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榕天接過病厲，一頁一頁看得仔細。
確實如小宇說的那樣，幾位專家下的定論是有可能，沒有完全確定。這上面，甚至有江水凌的簽名。
“她現在住在沙思雨家。這次回國，是爲了和陳斌的婚事，陳家的人想要見見她。陳斌確實是一年前離的職，然後一直在國外，也是這幾天纔回來的。”
阿方把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她在國外，住陳偉的前妻許梅家裡，兩人關係相當融洽。這兩年學英語和珠寶設計，沒有交過男朋友，生活很單一，許梅夫婦對她保護的很好。”
江榕天緊皺着眉心。
“翠玉軒和程氏集團都是葉風啓在打理，兩年前葉風啓把所有的程氏股票都收購到她的名下。她從不過問，只是每年年底拿着豐厚的分紅。”
“還有嗎？”
江榕天眉眼之間，浮現了一層戾氣。當初她就是爲了能得到這兩樣，才利用了他，利用了他們的婚姻。
“對了，我還查到了她的銀行卡和信用卡。”
“有什麼發現？”
“幾乎很少買東西，支出不多，所有的吃穿都很簡單，連個lv都沒有。花得最多的錢，是狗糧，許梅家的狗叫多多，目前看來，是她的最愛。對了，我還調查到一點。”
“什麼？”
“她每個月要去醫院做婦科的治療。”
江榕天心中一動，“爲什麼？”
“查到她在美國的病歷，說是兩年前子宮受損，受孕機率有點小。
受孕機率有點小，爲什麼，是因爲流產的原因嗎？江榕天深深的看了阿方一眼。
“別這樣看我，你可知道這點線索，咱們花出去多少錢，足足可以買下鬧市區的一幢大樓。”
阿方一向平靜的臉上，難得的有了一點表情。
江榕天將兩指間尚未燃盡的煙，踩在腳底，又點了一支。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陷入了回憶之中。
兩年了，他始終不敢回憶起那痛徹心扉的幾天，那是一場惡夢。夢一醒，他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阿方的。
阿方拿起來聽了幾聲，掛斷後對着江榕天說：“又得到一個消息。”
江榕天此時的臉上，已經沒有任何波瀾了。
“程曉小當初流產的手術，原本安排的時間是上午，後來她從手術檯上跑掉了。下午又重新做的手術。”
江榕天擰着眉頭問：“這能說明什麼？”
阿方搖搖頭：“我只負責打探消息，不負責分析原因。”
江榕天感覺胃中泛起一陣陣酸水，有種說不出的難過。他下意識的想找一下皮夾子，卻發現身上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你打算怎麼辦？”阿方直白地問。
江榕天緩緩閉上了眼睛，語調深沉：“我想要先會會她。”
……
兩年沒有到翠玉軒，程曉小發現一切比起兩年來，似乎隱約有了什麼不同。67.356
她轉了一圈，笑道：“可以啊，風啓，混得風聲水起啊。”
葉風啓拍拍她的腦袋，“那是我請了個好的設計師，你的那個系列一經推出，當月的營業額翻了三倍。”
程曉小把手到他面前：“我的獎勵。”
葉風啓拍了她一記手心，走到辦公桌後面，從裡面掏出來一張早已預備好的支票。
“這是翠玉軒和程氏今年的分紅，你收着。”
程曉小接過來，數了數上面的零，越數到後面，越眉笑眼開。
“風啓，我成富婆了，好多零啊。”
“原本就是富婆。只是你低調而已。”
當初葉奶奶給曉小留的那些財產，已經十分的誘人了，幾年來在風啓的打理下，身家不知道翻了幾倍。
更何況程氏集團在陳斌的注資下，這兩年已一改虧損的面貌，開始營利。
葉風啓替曉小算了筆帳，她的身家足夠她衣食無憂幾輩子。
“風啓，我沒有要花錢的地方。”
程曉小嘟着嘴說：“要不，我送輛車給你吧，最豪華的那種。”
“別，我對豪車不感興趣。”
葉風啓連連搖頭：““對了，這次你傳給我的設計，有幾個細節，我要和你商談一下，中國的市場不比國外，咱們得更貼近國人一點。”
程曉小眨了眨眼睛，笑道：“這麼快就要我進入工作狀態，我會不習慣的。”
“你慢慢就會習慣的。”
……
程曉小和葉風啓從公司出來，天已暗了。兩人站在路邊，等着思雨的車子來接他們。
外面的天氣有點冷，葉風啓見曉小凍得鼻子通紅，脫下大衣披在她身上。
距離兩人幾百米的地方，江榕天正坐在車裡，死死的看着他們的動靜。
片刻後，他冷靜的對副架駛位上的朱澤宇說：“去，把葉風啓引開。”
朱澤宇一臉愁苦地說：“小天，一定要這樣嗎？等事情弄清楚了不好嗎？我感覺我現在在犯罪。”
江榕天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看着他。
朱澤宇被看得慌了神，猛的推開車門，罵道：“老子去還不行嗎。”
朱澤宇不甘心，用力的踢了兩下車子，才理了理衣裳往前走。
可憐那近三百萬的車子，很無辜的被朱少踢出兩個凹陷。
……
“嗨，曉小，風啓，這麼巧！”朱澤宇的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風啓，你認識嗎？”
葉風啓一看來人，把程曉小往向後帶了帶：“嗯，我認識，一個朋友。”
程曉小放鬆了心情，朝着來人笑了笑。
朱澤宇和葉風啓握了握手，故意衝着曉小說：“曉小，兩年不見，你去了哪兒？”
程曉小縮在葉風啓後面，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曉小，你怎麼了，我朱澤宇啊，你不會連我都不認識了吧？”
“風啓！”程曉小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葉風啓。
葉風啓怕朱澤宇說出一些話來，忙朝他遞了個眼色，笑着說：“小宇，我有幾話要和你私下聊一聊。曉小，你幫我看着思雨的車。”
程曉小乖巧的點點頭。
朱澤宇暗上鬆了一口氣，趕緊一口氣走出三十米遠。
葉風啓雖然覺得這距離離曉小有點遠，但總是在他眼皮底下，倒也沒覺察出不妥。
就在這時，一輛黑車慢慢的靠近程曉小，然後悄無聲息的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