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叫我桌子
唐唐看白卓紫的眼底滿是憤恨:“你們到底害死了東太后……”緊緊揪了白卓紫的衣袖,咬着下脣。
看着唐唐,白卓紫也不言語,只是靜靜看着她。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唐唐是自己的妹妹。
不過,既然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就更應該好好待她,將她留在身邊……
“你不覺得東太后死了,或許會讓皇兄少一樣牽絆嗎?”
唐唐還是瞪白卓紫:“你是這樣認爲的嗎?”
她真想說若放在你身上會如何?那怎麼能說是一種牽絆?她瞭解白少紫,東太后也是支撐他活着的動力。
現在,自己成了天都的小公主,東太后已經不在人世,那麼白少紫,還能堅持住嗎?
她怕,真的好怕,揪着白卓紫衣衫的手都有些顫抖了。
白卓紫擡手緊唐唐摟在懷裡:“你爲什麼要這樣愛他,爲什麼愛得這麼深?值得嗎……”
話語裡全是心疼。
他沒敢說出事情的真相,或許有一天她會知道的,那時,她要殺要打要罵都隨意吧,現在真的忍心刺激她了。
其實這樣一來,的確是斷了白少紫所有的念想,卻燃起了他的仇恨。
當時讓南宮靖楠假扮唐唐出現,就是爲了引白少紫。
可是白少紫沒有出現,出現的卻是白墨紫,更讓白卓紫憤怒的,是他們竟然沒有攔下白墨紫那幾個人。
想到西門飄雪,白卓紫也握了握拳頭,此人……絕不能留。
早晚會壞了自己的大事。
他對唐唐太過專情,太過執着,真的是什麼都做得出來。
而他的輕功舉世無雙,實在是可怕。
“值得,值得,我只要勺子……”唐唐大哭,雙肩顫抖,有些無助:“勺子該怎麼辦?怎麼辦?”
突然又推開了白卓紫“皇兄……皇兄,你讓我去找少紫好嗎?我找到他和他遠走高飛,不要這天下。”
她還是將事情想得那樣天真。
白卓紫的身體一僵。
沒有動:“我不喜歡你叫我皇兄,叫我桌子。”
唐唐淚眼模糊的擡眸,有些懵,她不懂白卓紫爲何要如此!
一時間忘記了要說什麼。
而白卓紫又淡淡一笑,擡手將唐唐眼角的淚水擦乾:“不要哭,你還有皇兄,皇兄永遠都會在你身邊的。”
這話讓唐唐的心底一涼。
終於明白了什麼,她是反映有些遲鈍,不過還是懂了。
鬆了雙手,下意識的後退了一下,她不想和白卓紫糾纏不清,畢竟他是這具身體的親哥哥,她真的不懂,這些人是怎麼了……
對於唐唐的後退,白卓紫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又看了看窗外:“外面景色不錯,我陪你走走可好?不要想得太多,將一切都放下吧。”
都放下,安安心心的留下來。
這是白卓紫要的。
他要的,就是將唐唐留在身邊就夠了。
“不了。”唐唐心底涼意更濃,她決定遠離白卓紫,一定要遠離。
以自己的道行,只能是被算計的,所以,寧可不參與。
她可以另外想辦法,但絕不能與白卓紫在一處。
那樣子,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唐唐,你知道嗎?那日劫走東太后的其實是……三弟。”白卓紫也不強求唐唐,只是輕聲說着,說得那樣隨意。
“墨紫?”唐唐還是沒有辦法不在意。
“是啊,還有……西門三少。”白卓紫溫柔的笑,笑得無害,笑得溫潤,讓唐唐一時有些眼花繚亂。
“小三也來了……他們……他們有沒有怎麼樣?”唐唐急了,雙手緊緊扯了衣衫攪在一處,緊張。
“唐唐!”白卓紫並不回答,而是直直盯上唐唐的眸子:“如果皇兄答應你,不傷害他們,你可以答應皇兄,乖乖留在這裡嗎?”
“你知道我一向食言而肥的。”唐唐也提起了幾分心思,白卓紫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有目的。
“沒關係。”白卓紫也不惱。
他當然知道唐唐是什麼人。
“那你不怕我也食言嗎?”唐唐的臉色有些蒼白了,白卓紫太可怕了。
“不怕。”最後白卓紫緩緩吐出兩個字:“因爲他們都在我手裡。”
這樣就夠了。
“你……”唐唐惱了,卻無言以對,只能咬着脣,瞪白卓紫:“皇兄……你到底要做什麼?你要是天朝,是天下,是江山……”
與她唐唐沒有半毛錢關係。
“我,我要的還有你。”白卓猛的打斷唐唐的話。
一邊說一邊閃身離開了,珠簾相撞的聲音很清脆,很動耳。
唐唐險些站立不穩,以手扶了窗子前的鏤空花紋,十指幾乎絞進去,她不懂,真的不懂了。
白卓紫對自己……
他們是兄妹啊。
真是該死的變態啊,當初自己還不是月荷女兒的時候,他怎麼沒有提起過,現在……
越想大腦裡越亂了。
躲在屏風後面的吳德臉色也十分蒼白,眼下,真的已經是末路了嗎?
