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na姐,我的好朋友出了車禍,現在重傷躺在醫院裡,我要去照顧他,所以……”
“你朋友出了事可以找他的家人去照顧啊。”
“誰說不是呢,可是家裡人都挺忙的,也不怎麼會照顧人。”
“好吧,那我還能說什麼,你只要記住這個店會永遠歡迎你回來就行。”
“謝謝您一年多的照顧,我不會忘記的。”
“有事就找我,你Anna姐能幫的一定幫,決不推託。”
“我知道了,店長,我還有事,就我走了。”
“好吧,你的工資我會打到你的工資卡上。”
“嗯,謝謝店長。”
我離開服裝店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五彩的燈光將這個城市妝扮的耀眼又奪目,揣着一顆複雜的心回到了喬銘宇的住處,我開了門,銘宇正坐在客廳看足球比賽。
“你回來了,東西都搬完了嗎?”銘宇頭都沒有轉過來,繼續看着足球比賽。
“嗯,我有件事要跟你說。”
“說啊?”
“我辭了服裝店的工作。”
“嗯?你怎麼了,我可記得你愛錢如命啊,那麼好的工作待遇你也願意放棄,難道是找到了更好的工作。”
“嗯,接下來才能我要說的重點,那個流香儀你認識吧,就是跟我走的還挺近的,看起來特別的淑女的女孩子。”
“好像有點印象。”
“最近他二哥出了車禍,斷了三根肋骨,腿也斷了。”
“真是有夠不幸的。”
“就是啊,香儀因爲這個特別的傷心,所以要我幫他一起照顧他二哥。”
“爲什麼要你,你又不是學習護理的,她可以去找個更專業的人士啊。”
“正好我也認識她二哥,也算是朋友啦,香儀知道我細心,又是熟人,所以照顧起來方便,而且我也答應了。”我自動省略掉了流練和我相熟的關係。我的潛意識告訴我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喬銘宇,我也開始隱藏自己的秘密了。
“你都答應了還跟我商量什麼?”
“我沒有要和你商量,我只是告訴你一聲。”
“哼,好吧,向爲你的事都是你自己做主的,我沒有異議。”
“那你呢,暑假打算做什麼?”
“還沒有想好,先這麼過吧,這兩天我還要陪佟瑤呢。”
“哼,你隨便,懶的管你。”有些生氣的進了房間,原本想了很久的理由現在卻因爲他的一句話什麼也用不上了。我可能是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吧。在他的心裡我也沒有我想的那麼重要。還想勸勸他好好的找一份工作,可是一見他那副吊兒朗當的樣子,我就特來氣。在外面扮成王子,在家裡就是一個流氓,不論哪個都是我不願意看到的。
在醫院照顧流練有一個星期了,我發現他真的跟小孩子一樣,一刻都離不了人,流亮大哥也常來醫院,可是流練好像很排斥他,總是不願意和大哥說話。除了我和香儀流練幾乎不理睬任何人。一個星期很快就過去了,流練的傷勢卻並沒有太多的好轉,不過他的脾氣卻越來越怪了。他變的很是依賴我,連飯都要我喂着吃,我真的是一刻都離不開。晚上也只有等他睡着之後我才能回家。因爲很晚回去,很早就出門,我也有一個星期沒有見到銘宇了。
關於銘宇這一個星期的行動,我也是一無所知。週一,我剛到醫院就看見流練和流亮在房間裡,我似乎在爭執着什麼,我悄悄躲到門邊偷聽,好像是流練堅持要出院,說什麼不喜歡待在冷冰冰的病房裡,一覺醒來什麼人都不在。流亮說萬一有什麼意外發生醫生不在身邊會很不方便,而且他現在身上多處骨折,最好別亂動。
他們在房間裡爭執了很外,我一直站在外面沒敢進去。到最後的結果是流練回家躺着,而我成了流練的附屬品跟他一起回家。這是什麼社會嘛?兩個人就這樣在裡面擊掌達成了共識,有沒有問過當事人的我的意見呢。我氣憤的站在門外生悶氣,連流亮開門出來都沒有發現。被抓了個現形。我略顯的有些尷尬,只能傻笑着看着他。
“你都聽到了?”
“嗯。”
“你現在回去收拾東西搬到我家,我現在就去辦出院手續。”
“啊?我真的要搬去你家?”
“不同意?”
“是的。”看着流亮突然深邃的眼神,我害怕的將頭低下來,作爲一個成功的商人,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霸氣不是我這種小老百姓能承擔得起的。
“條件?”
