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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承洲躺回沐宣妤身邊時,她正在熟睡,似乎睡得香甜。他看着她熟睡的模樣,想到自己剛纔因她而產生的不爽的同時,她卻睡得如此舒坦一時間竟然有股兒莫名的不舒坦,他又惡意的用手捶了下牀,牀振動了一下,很遺憾,她並沒有醒來,這種不舒坦立即加劇,就像他無論做什麼都無法影響到她似的,好比那過去的七年裡,沒有他江承洲,她照常戀愛,照常生活。

他看着自己的手,又覺得又一點可笑了,他這又是在做什麼?

他關上手機上的自帶電筒,這次是真準備睡覺了。

第二天因爲是週末的關係,江承洲不用去公司,只是他依舊扮演着好男友的身份,早上起來洗漱後打開冰箱,看了裡面的東西后,立即開始做早餐。

沐宣妤現在是不用上班,時間有點隨心所欲的意思,無論江承洲廚房的動靜有多大,都沒能讓她醒來,於是在他做好早餐後,親自去牀上抓人。

江承洲用手在她鼻子上捏了捏,眼睛動見動,就知道她已經醒了,於是放開手,退後一步一步似乎打算爲難她的樣子。

沒有下一步?這是沐宣妤最直觀的感受,於是眯着眼睛準備觀察情況,結果正好對上江承洲似笑非笑的眼睛,於是被逼得無處藏匿,只好慢吞吞的坐起來,然後換衣服。

江承洲雙手抱胸,這時偏偏還有誇獎人的意思,“真自覺。”

沐宣妤看他一眼,不打算理會他。

過去他們在一起時,她也是這樣愛睡懶覺,這個習慣在後來沒有保留下來,卻在再次和他在一起後復甦。那時她就很奇怪,他怎麼能起那麼早。當時,他就笑言,那有什麼值得奇怪的,他高中比現在起早多了,他在學習上雖然不算最努力的那種,可絕對算得上努力。他看着她的眼睛,就摸摸她的頭,然後告訴她,別人都說他不憑着關係進這所大學生覺得他除了玩女人什麼都不會,他只是不屑於解釋,別人可以那麼去想他,但她不可以。

其實還是有不一樣的地方,那時的江承洲會捏着她的鼻子,讓她起牀,而她則會眼睛也不擡的告訴他,她不要起牀,也不要吃早餐。每次這樣的時候,江承洲都會痛心疾首的告訴她,不吃早餐,會減壽十年,她那麼早去了,他爲她存的老婆本該給誰,他天天早上起來爲誰做早餐,他該去對誰好,最後向她總結,她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別的女人。

沐宣妤穿好衣服,隨意的洗了一把臉,就帶着一頭有些凌亂的頭髮隨他出去吃早餐。

他做的早餐,她之前已經享受到了,味道很不錯,雖然已經失去了一開始的驚訝,但還是十分滿足的看着他,味道很好。

她的表情,很讓他滿足。

餐桌很小,彷彿就是隻爲了兩個人吃飯近一點,淡淡的米黃?色,莫名的多了幾分溫暖感,他看向她,語氣很隨意,“那時報班時,覺得生不如死,差點就放棄了。”

“嗯?有那麼誇張?”

他拿着筷子的手搖晃了一下,一點也不誇張,“一個班就我一個男的,別的全是女人,然後還得聽她們說着心得,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跟穿越到了女人國似的,偏偏還是我自己選擇的。”

他說話時,表情微微誇張,讓她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可你還是堅持下去了啊。”

“嗯,因爲我說過,要讓你享受到我的最高待遇。”

她垂下眸子,仍舊喝着粥,仿若沒有被他這句話所影響,而他也像這句話只是平常的一句話,不含任何別的深意。

吃過飯,是江承洲收拾碗筷去洗的碗。

她仍舊坐在餐桌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就感覺自己眼睛酸澀了起來。

因是週末,他們彼此之間都沒有什麼事,在看過一部有些老的片子後,江承洲終於沒有忍住,要帶她出去。她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換衣服,稍微梳妝打扮一下隨他出去。

但她收拾好自己後,出來看到他還坐在沙發上,正拿着遙控器打電視自帶的某款有些低級的遊戲,他看到她出來,也沒有放下遙控器,只是幽幽的開口,“和以前比,有進步。”

那時候他在女生寢室下面,想和她約會,每每等她梳妝打扮不知道得等多久,連腿都站麻了,只好沒有形象的隨便找塊石頭坐下。他一定不知道,自從沐宣妤和他交往後,一開始她受到一定的排擠,後來大家看到江承洲和她交往後,再和別的女生沒有干係,甚至向着二十四孝好男友發展了,於是衆人對此激動不已,開始認定沐宣妤就是江承洲的真愛,就是那個她出現後,別的女生都是浮雲的人,於是沐宣妤的室友對她的態度又逐漸好了起來,就差頒發她一個拯救女生獎了,於是每次她與江承洲要約會時,寢室裡的幾個女生輪番出主意,這個粉底顏色不好,這裡的睫毛沒有梳好……等到大家都滿意時,自然讓女生寢室樓下的人站麻了腿。

沐宣妤卻不解其意,只是看了他一眼,又拿出手機當鏡子,覺得自己似乎並沒有出錯,臉看上去也還好,這套裙子,應該也不錯。

江承洲放下遙控器,看到她這彆扭樣兒,也不拆穿,更不表明自己剛纔話裡所指。

於是二人就這麼出門了。

他們有意識的摒棄了音樂會、畫展等項目,只是決定隨便去逛逛,最好是去那種很鄉野的地方看看,於是最後選了很多地方都不滿意,乾脆去了最近的一個植物園。他們只能去這樣的地方,那些比較稍微“上檔次”的場所,很可能碰到某些熟人,現在的江承洲身上貼的是汪梓晗未婚夫的標籤。他們都不想因此惹出什麼不快來。

