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這一層樓,乍一聽到楊若熙的聲音,我還有些意外。後來想想也正常,雖然我們不在一個部門,但是,到底還是在同一家公司裡,碰到的機率應該也不小。聽她剛纔那句怒斥,就知道肯定是聽到我那最後一句思念之詞了。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打一場惡仗的準備,便轉過頭來看着楊若熙。
只見她的手裡正握着手機,屏幕上還顯示着剛纔正在給莫靖南打電話,這也就難怪她如此的生氣了。聽着她對我的評語,我其實也很想像莫靖南那種沒臉沒皮的人應一句,“謝謝誇獎!”
不過,我害怕我這一句話說出來之後,楊若熙能直接在身後掏出一瓶硫酸來,給我來個人生的徹底洗牌,那我真要歇菜了。淡淡地看了楊若熙一眼,我就想從她的身旁默默地飄過去,她當然不會如我的意,一個邁步就直接擋在了我的面前,“楊思宛,我說你真夠賤的!”
楊若熙大概是忍了很久纔沒有跟我再次發生正面衝突,一來可能是因爲羅蘭的打擊,二來她估計還是抱有希望的,並不想因爲我,和莫靖南徹底鬧掰了。不過,看着她今天這個架勢,加上又聽到我最後一句聽起來的確略賤的話,她肯定是不會輕易罷休的。
“楊若熙,謝謝你的肯定,關於這項技能,我最近也是剛剛纔跟你學的。所以說,要是我學的還不錯的話,那一定是因爲你這個榜樣的示範作用很具有代表性。”既然走不掉了,我也就不試圖躲避了,靠在牆壁上,一邊撥弄着手上的指甲油,一邊狀似無所謂地說道。
楊若熙的臉色因爲我剛纔那句帶着明顯的挑釁意味的話,而變的更加的難堪起來。身邊正好有其他的同事經過,她暫時按壓了下來,等人走遠了,她才厲聲地斥責道,“楊思宛,你不是說你跟莫靖南沒有關係的嗎?你不是一直都說我跟莫靖南是一對狗男女嗎?那你現在這樣做跟狗男女又有什麼區別?”
楊若熙說着話,就一步步地朝着我逼近,我身後就是樓梯,這相似的情景讓我想到了第一天回到家裡的時候,她在我背後搞的貓膩,心中立刻就拉起了警報,同樣的啞巴虧我不想再吃第二次。
“楊若熙,首先要聲明的一點是,我跟你的本質區別是,我並沒有像你那樣,在莫靖南還頂着別人男朋友的名號的時候,跟他勾勾搭搭的。還有一點就是,我也沒有你那個功力,爲了能夠跟他一起去美國,竟然連自己的身體都敢詛咒。所以,不要那麼看得起我,要修煉到你這種程度,我還有一段日子。當然了,你也可以拭目以待。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你知道的,現在沒有了楊家二小姐的身份,我工作起來必須更加賣力才行。要不然一個不小心,被人因爲什麼原因給開了都不知道,可不能像你一樣的隨心所欲了。”
說着,我就再次想從楊若熙身旁的空隙中插過去,她卻突然瘋了一般拽住我的頭髮,往後用力地拖着。我想她大概是心裡積攢了太多的怨氣,沒有得到適時的發泄,這下子被我一撩撥,就失控地迸發出來了。
楊若熙想一路拖着我往天台上去,我感覺我整張頭皮都快要被她給揪下來了。人都說狗急了還要跳牆呢,雖然我也不是什麼打架能手,但是,真要面對我快要禿頂了的威脅的時候,我也不能就那麼善罷甘休了。
兩隻手捂着頭皮以免它真的被楊若熙給無情地採摘下來,兩隻腳用力地朝着她的腿踹過去,嘴上還苦口婆娑地勸解道,“楊若熙,你還不快鬆手,你是不是瘋了?你忘記了現在這裡是什麼地方了嗎?這裡是豐泰,你要是再採着我的頭髮不放,你多年以來在大衆面前維繫的大家閨秀的形象就毀於一旦了。反正我這人向來名聲也不怎麼好,倒是無所謂,你自己算算你劃不划得來吧……啊……”
我還沒有說完,頭髮就又被楊若熙給用力拽了一下,她跟着就朝着我吼道,“男人都沒有了,我要形象有什麼用?楊思宛,你給我滾上來!”
楊若熙又想把我往天台上拖,這時候,我的身後突然竄出來一道身影,快步地跑到楊若熙的身邊,壓低聲音呵斥道,“你在幹什麼?還不給我鬆手?”
我一聽是羅蘭的聲音,頓時就覺得有救了,因爲依照她那要強要面子的性格,斷然是不會允許楊若熙在豐泰裡面這樣丟她面
子的。就聽見羅蘭一巴掌一巴掌地打在楊若熙揪着我頭髮的手背上,“你難道忘記了這裡到處都是攝像頭嗎?保安部那邊現在正在直播你這個潑婦樣呢,楊若熙,你給我清醒清醒吧!”
終於,楊若熙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鬆了手,我踉蹌地倒退了幾步,用力搓揉着被楊若熙拽的生生作痛的頭皮。回頭一看,外面還有幾位不買票就免費觀看的看客,再看看被羅蘭死死地攔腰抱住的楊若熙,還有她白色西裝褲上零星分佈着的我的腳印。心想這場仗我也不算輸的,至少她的狼狽看起來比我還要明顯。
這麼安慰着自己,心情也就好了些,從口袋裡掏出來隨身攜帶着的小梳子,把我那頭凌亂的金毛獅王的髮型給梳了梳。雖然很疼,但是,當着楊若熙和羅蘭的面,我還是硬生生地給忍下來了。臨走前,我又轉身看了一眼楊若熙,把她以前用來評價我的話都還給了她,“原來你也只不過是一隻容易震怒的獅子,該隱忍的時候不隱忍,該發作的時候又倔的像頭驢!”
說完,我就努力地挺直了腰桿,踩着我的高跟鞋朝着財務部的辦公室方向走去。身後傳來楊若熙和羅蘭的拉扯聲,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弄的,我還沒有走幾步遠,就突然聽到楊若熙的一陣哀嚎。回頭一看,只見她的恨天高不知道怎麼了,跟子都被撇斷了,她整個人蹲坐在樓梯上,捂着自己的腳踝痛哭。羅蘭一邊幫楊若熙搓揉着,一邊擡起頭來,用冷冷的憤恨的眼神看着我。
後來,就看到有人用擔架把楊若熙給擡了下去,同事們都在議論楊大小姐不知道怎麼了在樓梯那裡摔倒了,把腳踝給弄傷了。那幾個看到直播的同事也都被羅蘭給拎進辦公室,進行了長時間的思想教育和談話。雖然沒敢在公司裡進行傳播,但是,每次見到我的時候,那種想要笑又不敢笑的眼神還是讓我倍感難受。
我倒是真的沒有想過,自己還有一天會跟楊若熙在豐泰就直接上演這種傳說中的撕逼大戰。雖然沒有那些正宮和小三兒們的激烈,但是,也的確破了我的底線了,我想這一切都要歸功於那位正在紐約的靖(jian)南(nan)!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