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濃的就像是化不開的墨汁一樣,娜芙蒂蒂看着熟睡中的婢女,將她身邊的藥碗給拿開了。這個藥原本是蘇比路里烏瑪給自己服用的,沒想到竟然在這個時候發回了作用。而且她還從醫者那裡偷拿了一些可以致人昏迷的藥粉摻在其中,這個婢女恐怕短時間內是不會在醒過來了。
從牀下取出她早已經準備好的東西,娜芙蒂蒂看了看窗外的月色,將房門和窗戶全部都關上了,而後從後面的一個不起眼的小窗戶裡爬了出去,再小心翼翼的將窗戶關上。
此時的房間內燈火通明,娜芙蒂蒂的影子清晰的投射在窗戶上,很是真切。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準備,娜芙蒂蒂轉身朝着夜色中悄悄走去。
輕車熟路的來到卡魯那一日搬開磚頭的地方,娜芙蒂蒂小心翼翼的將磚頭拿開,而後在夜色的掩護之下,無聲的爬出了宮牆。爲了防止被發現,娜芙蒂蒂在出去之後,又將那些磚頭一一塞了回去。
做好了這一切之後,娜芙蒂蒂才揹着包袱快步奔跑起來,不過她的速度還是有些慢的,畢竟身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的癒合。而且夜裡很冷,她一直以爲的夏天竟然這麼快就過去了,快到她都來不及注意。
裹了裹身上的斗篷,娜芙蒂蒂逆風前行,沒有代步的馬匹,所以娜芙蒂蒂的行動很是緩慢。再加上還有之前蘇比路里烏瑪給她下藥的藥效未退,所以走了不多遠,娜芙蒂蒂就已經覺得渾身無力了。
好不容易走出了都城,娜芙蒂蒂看着眼前一望無垠的土地,心中開始有些害怕了,不過思念孩子和阿肯那頓的那股力量還是佔了上風的,所以她儘管害怕,但是還是堅持前行。
就在這時,遠處忽然馬蹄聲四起,娜芙蒂蒂心中一驚,腳步也開始慌亂起來,她想要找一個藏身之多躲避起來,但是卻發現四下全部都是狂野,根本就無處躲藏。
已然亂了方寸的娜芙蒂蒂根本就沒辦法判斷這些馬蹄聲是來自於哪個方向,她只覺得是蘇比路里烏瑪發現她不再宮殿裡了,是被派來抓她的人的馬蹄聲。
馬蹄聲漸漸的靠近,娜芙蒂蒂纔看到了火把下面的馬匹和幾個身形高大的人。因爲都是披着黑色的斗篷,所以看不清楚真是的面容。
“王后!”不知道是幾個人中的誰喊了一句,這聲音娜芙蒂蒂聽的甚是熟悉,而且說的還是埃及話,她就更加的激動了。
“娜芙蒂蒂!”阿肯那頓看到娜芙蒂蒂的時候只覺得心跳都快停止了,他原本以爲會有一場苦戰,但是他沒有料到的是竟然會在這個地方遇到娜芙蒂蒂。
而在聽到這個無比熟悉的聲音的一瞬間,娜芙蒂蒂情緒立刻崩潰,她幾乎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聽到阿肯那頓的聲音了。
阿肯那頓則立刻翻身下馬,將娜芙蒂蒂緊緊的抱在懷裡,低聲呢喃道:“對不起,我來晚了,我該死,竟然會讓你面對那麼殘酷的場面。”
和魯在一邊看着也不敢上前阻止,只能和其他的幾個人一起下馬,注意着四周的動靜,以防有追兵追來。
許久之後,阿肯那頓才平復了心情,抓着娜芙蒂蒂的肩膀問道:“你是在怎麼逃出來的?有沒有受傷?”
娜芙蒂蒂搖搖頭,回答道:“沒有,我身上的傷已經快要痊癒了,我是自己從王宮的外牆的一處缺口逃出來的,還沒有人發現我。”
“法老,快走吧,再待下去我怕會出事。”多年來的習慣讓和魯覺得在不走可能會出事。現在他們還在赫梯的國都附近,所以要是有什麼意外的話,對他們是很不利的。
“嗯。”阿肯那頓點點頭,這裡確實不是說話的好地方,等到回到埃及之後,他會在慢慢的問娜芙蒂蒂這些事的。
抱起娜芙蒂蒂上了馬,阿肯那頓剛剛要調轉馬頭,卻發現遠處已經有人追了上來。他眉心微皺,立刻加快速度,狂奔起來。和魯幾個人也立刻跟着上馬離開。
蘇比路里烏瑪快馬加鞭的追了上來,在看到前面肆意飛揚的塵土的時候就知道娜芙蒂蒂沒有跑出去多遠。王宮裡的馬匹都還在,一個沒少,而娜芙蒂蒂如果步行的話這麼短的時間不會跑的太遠的。
不過儘管是如此,他還是覺得不能放鬆警惕,畢竟這樣子的塵土飛揚的情景可不是一個人能製造出來的。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接應娜芙蒂蒂,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阿肯那頓。