植物園裡的人不算多,卻也不算少,大多都是父母帶着孩子一起出來,教孩子這是什麼植物,那又是什麼植物。

江承洲和沐宣妤走在期間,就像一對特別的存在,他們都對這些植物沒太大感覺,只是把這裡當做了某個散步的區域罷了。

沐宣妤走累了,就在水邊停下了腳步,找了塊石頭坐下,石頭上用草體寫着“望心湖”,江承洲看了眼硃紅色的字體,輕笑了一聲。

陽光灼灼,水波粼粼,遠處青山重重,近處人影疊疊。她脫下鞋子,想要踩進水中,“江承洲,如果我掉進水裡,你會不會拉住我?”

“你試試?”他挑挑眉。

她沒再看他,真的走向水裡,更是毫不猶豫的準備一腳踩下去。這湖在這裡多年,水流不通,顏色已經變得深綠,看不到底,不知道湖有多深。

江承洲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反應就是立即過去將她拉過來,但她卻只是笑笑,“很淺的,你試試。”

江承洲被她的笑弄得一愣,竟然真的被她拉下水,水的確很淺,只到膝蓋以下的位置。他心中突然就惱怒了起來,是啊,她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做事從來都會考慮後果,他竟然還擔心,他有點想要嘲笑自己了。

不遠處的一雙男女默默的看着這個場景。

江景浩眯了眯眼,唐可欣用手扯了扯丈夫的手臂,笑容一如既往的溫婉,“那就是當年那個女子?”

當年發生的事,唐可欣瞭解不多,卻知道這個小叔子因爲感情的事一蹶不振,連江景浩也驚動了,但家裡人對江承洲就是沒有辦法,那就是個油鹽不進的主兒。或許是生在這個家庭裡太久,凡事都習慣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過唐可欣還是很佩服這個小叔子,被公公打得那麼慘,還是一言不發,反倒是公公被氣得半死。

唐可欣臉上帶着幾分興味兒,江景浩挑眉,“怎麼?”

“你弟弟挺有眼光。”果然是個大美女,也對,能把江承洲這樣的人迷住,除了性格上有着特點外,外貌自然不可少。

江景浩也向那邊看了看,“那又如何?”

“什麼?”

“你不瞭解男人。”

“何出此言?”

“對於曾經受到的傷害,會想要百倍奉還。”

唐可欣笑了,她伸手摸摸丈夫的眼角,“你太理性的想問題了,感情它屬於感性的方面。”

江景浩笑而不語,唐可欣也不爭。

這時江悠悠跑了過來,她剛纔被一株漂亮的花迷住了,一時看了好久,“爸爸媽媽,你們在看什麼?”

唐可欣下意識的擋住女兒,“沒看什麼,我們去那邊吧,那邊應該有很多你喜歡的花。”唐可欣摸摸女兒的頭。

江悠悠點點頭,似乎對他們剛纔看的東西不感興趣。走了幾步後,小悠悠立即回過頭,然後就睜大了眼睛,她看到了小叔,還有小叔身邊的女子,那個姐姐,不,是阿姨,好熟悉。她小小的腦袋轉啊轉,然後想起了,是那張照片上的女子,很漂亮。

小叔壞,壞小叔,不是有汪阿姨了嗎?

江承洲膝蓋以下的褲子都已經溼了,他頗有點無奈的看着沐宣妤。水受到太陽猛烈的照射,有些溫溫的,她提着裙襬,裝作沒有看到他的不滿,“是不是覺得很有趣?”

“有趣?”他挑挑眉。

沐宣妤略帶無辜的看着他。

江承洲吐出一口氣,將她抓住,狠狠的吻着她,帶有報復似的惡意的咬着她的脣允吸她的舌,直到她不能呼吸了,才終於放開了她,“有沒有盡興?”如果沒有盡興,我們來玩個更刺激的。

反正這裡這麼淺,她躺水裡應該沒有關係。

“別鬧。”

他卻不放手,擺明了讓她說出他想聽的話,否則他可不保證會發生什麼。

她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到,他一向就是那樣的人。於是她主動抱着他,又輕輕吻了吻他,只是這次他不爲所動,她有些無奈的眨眨眼,然後在他耳邊低語,“江承洲,我喜歡你。”

像咒語似的的一句話,他身上原本的戾氣,立即就消散開來了。甚至也主動回抱着她,仿若抓住了什麼,又彷彿得到了什麼一樣。

江承洲膝蓋以下的褲子全溼了,他一動不動,跟個大老爺似的。沐宣妤無法,在出了水後,讓他坐在之前她坐的那塊石頭上,她挽起裙子,蹲在地上,先是把他褲腿上的水都擠幹,然後再用她包裡的紙把水吸一次,最後將褲子挽起,雙腳的褲腿都被挽起來,像是七分褲似的,竟然沒有半點違和。

他坐着,她蹲着,他看到的就是她像綢緞一樣的髮絲。他以前討厭女生的長髮,覺得麻煩,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喜歡上一把長髮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髮絲。

她擡眼,站起身,“好了,皇帝陛下,可以走人了嗎?”

“皇帝陛下就這待遇?得自己走路?”

“我也很想揹你,但我會被壓死。”

江承洲似乎想到了什麼,竟然主動站起來,似乎決定走人了,他走到她的身邊,在她耳邊彷彿呢喃一般,“那我來壓你,保證不壓死你。”

她的臉立即就紅了起來,怔怔的看着他,於是江承洲這下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