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其實傾城也想學點岐黃之術,這樣的話以後或許也能用的上。”迫於司秋白那跟影如霧大同小異的可憐眼神,蘇傾城小聲地在萬霜芸的身後說着。
“咦,小娃娃你這是答應了嗎?夫人你聽見了,小娃娃可是自己親口同意了的。”司秋白沒想到自己的苦情計還真的起到作用了,頓時俊臉笑成了一朵花兒,看在萬霜芸的眼裡十分的厭惡。
“既然傾城想學那你就給好好的教,要是敢兩天打魚三天曬網的,看我怎麼收拾你。”雖然依舊是一幅惡狠狠的模樣,但是明顯很滿意自己新收徒弟的識時務。若是傾城能接受老頭子醫術的衣鉢那也能了了老頭子的心事,她們夫妻二人都是寧缺勿濫的,好不容易遇上這麼個符合心意的徒弟自然都不想放棄。
“是,保證完成任務。”像是得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貝一般,司秋白當即立下軍令狀。夫妻二人之間看似不靠譜實則深情的相處模樣讓蘇傾城大開眼界,原來夫妻之間也可以這樣相處的,前世她看的最多的便是夫妻之間的吵鬧,這世她看的最多的便是夫尊妻卑,像師傅夫妻這樣的在影朝怕是難見幾對吧。
“傾城啊,你的身子還太弱,先好好調養幾天再開始學師傅的心法吧。”將蘇傾城扶到桌邊坐下,萬霜芸一改之前的兇狠模樣,慈母般的仔細叮囑着蘇傾城,對於這剛得到的徒弟她是越看越滿意,也難怪那影如霧那混小子這般寶貝這丫頭。
“師傅,我的身子沒什麼大礙了,你也別太擔心。”萬霜芸突然的溫柔讓她很是感動,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人像萬霜芸這樣對她溫柔慈祥,這一刻她感受到了一種叫做母愛的情感。在兩位師傅的面前,她就是沒法恢復之前慣有的冷清和疏離,她總是不自覺的把自己當成小女孩般任她們寵愛。
“叩叩叩”房間窗戶外傳來一陣輕微的敲擊聲音,聲音雖小但是屋內的人都聽見了,沐弦第一個反應過來走到窗戶邊,“小姐,是一隻信鴿。”沐弦一手抓住那隻純白的信鴿,一手解下它腳上筒裡的紙卷遞給蘇傾城,心裡則是不斷地猜測着這信是不是自家王爺的。
蘇傾城接過沐弦遞過來的紙卷,雙手打開正準備閱卷卻發現屋子裡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紙捲上,那眼神彷彿都在說:“看吧看吧,我知道是王爺寫來的。”臉皮兒薄的蘇傾城頓時臉上所有的氣血都往上涌,俏臉通紅一片,拿着紙卷不知道如何是好。
“去去去,你們兩個老男人都給老孃出去,我們家傾城要看信了,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萬霜芸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看了一眼蘇傾城那難爲情的模樣便大手一揮拍在司秋白的腦門上,然後便用力地將還想留下來的司秋白和趙總管二人都給推出了房門。
“好了,乖徒弟啊,那倆男人都被師傅給推出去了,你就趕緊看信兒吧。”重新回到
桌子旁邊的萬霜芸眼裡冒着桃心地看着蘇傾城,眼看蘇傾城一點拆信的架式都沒有十分着急催促着。一旁的沐弦嘴角抽搐,這萬夫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熱心啊。
在萬霜芸的再三催促下,蘇傾城終於打開了那小小的紙卷,二指寬的雪白宣紙上寫着兩行蠅頭小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傾兒一切可好?”蘇傾城掃視完最後一個字就想將紙給收起來,可是來不及有動作手裡便一空,那原本在她手裡的紙卷立馬被轉移到了萬霜芸的手裡。
“哎喲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好肉麻啊,酸死我這個老人家了。老頭子,你快來看啊,話說這真是你那冰塊臉的死小子徒弟說出來的話嗎?”大嗓門的萬霜芸不管不顧的將紙條上的字都給唸了出來,得意之處還不忘招呼剛被她給推出去的司秋白進來看,那興奮勁兒就像是這字條是人家寫給她的。
蘇傾城滿腦黑線地看着再次竄進自己房間的司秋白,面對這夫妻二人她能不顧形象地高喊一聲活寶麼?房間裡靜悄悄的,就只有萬霜芸二人在仔細比對紙條上的筆跡,說實話他們是真不相信這樣肉麻的話是那個冰塊臉影如霧寫出來的,蘇傾城端起茶杯擡眸看向沐弦和門口的趙總管,那意思似乎在說這個兩個人以前就是這樣的嗎?
