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當趙亮和餘瀟湘母子和林依婉四人圍坐在一起歡快的吃早點時,虞家的管家將請帖送到了家中。
看着上面寫着虞塵香的名字,餘瀟湘深深看了眼送請帖的管家,問道:“塵香讓你送來的?”
“對,是小姐讓我送來的,小姐說她難得興起要參加舞會,想請餘小姐一起去,所以派我送來的。”管家小心謹慎的應對着。
餘瀟湘將請帖交給趙亮,趙亮仔細看了眼,只見上面寫着:湘皇居別墅五號虞家別宛於五月十六日晚舉行舞會,屆時希望能夠請到貴客餘瀟湘及舞伴到場。
“字體絹秀清新,看得出是源自於女子之手,看來應該是出自虞小姐之手。”趙亮猜測着。
“確實是塵香親自寫的,那就必須要去了。”餘瀟湘嘆了口氣,爲虞塵香感到不捨,要是真的與虞家爲敵,說不定她們之間的友誼也就隨着這件事的落幕而磨滅。
管家見餘瀟湘答應下來了,安心的告辭離開。
趙亮看出了她的心思,將請帖收於袖中,寬慰道:“你放心,這次的事,只要虞家不主動出手,我是不會動虞家的。”
“真的?!”餘瀟湘先是驚喜,爾後又重重地嘆了口氣:“就算我和塵香說清楚這件事,怕是她也做不了主,到時候說不定還給秦家和你帶來風險,還是算了。”
“嗯,我也覺得你還是先不要說,我不是不信虞小姐,而是在這個爾虞我詐的商場中,容不得我們有惻隱之心。”趙亮拍了拍她的肩膀,語重心常道。
餘瀟湘先是點點頭,當意識到趙亮的舉動太過親暱時,驚慌失措的朝着餘凡和林依婉望去,好在兩個人吃過飯一直窩在沙發裡,餘凡好像在纏着林依婉玩遊戲,都沒有注意到他們,這才鬆了口氣。
“你先去送餘凡上學,我要把院子裡古樟樹的事處理一下。”趙亮自然看到了她在意的事情,朝着餘凡望去,見那小子眼角餘光一直朝這邊亂瞄,立即將手抽了回來,大的快搞定了,小的還太難纏。
決定了晚上一起去舞會之後,餘瀟湘送餘凡去上學,林依婉自然是滿心歡喜的留下來說要幫趙亮作法。
“師父師父,我們要怎麼弄?”林依婉聽從趙亮的話,在距離古樟樹主根十米外站着,看到趙亮手裡拿了把鐵揪,好奇道:“難道我們要挖寶,還是要挖樹根?”
“這裡有寶的話,樟樹就不會這麼陰氣十足了,至於挖樹根,我都答應了人家要保留這棵樟樹,自然不會。”趙亮說着,觀察好四周的情況,在古樟樹主根南方十米處將鐵揪插入土中,拍拍手道:“依婉,從現在開始,我讓你往前走一步你就走一步,不說話你絕對不要動。”
“噢。”林依婉心不甘情不願的應了聲,踮起腳尖探着頭朝趙亮所在的方向張望。
趙亮也不管她會不會真的聽話,反正他的工作纔是重頭戲,自顧自地開始利用鐵揪挖坑。
換作普通人,利用鐵揪想要挖一個四平見方一米見深的坑需要,最少需要半天多的時間,可在趙亮的手中,這件事成了極其簡單的事,就見黑土飛速的朝外拋去,不到一個小時,趙亮在地面上就只剩下半個身子。
“師父,你挖坑幹嘛。”林依婉百無聊賴的揪了根狗尾草叼在嘴裡,含糊不清的揚聲問道。
“挖坑種荷花,這裡水土不錯,種出來的荷花開了一定很漂亮。”趙亮抹了把額頭上的熱汗,對着林依婉說道:“你朝前走一步。”
“噢,好的。”林依婉終於聽到口令,甩了甩髮麻的胳膊,朝前跳了一大步。
就見古樟樹如昨天她剛來的時候一樣,枝葉立即開始搖晃,陣陣疾風撲面而來,颳得臉蛋林依婉生疼的叫道:“師父師父,它襲擊我!”
“委屈你了,不怕,那只是錯覺,你站在那裡,我來降服它。”趙亮知道古樟樹多少還是帶着反抗的心理,也不驚奇,深吸一口氣,劍指對準主根,不急不徐的低聲念道:“天地玄宗,萬氣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鬼妖喪膽,精怪忘形……金光速現,覆護真人。急急如律令!”
在趙亮唸咒語的時候,古樟樹勁風四起,吹得林依婉身體左搖右晃,甚至有不少枝葉打在兩人的身上,林依婉依舊護着臉咬着牙堅持着。
趙亮雖然不想讓林依婉受傷,但是這個時候要是讓林依婉離開,勢必不能根除陰氣過甚的根本所在,只有逼出古樟樹陰氣之源,才能袪災除根。
直到趙亮令字方纔出口,就聽“咔嚓”一聲,一段樹條無風自折,一道金燦燦的陽光打在林依婉身上,枝葉頓時安穩下來,就聽到風吹在山谷時嗚呼的聲音過後,一切平靜如常。
林依婉眨巴着會說話的大眼睛,萬分驚喜的朝着趙亮喊道:“師父師父,你剛纔用的是道家咒語對不對,是什麼咒語?”
