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用完早飯,原本的五人行,變成了三人行。
劉醫生一上車,就裝出一副夜裡沒有睡足覺的樣子,呼呼大睡。
曉小拿着手機,看了好幾回。一直沒有陳斌的消息,不知道他有沒有收到她短信。
江榕天看她拿着手機心不在焉,心裡暗淡了一下。
看來這兩年,陳斌對曉小是真的很好,若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放不下。
江榕天心裡又酸又澀,醋味一泛又一泛的涌上來。他一把搶過曉小的手機,很不客氣的按下了關機鍵。
“你幹什麼?”
“手機對皮膚有輻射,不能多玩,我先幫你保管。”
“還給我,我……”
江榕天猛的低下頭,一副想要吻她的樣子,曉小嚇得趕緊閉上了嘴,把頭偏過去。
這傢伙,真心是霸道,這個不許,那個不許,一點人生自由都沒有。
中午時分,車子已到y市。
江榕天因爲沒有帶換洗衣服的原因,讓車子直接先去了當地最好的商場。
因爲y市是個三線的小城市,並沒有江榕天穿慣的牌子,一向挑剔的他很不情願,對着導購小姐一臉的寒色。
年輕的導購小姐頭一回遇到這樣出衆的男人,喜得臉上笑成一朵花。
哪知一連推薦了五六套衣服,這個男人都不滿意,嚇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江榕天簡直要暴怒,這些導購小姐怎麼這麼蠢,一點品味也沒有,推薦的衣服要麼顏色土的要死,要麼就是款式太舊。
程曉小實在看不下去了,在店裡慢慢的走了一圈,挑了幾套衣服放在手上,一股惱的塞到江榕天懷裡。
“去試試。”
男人的臉色這才稍稍好了點,很心不甘情不願的去了試衣間。
第一套衣服穿在身上,江榕天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揚起了脣角。這只是他對她的一個試驗,試驗證明她什麼都記了,卻還記得他衣服的尺寸,喜歡的顏色,最愛的款式。
曉小,只怕連你都不知道,在你的記憶深處,還藏着曾經的愛意。
江榕天心情十分的愉悅,他從試衣間裡走出來,指着那幾套試也沒試過的衣服,“替我都包起來。”
“好的,先生!”
導購小姐心喜若狂,拍馬屁道:“還是太太的眼光好。”
“那是當然。”江榕天很得意的揚起了頭。
是前妻好嗎?程曉小在心裡用力的腦補了一句。
……
冬日的瘦西湖上,寒風凜凜。
曉小裹得像個糉子,只露出了兩隻眼睛,頗有怨念的看着眼前划船的男人。
大冷天的遊什麼船啊?
划船也就算了,爲什麼把她裹成這樣,她是大熊貓嗎,太臃腫,太難看了。67.356
江榕天對女人幽怨的眼睛根本不矛理會,他牽着她的手,指着湖中每一處的景緻,細細的講述它的故事。
曉小漸漸被吸引了。
她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竟是如此博學,什麼都知道……
……
因爲是白天,站在橋上根本沒有景緻可看,江榕天心中失望,不願意在這個城市多呆,當下命人開車往太湖邊趕。
這一路上,曉小早就習慣了他的霸道,也懶得提出抗議,懶懶的窩在坐位上補覺。
去太湖的路上,江榕天沒有和她多說話,而是打開電腦,插上無線網卡,處理着手中積壓下來的很多工作。
然後他趁着曉小熟睡的時候,撥出了一個越洋電話。電話通了很久,足足有一個小時左右,江榕天的嘴裡只發出簡單的幾個字。
掛斷電話,江榕天一連用電腦發出十幾條指令後,疲倦的關上了電腦。
陳斌的手段,比他想象的要厲害許多,看來最多明天中午,他和曉小三日的旅程,就必須結束。
江榕天看了看手錶,竟然只剩下十幾個小時,他側過頭看了看曉小熟睡的小臉,手慢慢伸了過去,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程曉小的這一覺,睡得沉又香甜。
等她睜開眼睛時,車窗外明媚的陽光,已變成了點點星光。
而此時車子已駛入了太湖邊,在一艘大船邊停下來。
曉小直到上了船,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究竟在哪裡。她大腦懵了許久,纔想起來這是到了太湖邊上
“今天咱們在船上過夜。”江榕天把女人的神態都看在眼底,輕聲的在她耳邊低語。
溫潤的脣擦着耳廓,讓曉小一陣顫慄,她不太自然的往外挪了挪,卻被男人擁得更緊。
“你能不能鬆開一點,喘不過氣了。”
江榕天對女人小聲的抗議,一向是充耳不聞的,只是眸中一閃而過淡淡的失落。
懷中的這個女人,並不知道三天的相伴,他付出了怎樣的代價。這樣的代價對他來說其實根本不在意,他在意的是這個女人,自己能不能擁她更緊一些,更長久一些。
氣氛一時間陷入沉默,曉小聽着耳邊湖水拍岸的聲音,下意識的咬了咬脣瓣。
她並非草木,知道這一路來,男人對她的各種小心,各種照顧都源自於內心,他編織了一個密密的情網,想方設法的把她粘上去。
她呢?
其實他不用編,只需要站在那裡,用無比溫柔的目光看着她,她就能沉溺。
只是,錯過了的時光又怎能回頭?如同這三天偷來的時光一樣,僅僅是三天。
程曉小想到這裡,心中不知是什麼滋味,把頭埋在了男人的懷裡,手輕輕的挽住了他的後背。
江榕天正看着湖面,感覺到一雙手臂從後面纏上來,渾身一震,溫柔的笑了笑,把臉深埋在她的頸脖之中。
許久,從外衣口袋中取出一隻黑色的錦盒。他把兩人拉開些距離,把錦盒塞到曉小手裡。
“這個……你留着吧。”
程曉小打開來,眸光一暗,隨即合上了塞到了男人的手城。這隻戒指她記得,全世界獨一無二的一枚粉戒,價值不菲。
那一年,他跪在沙灘上,目光中含着熱切,把這一枚鑽戒戴在了她的手上。
“太貴重了,我不要!”
低沉溫潤的聲音瞬間冷淡,“你不要那就扔了。”
程曉小咬着脣瓣,“江榕天,你爲什麼老是要威脅我。”
“不是威脅,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你不要了,留着還有什麼意義,不如扔了。”冷淡又加三分。
程曉小心底有些怒意,“扔了就扔了。”
江榕天想也沒想,一揚手把錦盒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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