連唐唐也沒有辦法了吧。
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不了了。
葬花宮裡。
素靜雅站在月葬花面前,深深的望着他仙姿綽約的側臉。
而月葬花只是靜靜的吹着簫,手中的黑玉簫瑩潤着點點光芒,白衣飄飄,青山綠水間,真如仙人下凡。
簫聲婉轉入天際,盤旋不絕。
輕輕嘆息一聲,素靜雅上前一步,簫聲嘎然而止。
月葬花不看她:“你來做什麼?我與你已經沒有半點有關係。”
他,月葬花,堂堂葬花宮的宮主,武功縱橫天下,輕功不讓西門三少,更是簫聲一曲萬里封殺,可是,現在卻落得如此。
只因爲一個女人。
只因爲自己愛錯了一個女人。
如果當初,自己選擇的是唐唐。
想到此,月葬花輕輕皺了一下眉頭,聽月葬月說,唐唐已經是天朝的小公主了,她……竟然是月荷的女兒。
看來,小師叔這一生根本沒有得到唐楚的心。
就像自己的父親,想念了小師叔一輩子,最後一無所有,將自己的孃親傷得徹底。
擡頭望天,唉,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何時休?而這一代,纔剛剛開始。
月葬夕因爲素靜雅,不顧親情,友情,不顧江湖規矩,不顧道義……
這一切終究會成爲一種仇恨。
不過月葬花不想兄弟反目。
所以他一封休書休了素靜雅,卻是這個女人不懇在休書上畫押。
現在也只能如此僵持着。
月葬花本是龍,卻被迫盤在深山裡,無法遨遊九天。
不過,一旦給了他機會,便是翻天覆地。
也因爲知道這一點,素靜雅一直都給他食着軟骨散,這樣對人體的傷害很大,卻是可以讓他的武功漸漸消失。
直到,沒有一點威脅。
“葬花,鬼森林那邊出事了。”素靜雅若無其事的說着。
緩緩收了黑玉簫,月葬花仍然沒有回頭:“與我無關吧。”
“葬花……你還在怪我是嗎?”素靜雅上前,月葬花卻後退,她的臉色有些青,這些日子,她沒有行動,只是在觀察白家人的動向。
她已經撒好了網,只要收網就可以了。
不過,這一次,她決定一定要將白家一網打盡,一個不留。
“我與你沒有關係,何必要怪你。”月葬花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只是靜靜立着,他的心底也矛盾,其實以他的實力,若要傷素靜雅,易如反掌。
終歸是不忍。
“你……”素靜雅臉色鐵青,氣得不輕,卻無話可說,她現在雖然與月葬夕走得很近,可是他們之間卻是清清白白的。
也只有月葬夕有非份之想。
而素靜雅不過是利用他罷了。
“還有,不許你傷害葬夕。”月葬花這一句說得很重。
“那要看你。”素靜雅一咬牙,狠心說着:“你知道還有葬朝。”
她如果要傷害這兩個人,一定可以做到。
不過她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只怕傷到他們,因爲她還要想和月葬花破鏡重圓,她不想放開月葬花。
報仇最大,月葬花也是她生命中比較重要的。
“你走。”月葬花終於發飆了。
聲音冰冷拒人千里之外。
甩了甩袖子,素靜雅轉身離開,再一次不歡而散。
這些日子她已經很努力了,不過,她並不會放棄。
“宮主,鬼森林裡的人動了。”素靜雅一出了月葬花的院子,便有下人通報。
“好。”素靜雅臉上閃過一抹冷笑:“準備行動。”
緊閉大門的青蓮門也動了。
蘭心帶了青蓮門的弟子繞過青蓮門也緩緩向天都方向移動。
三日前,青蓮門的弟子與月影門會合,彼此通了消息,並且制定了作戰計劃,要一舉攻下天都,還要互相配合纔好。
特別是有白墨紫相助,形勢就會大變了。
青蓮門的人手不多,卻也可以抵上一萬大軍了,畢竟都是武林中人。
插諢打科也可以攪亂敵人的。
如果不是因爲東太后一事,白少紫還不會如此急匆匆的攻城,這一次,他是鐵了心要殺白卓紫,顧不上骨血親情。