房間裡的沐弦和門檻處的趙總管面對蘇傾城的目光,不約而同地使勁點了點頭,意思很明顯。王爺的這師傅和師孃平時就是這樣的,既而趙總管面帶同情地走到蘇傾城的面前對她說:“老爺和夫人並無惡意,王妃不要放在心上。”
聽到趙總管安慰的聲音,萬霜芸似乎纔想起這紙條原本就是影如霧寫給蘇傾城的,此時被自己給拿在手裡再三比較似乎有不太好。她訕訕地將紙條還給蘇傾城,然後再一臉好奇寶寶樣的坐在蘇傾城的對面討好地說道:“乖徒弟啊,你是用了什麼法子讓那塊冰融化的。”
再次被冷落的司秋白也厚着臉皮湊到桌子邊來,想聽聽小娃娃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讓影如霧那死小子死心踏地的。他這個師傅這麼多年都沒能讓那小子乖乖聽話,每次他說東那死小子就絕對要往西,可是現在他卻敗在眼前這小丫頭的石榴裙下了。
“呃……”被兩個能當自己父母的人這樣討好地看着,蘇傾城想淡定也淡定不了,她想說她跟影如霧沒有那麼熟,可是那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怎麼也抵賴不了。影如霧離開的這麼幾天,她感覺自己的清雅苑真的變冷清了,夜晚早就習慣了他不按時的報到,也曾想過按他的腳程現在應該離京城很遠了吧。
“老爺夫人,六王爺寵愛我們家小姐不是應該的嗎?”良辰端着水盆剛走進房間便看到那昨天才到的老爺夫人,此時正像乖寶寶一般湊在自家小姐的面前,她滿是疑問地看向二人。對於這新來的老爺夫人,她一早上的時間便聽說了許多的傳聞,先前
還不相信這下親眼見到總算是相信了。
“呃……這小丫頭好像說的也是啊,丈夫寵愛妻子是應該的,可是……可是我怎麼就覺得這事放到那死小子身上就不應該呢?”聽到良辰的話,司秋白開始自言自語,雖然他也覺得良辰說的話沒有錯,可爲什麼他就是覺得自己的死小子徒弟這麼關心一個人有些毛骨悚然呢。
“小姐,要研墨嗎?”放下手裡的水盆,良辰看了一眼窗戶上熟悉的信鴿,然後有些小心地問自家小姐。王爺離開這麼多天,雖然小姐沒有明說想念王爺之類的話,但是作爲丫頭她還是細心地發現了小姐的不習慣。現在好不容易盼來了王爺的來信,小姐理所當然的要回信讓王爺放心的呀。
“恩”蘇傾城點了點頭,再次看一眼又重新回到自己手裡的紙條,那有些熟悉的筆劃溫暖了她的心,真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不由自主地在腦海裡勾勒出那隻大貓愁眉苦臉地坐在桌前塗塗改改的模樣,蘇傾城覺得外面的陽光還真是燦爛,莫名的就讓人心情好起來。
書桌前,體貼的良辰已經裁好宣紙,筆墨也都已備好,沐弦依舊不放心地扶着蘇傾城向書桌前走去。好奇心極度氾濫的司秋白和萬霜芸夫妻二人,早就手牽手地站在書桌前面笑嘻嘻地看着緩慢走動的蘇傾城。
“一切安好,勿念。”小巧娟秀的一行字出現在雪白的宣紙上,蘇傾城將大毫重新掛回筆架上,示意良辰將墨跡吹乾然後裝回信鴿腳上的竹筒裡。這樣簡單的回覆出乎司秋白二人的意料,此時他們正張大嘴巴看着被沐弦扶回牀上躺好的蘇傾城,視線來回地在蘇傾城和書桌之間移動。
“小娃娃,你這就寫完了啊?好歹死小子也說了一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禮尚往來你也應該回一句那什麼思念之類的話吧。”司秋白的大嗓門再次在房間裡大吼開來,突然他有點同情自己的死小子徒弟了,敢情他攤上了這麼一位比他自己還不解風情的王妃啊。
“師傅,王爺他公務繁忙,哪有時間聽我說情啊愛的,言簡意賅就行。”蘇傾城擡頭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麻的太陽穴,平日身邊的人都是輕聲細語的,這讓她還真是有些不太習慣一驚一乍的說話方式。
“行了行了,我看傾城也很累了,我們就出去吧,讓她好好休息,她的身子還需要靜養呢。”體貼的萬霜芸再次拽着司秋白大踏步地跨出了房間,臨走之前還遞給蘇傾城一個好好休息的眼神,蘇傾城微笑着點了點頭。
“你們也都下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靜靜,倘若四王爺上門就他說我身體無大礙只是不適宜見客。”對趙總管揮了揮手,如果預計沒錯的話四王爺對於昨天的事情心裡也該有個結果了吧,不管這件事情四王爺有沒有參與進來,她跟四王爺都不適合深交。現在她身體不適,跟四王爺能不見面就不見面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