“什麼?”
“把你的條件開出來?”他是在用一個商人的眼光在衡量我的價值吧。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要考慮一下,至少你們也應該爭取一下我的意見。畢竟我也是當事人啊。你們怎麼能問都不問一聲幫我決定了。”
“我記得你答應了流練要照顧他直到他康復,你沒忘吧?”
“當然沒忘。”
“那你現在就去準備吧,我會付給你滿意的佣金的。”
“什麼?”
“我還有事,你快點搬到我家。”流亮說完便不可一世的從我身邊走了過去,這傢伙實在是太過分了。我是友情投資,不是有傭勞動。他這是在扁低我的人格,侮辱我的友情,賤踏我的尊嚴,而且完全不給我反駁的機會,難道這就是商人該有的嘴臉嗎?可是他以前不是一位很溫柔的人嗎?爲什麼世上的人總是說變臉就變臉啊?翻臉都比翻書快。這張臉上都可以普寫一本如史詩般厚重的書籍了。
我無奈的打道回府,也沒有和流練告別,事實上我根本就沒有見他的面。回到家中的時候銘宇剛好起來了。他見我這麼早回來倒是驚訝不已。
“你怎麼回來了?”
“流練要出院了。”
“這是好事啊,你怎麼還是一副死人臉啊。好像別人對你怎麼着了。就你長成這樣,不會有人對你逼良爲娼。”
“他要回家治療,要我搬到他家做陪護。”
喬銘宇突然愣了一下,而後“哦”了一聲也沒再說什麼。
“你不反對?”依他以前的脾氣一定會追問下去的。可是現在如此沉默。
“我想你回來也只是跟我說一聲,並沒有任何的意願要爭取我的意見,如果我說不行,你會不去嗎?”
“不會。”
“那就放心去照顧好人家吧,記得保護好自己就行。”
“那你呢?”
“正好前兩天季卡要我和他一起參加一個野外訓練營,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想我正好可以去和他一起打發。”
“就你們兩個嗎?”
“聽說學生會裡有不少人蔘加,你放心吧,不會被狼吃了的。”
“你不是不喜歡人多的場合嗎?”
“早就過了可以任性的年紀了不是嗎?這個社會你不去適應,早晚會被淘汰的。”
我很驚訝能從喬銘宇的嘴裡說出這樣的話。是啊!現實就是這樣,你不去適應這個現實社會,那你就只能被淘汰。現在的我們早就沒有了可以任性的資本。我們所要面臨的是我們未知的未來。馬上就要踏上社會的我們卻有着那麼多的未知數。壓在我們身上的責任也一點點的突顯出來的。我們要學會長大的。
後來我才知道學生會的王皓、陳巖、易海風也都去參加了,連以傑這樣可愛,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學弟也被季卡一同捲入風暴裡,真是前途堪憂啊。
話說回來,當天我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便坐車去了流練他家位於半山的別墅,下車後我又走了10分鐘纔到,總覺的他們家太偏遠了,萬一出什麼事叫車都叫不來,不過後來想到他家車庫裡存放的車,我又打消了這個顧慮。
流亮把我安排在了流練隔壁的臥室,這段時間流練還要在牀上躺着,香儀雖然挺關心他二哥的,但是流練總是愛搭不理的。所以香儀也會常出去。流亮就更不用說了,整天上下班特別的忙。有時候我會想他們是不是因爲有我這麼一個專業的又有責任心的閒人照顧他們的兄弟,所以他們纔看起來很沒有責任心的悠閒呢。
每天家裡面好像只有我和流練。哦,他們家也是有傭人的,我每天的工作是陪流練聊天,給他做營養餐,準時喂他吃藥,把正只要守着他就好。
他不大愛說話,每天只有我一個人唱獨角戲。我把我從小到大的趣事都說了個遍,他總是很認真的聽着,他告訴我他很羨慕我有那麼美好的童年,他說這話時眼睛裡滿是充景。
他說從小他的父母就經常四處奔波,只有他們三兄妹相依爲命,身爲流家的驕傲,他們從小就要接受各種各樣的英才教育。不斷的被安排參加各種比賽。可以在一起說話的機會也很少。這就是有錢人的悲哀吧。這時候我才更加的懷念那些欺負喬銘宇的時光,那時候的我是一個偉大的存在,我是弱勢羣體心中的社,我總是在扮演着保護者的角色,任誰會想到而今的我也成了當初的弱勢羣體呢!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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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碎,心傷,生活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便化成了片片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