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走物證後的趙亮直接叫醒了餘瀟湘讓人驗藥,順便將黑市裡發生的事有所保留的告知給了餘瀟湘,讓她做好應對美火集團刁難的準備。
“那些受害的病人,我想利用秦氏的力量來幫助他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在解決完公事之後,餘瀟湘特意追問了一句。
趙亮一怔,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也有意想出錢幫助那些人,畢竟他們是奔着秦氏的名聲去的老顧客,但單從如今在黑市繳獲的藥品來看,恐怕這次秦氏新藥栽贓的影響絕不止於此,勢必會大出血一次。
當然,趙亮發怔的原因不在於此,錢財對他而言多些少些沒關係,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能救還是得救,他所好奇的是餘瀟湘向來有獨斷專行的霸氣,今天爲什麼這麼委婉的讓他拿主意。
想了想,趙亮還是說出了真心話:“有救治能力的就補償一部分,沒有的,還是接去咱家的醫院去照看,至於因藥物導致身亡的,我想哪怕查清了事實也不會得到什麼補償,所以要是真的想幫忙,就得做次冤大頭了。”
聽到他的話,餘瀟湘那頭沉吟片刻:“那從我的分紅裡出吧,冤大頭就冤大頭,就當是給秦氏積德了。”
“如果說是積德的話,也應該笑笑和我出,小姨你出得哪一份兒,不過,有這個心還是不錯的,那就從我們的分紅裡面出。”想到外冷內熱的餘瀟湘,趙亮輕笑出聲:“小姨,你以後想做什麼就直說,拐彎抹角,我還是得小心翼翼的猜你的心思。”
“呵呵,你還說我,你說話總是雲裡霧裡的,弄得我都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餘瀟湘說完,不等趙亮想明白她話裡的意思,話鋒一轉:“那這件事就這麼定了,現在我去召開緊急會議,免得到時候下面的人忙中出錯。”
“好,我也得去找強有力的證據駁倒有心人的陷害了,回見。”趙亮語氣輕鬆的掛了電話,轉過頭對着一直盯着他的楚棟樑苦笑道:“大晚上的還拉着你們出來跑一趟,真是辛苦了。”
“少校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倒是這黑市不借機查一查,還真不痛快。”楚棟樑有些惋惜的嘆道。
“這個,以後有機會再說。”趙亮心裡吃了一驚,這地下黑市裡有百分之五的股份是楚家的,這楚棟樑是在跟自己睜眼說瞎話,還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看楚棟樑敦厚老實的模樣,不像是個挺能說謊的人,可如果他真的不知道,那說明楚家人的工作也是有性質的劃分,或者黨派的劃分?
大家族,果然夠麻煩。
趙亮打了個哈哈,熱血沸騰的楚棟樑也就沒有精神再繼續往下講。
由於趙亮這個隊長也沒什麼正規的辦事處,所以楚棟樑乾脆把人都拉到了連隊上,這讓趙亮很是滿意,一來可以藉機嚇嚇那些還妄想美火集團會撐腰幫助他們的店老闆,二來月高風黑大野山裡審問起犯人來,效果比較顯著,尤其當陣陣陰風襲來時,會消耗那些頑強抵抗者的意志力。
“我單獨弄了三間審訊室給你隊上的人用,明早還有拉練演習,我這些兄弟們得去睡一覺了,你放心,下面的人我交待過了,你和你的人想走的話,隨時可以叫車離開。”楚棟樑表面上大大咧咧,做起事情來心倒是很細,絕對的楚家人風範。
送走了楚棟樑,趙亮隨便走到最近的一間審訊室,就看到刀疤和那個平時看着多話,眼中卻時不時閃着精光的隊員還有一個衛生員三人圍着一個年過半百的店老闆,刀疤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不說,但由於模樣嚇人,那店老闆頭上的汗一直沒止住。
至於多話的隊員和衛生員則在旁邊扯淡聊天,時而上九天攬月,時而五洋捉鱉,從依拉克到敘俐亞,從西歐到東非,聊得不弈樂乎,甚至連趙亮靠近都沒察覺到,還是刀疤假咳一聲提醒他們,這才注意到,急忙起身敬禮。
“隊長好!”衛生員和多話隊員互相看了眼,多話隊員臉上閃過絲微笑,上前一步自我介紹道:“還沒來得及向隊長彙報,我叫多多,他們都叫我麻雀,這是衛生員,隊長你哪天要是生病受傷了,他保管給你治得活蹦亂跳的。”
“去,麻雀你這烏鴉嘴,就盼着隊長出事是不!嘿嘿,隊長別跟麻雀一般見識,他這人就是話多不着邊跡。”衛生員說着,朝着刀疤揮了揮手:“刀疤,還不跟隊長打個招呼?”
“隊長好!”刀疤顯然興致不高,冷冷回了句。
趙亮一看刀疤的面相,就知他不善言語,毫不在意地擺擺手道:“自己人沒那麼多事,我叫趙亮,至於外號還沒人給我起過,你們願意叫我隊長就叫我隊長,不想叫的話喊我名字也行。”
“那哪行呢,隊長就是隊長,直呼性命就是以下犯上,破壞制度了。”麻雀笑呵呵地說着。
趙亮對此也無甚瞭解,更沒功夫跟麻雀扯淡,指了指五花大綁的老者:“問出什麼了嗎?”