因爲白卓紫能狠心至此,能不顧白靈紫的死活,也沒有什麼情誼可講了。
大軍如海水一樣緩緩推至,如漲潮一般無聲無息的圍了天都。
這一切白少紫安排得十分小心謹慎,他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果搞砸了,前功盡棄。
而且月落也派人防備了葬花宮。
她知道葬花宮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所以,她也會好好會一會素靜雅,這個女子比自己還要執念一些呢。
倒要見識見識。
現在月落有盟主令,所以,有恃無恐。
她可以號令天下武林,無論正派邪派,只要有人敢不從者,就會遭到羣毆……
素靜雅也是親自上陣。
一身素衣橫跨馬上,威風凜凜,英姿颯爽,卻有着不達眼底的笑意。
她爲了報仇可以犧牲一切,包括她自己。
夠狠夠絕。
素靜雅對上月落。
勝負可想而知。
“靜雅還要稱一聲師叔,還請師叔不要爲難小輩。”素靜雅看到遠遠而來的月落時,眉頭已經緊緊皺在一處。
她當初沒有打進鬼森林,一是覺得不值得,那裡的地形太過複雜,怕兩敗具傷,二是因爲有些懼怕月影門。
月落的狠也是江湖中數一數二的。
女子當中,月家姐妹都排在前面了,一個比一個狠辣,歹毒,一個比一個詭計多端,卻一個比一個多情……
多情是她們唯一的缺點。
“你這個侄媳婦我認了,不過,就算月葬花今天擋在這裡,我也騎馬踏過去。”月落一直都是不通情理的。
額間的彎彎月牙有些暗。
身後的三位小徒弟都好奇的看着素靜雅,怎麼說,素靜雅也是難得的美女,多看幾眼,養眼,免得一會師傅手一抖,給送上西天去,就可惜了。
“那晚輩就領教了。”素靜雅也不讓份,淡淡笑着,已經抽刀在手。
今天,素靜雅誓要一網收盡白家人,誰攔着自己,誰就得死。
兩人都棄馬飛身而起,在空中過了一招。
素靜雅的實力也不差,而月落也並未用全力,所以只一招,倒是平分秋色。
這邊動了起來,月落身後的三個小女徒也動了,她們立即指揮月影門的人佈陣,其實素靜雅好對付,卻是葬花宮不好對付。
要知道,葬花宮的實力在江湖上也是數一數二的。
而且葬花宮的人善於佈陣,不比北冥山莊關差幾分。
只是月影門也一直以邪教自稱,手段也是千奇百怪,狠辣無比。
今天,葬花宮對上月影門,可以說是旗鼓相當。
白少紫的大軍從東南西北四個城北攻上來,君逸凡攻南門,龍行攻北門,白墨紫和西門飄雪攻西門,白少紫和裴文湛攻打東門。
東門是正門,所以防備比較嚴密,這裡由白少紫來攻。
城牆上的箭羽也如雨點一般落下來。
白卓紫也時刻防範着,而且就等着白少紫回來呢。
上一次沒有用東太后將他騙回來,那麼就只能等到他來攻城了。
相信因爲東太后一事,白少紫根本等不到力量強大的。
這是白卓紫一心認爲的。
只是他的算計錯在忽略了藏寶圖。
半個時辰的交手後,白卓紫站在高高的城樓上,看着如潮水一樣涌來的敵軍,長嘆一聲,千般算計,萬種手段,到頭來,仍然是一無所有。
只能是一無所有了。
養心殿裡的西太后也輕輕嘆息,看着南門處的火光沖天,靜靜立了半晌,隨即起身:“來人,備酒,去正華殿。”
正華殿裡安靜如常。
唐唐倚在椅子上,心情很壞,一邊撕着手中的書本。
她想出去,卻不能,當在不爽。
吳德的聲音響起:“太后娘娘吉祥。”
聽到這一聲,唐唐更扭轉了身子,根本不看門邊,繼續撕書,東西沒的摔了就撕好了。
“唐唐。”西太后的聲音比平日裡更溫和了許多,帶了一臉笑意。
宮女將膳食擺在桌子上,恭身退了下去。
外面打得慘烈,宮中卻依然祥和。
不理,唐唐就是不理。
繼續面壁。
西太后終於很有耐心的將唐唐用力扯到桌子前面:“陪母后喝酒吧。”
晶瑩剔透的杯,醇香的酒。
唐唐其實也滿喜歡喝酒的,嚥了咽口水,其實她更喜歡喝醉,那樣,纔會忘記煩惱。
“好吧,怎麼說我們也是母女一場。”唐唐端了杯子,擡頭就幹了。
