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患

天夜兩人出發後,天玄來到大廳,看到雲天真人依舊一個喝着茶。

雲天真人倒了一杯茶給天玄,兩人對立而坐。

雲天真人說道:“上次上官雲坤來求親,過了那麼久了,你怎麼看。”

天玄道人想了想說道:“現在我也有點拿不準,上官雲坤這個人城府極深,他和陳峰的恩恩怨怨,恐怕連他們自己都不清楚,會不會想利用天夜幫他奪回蒼宇城城主位置也不敢確定?你也知道陳峰的哪幾個弟子和兩個兒子都算不上一流高手,如果天夜和上官雲坤聯手,陳峰去世之後,你覺得他會放棄奪回蒼宇城的機會嗎?”

雲天真人嘆了一口氣:“是啊,如果只憑修爲,不爲小江擔心,但要論心機,智謀的話他還嫩了點,所以也只能暫時推辭了這門婚事。”

天玄道人道:“哪麼要不要阻止上官紅玉和小江的往來。”

雲天真人道:“這個倒是暫時不用,先看看上官雲坤的真實意圖,這人比起陳峰來要好得多,這麼多年來,他也沒和陳峰鬧出什麼矛盾,當年兩次大戰,上官雲坤比起他師兄可要強的多。”

天玄道人點點頭:“是啊。”

雲天真人:“在說就算要阻止天夜他們兩交往也已經晚了,這次小江鑄劍,上官紅玉也一直在荒島,劍上也刻着一個玉字,看來他們兩已經分不開了。”

天玄想了想說道:“我也發現了,看來他們兩發展的挺快的,如果上官雲坤沒有惡意,這門婚事挺好的,就怕他們父女倆聯手,到時候就不是上官雲坤和陳峰的衝突,而是蒼宇城和南天門的衝突了。”

雲天點點頭:“你說的對,我也這麼想,上官紅玉這丫頭,挺好的,和小江也般配,就怕到時候陳峰和上官雲坤衝突起來,天夜不能置身事外,如果真的是上官雲坤的計謀,哪麼我們南天門萬年基業可能就真的毀於一旦了。今天看到上官紅玉跟着小江回來,突然想到一百多年前,當時要不是你受傷,讓你強行入道修煉清心訣,或許你會很快樂,畢竟你失去了很多。”

天玄突然看着自己的師父:“師父,您怎麼這麼問,當年要不是入道修煉清心訣可能我早沒命了,入道之後雖覺得對不起一些人,也會經常想起一些事,不過事已至此,也是沒辦法的事,這也是唯一能保住性命的方法,當時不入道,哪麼只能多活一年,現在已過百年,雖然留下個殘疾,還是覺得挺幸福的,尤其是有了小江,有了六個小徒弟之後,覺得這幾年來很開心。”

雲天真人點點頭:“是啊,這些孩子不僅僅帶來了南天門的希望,還爲我們倆老頭子帶來快樂,知道你心裡面還是放不下一些事,一些人,有時間去萬狐山走走吧,不想有一天應爲沒有去見你想見的人,沒去做你想做的事情而抱憾終身。”

天玄瑤瑤頭:“算啦,一百多年了,不去了,去了也做不了什麼,這一生只能對不起她了,也許她現在應該明白,當時是無奈之舉,如果真的去了,就算能解釋清楚,還能做什麼嗎?說不好又再次連累人家。”

雲天真人嘆了一口氣:“上一次上官雲坤來說天夜的事情,我就想起當你和小狐狸的事情,如果當時不讓你入道,也許是件好事,至少你不會有遺憾,又或許當年不讓你回來保衛南天門,也許你現在要幸福的多。”

天玄道人笑道:“師父,算了,當年入道是沒辦法的辦法,就算你不叫我回來,你覺得我會安心嗎?不是你收我爲弟子,我哪裡來的一身修爲,也不可能活那麼久,更不可能去到萬狐山,遇到她,至於入道也是無奈之舉,也可以說是天意吧,就像向別人說的人狐相戀,天理不容。”

