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榕天把女人臉上所有的表情,盡收眼底。
她動容的時候,表情特別豐富,一皺眉,一嘟嘴都帶着風情,莫名的勾着他的心。
每每這個時候,江榕天覺得自己無藥可救了,只想把女人深深的摟進懷裡。
他牽起她的手,十指相交,柔若無骨的觸感讓他有一絲恍惚。
那年冬至夜後的清晨,他撫着頭痛欲裂的腦袋清醒過來,腦海裡浮現的,全是那張精緻帶着冷意的臉。
銀行卡靜靜的擱在牀頭櫃上,泛着冷冷的光澤,他的眼眸驟然一縮,心裡涌上一個念頭,找到她。
對於江榕天來說,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個人,實在太簡單。不過隔了短短一天,程曉小從小到大所有的資料就擺在了他的手上。
江榕天一頁一頁讀完了資料,不知何故,對她心生憐惜。照片上女孩略顯青澀的面龐,雖不十分美麗,卻別有風情。
江榕天冷魅一笑。
這個世上,能把銀行卡扔在他臉上的女孩,他勢在必得。
而正在這時,老爺子忽然做起了甩手掌櫃,把江家所有的產業,明面上的,暗底下的統統交給了他。和他同病相憐的,還有他的表弟朱澤宇。
雖然他們從小就被當作接風人培養,可一邊要應付沉重的學業,一邊要接手江家的產業,忙得像條狗。
江山易攻難守,江榕天不想讓金家的人瞧笑話,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硬是咬咬牙挺了下來。這一咬牙,就是四年。
女孩青澀的照片始終在他皮夾子裡,他沒有時間去看。只有在最空閒的除夕夜,陪老爺子吃過團圓飯後,趕當天晚上的飛機,入住到這家酒店,這是離她最近的地方。
身後是熱鬧喧囂的春節聯歡晚會,眼前是幽靜卻明亮的庭院,江榕天似乎能感受到庭院裡其樂融融的氣氛。
他就這樣遠遠的瞧着,手上一根菸,身邊一杯酒,直到沉沉睡去。然後第二天,悄然離去。
我在離你最近的地方,看着你慢慢長大,這樣就夠了。
……
看到未來妻子的照片時,江榕天暗暗笑了。
老爺子威逼利透的表情在他眼裡,猶爲可笑。他想了想,自己受他“迫害”這些年,總要拿些利息回來。
於是,獅子大開口的要了很多條件。老爺子一口應下。
於是就有了葉外婆靈堂前的那一墓。
他把她摟進懷裡的剎那,天知道他的心跳的多快。那種心跳和當初夏語在一起的心跳截然不同。一個是日月星辰般的景仰;一個是深到骨子裡的憐惜。
至於三個月內結婚,那是老子爺簽下不平等條約中的一個。因爲他說,三個月內不結婚,這婚也就不必結了。
……
婚期一定,他心裡樂作一團。而恰恰此時,遠在國外的夏語出事了。他不得不放下國內的事,飛去國外,把婚事交人朱澤宇打理。
結婚那天,他改簽了三班飛機,纔將將在婚禮前的十分鐘,趕到了酒店
新婚之夜,他冷不丁的被朱澤宇和鬼子兩人擺了一刀,幾十個兄弟輪翻上來敬酒,醉得不醒人事。
第二天,他興致勃勃的想要補償時,美國公司在金浩的操縱下,出現醜聞,導致股票大跌,他又不得不迅速飛往美國。
這一去,整整半年。因爲他發現了夏語的事情,都由他的好弟弟金浩一手操縱。
他不得不留在國外,通過道上的朋友,一點一點抽絲剝繭,尋找到金浩的弱點,然後設下連環計,逼得金浩將所有在美國的產業,盡數撤出,退縮回國。
所以,他的新婚之夜,是在婚禮的半年後。67.356
女人的身體柔軟異常,美麗無比,那一夜,他徹底的迷亂了。
只是兩人的身體像水和油一樣,始終無法合拍,好幾次他情不自禁後,女人連牀也下不了。
偏偏她又是個老師,繁重的授課,一站就是幾個小時。江榕天只能舉手投降,在週末的時候稍稍放縱一下。
他其實很想對她說出心裡話,可是總開不了口,所以,她對他很有抗拒。
後來,念念查出有病,週末他常常要飛到國外,兩人之間的溝通越來越少。他的心裡深感愧疚,卻分身乏術,只能委屈她。
再後來,夏語帶着念念回來了。女人知道了這所謂的一切後,看他的眼神帶着戒備,
而他明明知道女人所有的心思,卻不能解釋,不能靠近。因爲金浩回國了,接手了金氏集團。他已經毀了一個夏語,他絕不能讓她再毀了曉小。
他故意不回家,故意冷淡,故意讓她誤會着。在沒有足夠能力給敵人致命一擊的時候,這是唯一能保護她的方式。
很快兩人的關係直降到冰點,牀第之間越來越不和諧,話也少的可憐。兩個月前,她終於提出了離婚。
聽到這個消息,他淡淡的笑了。
好不容易把人弄到身邊,他又怎麼肯輕易放手。
……
回憶一閃而過,深埋在心底的話,江榕天始終沒有開口說出。
有些過往無須說出來,那是最珍貴的秘密,連她都不能分享,因爲太重。
他看着程曉小白晳的側臉,覺得這張臉,是世間最美麗的風景,無比的真切,也無比的疏離。
可只要靜靜看着,他便莫名的安心了。
“前年的除夕,也是在這個時候,在這間房間,在我們現在站的地方。我看到你和葉風啓在庭院裡進進出出,沙思雨也在。你還記得凌晨的時候,我給你打的電話?”
程曉小顯然被江榕天的話驚住了。
前年除夕前,夏語那邊出事,他打電話回來,說不回來過年了。程曉小放下手機,默默的流了一會淚,然後就訂了回南邊的機票。
風啓,思雨怕她傷心,陪她守夜。凌晨的時候,他的電話進來,說往她卡里打了點壓歲錢。還說江南的殘月很美,有空替他多看兩眼。
她被壓歲錢後面的零驚住了,忘記了替他看月亮。
“去年的除夕,你和葉風啓沒有在家過年,十點多回來的。你穿了件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