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沙漠腹地,阿蒙諾菲斯遠遠的就看到了圖特摩斯和他的軍隊早已經等候在那裡了,但是他似乎並沒有在這些人裡面找到娜芙蒂蒂的身影。軍隊停止前進,圖特摩斯的軍隊近在眼前,而他依舊找不到娜芙蒂蒂在哪裡。
“圖特摩斯,娜芙蒂蒂在哪裡?”阿蒙諾菲斯厲聲問道。忽然他看到圖特摩斯的軍隊後方有一輛馬車,紗簾隱隱約約的可以透出一個瘦小的人形出來。
“你着什麼急呢!我還沒有談條件呢!”圖特摩斯一臉的淡然輕鬆,絲毫沒有了在軍營裡的緊張和狂躁。
“你的條件是什麼?”阿蒙諾菲斯問道,要想拿回將軍印章,那是不可能的,若是到最後圖特摩斯不放棄,那麼他就只能強行動手了。
“阿蒙諾菲斯,你知道我說的條件是什麼,我派去的人早已經告訴你了!”圖特摩斯微微蹙眉,想要和他裝傻,也得看他願意不願意。
“圖特摩斯,你不覺得你的條件開的有些太過分了嗎?就算我將將軍的印章給你,你覺得你能拿得穩嗎?”阿蒙諾菲斯冷眼看着圖特摩斯,現在誰都知道圖特摩斯是叛軍,他竟然還能說出這樣子的話來,真是可笑之極,狂妄之極。
“是嗎?那王弟你的意思是一個將軍印章比不上娜芙蒂蒂的性命了?”圖特摩斯嘲諷的說。
“娜芙蒂蒂我會奪回來,將軍印章我也不會給你!”阿蒙諾菲斯語氣驟降,聲音陡然凌厲起來。
赫倫希布見阿蒙諾菲斯已經沒有要和圖特摩斯詳談下去的必要了,於是暗中使用手勢,讓士兵的首領做好準備,隨時發動攻擊。
“那就別怪我對娜芙蒂蒂不客氣了!”圖特摩斯說着就要往後面去,在轉身的一瞬間,圖特摩斯的臉上閃過一抹陰鬱。
阿蒙諾菲斯見圖特摩斯就要往馬車的方向走去,立刻下令進攻,他自己則朝着圖特摩斯的方向追去。
赫倫希布知道阿蒙諾菲斯要去救娜芙蒂蒂,於是他獨攬戰局,將事先做好的計劃一一施展。並且儘量的讓士兵靠近阿蒙諾菲斯,幫他除掉一路上的障礙。
阿蒙諾菲斯一刀一個,利落果決。圖特摩斯見阿蒙諾菲斯朝着自己這邊追來,脣角微微上揚,果然還是娜芙蒂蒂有效果!
就在快要到了馬車旁邊的時候,圖特摩斯忽然隱身到了馬車後方,着急見到娜芙蒂蒂的阿蒙諾菲斯並沒有太在意。他翻身下馬,利落的將阻止他的士兵處理掉,輕盈的躍上馬車,忽然一道寒光閃過。
阿蒙諾菲斯一個不防備就被刺了一刀,索性阿蒙諾菲斯反應靈敏,那傷口刺的很淺,他就抽身下了馬車。他這才一看,原來是一個身着埃及服侍的女子,那目光冷如寒冰,不像是尋常人,他沒料到圖特摩斯竟然還會有這樣子的手下。
他竟然上當了!圖特摩斯到底將娜芙蒂蒂藏到了哪裡!目光冷冽,阿蒙諾菲斯看着遠處的圖特摩斯臉上帶着詭譎的笑容準備離開。
受傷在身的阿蒙諾菲斯沒有太注意自己的傷勢,他翻身上馬,幾招擺脫了那個女人之後,迅速的朝着圖特摩斯的方向追去。
“圖特摩斯,娜芙蒂蒂在哪裡?”阿蒙諾菲斯比上前去,堵住圖特摩斯的去路問道。
“哼!她已經死了!我圖特摩斯得不到的,誰都不要得到!”圖特摩斯目光陰冷的說,他也不知道娜芙蒂蒂在哪裡,他已經找了兩天了,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
“那你也該爲她陪葬!”聽聞娜芙蒂蒂死了,阿蒙諾菲斯目光瞬間充血,猩紅着雙眼,暴喝一聲,朝着圖特摩斯殺去。
圖特摩斯冷凝着雙眸,接二連三的擋住阿蒙諾菲斯的攻擊,但是阿蒙諾菲斯被圖特摩斯的話徹底的激怒了,娜芙蒂蒂是他的底線,不容觸犯。
不消片刻,圖特摩斯就被阿蒙諾菲斯刺的遍體鱗傷,他幾乎招架不住了阿蒙諾菲斯的攻擊,可是他不能倒下,娜芙蒂蒂還在沙漠中沒有找到,已經快兩天了,再過幾天找不到,恐怕娜芙蒂蒂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娜芙蒂蒂在哪裡!”阿蒙諾菲斯不相信娜芙蒂蒂已經死了的消息,她還沒有成爲他的王后,怎麼可以就這麼離開了他!