雲天真人慢慢說道:“很多時候我也想過如果棄守南天門,帶着你們這些師兄弟離開,也許他們就不會死,你和小狐狸也會成爲絕世佳人,這麼多年來仔細想想我還是私慾太重了,總以正道的泰山北斗自居,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一直到身邊的弟子都死光了,才明白,其實一切都是虛名罷了。”

天玄道人:“話雖如此,我也一樣,放不下的就是小江,和的六位小徒弟。哪怕明白一切都是虛名,但還是放不下。這六位徒弟雖然天賦不是很高,還是可樹之才,只是怕那天去世,他們沒人照顧,至於小江,他修爲雖然很高,但還沒有體會到人心險惡,閱歷又不足,尤其是在感情上,以他得個性,怕他會吃虧,上一次就差點沒都命了,這讓我更加擔心,他不去歷練一下吧,長不大,下山歷練一下吧,又怕他出事。”

雲天真人點點頭笑道:“是啊,年紀輕輕身懷絕技有些時候不見得是件好事,這樣很容易成爲衆矢之的,就像當年一樣,南天門成了妖獸的主要攻擊目標,後來又成了魔教的眼中釘,肉中刺,雖然扭轉敗局,但這勝利付出的代價也實在太高了,我時常在想,如果天夜真的喜歡上官紅玉,不凡答應他們的婚事,就算以後他捲入了蒼宇城的是是非非,哪也是以後的事情,可能到時候都沒有你我了。”

天玄道人:“這也是,就算他們兩真心相愛,也得看看上官雲坤是怎麼想的不是嗎。再加上陳峰是個老狐狸,他會不會從中作梗,畢竟他還是蒼宇城的掌門人,紅玉想嫁過來,也得讓陳峰答應才行,至少要嘴上答應。我想還是看一下在說嘛?畢竟天夜還不是哪麼成熟。”

雲天點點頭:“我們先不談這個,最近我看到你在研究劍法,並是怎麼回事。”

天玄說道:“以前我們修煉是以個人爲中心,現在我想以團體爲核心,我想創立一套劍陣交給我的六位徒弟,畢竟他們天賦不是很高,如果單打獨鬥我怕他們吃虧,但是劍陣的話,他們同心協力就能發揮巨大威力。”

雲天真人點點頭:“嗯,研究得怎麼樣了。”

天玄笑道:“差不多了,不過您既然來了就幫我看看吧?也都是你的小徒孫嘛?。”

雲天笑道:“我想算了吧,劍法這事,你可比我強多了,雖然你失去了一隻手,以你對劍法的理解,在這瀧澤大陸上,恐怕還找不出第二個人比你更有心得的。”

天玄點點頭:“這都是師父你教的好啊,既然這樣哪麼等我研究好了,再讓你指點他們,畢竟一隻手,不好得施展。”

雲天真人點點頭繼續說道:“最近我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尤其上次小江受傷之後,如果有一天南天門有外敵入侵,在不敵的情況下你帶着南天門所有弟子離開,沒必要做無畏的犧牲。”

天玄嘆了一口氣:“怎麼這麼想,以前你總是說要和南天門共存亡?在說我們離開了,去哪裡呢?”

雲天真人笑道:“如果南天門所有弟子死光了,保衛南天門又有何意義,但是隻要有我南天門一人活着,南天門就有存在的意義,就有正興的一天,其實一個門派也好,一件事情也好,最重要的是人不,而不是一個固定的地方,也不是一個具體的門派,總之只要有人,就可以實現一切,沒有人就一切都是扯淡?”

天玄點點頭:“弟子明白。”

雲天真人繼續說道:“這次鑄劍,我發現天夜體內有一股真氣,這股真氣和南天門的大爲不同,亦正亦邪,雖然微弱,但感覺它會慢慢長大,就怕有一天這股真氣連天夜也無法控制。”

天玄道人:“不會吧,哪麼嚴重。”

雲天:“很有可能,我打算過幾天去天鴻寺找智鴻大師聊聊。他對這方面特別有研究,希望能化解天夜體內的異種真氣。”

天玄點點頭:“這樣也好,智鴻大師佛門真力,可以化解很多邪氣。pace]

不久雲天真人一直爲天夜體內異種真氣擔心,雖然他和天夜說不用擔心,但內心深知這股異種真氣可大可小,原本想帶着天夜去天鴻寺走一趟,但陳峰的書信打破了計劃,只能一人去天鴻寺,尋求解決辦法。