擡手到空中想下來的月荷又將手放了下來。
眼底有幾分光影流動。
也舉起酒杯,緩緩幹了,動作很優雅,眼底的光影更濃了,折出幾分琉璃色。
“當年,我最喜歡和你爹爹在唐府的湖邊飲酒對詩了。”西太后陷入回憶當中。
其實月荷很美,雖然人到中年,仍然光豔照人。
特別是此時眸底含情,臉面微薰。
唐唐看得有些呆,這樣漂亮的娘,自己這張臉怎麼就沒有點光芒。
看白靈紫就是天下第一美女,自己這身體怎麼不挑好的遺傳呢……
心底幽怨。
一邊又舉了一杯幹了。
喝得津津有味。
月荷說得津津有味。
她多麼懷念從前的日子,哪怕唐楚只是將自己當成小師妹的影子。
那樣也足夠了。
只是,她甚至連做替身的機會都沒有了,被迫入宮爲妃,每日裡面對的只有明爭暗鬥……
她這一生,連自己都不知道是如何走來的。
輕輕搖頭,唐唐有些暈,不過,沒有醉,只是暈。
突然看到對面正說着的西太后突然笑了,笑得那樣美,真的好美。
模糊中,卻看到西太后的嘴有血滴下來,不停的滴落……
“來人啊……”唐唐驚了,西太后服毒自盡了。
“小公主,主子攻進城了。”吳德的聲音很高,只有興奮,他不是聽到唐唐的喊聲才衝進來的!
卻是隨着他的話落,整個人倒在了血泊裡。
唐唐還沒有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不過聽到這個消息,心底一鬆,也是一臉興奮的轉過頭來,卻看到不遠處直直立在那裡手中還保持着射箭姿勢的白卓紫,眼神陰鷙而冷戾。
還閃着幾分嗜血。
“吳德,吳德……”下一秒,唐唐直接撲上倒在血泊裡的吳德,失聲大喊,淚水滴滴滑落。
吳德奄奄一息,掙扎着扶上唐唐的手腕,雙眼不敢閉上:“貴妃娘娘……娘娘……一定……要照顧好……小主子……老奴先走一步!”
說罷鬆了手,倒了下去。
白卓紫那一箭是穿心而過的。
“吳德……”唐唐大喊,這個老太監一直都和自己十分投機的,而且他們總能快樂的在一起大鬧大笑。
那時的正華殿,天天都是歡聲笑語。
可是現在,已經一無所有。
只有自己,只有自己!
“到底要死多少人才懇罷手……”唐唐抱着吳德的屍體,直直的瞪上白卓紫。
白卓紫已經走到唐唐面前,手中的弓丟在一旁。
擡手就扯過唐唐手中的吳德屍體扔在地上,然後拎了唐唐:“你將藏寶圖給他了?”
臉色鐵青。
一向溫柔儒雅的白卓紫發起火來,原來如此可怕。
唐唐甚至忘記了流淚,只是直直瞪着他。
他讓自己留在他身邊,爲的是藏寶圖吧,心底冷笑了一下,不動聲色。
她已經知道白少紫帶兵打過來了,那麼,他們很快就能見面了,她想白少紫,無時無刻不在想念。
在這裡每過一秒鐘都是痛苦的。
“沒錯,我給他了。”唐唐擡手擦掉眼角的淚水:“皇兄,你收手吧。”
他是自己血緣關係上的哥哥,唐唐潛意識裡,不希望他死去。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不,我不會收手的。”白卓紫拎着唐唐的手輕輕用力,去扯她的衣領:“你別想和他在一起,想都別想。”
引敵入甕,卻不想引來了大部隊。
白卓紫知道,這一次沒有人出手相助,白少紫一定能踏平天都。
算差一步,全盤皆輸。
他沒有算計到地圖一事,這些日子,只顧得哄唐唐開心,忘記關鍵問題了。
“皇兄……你做什麼?”唐唐大驚,忙擡手推白卓紫。
“我要你無法與他在一起,憑什麼他什麼都可以得到,憑什麼……”白卓紫有些瘋狂的眸子裡閃着陰森的冷芒。
手上的力道很大,扯落唐唐身上的宮裝。
大驚失色的唐唐緊緊抱着雙肩:“我是你妹妹,白卓紫你瘋了嗎……”聲音顫抖,她看着白卓紫的樣子,他是真的瘋了。
什麼樣的心魔可以至此。
“你不是,你不是,我不喜歡你做我妹妹……”白卓紫緊緊按了唐唐的肩膀,雙手去她衣衫上的腰帶。
“不,不要……”唐唐也瘋了一樣踢打:“皇兄……母后還在這裡……母后還在……”心底悲涼萬分。
