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看着早餐中甜蜜地依偎在一起,一邊吃着早餐一邊說着悄悄話的愛麗絲和瑪蒂娜。艾伯倫緊繃了幾日的臉終於緩和了下來,並且也是首次放任了愛麗絲在用餐時的不禮貌行爲。什麼不禮貌行爲?當然是用餐時不好好吃東西,在那親親我我啦。
愛麗絲當然知道父親那句“都知道了”是什麼意思,愛麗絲開心地點了一下頭,隨後又開心地一笑。
愛麗絲終於能感受自己父親的用心良苦了。在這個世界中,她和瑪蒂娜在一起是最合適不過了。既免了世俗的閒言閒語,也圓了愛麗絲的同性之夢。雖然此時此刻愛麗絲還是覺得心中有一些空空蕩蕩,畢竟那些女人不是說甩就能甩,說忘就能忘了呢。不過總的來說,現在的情形還是很完美的呢。
“哎……”艾伯倫嘆了一口氣,然後搖了搖頭。即便看着現在的女兒露出了開心的笑容,艾伯倫的內心還是難免有一些難過。艾伯倫再怎麼寬容,他還是對於女兒喜歡女人這件事情有一些失落,而唐娜此時同樣也有這樣的感受。不過,既然他們已經決定將自己的女兒和瑪蒂娜結合在一起,就沒有想過後悔。想到這裡,兩人不約而同地對視了一眼,然後相視一笑。
早餐是愉快的,吃完了早餐。艾伯倫有公務,他需要去處理。而唐娜因爲身體虛弱,要去房間靜養,愛麗絲得知,提出要去陪母親。不過卻被唐娜找了個藉口回絕,她可不想打擾女兒和瑪蒂娜的二人世界。於是,唐娜老不爲尊地給了愛麗絲和瑪蒂娜一個詭異並且意味深長的曖昧笑容後,離開了。
愛麗絲被母親那個奇怪的笑容看地打了個冷顫,一時奇怪,自己的母親怎麼變的這麼調皮了?
之後,結束了早餐,只剩下了愛麗絲和瑪蒂娜兩個無所事事的人。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牽着手打算去後面花園散散步。雖然,冬天的花園沒什麼好看的,但暫時也沒什麼好的去出。
……
今天,諾亞城堡的僕人以及侍衛似乎都不怎麼盡職,他們工作時都心不在焉,並且在沒人看到的時候都將脖子伸的老長,看着自己家小姐和未來的丈夫甜蜜地手牽手,依偎在一起。然後,大夥兒臉上都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讓愛麗絲看到了就想扁人的奇怪笑容。不過,好在愛麗絲忍住了……
“小姐和波文少爺在一起看起來真的很般配呢。”
“我早就說過小姐和波文少爺有貓膩了,你們看,沒錯吧。”
“真爲小姐感到開心,她能找到這麼好的丈夫。人長的英俊,又是帝都軍方新秀,最重要的是很體貼小姐。”
“你們沒看到嗎?剛剛波文少爺拉起了小姐的手,在她的手上親了親呢。”
“你們沒看到嗎?剛剛波文少爺在小姐的臉上親了一口呢。”
“你們沒看到嗎?剛剛波文少爺將小姐拉到走廊角落來了個深吻呢。”
諾亞城堡裡的很多人都呆了十幾年了,他們有不少是看着愛麗絲長大的,再加上他們對蘭開斯特家族十分忠誠,十分的喜愛愛麗絲。這也讓整個城堡的人們對於愛麗絲找到了波文這樣的人做丈夫十分的開心和高興。於是乎,大夥兒都在私下議論紛紛,雖然大夥兒你說一句,我說一句,一些話也越傳越邪乎,就像上面這句話一樣。但是,從大夥兒臉上洋溢的開心笑容,可以看的出來,大家只是單純的八卦心理作祟,並沒有惡意。這些善良的僕人,又有誰不爲自己看着長大的愛麗絲能找到一個好歸宿而高興呢?這說的有些多也不能怪他們。
花園中……
深冬,花園中顯得十分蕭瑟,但如果能下雪,這碩大的花園說不定會呈現出一番別有風味的雪園之景呢。但,天不遂人願,這會兒沒有下雪,諾亞平原也很少下雪。愛麗絲只能站在那裡,雙目沒有焦距的呆呆地望着蕭瑟的花園。
“瑪蒂娜,你說多莉絲在知道了真相後會永遠不理我嗎?”愛麗絲淡淡地說道,但細心地人還是會發現,愛麗絲語氣中那一股害怕以及不安。
瑪蒂娜也不好回答這個問題,因爲不管什麼人,在得知自己最愛的人花心地同時與好幾個人交往都會十分生氣,甚至做出出格的事情來。但,瑪蒂娜不忍心看愛麗絲這麼一副樣子,於是安慰道:“我想你和多莉絲這麼多年的感情,哪怕不能做情人也應該能做朋友吧。”瑪蒂娜也不想這麼說的,現今應該做的是快刀斬亂麻,不要將一些沒用的話說出來。可瑪蒂娜不忍。
愛麗絲原本不想說這些的,但此時已經迫在眉睫,不處理不行了。愛麗絲早就想過要面對這些,但是到了真正要面對時,愛麗絲又想退縮了。但是,愛麗絲不能退縮啊……
愛麗絲真的不想向多莉絲說出事實,她害怕,她害怕面對。愛麗絲曾經天真的以爲能找到大家在一起和睦共處的方法,可自從父親那一巴掌,將愛麗絲打醒。愛麗絲才知道自己那天真的想法是多麼的自私,憑什麼大家要委屈自己與其他人分享你一個人?是啊,愛麗絲想過,她就不能忍受自己與其他人一起分享自己的愛人。自己都不行,爲什麼會覺得別人行呢?
