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筱這天才來到清一茶館就看見丁響一個人悶悶不了地坐在一邊。
“怎麼了?小傢伙!”
“沒什麼,就是提不起勁!”
“呵呵,失戀了吧?”
“別瞎說,我又沒有談過戀愛,失哪門子戀嘛!”
“那你小小年紀,有什麼不開心的?”
“可能是工作久,生活太平淡了。”丁響的目光虛擬地望着遠方,有些落寞地說到:“想到今後我會一直在這裡工作,或許長大後,甚至結婚生子後都過着這樣的日子,忽然覺得人生挺沒意思的。”
“那你有什麼打算?”虞筱問到。
其實丁響的話給虞筱帶來點感觸,不僅是他如此,大多數人不是每天過着一樣的日子嗎?或許是丁響太年輕了,喜歡新奇,追求希望不也很正常嗎?
“還沒想到。”丁響頹然地垂下了頭。
“要不你去讀書吧,然後參加高考,讀大學,像其他人一樣去追求自己的夢想。”
“我,還行嗎?”丁響不自信地問到。
“當然可以!”虞筱肯定地鼓勵他:“你才17歲,複習一年才18歲,甚至比許多高考年年紀還小。”
“但我快兩年沒看書學習了。”
“你可以去參加補習班,你這麼聰明,我相信一定沒問題!”
“你們再說什麼?”看見丁響在和虞筱說話,張果兒跑來湊熱鬧。
“管你什麼事!你這個張果老,上班不幹活,儘想探聽別人的!”
“切,你纔不幹活了,死丁香花!”
“呵呵,”虞筱笑道:“我走了,你們說吧,不過別耽誤了做事,午餐時間馬上就到了。”
上了二樓辦公室,虞筱給自己泡了杯綠茶,看着一片片綠色的葉子在透明的玻璃杯中不斷地舒展,有一種起死回生的感覺,虞筱忽然想起了丁響的花,每天做同樣的工作,見同樣的人,沒有一點驚喜。是啊,她不由得深有感觸,人都會有審美疲憊的時候,再優秀的人或許每天周而復始地見面,或許也就熟悉眼裡沒風景了。記得之前,她對隋軍的感覺似乎和現在不一樣。
現在對於虞筱來說,每次和陳誠的會面纔會讓她心跳不已。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時間的關係,會不會過了一兩年後,她對陳誠的這種感覺也會趨於平淡。如果真的是這樣,是不是說明自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呢?
正兀自想着,虞筱忽然接到了陳誠的來電。
“我剛從客戶那裡出來,今天沒什麼事,你呢?”陳誠的聲音非常有魅惑感。
“嗯,我也沒什麼事,有什麼安排嗎?”
“咱們去爬上好嗎?”
“哦,哪裡有山呢?”虞筱從小在X市長大,她知道這裡連個小山丘都沒有。
“上高速公路向南行駛半小時,那裡有座山,雖然不高,也夠運動量了。”
“那行,你過來接我吧,我在茶館往前200米處等你!”虞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儘量避開大家的目光了。
正如陳誠所說,那座不知名的小山看起來並不高,但是樹木長得鬱鬱蔥蔥,看起來就很舒服。陳誠將車在山下的一家小飯館停好,準備換上運動鞋上山。
“你怎麼穿着裙子高跟鞋就來了?”
“你不是說山不高嗎,應該沒事的,我每天穿高跟鞋已經習慣了。”
“那絕對不行,我們到飯店裡找老闆娘問問看有沒有平跟鞋。”陳誠說完拉着虞筱的手就往店裡走。
這是一家非常簡陋的飯店,他們不知道在這偏僻的地方怎麼會有這麼一家小館子,店前的空地上除了他們的車,還有另外一輛紅旗車,估計是客人。
就要進飯館了,虞筱忽然發現那羣人中,居然有一張熟悉的面孔,她趕緊將陳誠拉向一邊。
“劉明道在裡面!”
“看到咱們了嗎?”
“應該沒有。我們別進去了,往旁邊走吧。”
離開飯店,虞筱有些擔心劉明道是否認得陳誠的車子,陳誠讓她放心,說是劉明道是大忙人,不可能記得那麼多車。
“那只有穿着高跟鞋爬山了。”虞筱笑笑,有點興致勃勃地說到。
“呵呵,你覺得行就行了,大不了你脫了鞋,我幫你提着。”
兩人上了山,發現雖然山雖然有些陡,但還好沒有什麼荊棘,雨水將山上的石頭沖刷得非常乾淨。虞筱乾脆脫了鞋放在一棵樹下,準備赤腳上山。
“你不怕別人把你的鞋偷了嗎?”
“不怕,這裡連個人影兒都不見,更別說小偷了!”虞筱放心地說到:“如果萬一這裡有猴子,出於好奇將鞋子給拎走,那我就只好打赤腳回去了!”
見虞筱這麼說,陳誠也就沒有再說什麼。兩人順着山路往上走,花了一個多小時纔到達山頂。
“哇,視野真開闊!”虞筱仰頭看着陽光,汗珠從臉上往下滴。
“呵呵,你怎麼不說視野真闊!”
“哈哈,”虞筱大笑道:“視野的老闆真闊氣!”
“嘿嘿,視野的老闆的視野一點都不開闊,只容得下眼前這個傻女人,卻看不到全世界。”陳誠深情地望着虞筱,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你的心裡只有我嗎?我真的很傻嗎?”虞筱幽幽地說到,自從和陳誠在一塊後,她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最傻,你真的變傻了,一點都不自信!我的心裡只有你,只想和你在一起!”
“既然如此,咱們一起跳下去吧!”虞筱指着不遠處的山谷說到:“跳下去咱們就永遠在一起了!”
“好,聽你的,你說跳我們就跳!”
“真的?”
“真的。”
虞筱拉着陳誠的手,踏上了向外突出的一塊岩石,她甚至能感覺的腳心下面是空的。
陳誠的手緊緊地和虞筱的手握在一起,只要對方一跳,自己就會被帶下去,但是陳誠一點都不擔心,他知道虞筱不會往下跳,即使想跳,也是瞬間的事,自己又豈能攔得住她?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站着,腳下是深深地山谷,身邊時最刻骨銘心的愛人,他們並不想死,只是想感受一下這種生死相依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