儘管阿肯那頓他們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他們的馬匹原本就已經奔跑了好幾天了,自然是比不上赫梯的馬的速度。很快阿肯那頓幾個人就被團團包圍起來。不過好在蘇比路里烏瑪因爲行事匆忙,所以並沒有帶很多的人出來,因此在敵我的力量懸殊上差別也不是很大的。這個倒是讓阿肯那頓鬆了一口氣。
和魯幾個人一見着陣勢,立刻抽出腰間的配到舉在身前,並且將阿肯那頓和娜芙蒂蒂保護在中間。
“法老,別來無恙。我真沒想到我的計謀還是瞞不過你的雙眼。”蘇比路里烏瑪騎在馬背上眯着眼睛看着阿肯那頓說道。
“那點小伎倆又怎麼能瞞得過我。”阿肯那頓不屑的說道,不過他自然是不會承認,有一度他是被蘇比路里烏瑪的陰謀給欺騙了過去的。
娜芙蒂蒂有些緊張的抓着阿肯那頓的胳膊,她沒有想到蘇比路里烏瑪這麼快就發現她逃走了。原本她以爲至少要在明天早晨纔會被發現,可是她太低估蘇比路里烏瑪了。
“今天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們逃掉的。”蘇比路里烏瑪說着,將目光放在了娜芙蒂蒂的身上。
他好不容易纔將娜芙蒂蒂帶回了赫梯,所以不能讓娜芙蒂蒂就這麼離開。他一定要讓娜芙蒂蒂留在赫梯。
“那麼就試試看吧。”阿肯那頓目光凌厲的看向蘇比路里烏瑪,蘇比路里烏瑪在看什麼他再清楚不過了,不過他是不會讓蘇比路里烏瑪得逞的。
阿肯那頓的話音一落,蘇比路里烏瑪首先就衝了過來,阿肯那頓立刻將娜芙蒂蒂移到自己的身後,讓她抱着自己的腰,而後舉刀迎向蘇比路里烏瑪。
蘇比路里烏瑪下手又快又重,而且他知道阿肯那頓的軟肋是娜芙蒂蒂,因此每一刀都是砍向娜芙蒂蒂的方向,不過他只是做做樣子,讓阿肯那頓在保護娜芙蒂蒂的通知無暇顧及他的動作。
阿肯那頓惱火的接下蘇比路里烏瑪的每一次攻擊,他知道蘇比路里烏瑪是故意的,但是他絕對不允許蘇比路里烏瑪傷害娜芙蒂蒂一分一毫。
和魯幾個人也早已經和蘇比路里烏瑪帶來的幾個手下打成一團了,娜芙蒂蒂爲了不給阿肯那頓帶來麻煩,一直緊緊的抱着阿肯那頓,整個人都縮在阿肯那頓的身後。
自然她也明白自己是阿肯那頓的軟肋,所以她絕對不能暴露出來,讓蘇比路里烏瑪有機可乘。
阿肯那頓和蘇比路里烏瑪打的難分難捨,蘇比路里烏瑪因爲沒有負擔,所以很快就佔了上風。而阿肯那頓要顧及到娜芙蒂蒂的安全,所以有些處於下風。而且身上好幾處的衣服都已經被蘇比路里烏瑪的刀給刺破了。
“蘇比路里烏瑪,有些東西原本就不是屬於你的,你爲什麼就是不肯放棄呢。”娜芙蒂蒂衝着蘇比路里烏瑪喊了一聲,她希望蘇比路里烏瑪可以放手,她是永遠也不會屬於蘇比路里烏瑪的。
而且她也希望蘇比路里烏瑪身爲一個國王可以成熟一點,不要將個人的恩怨放在兩個國家的上面。
可是蘇比路里烏瑪根本就不想聽到這些,他看着娜芙蒂蒂,笑了一下,一邊和阿肯那頓打在一起,一邊說道:“要我放棄你,除非我死了。”
蘇比路里烏瑪這一句話也說明了他的心思,而娜芙蒂蒂只能握緊拳頭,不再多說什麼。現在的蘇比路里烏瑪根本就不是一句話就可以勸說的過來的。
阿肯那頓也是徹底的被蘇比路里烏瑪的這句話而激怒了,下手也來越狠。而且他也發現了蘇比路里烏瑪是根本就不會真正的對娜芙蒂蒂動手的,所以在瞭解了這一點時候的阿肯那頓動作明顯的輕鬆了許多。
忽然蘇比路里烏瑪趁着阿肯那頓一個不注意,一刀看向阿肯那頓的手臂,阿肯那頓儘管快速的反應過來,但是還是被砍傷了。
手臂被砍傷之後,阿肯那頓儘管是立刻還擊的,但是動作還是慢了,只是將蘇比路里烏瑪的胸口上了一點皮。
接下來阿肯那頓因爲受傷,握刀的手有些遲緩,因此行動受到了不小的限制。而蘇比路里烏瑪儘管也受傷了,但是沒有阿肯那頓那麼嚴重,因此接下來勝負很快就分出來了。
和魯見阿肯那頓受傷了,立刻加快的速度,解決了一個人之後,便來到了阿肯那頓的身邊幫助阿肯那頓對付蘇比路里烏瑪。
“法老,這邊有我,您快點離開吧。”和魯衝着阿肯那頓叫了一句,阿肯那頓立刻調轉馬頭,帶着娜芙蒂蒂準備離開。
蘇比路里烏瑪見狀,正要追上前去,單號是卻被和魯給擋住了。比起阿肯那頓,和魯是一個更加難纏的角色。畢竟殺人才是和魯的主業。
阿肯那頓並不在乎自己會被蘇比路里烏瑪看不起,因爲現在他是要將娜芙蒂蒂帶回去最重要,所以勝負對於他來說不是那麼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