“沒有。”
“有!”
刀疤和麻雀不同的回答讓趙亮眉毛一挑,哭笑不得的再次問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刀疤看了眼麻雀,沒有說話,麻雀朝刀疤笑笑,對着趙亮答道:“在閒聊中,我知道他有個混黑道的兒子,我們剛纔還在談判,要不要把他兒子帶來一起審,雖說我們跟警察沒什麼共事的地方,但打黑人人有責不是?”
“呃……這個,也行。”趙亮剛纔見麻雀和衛生員閒談,還真不知道他們還能用這種方法來逼人就範,反正他要的是結果,至於他們的手段,他沒多大興趣。
再者,特殊小隊的隊員審問和反審問的能力必然很突出,不然也混不到特殊小隊這種殊榮待遇上了。
知道麻雀和衛生員能夠從老者嘴裡挖出些東西來,但聽到老者所供的都是些不輕不癢的東西,趙亮沒有在一號審訊營呆下去,擡腳離開聒噪的二人,順便將受苦的刀疤拉出來散風,免得被那兩人吵死。
“刀疤,你在這裡面呆着沒覺得耳朵癢癢?”趙亮發覺自己太佩服刀疤的耐力了,這小子幹坐在椅子上像空氣似的都不覺得悶,也不知道出來透透風,特殊小隊的隊員們果然個個是奇葩。
刀疤深深看了眼趙亮,從耳朵裡掏出兩個耳塞,語波不驚道:“隊長,你說什麼?”
“……”
趙亮徹底服了這三人,怕刀疤實在閒得無聊,又將他塞回了麻雀和衛生員的帳營,當看到刀疤一臉鎮定的重新帶上耳塞時,真的很想把那耳塞搶過來自己用。
第二個審問室比起第一號審問室更熱鬧些,但熱鬧的不是裡面的隊員,而是幾個店老闆嘰嘰喳喳的招供聲。
顯然,二號室比起一號室的手段更高明些。
一進門就看到了‘隊長’,趙亮主動上前打招呼,正在做錄像的‘隊長’急忙站起來迎接,彙報道:“隊長,這裡的人全招了。”
“效率不錯,他們說了什麼?”趙亮瞄了眼兩個老實巴交看守店老闆的隊員,沒觀察到什麼亮點,但兩個隊員手指間的老繭和犀利的眼神足以證明哪怕是表現得低調的隊員,也不是普通特種兵能夠比得起的。
“也沒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地方,只是說他們這些藥都是從不明商販那裡流通來的,但這也證明了他們不是從正規渠道獲得的,這樣一來,秦氏污名應該可以扳倒,至於進貨渠道,他們沒有說清楚。”‘隊長’意簡言骸的表達完,等着趙亮的指示。
趙亮眉頭輕蹙,雖說早就知道問清楚情況不容易,但現在只有這種收穫太小了,哪怕不問到進貨渠道,至少要知道聯繫人是什麼。
朝着那些七嘴八舌的店老闆望去,趙亮從他們那慌張的神色中就看到了端倪,衝着‘隊長’低聲囑咐道:“招完供再繼續審,勢必要把帶他們接頭的人問出來,不說的,全部扔去後面填山。”
‘隊長’神色一凜,立正答道:“是!”
“別跟我這麼客氣,大家都是兄弟,對了,我叫趙亮,‘隊長’你都還沒來得及跟我介紹你們。”趙亮比了比那兩個安靜低調的隊員,順便想和隊員們都混個臉熟。
“現在隊長才是隊長,你叫我老鷹就行。”老鷹說着,指了指左邊體形碩長的長臉道:“那是灰狼,隊裡跑路最快的。”
聽到點名,灰狼朝着趙亮比了個手勢,趙亮笑呵呵的回了過去,朝着另外一個身格健壯,渾身像是有無限暴發力的青年望去。
“那是老虎,他的力量是我見過的軍人裡最強的一個,枉我在調任來之前還以爲自己力量大爲資本,到特殊小隊一來才發現只不過是個老菜鳥。”老鷹自嘲的笑着。
“我覺得老鷹你的優勢不在於力量,而在於頭腦,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很重要,當然,力量大些,在交手時佔優勢也是不錯的。”趙亮對着老虎打了個招呼,又掃了眼那些偷偷瞄他的店老闆,露出小白牙。
那些店老闆頓時像受驚的小野獸,急急低下頭去。
趙亮笑意更深:“你們不用怕,我們可不是壞人,帶你們來只是要你們配合一下,配合的,有水喝有覺睡,不配合的……後面野山的狼還沒餵飽,我不介意你們組隊去陪它們玩。”
此話一出,本就膽小的一個店老闆乾脆直接嚇暈了過去,灰狼連看都沒看一眼,直接將手上的水瓶打開往那店老闆臉上一潑。
對待良民他們是不會動粗的,可對待這些明知是毒藥還敢賣的黑心店老闆,他們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以前他們也不敢這麼做,可如今跟着一個匪氣四漏的隊長,有隊長擔着,他們還怕個鳥!
店老闆被潑醒,睜開眼看到的不是搭救的人,還是趙亮那魔鬼般的笑臉,仰天一聲尖叫:“我說!我都說!別殺我!千萬別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