“阿蒙諾菲斯,她已經被受驚的馬帶到沙漠中心去了,你再也不會見到她了,或者你可以派你強大的軍隊前去尋找,希望你還能找到她完整的屍體!”圖特摩斯看着阿蒙諾菲斯痛苦的樣子,心裡很是舒暢。繞是被如此寵愛的阿蒙諾菲斯也有得不到的東西,他無法戰勝死神奧西里斯的權力!
“圖特摩斯,你該死!”聽聞娜芙蒂蒂一個人去了沙漠中,這和死了有什麼區別,一場風沙足以將瘦弱的娜芙蒂蒂掩埋掉。
幾近瘋狂的阿蒙諾菲斯舉起手中的刀,不顧身上還有傷,拼命的想要殺了圖特摩斯,被阿蒙諾菲斯不要命的攻擊,圖特摩斯很快就傷上加傷了。
眼前的景物漸漸的渙散,阿蒙諾菲斯卻依舊不打算放過圖特摩斯。直到圖特摩斯掉下馬去被受驚的馬拖着狂奔起來,他這纔不在追上去。
而此時他回頭看到身後已經是一片血海,但是他現在沒有那個心思管這些。他得趕快去找娜芙蒂蒂。
他的腦海中只知道娜芙蒂蒂還在沙漠中,他要找到娜芙蒂蒂,哪怕是屍體,他也要親眼看到,否則他決不罷休!
向赫倫希布要了三個裝滿水的水袋掛在馬上,阿蒙諾菲斯在赫倫希布的驚呼聲中,瘋狂的朝着沙漠腹地前進。
他要找到娜芙蒂蒂,無論如何都要找到……
赫倫希布身邊有叛軍糾纏,無法脫身,只能無奈的看着阿蒙諾菲斯朝着沙漠深處前進。爲了儘快的追上阿蒙諾菲斯,赫倫希布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首領不見了,圖特摩斯的叛軍果然再也經不起任何的打擊,紛紛四散逃跑起來。圖特摩斯的那個手下,早已經騎馬去追被馬拖走的圖特摩斯了。
很快赫倫希布就佔據了戰爭的有利條件,軍隊一路乘勝追擊,知道徹底的將圖特摩斯的叛軍殲滅。剩下的人放棄投降,一律充作奴隸。
此時的娜芙蒂蒂獨自一人走在沙漠中,水袋裡的最後一滴水也在剛剛被她喝完了,頭頂是無邊的烈日,周身沒有任何一點點可以遮住陽光的地方。一雙腿走了一天一夜,像是灌了鉛一樣的走不動了。
頭昏昏沉沉的,娜芙蒂蒂茫然的一步一步的走着,彷彿一停下來,她就再也無法邁出下一步一樣。
噗通……終於,她還是昏倒在了沙漠中,掙扎了幾下,娜芙蒂蒂最後還是放棄了。老天讓她穿越一場就是爲了將她折磨的再死一次,真是有創意。
阿蒙諾菲斯不斷的在沙漠中尋找着,天色逐漸的暗了下去,但是他卻沒有絲毫的收穫。忽然他看到遠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挪動,他立刻來了精神,夾緊馬腹衝上前去,卻發現時一批即將死去的馬,已經筋疲力盡,嘴裡吐着白沫。
阿蒙諾菲斯立刻下馬,在附近狂亂的跑着,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關於娜芙蒂蒂的東西,連個影子都沒有看到。原本以爲找到娜芙蒂蒂的阿蒙諾菲斯的心瞬間掉落下去。
再次上馬,阿蒙諾菲斯改變了尋找的方向,他看看那匹馬,朝着它尾巴的方向找去,他相信那匹馬是一直往前走的,至少大致的方向是對的。
此刻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沙漠中颳起了風,吹的人幾乎要冷到骨頭裡了。披上隨身帶着的斗篷,阿蒙諾菲斯不放過一處地方。