雲天真人來的天鴻寺山大門前,和守門的小沙彌說明來意。

這小沙彌倒是挺懂得事理,一聽是雲天真人來了,二話不說帶着雲天真人來到天鴻寺大殿大殿。

智鴻大師也得到小沙彌稟報,立刻走出大殿,迎接這多年的老友。

天鴻寺大殿內,兩位得道高人互相品着茶,智鴻大師特地吩咐僧人把最好的茶葉拿出來,沏好滿滿一壺,說道:“難得真人到來,這茶可喜歡。”

雲天真人笑道:“你知道,貧道最愛的就是大師你的茶,上次送給我的茶葉自己都捨不得喝呢?”

智鴻大師在倒了一壺茶笑道:“哪麼今日多喝點。”

雲天真人點點頭。

智鴻大師給雲天真人加了茶水,笑道:“真人遠道而來,依老衲看來,不僅僅是喝茶吧!以你我兩派的關係,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雲天喝了一口茶,慢慢放下茶杯:“果然瞞不住大師,貧道這次來是有幾件事請教大師的。”

智鴻大師笑道:“請教老衲不敢當,請真人試下。”

雲天真人把天夜體內有一股異種真氣的事和說了一下。

智鴻大師,眼神很是嚴肅。慢慢說道:“按理說,小江已經把刀劍熔鍊,鑄造成一柄新的寶劍,哪麼刀上的邪氣也不應該存在,也不可能刀的本質有問題,又或者在鑄劍的時候出現什麼差錯。”

雲天真人淡淡道:“刀的本質沒有問題,他和那炳劍一樣都是天外金晶,這點我不可能看錯,是不是刀的主人有問題,此刀常年嗜血,邪氣太重,就算是熔鍊了,也有殘存的邪氣,我曾經仔細看過那炳刀,邪氣很重,嗜血,原想把它煉化之後應該沒什麼問題,沒想到,還是出問題了,但又不知道什麼問題。”

大師一頭霧水:“我看這樣吧,你哪一天把小江帶來我這裡,我幫他看看,現在只聽真人描述,老衲不好得判斷這真氣是怎麼產生的,是好是壞也不好得下決定,萬一這股真氣對天夜修行有好處也說不一定,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我想也是可以化解的,真人放心就是。”

雲天真人笑道:“哪麼有勞大師了,等天夜回來就帶他來,或者讓他自己來也可以,這孩子也應該早點獨立了,在說他也不是沒來過天鴻寺。”

智鴻大師笑道:“說實話,我也挺喜歡小江這孩子的,年紀輕輕,修爲哪麼高,又哪麼懂事,讓我想起曾經的你我,如果不出現什麼意外,你們南天門一定能恢復到往日的輝煌,畢竟現在小江這孩子在同輩中,是最出色的,比起我門下衆弟子可是強多了。”

雲天喝了一口茶笑道:“大師說笑了,小江天賦很高,但也不是出類拔萃,加上江湖經驗太淺,這讓我很是擔心。貧道自知時日也不多,天玄自從上次受傷之後他的時日也不會有多長了,如果我們倆真的去世了,南天門的事還是請大師多多照顧一下,畢竟天夜還年輕,。”

智鴻大師聽完之後一臉嚴肅而帶慈悲的眼神說道:“真人說笑了,依我看,還沒那麼嚴重。”

雲天真人一臉嚴肅道:“大師,貧道認真的,今年我已經八百歲了,天玄也六百多歲,如果當初他沒有受傷,斷了手臂,相信他能活的久一點,但現在看着他,比我蒼老的更快,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天夜,這小徒弟,少不更事,體內又突然有股邪惡真氣,怕有一天他會做傻事,做出對不起正派的事,如果真的是這樣,貧道收天夜爲徒,可就是最大的禍事了,遙想千百年來正道中人棄明投暗的也不在少數。”