愛麗絲知道,在自己說出真相時,雖然儘量將自己說的很壞很壞,讓自己揹負更多的痛苦。可還是避免不了對那些曾經對自己愛的死去活來的女人造成難以磨滅的傷害。愛麗絲不想她們受到傷害,如果可以,愛麗絲寧願所有傷害自己承受。但可能嗎?愛麗絲說出事實,她們真的會無動於衷,心裡不難受嗎?
只要一想自己在等一會兒要面對多莉絲,說出那些話來,愛麗絲心裡就沒底,她害怕,真的很害怕。並且後悔,後悔自己的花心……雖然,愛麗絲也知道,自己變成了一副花心的樣子和辛西婭給自己造成的傷害有一定的關係。但愛麗絲在沒有受到辛西婭傷害之前,就已經有了前科了。那時,愛麗絲在有了多莉絲後,還是和辛西婭在一起了。愛麗絲的行爲還是怨不得他人啊……
“瑪蒂娜,我怕……”愛麗絲回身抱住了瑪蒂娜,將腦袋埋在她的懷裡,試圖尋找安全感。也許是因爲愛麗絲將自己的哀愁全部對瑪蒂娜吐露了出來,所以愛麗絲在瑪蒂娜面前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脆弱,以及在感情面前最最真實的迷茫和害怕。
“愛麗絲,放心,有我呢,我陪你去吧。”瑪蒂娜輕輕地抱着愛麗絲,柔聲安慰道。
“不!你不能去!”愛麗絲立馬否決道。
開玩笑,向情人訴說等於是分手的殘忍現實,帶上現今和自己有了婚約的人過去,這不是更加傷人心嗎?
“放心,我只是陪你過,在遠處等着你,絕對不會讓多莉絲看見我的。”瑪蒂娜扶着愛麗絲的雙肩,認真地注視着愛麗絲的雙眼,那清明的雙眼告訴着愛麗絲,我會永遠陪在你身邊。
愛麗絲沉思了良久,最終輕輕地點了點頭。
此時的愛麗絲心情很亂,她已經決定告訴多莉絲真相。可是呢,愛麗絲的內心深處還是有一絲絲期盼,期盼多莉絲不會怪罪自己,期盼她不會生自己的氣,期盼她一如既往的和自己在一起。但這些只是愛麗絲的妄想,只是虛幻,只是不存在的假象。誰會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愛麗絲想,多莉絲能不吵不鬧,看清現實,依舊和自己做朋友已經是最最好的結果了。依舊做情人,做夢吧?這將多莉絲置於何地,將瑪蒂娜置於何地?看來,愛麗絲還是有些妄想啊。
“走吧,我們去多莉絲那兒吧。”終於,愛麗絲下定了決心,準備去找多莉絲攤牌。
……
愛麗絲在將馬車停在不遠處,與瑪蒂娜說了一聲後,在瑪蒂娜的安慰下,終於鼓起勇氣向多莉絲糕點屋走去。
這個時候並不是多莉絲糕點屋生意的高峰期,現在糕點屋裡除了幾個零散的客人,只有幾個服務生。而其中一個服務生則是前一段時間將愛麗絲錯認爲是來找工作的小女孩的瑪麗總管。
“呃,你……您是愛麗絲小姐……”瑪麗有些約束道,畢竟,她將愛麗絲當成了來找工作的小女孩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
但此時的愛麗絲可沒心情關注瑪麗的感受,她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瑪麗,然後問道:“多莉絲在嗎?”
“啊?噢!多莉絲店長啊,她沒來,聽說喬安娜阿姨說,她最近好像生病了。”瑪麗老實道。
“生病了?”愛麗絲疑惑道,隨後眉頭一皺,心中一疼。想來,多莉絲是因憂愁而病的吧。那天愛麗絲閉門不見多莉絲,對她的打擊很大吧。
“愛麗絲小姐,您還有什麼需要嗎,要不要來一點兒糕點?”瑪麗見愛麗絲呆呆地站在那裡久久不語,小心翼翼道。
“噢,那個不用了,我走了……”愛麗絲說完,在瑪麗疑惑的目光下離開了多莉絲糕點屋。
“果然……多莉絲不想在我給她的糕點屋工作了呢。”愛麗絲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