因爲跟景風有着一模一樣的容貌所以便被傾兒當成了景風的替身,所以她纔會願意留在自己的身邊?一連串的問題裝滿了影如霧的腦海,他發現自己此時根本就不能平靜下來,這個景風帶給他的震憾太大了,他必須要弄清楚。
影如霧一臉緊張地看着眼前的傾兒,成分緊張地等待着她接下來的回答,因爲傾兒的回答足以讓他跌入谷底。“是,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的確很驚訝,沒想到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相似的人,我差點誤以爲你就是他”,蘇傾城依舊沒有撒謊,雖然不能說明景風的真實身份但是該說的東西她並不打算隱瞞,新婚之夜她真的以爲身着新郎裝的他就是現代的景風,可事實是他並不是,他是影如霧這個王朝裡的六王爺。
“呵呵,敢情原來我一直都是個替身,真是可笑我的一番深情付諸東流”,終於是得到答案的影如霧突然放聲大笑,笑聲裡的悲愴讓蘇傾城有些莫名其妙。難道自己剛剛說錯了嗎?可是再次回想自己剛剛說過的話,似乎並沒有說錯什麼啊。新婚之夜她的確是很驚訝看到與景風一模一樣的他,要不是他開口說話讓她分辨出兩人的不同還真的會誤認
。
再擡頭看着那個大笑着的男人,蘇傾城終於是察覺到哪裡不對勁了,剛剛大貓說自己是個替身,她可是一直都沒有將他當替身。早在第一次見面她就已經分辨出來了,又何來的將他當成替身,張開嘴剛想解釋就聽見他道:“從良辰那裡得知你喜歡毛絨絨的動物便特地讓人給你尋了只火狐,只想求得你一笑,可是如今看來卻是非常的諷刺,原來一直都是我自作多情被人當作了替身都不自知”。
放下手裡一直提着的籃子,掀開上面的遮蓋着的黑布,燈光照射下一隻火紅的狐狸此時正瞪着圓溜溜的眼睛四處打量。蘇傾城第一眼就喜歡上了這隻稀罕的火狐,伸出手就想去接卻沒想到那籃子徑直就往下掉,等她好不容易搶到那不斷下降的籃子時,原本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卻轉身離開了房間。
蘇傾城微張着嘴想要喚他回來卻發現門口早已空無一人,嘆口氣將火狐給抱到自己的懷裡然後回到房間內。心裡在感嘆着這隻大貓還真是脾氣越來越大,順毛工作也越來越難了,很明顯這次大貓是真的生氣了,兩人相識這麼久以來還從來不曾見過他轉身就走的時候,哪怕是兩人關係最爲惡劣的時候也不曾有過。喚來良辰讓她給火狐準備個小家,然後便將剛剛收好的畫像再次拿出來,想着大貓氣沖沖地離開有些頭疼地想將畫像給燒掉,可是思忖再三終將是留了下來,就當留個念想吧。
第二天早上,蘇傾城在廚房裡忙碌了大半個早上終於是整出了幾樣糕點,然後帶着良辰便向秋心居走去。昨晚生氣離開後便回了秋心居,看那樣子是打算跟自己劃清界限了,蘇傾城不由得再次嘆氣,這次的順毛工作還不知道得持續到什麼時候。到了秋心居門口,便見到風馳電掣二人此時正一臉愁苦地守在書房門口,看到蘇傾城走來便一副終於看到了救世主的模樣。
“小王妃,你終於來了,求你快點解救小的們吧”,來不及等蘇傾城靠近,風馳便竄至她的面前一副苦海深仇的模樣唸叨着。雖然身爲王爺的貼身暗衛,可是王爺在清雅苑的時候他們是不需要靠近了,這可是王爺親自吩咐的。昨晚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王爺自清雅苑回來後便滿臉陰沉,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擾。
作爲王爺和小王妃之間感情的見證人,風馳認爲這個任何自然是不用包括小王妃的,而且他也認爲只有小王妃纔是王爺的萬能解藥。因此一看見小王妃的身影他便像打了雞血一般激動,當即便出言請小王妃出面去裡面滅火,可是尚未等到小王妃回答就聽見書房裡傳來一陣獅子吼,“風馳你當本王是死人嗎?本王說的話你是耳聾了沒聽見嗎?”
裡面傳出來的聲音實在讓風馳想要忽視也不得,縮着脖子退回到書房門前,大着嗓門故意朝書房裡說道:“小王妃,王爺有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書房,小的看你還是回清雅苑去吧”。一旁的電掣翻了翻白眼,心裡默默地替風馳祈禱,希望小王妃真的可以哄好王爺最好是還能記住他風馳的好,否則他會被王爺劈成數十塊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