聽完雲天真人的話,智鴻大師也不在說客氣話:“如果真有那麼一天,真人請放心,南天門有什麼問題,老衲一定盡力而爲,這不是說老衲有多麼慈悲,老衲深知,如果南天門不存在了,那麼天鴻寺就會成爲魔教直接攻擊的目標,這一點老衲比任何人都明白。”智鴻大師雖是出家人,對世俗之事也是非常明白的,他知道南天門爲整個正派做出的犧牲,付出是誰也替代不了的。

雲天真人點點頭:“貧道多謝大師。”

智鴻大師笑道:“聽心慈說小江和上官雲坤的女兒這段時間走的挺近的,記得上一次就是他們兩一起下山找神兵材料的。”

雲天真人笑道:“是啊,既然大師說起此事,我也和你直說吧,前不久,上官雲坤上次還來提親,想把女兒家過來南天門。”

智鴻大師一臉茫然:“他既然想把女兒嫁過來,難道他已經放棄蒼宇城了。”

雲天真人笑道:“貧道也不知啊,這件事,還希望大師指點迷津,你我雖然都是出家人,你也知道南天門沒有規定一定要出家入道的,小江這小子,我也不希望他入道,但上官雲坤突然來提親,說實話,我沒想到,我一開始以爲他想要天夜入贅他們家,沒想到他卻是要上官紅玉嫁過來。”

智鴻大師笑道:“老衲雖爲出家人,但活到這把年紀了,很多事情也看得很開明,我見過幾次上官紅玉,在老衲看來,這個女子和天夜挺般配的,拋開她父親和陳峰之間的恩怨,我到覺得這是一段良緣,只不過這件事最好陳峰同意纔是。”

天玄點點頭:“我也這樣認爲,想到以前,上官雲坤和陳峰爭奪城主之位,可謂是驚天動地啊,如果他們兩人再來一次同門相殘,怕小江會捲入其中,到時候這門婚事是福是禍就不好說了。”

智鴻大師笑道:“真人說的是,自從他們同門相殘之後,上官雲坤幾乎沒有和我們三派走動過,有什麼事情都是他女兒出面,不過上一次卻沒想到他們兩會同時來和你拜壽,就連楊天成都覺得有點奇怪,按理說他們不會同時出現的,他們都出現了,並且他還同意他女兒和天夜一起下山,感覺上官雲坤的目的有點明顯了。”

雲天真人點點頭:“我也這樣覺得,曾經想過,如果天夜和上官紅玉真的是真心相愛,我也不好的反對,畢竟都是年輕人嘛?但這是上官雲坤的安排,哪麼這事情就不是哪麼簡單了。”

兩人這時很有默契的喝了一口茶。

雲天真人繼續道:“天夜和上官紅玉的事情可以暫緩一下,不知大師可收到陳峰的書信。”

智鴻大師笑道:“收到了,我派心慈去蒼宇城了,這樣說來,大師也收到了。”

雲天點點頭:“我也派小江去了,我在想,爲什麼這次魔教要滅了碧雲宮,以前他們都是進攻南天門,這一次魔教突然滅了碧雲宮,這事實在看不懂。”

智鴻大師:“我也想不通,碧雲宮雖然不是什麼千年巨派,也是很有實力的,魔教只用一天的時間就攻佔了碧雲宮,宮主喬樑也算是一流高手了,難道現在魔教實力大增,又或者碧雲宮自身發生什麼變故。”

碧雲宮一夜之間被魔教所滅,震驚了整個正道,碧雲宮靠近西南,緊挨着蒼宇城和安寧城,此次陳峰寫信給雲天真人他們就是提醒他們並且邀約他們共赴蒼宇城。

雲天真人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在想魔教的下一個目標會不會是南天門,畢竟我離他們最近,也是魔教的眼中釘,肉中刺,這次來拜會智鴻大師,一則是爲了天夜,二來是因爲碧雲宮被滅門一事,所以我也要做出一些準備,畢竟現在的南天門已經今非昔比,何況還有六個小徒孫,萬一真的再來一次南天門保衛戰,可太吃虧了的。”

智鴻大師聽完微微一笑:“真人請放心,如果魔教妖人趕侵犯南天門,老衲一定率領弟子以最快的時間增援。”

雲天真人笑道:“多謝大師了。”

兩人一邊聊着,一邊喝茶,共同討論對策,包括怎麼樣加緊聯繫,和互相救援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