“金光神咒,你沒聽過嗎?”趙亮微然一笑,繼續忙活着手裡的事情,抹灰風乾沏磚後,將早就準備好的水管拉到挖的坑裡,澆灌起來。
一個小時後,趙亮拍了拍手,咬破中指朝池中滴了三滴血,捏着手裡一把花籽朝着池中一撒,對着林依婉說道:“好了,現在開始,你慢慢的朝着古樟樹靠近。”
“不會有事了吧。”林依婉咕噥一句,試探的朝着走了一步,然後護住臉,等了半分鐘後,見沒有動靜,放下雙手,朝着古樟樹眨了眨眼,樂了,然後繼續朝前邁了一步,依舊小心翼翼的護着臉。
這次,也沒有動靜。
“師父,它沒動靜呢。”林依婉得意的掐着小蠻腰,這次大膽的邁開大步往前走,一步一步又一步,直到走到古樟樹主幹前,用手拍了拍已經裂開的樹皮,心滿意足的稱讚道:“不錯不錯,是個聽話的乖孩子。”
“它可不是個聽話的乖孩子。”趙亮邊笑聲說着,邊拿着鐵揪朝林依婉走了過來,伸開手感受了一下週圍的陰陽氣場分佈,點點頭道:“這下分佈平均了,以後也不必擔心男主被克的危險了。”
“師父,你是怎麼弄的?爲什麼要用道家法術呢?”林依婉對趙亮的手段很是好奇,上次青銅羅盤的時候她早就見證了趙亮會使佛家咒語,但沒想到他還精通道法。
“道家是講究陰陽調合根本之道的,所以這次用道法是最合適的,而佛法是普渡衆生,剛纔我要渡它,它不同意,我只能採取強硬手段。”趙亮耐心的解釋着,對於林依婉,他也不用藏私。
林依婉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指着趙亮手裡的鐵揪問道:“那師父你挖坑放水在種什麼?”
“我在種……”
趙亮還沒回答,就聽林依婉驚呼一聲,然後左手就被她一雙小手包裹起來,只露着還沒癒合的中指。
“師父,你手怎麼破了。”林依婉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緊張的說着。
“沒事,我體內陽氣很重,自己體內的血對壓制陰氣很有效,所以咬破中指放了幾滴到池中,再種上屬陽的荷花,就算日後餘家別墅內陰邪之物侵襲,也不必擔心了。”趙亮說着,想抽回手,只覺指尖一陣溼糯的感覺襲來。
林依婉邊吸吮着他的手指,邊支吾着用責怪的語氣說道:“師父你也真是的,你陽氣再重比我的還重嗎,要血可以取我的嗎,你的精血很寶貴的。”
一陣麻酥酥的觸感從指尖傳到四肢五腑,趙亮完全沒聽進她在講什麼,只看到她嘴脣一動一動的,只感覺到她的軟而滑膩的小舌頭在繞着他的指尖打轉,快要融化在她嘴裡似的,指尖慢慢變軟,下面慢慢變硬。
“師父?”林依婉感覺到口中的血腥味沒了,擡起頭看着出神的趙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師父你怎麼了?”
見趙亮沒反應,林依婉趕緊搜尋着大腦裡的辟邪咒術,可惜太着急了,大腦有些亂,再加上她雖懂一些皮毛,但不知道什麼情況下該用什麼,萬一用不好就會幫倒忙,急得小臉通紅。
“依婉……”就在林依婉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滿頭大汗大腦亂轉時,猝不及防的被趙亮抱了個滿懷。
感覺到腹部被什麼東西頂着,林依婉急聲問道:“師父,是不是需要什麼法寶來幫你驅邪,是要我幫你拿出來嗎?”
說着,林依婉就朝着頂着她的‘法寶’摸去,當觸及那根硬梆梆的肉棒時,林依婉身體猛地一抖,明白了什麼,顫聲問道:“師父,你怎麼了?”
被林依婉清涼的小手一摸,趙亮意識清醒不少,甩甩頭,這才驚覺自己竟然下意識的想要撲倒女徒弟,老臉一紅,輕咳一聲,將林依婉身體朝後一推,解釋道:“剛纔體內陰陽不衡,一時邪氣入體,我沒做什麼不對勁的事吧?”
聽到他的話,林依婉呆呆地看了他幾秒鐘,然後迅速的低下頭去,斷斷續續的回答道:“沒……沒……沒做什麼不對勁的事。”
“噢,那就好。”趙亮乾咳一聲,撓撓頭,望着天際的雲彩說道:“今天天氣不錯,晚上纔會下雨,我帶你出去玩怎麼樣。”
林依婉沉默了半分鐘後搖了搖頭,婉拒道:“師父,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就先回去休息了。”
“也好。”趙亮也想到她經過剛纔被古樟樹攻擊的事和不小心摸到他的小兄弟可能心情不太平靜。
“那我先回房間了。”林依婉急匆匆的朝前跑去,跑到客廳前,忽地轉過身朝着趙亮的方向大喊道:“師父,你是個笨蛋。”
“哈?”趙亮愕然,不明所以的反駁道:“我什麼時候成笨蛋師父了,我雖然不怎麼聰明,也不至於是笨蛋吧,難道說種荷花不好,要種桃花?估計餘瀟湘不喜歡……種荷花沒錯吧?我沒錯啊。”
林依婉卻沒有聽他自言自語的話,登登登跑進客廳,連鞋都沒換,直接跑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