一直到後半夜,阿蒙諾菲斯還是沒有看到娜芙蒂蒂的身影,他已經口渴到嘴脣乾裂了,但是卻不捨得喝水袋裡的一口水,娜芙蒂蒂想必已經很久沒有喝過水了,這些是娜芙蒂蒂救命的水。他還可以堅持,這些水要留給娜芙蒂蒂。
馬經過了一天的狂奔已經完全的沒有了力氣,爲了讓馬繼續力量,阿蒙諾菲斯選擇下馬牽着馬走。
夜裡的沙漠耳邊風聲呼嘯而過,猶如鬼哭狼嚎一般,很是瘮人。阿蒙諾菲斯裹了裹身上的斗篷,牽着馬在沙漠中藉着月光仔細的尋找着。
忽然他覺得腳下一絆,整個人就往下倒去,好在他及時抓緊了繮繩,在避免了從沙丘上滾下去的悲劇。站起身來,阿蒙諾菲斯看看腳下,像是人類的胳膊的形狀。
他猛然瞪大眼睛,放開繮繩,開始胡亂的將沙子撥開,在看到沙子下面一個男子的裝扮的時候,阿蒙諾菲斯幾乎癱軟下去。還好不是娜芙蒂蒂。
若真是娜芙蒂蒂,他不知道他還有沒有那個勇氣去看她。若真的是娜芙蒂蒂,他應該要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來面對這一刻。站起身來,阿蒙諾菲斯牽着馬繼續往前走去。
荒蕪的沙漠中沒有任何的參照物,他漫無目的的看着遠處,希望可以看到娜芙蒂蒂的身影。但是卻一無所獲。
就在阿蒙諾菲斯以爲娜芙蒂蒂真的要從他的生命中就此消失的時候,遠處一個熒光閃閃的東西在月光下泛着一場明亮的光芒。他走上前去,看到娜芙蒂蒂昏倒在沙子中。
阿蒙諾菲斯狂奔過去,抱起娜芙蒂蒂緊張的叫道:“娜芙蒂蒂?娜芙蒂蒂?你醒醒啊!”
迴應他的是娜芙蒂蒂微弱的呼吸,和沙漠中怒吼的風聲,還有被風吹起的黃沙。
他立刻查看了娜芙蒂蒂的呼吸,還好,還有呼吸。將娜芙蒂蒂平方下來,他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給娜芙蒂蒂蓋上,然後從馬上去下水袋,先給娜芙蒂蒂潤了潤脣,然後才緩緩的將水灌進娜芙蒂蒂的嘴裡。
但是娜芙蒂蒂卻無法將水嚥下去,灌進去的水全部順着嘴角流了下來,阿蒙諾菲斯幫娜芙蒂蒂擦去嘴角的水漬。皺眉看着昏迷不醒的娜芙蒂蒂。
忽然他仰頭喝下一大口水,而後俯身將自己的脣覆蓋在娜芙蒂蒂的脣上,將嘴裡的水強行的渡給娜芙蒂蒂。如此動作,反覆了幾次,他纔算停了下來。
“娜芙蒂蒂?娜芙蒂蒂?你醒醒啊!”阿蒙諾菲斯緊張的看着依舊毫無反應的娜芙蒂蒂。
“咳咳……水……”不久,原本毫無反應的娜芙蒂蒂輕咳幾聲,嗓音沙啞的說。
阿蒙諾菲斯見她有了反應,立刻將手中的水袋地道娜芙蒂蒂脣邊,小心翼翼的給她喂着水。
娜芙蒂蒂只覺得喉嚨裡灼燒的厲害,她現在急需要水。就在這時一道清涼的感覺順着她的喉嚨流下來,那種灼燒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了。
不久,娜芙蒂蒂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阿蒙諾菲斯,不禁笑了笑。看來她真的是要死了呢,不然怎麼會看到阿蒙諾菲斯,都已經出現了幻覺了呢!