月荷的死,她心底也是痛苦的。
白卓紫終於停了手,擡頭看向正在桌子前面的西太后。
嘴角的血不多,容顏依舊,臉上帶了一抹笑,她走得很高興,或許是見到了她的唐楚。
她不喜歡先皇,不願意入宮爲妃,所以,這些年來,她也不讓所有人好過,她將皇宮鬧得雞犬不寧,她要讓所有人的日子都不好過。
看着衣衫凌亂的唐唐,白卓紫突然愣了一下,擡手捏了唐唐的下鄂:“你也中毒了……”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將藥丸塞進她的嘴裡。
深深的無力氣嘆息。
白卓紫沒有再動,就那樣壓在唐唐的身上。
唐唐不敢動,輕輕咳了幾聲,原來,剛剛的酒裡有毒,西太后不僅要自己離開,還要帶上女兒一起。
她不要自己的女兒和白少紫在一起。
“唐唐。”白卓紫又輕輕喚了一聲,俯下身來,溫熱的氣息噴在脖頸處,讓唐唐不寒而慄。
一邊擡手輕輕擦掉唐唐嘴角的血跡,癡癡的笑了,低頭,在她的額際深深一吻。
唐唐不敢動,只是直直的瞪着他。
好半晌,時間彷彿靜止了。
“唉,該來的還是來了。”白卓紫又說了一句,站起身,走到桌邊,擡手抱了西太后的屍體,一步步出了正華殿。
始終沒有再看唐唐一眼。
抱着肩膀緩緩站起身,唐唐臉上也是淚水連連。
血濃於水,月荷終是這身體的母親,白卓紫也是這身體的哥哥。
怎麼才能割斷呢。
外面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唐唐隨手扯了一件袍子,披在身上,推開正華殿的大門,向外走去。
四處都是慘叫聲,火光沖天。
白少紫來了,終於來了。
擡頭看天,有些涼,細細的小雨正滴下來。
四處逃竄的宮女太監,四處抓人的龍御軍……
一切都好混亂,好亂。
沒有人傷害唐唐,彷彿是自發式的。
只當她不存在一般,都是繞過她的身邊,掙扎的宮女太監都會被無情的刺死,所以唐唐的腳下倒着幾十個鮮血淋淋的宮女太監。
唐唐只能下意識的後退,卻是又拌在另一個人的身上,她尖叫,她害怕!
緊緊捂了眼睛失聲尖叫。
原來,人死得這樣容易。
東門破。
白少紫白色披風騎着高頭大馬直奔皇宮。
他果真踏平了天都,他來奪回自己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
皇宮很快就被白少紫的大軍控制,只是找遍了整個後宮也沒有找到白卓紫的影子。
唐唐就站在正華殿的門前,沒有動。
被白少紫的手下擄了帶去了正門前。
遠遠看見有些失神的唐唐被押過來,白少紫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冷清的五官上浮上淡淡的心疼,鳳眸裡漸漸沒了情緒。
卻是片刻過後,只剩了恨。
白少紫身後是裴文湛,他也緊緊盯着唐唐。
離得近了,唐唐纔看到,原來是白少紫來了,臉上的笑漸漸濃了,終於來了。
一邊就要掙脫侍衛撲過去,卻是侍衛不懇鬆手,狠狠按了她的肩膀,半點都不留情。
對於侍衛來說,這宮裡都是敵人。
包括唐唐。
“勺子,勺子……”隔得很遠,唐唐就大喊起來,剛剛的一切都拋開了,只要有白少紫,一切都可以拋棄的。
唐唐覺得自己已經得了勺子綜合證。
吃飯睡覺,走路思考都離不開了。
白少紫眼神一暗,隨即對按着唐唐的兩個侍衛擺了擺手,侍衛會意分別鬆了唐唐。
如鳥兒回巢一樣撲過來的唐唐滿臉都是笑,笑得像個孩子。
只是當她摟上白少紫的脖子時,卻僵在那裡,眼底只有不要思議……
“勺子……”她低頭,看到橫在自己與白少紫之間是一把冰冷的劍,劍尖已經在自己的身體裡……
很痛,痛得麻木!
狐狸^^:偶也心痛,可憐的唐唐和勺子……都是桌子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