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麗一臉焦急地說,“你爸爸被江榕天逼着簽了一份欠條,我們想求你幫幫忙,在江榕天面前說說好話。”
程文俊見妻子開了口,忙道:“你和江榕天雖然已經不是夫妻了,但一日夫妻百日恩,終規是有情份在的。”
“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這個忙,我幫不了。”程曉小一口拒絕。
姚麗忙道:“曉小,我們沒有欠他的錢,這錢是你給你爸爸花的,一共三千萬。”
曉小根本不相信他們說的話,而且她也不可能拿三千萬給程文俊花。
“對不起,我不想摻合這些事情,你們自己去找江榕天說。”
程曉小轉身離開。
“程曉小,我上次說要賣給你一個秘密,你想不想知道?”
程曉小停住了腳步,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然後大踏離開。
“哎,你別走啊!”姚麗衝上去用力一拉曉小的羽絨服帽子。
程曉小被她拉得連連後退幾步,一個沒站穩,身子直往後仰。
不好,要摔跤了!
意想中的疼痛沒有傳來,她跌落了一個懷抱,入眼的是一雙深邃的眼睛。
江榕天心漏一拍,幸好自己趕得及時,要不然這一跤摔下去……
他把她扶起來,護在身後,陰冷的目光毫不客氣地落在眼前這對夫妻身上。
姚麗一看是他,嚇得舌頭打顫:“榕天啊,我剛纔不是故意的……”
“別以爲這欠條,我只是說說玩玩的。一個月還不出來,後果會怎麼樣,你們自己想想。”
“榕天,再怎麼說我也……”程文俊開口。
江榕天卻不讓他說話,自顧自說:“再來騷擾程曉小,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我的手段一般人不知道。知道的,下半輩子都只能在牀上過。滾!”
說罷,也不去看這夫妻慘白的臉色,擁着程曉小就走開了。
……
“這些都是治痛經的藥,你看哪個順眼,就吃哪個?”
江榕天把一袋子藥往桌上一放,然後開始打量這房子的裝修。
程曉小眉心皺成一團。
“我不痛經。”
“啊!”
江榕天臉色有些難堪,難道自己料錯了。
他自圓其說道:“我記得你以前是會不舒服的。”
程曉小簡直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剛回國時,他就像只老虎一樣,隨是都有撕了她的可能。可自從那天夜裡發過燒以後,他整個人就變了。不光看她的眼神帶着溫情,而且還對她小心翼翼。
心底的空洞又一次襲來,這到底是怎麼了?
程曉小的目光一空洞,江榕天就知道她在想事情。67.356
“別多心,就算我們離了婚,也可以做朋友。”他艱難的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離了婚,還能做朋友,程曉小深邃如海洋一般的目光中,透出淡淡的不解。
她覺得有必要把話說清楚了,因爲再這樣下去,可能會影響到兩對情侶以後的生活。
她清咳一聲,嘴角微微揚了揚,道:“對不起,江榕天,我騙了你。我其實沒來大姨媽,我只是不想和你有過多的接觸。”
江榕天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直白的就把話說出來了。
“曉小!”
“你先聽我說。”
程曉小打斷了她的話。
“我們已經離婚了,你有了女朋友,我也很快就要結婚了。不管以前發生了什麼,既然已經開始了新生活,我不想因爲我們之間過多的關係,影響到別人。”
江榕天深邃如海洋的墨眸中掀起淡淡愧疚。
是啊,既然已經離婚,爲什麼還要糾纏,不是該各過各的嗎。
程曉小,我只是彌補,就算你是我妹妹,我也有權利彌補。這話江榕天沒有說出口,在他不能給她媽媽的死一個交待的時候,他絕不會認她。
因爲沒有臉。
江榕天站起來,目光深深。
“對不起,我只是……”他說不下去了。
程曉小明顯的感覺到男人身上籠着一層傷悲,她卻不能給他安慰。他有琳達,她也有陳斌,這是對愛人最起碼的尊重。
“我一個星期後訂婚,到時候希望能看到你。”曉小眉目眼彎彎。
江榕天一個踉蹌,幽幽的看着她笑了一聲,奪門而去。
……
程曉小走到陽臺,看到江榕天頭也不回的走出小區,眸中有了些溼意。
其實她可以騙過任何人,卻無法自欺欺人。
回國後短短的幾次接觸,讓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裡並沒有忘記他。
她對這個男人,有着沒有底限的柔軟。
他只要輕輕一個眼神,自己就能沉溺進去,她甚至經常會在夢裡夢到他,各種各樣的表情,各種各樣的過往。
如果她沒有陳斌,一定會把這些碎了的片斷連起來,然後找出兩人真正離婚的原因。
但是她不能。
不光是因爲她有陳斌,還有風啓和思雨。
她有一回無意中聽到許梅的丈夫質問許梅,爲什麼不幫曉小看腦科專家,治好她的失憶症。
她記得許梅用很悲傷的語調說,如果回憶是痛苦的,那麼爲什麼不讓她保留現在的快樂。這是風啓和思雨對曉小最好的保護。
從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沒有要恢復記憶的想法。能讓她忘掉的,一定是殘忍的。既然是殘忍的,那也就沒必要再回到過去。
所以江榕天,我們得往前走,而不是往後退。這樣對我們彼此,纔是最好的。
……
江榕天自然不會明白程曉小的內心。
他走進車裡,頭一件事,就打通了朱澤宇的電話。聲音很冷,也很淡,讓電話那頭的人聽了頭皮發麻。
這個男人發火,證明他的怒氣還不算大;這個男人平靜,那麼事情就很嚴重了。
“江榕天,我已經守在研究所了,很快,很快,最多還有十個小時。最權威的專家,一共有九個,我已經等的快瘋了。你別急,一定別急。”
江榕天扔了手機,扯了扯領帶,用不帶一點波瀾的語氣說:“去會所。”
……
夜晚,屬於燈紅酒綠。
江榕天和幾個世交的兄弟,在會所裡尋歡作樂。
這樣的地方,女人,酒精,燈光,音樂,纔是治癒傷口的良藥。
琳達踩着高跟鞋進來時,江榕天的懷裡已經坐了兩個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