“娜芙蒂蒂,清醒一下,我帶你出去!”阿蒙諾菲斯見到娜芙蒂蒂目光迷離,笑容若有似無,心中有些擔憂。
“我快要死了是不是?不然我怎麼會看到你!”娜芙蒂蒂身手輕撫着阿蒙諾菲斯的臉頰,看來她真的是快要死了,否則怎麼會覺得幻覺中的阿蒙諾菲斯如此的真實。
“你不會死的,有我在,我絕對不允許你死!”阿蒙諾菲斯心痛的說着,然後將娜芙蒂蒂抱起來,放在馬背上,而後他看看四周,找了一個方向向前走去。
娜芙蒂蒂爬在馬背上,依舊昏昏沉沉的,腦子裡一團的漿糊,不久便又昏迷過去了。阿蒙諾菲斯怕娜芙蒂蒂有什麼閃失,便找了一個相對背風的沙丘,在沙丘後面挖了一個沙坑,將斗篷鋪進去,而後抱着娜芙蒂蒂躺在沙坑裡,沉沉的睡去。
清晨的陽光像是金子一般的灑落下來,照在娜芙蒂蒂和阿蒙諾菲斯的身上。娜芙蒂蒂動動身子,覺得渾身痠痛的厲害,而身邊傳來的那溫熱的感覺讓她很是納悶。她睜開眼睛,看到阿蒙諾菲斯近在咫尺的臉,忽然想起了她昏迷的之後迷迷糊糊地感覺到的那種清涼的感覺。
她身手掐着自己的臉頰,很痛,是真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是在做夢!可是阿蒙諾菲斯是怎麼找到自己的?
靠在阿蒙諾菲斯的身上,娜芙蒂蒂想着這一切,她還是無法相信。阿蒙諾菲斯竟然會在這茫茫沙漠中找到自己。
“醒了?要不要喝水?”阿蒙諾菲斯睜開眼睛,將身邊的會帶拿過來,遞到娜芙蒂蒂的脣邊,娜芙蒂蒂擡頭正看到阿蒙諾菲斯干裂的嘴脣和佈滿血絲的雙眼,心中一痛。
“你不渴嗎?”娜芙蒂蒂皺着眉頭問。
“你喝吧!”阿蒙諾菲斯笑笑,舔舔嘴脣,溫和的說。
“阿蒙諾菲斯,你喝一點吧!不然我們都得死在這裡!”娜芙蒂蒂將水袋腿帶阿蒙諾菲斯的面前說。
阿蒙諾菲斯仰頭,象徵性的喝了一口,而後又將水袋腿帶娜芙蒂蒂脣邊,說:“好了,你現在可以喝了嗎?”
娜芙蒂蒂接過水袋喝了幾口便不再喝了,因爲她現在不知道還要過多久才能夠走出去,所以不可以喝太多的水。
“你……你身上有傷!”這時,娜芙蒂蒂纔看到阿蒙諾菲斯白色的戰袍上全是暗紅色的血跡,已經乾涸了很久的樣子。
被娜芙蒂蒂這麼一說,阿蒙諾菲斯才察覺到肩膀上有些疼痛,他微微皺眉,才記起,是圖特摩斯的那個手下趁着他就娜芙蒂蒂心切,暗中偷襲了他。
娜芙蒂蒂皺眉,伸手撕開阿蒙諾菲斯的衣服,肩膀上那猙獰的傷口顯露出來,她心中一痛,爲了找她,他都沒有來得及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嗎?
“我沒關係的!”阿蒙諾菲斯見娜芙蒂蒂心痛的眼神,心裡一暖。
娜芙蒂蒂並不說話,她拿過阿蒙諾菲斯手中的水袋,用水袋裡的水將阿蒙諾菲斯身上的傷口清洗了一下,然後又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來一塊,四成一條一條的將阿蒙諾菲斯身上的傷口包紮住。
去下阿蒙諾菲斯披在自己身上的斗篷給阿蒙諾菲斯披上,這才停了下來。
包紮好傷口,兩人又休息了一下,才起身趕路,因爲娜芙蒂蒂身體還處在缺水的狀態,所以阿蒙諾菲斯讓她騎馬,自己則牽着馬步行。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娜芙蒂蒂很是好奇。
“我看到了那匹馬,我想那應該是你的馬,所以就按照那匹馬尾巴的方向找來了,果然我找到了你!”阿蒙諾菲斯笑笑說。
雖然阿蒙諾菲斯說的很是輕鬆,但是娜芙蒂蒂知道這其中必定經過了很多的坎坷不易,但是他不想說,她也不問。她又欠了阿蒙諾菲斯一次。
兩人沉默的在沙漠中行走着,但是彼此的心卻在緩緩的靠近,尤其是娜芙蒂蒂,面對這樣子一個爲了自己奮不顧身的男子,她怎麼能不愛!
可是她竟然是在這樣子的一種狀況下明白自己的心意的,不知道這算不算晚,還是說這是上天的安排。擡頭看着天空,娜芙蒂蒂忽然覺得不再孤單,也不再害怕,哪怕要她死在這沙漠中,她都沒有絲毫的懼意。難道這就是愛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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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夢落之繁花的鮮花,淺墨第一次收到這麼多的花,好感動!~~o(&g;_&l;)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