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莫名的遭遇

2003年8月6日

今天這個日子由爲重要, 我跨過了無數求學學子的身體站在了A中高中部的門口,作爲混世小太妹的我,竟然能以重點高中錄取線超出198分的成績優先錄取, 對於這樣的喜訊, 陸阿姨爲我準備了極其喜慶的大紅娃娃連衣裙, 這條裙子在我的嫌棄下塞進了衣櫃, 我依然穿着一身牛仔套裝出現在了校門口, 我的齊肩短髮看着有些凌亂,我理了理自己的發,邁向了這所萬千人嚮往的學校。

這間學校坐落於本市最中心繁華地帶, 是百年老校,歷史可以從民國時期追溯起, 但是沒人會對於它的歷史感興趣, 大家感興趣的是這所學校由來已久的名聲:貴族學校。

在這所學校上學的孩子, 家裡沒有非常富裕的條件是根本很難進入的,除非成績優異到用錢也刷不掉的程度, 否則很有可能你明明上了分數線,結果入學名單裡依然沒有你。

在這個重要的日子裡,吳緣跟我手牽手一同進入了這個校門,吳緣的成績雖然不高,但是她有美術天分。

她的美術成績考出了初中部全市第一的好成績, 這樣一位優秀的人才, A中自然是歡迎的, 我的到來真是一個美麗的意外, 我從未想過自己的成績竟然會如此出乎意料, 連吳緣都感到吃驚。

不得不說考試這件事除了努力之外還是需要運氣的,有運氣也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身後有神人相助。

這一切的幕後推手都是錢傑,他竟然猜出了中考的題目,竟然幫我記錄好所有重點,我在這位大師的指點下,終於我以傲人的成績考入了這所學校。錢傑根本沒有經歷中考,他直接保送至A中,不但如此,全國第一的H大曾打電話讓他直接進入大學,結果被錢傑無情的拒絕了,他的理由是:我還沒玩夠。

在這位神一般的人物帶領下,我從不可能走上了可能的道路,我自身的努力自然也是無可厚非,在這段時間裡漸漸的放下了那一吻之仇,曾我問過錢傑:“你爲什麼吻我?”

“因爲當時你的表情很飢渴。”

至此,我相信,那個吻絕對只是一場玩笑,於是我開始腦子清醒,對於這樣的冷血動物,不管我怎樣,他也不會有感覺,他根本就是在跟這個世界玩遊戲,活的太聰明,讓一切都變得沒了意義,可憐的他剩下的只有自娛自樂了。

在理解他如此可憐之後,我竟然原諒了他,畢竟天才的苦惱,是我等凡人無法理解的,如果讓我不費力就得到很多,那我也會覺得活着真無趣,錢傑曾對我說:“你知道過目不忘的技能是多麼讓人難受的能力嗎?”

“怎麼可能難受?我多希望要擁有。”

“如果你目睹了殘忍的事情,卻永遠都抹不掉,你該怎麼辦?”

“我是那種吃飽了就睡,醒來了就不記得昨天的人,我不會有這樣的問題。”

“時間是治癒的妙藥,可對於我,時間是折磨。”

“別給我玩憂鬱,快教我這道題。”

我從來不懂不平凡的痛,因爲我如此的平凡,但漸漸的我開始明白,他到底是誰,至少不是長的英俊而已。

半年的時間,我除了在錢傑魔鬼式的教學之中成長,還漸漸的與袁木有了情感的問題,因我要學習總以要複習爲理由把他拒之於千里,爲此他找我吵了很多次,最後一次爭吵是在2003年5月1日,這天是他的生日,而我卻在背誦着詩詞歌賦。

聽說他喝了很多酒,喝的胃出血進了醫院,我本想去看他,可是錢傑對我說:“如果你敢爲了談情說愛離開,那你就別再拿起我給你的資料。”他手拿起一張張的資料,開始慢慢的撕,像是撕碎他所有的心跡,從眉宇中我看到了一絲絲的難受,我說不明白他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表情,但是我被他打敗了,看着他有些難過,我心揪着隱隱刺痛,這樣的情緒,像是在告訴我些什麼。

那天錢傑加劇了複習的力度,做題增加到平時的幾倍,就算我有心去看袁木,在這位“嚴師”的教育下我也毫無分身乏術。

付出了半年的努力,我終於得到了自己該得的,而錢傑拿到我的入學通知書對我說的第一句話是:“從今以後我們互不相欠,別纏着我了。”

“當然不會。”

錢傑的條件是不準在A中讓人知道我們住在一起,要假裝不認識,對於這條我敲詐他必須讓我進A中,我用我的努力證明了自己是個可雕刻的好木,而他用他的聰明再次證明我鬥不過他,於是我放棄了,放棄跟一個神人鬥,我們的交易就此終結,交情也到此爲止。

一早陸阿姨做着早餐命令錢傑必須送我上學,於是我們走在路上一言不發,最後我選擇告別這個悶葫蘆找吳緣一起進學校。

A中的校門氣派的模樣真有皇宮大門的感覺,高的需仰頭的拱門,穿着制服的警衛叔叔在門口看着一輛輛轎車進學校,雖然在這個豪華轎車較少的年代,但是在這所學校門口卻能常看見。

本來陸阿姨想讓錢叔叔的司機送我們上學,可是被我無情的拒絕了,由此導致錢傑需要跟我一起擠公交,他那副沒有坐過公交的模樣,我到現在都還記得,一副不得已憋着委屈的樣子,雖然如此,可他不說話,不抱怨。

如果說袁木話少,那錢傑一定是沒有話的那種。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這麼傷感,這麼深沉。

進入校門的時候我就覺得有種怪怪的氣氛濃罩着,我一邁步就能感覺身後有很多人盯着,可回頭時,似乎一片平靜,我拉了拉吳緣的手臂:“喂,不覺得奇怪嗎?有種陰森森進入地牢的感覺。”

“沒有啊!他們個個穿着漂亮的校服,從哪裡看都不像是在地牢嘛。”

“是嗎?”

我帶着疑惑邁進了教學樓的大門,剛走進去沒多久,就有一盆冷水從門檐上直線下降至我的腦門把我淋了一個透心涼,在這樣炎熱的天氣裡雖然不算是什麼大事,可這絕對是對我的羞辱。

一羣身着A中校服的男男女女看着我與吳緣一身淋溼的狼狽模樣沒有幫助反倒是捧腹大笑,對於這樣一個陌生而危險的地方,總有一種說不好的預感,像是預示着未來的災難,我心裡疑惑萬千,明明袁木在,應該沒有人敢這樣欺負我,除非袁木默認的,他究竟爲什麼這樣對我?

難道是因爲我曾經的疏遠?不去陪他過生日?沒有去醫院看他?

如果是這樣,那我真欠他一句:對不起。

我都來不及欣賞教學樓的宏偉,教學樓的大堂水晶吊燈似乎都在隨着他們一起嘲笑我,如果這是袁木因我不理不睬生我的氣,那我可以道歉,但這羣與我毫不相干的人竟然敢如此欺負我,我的心裡怒火上頭,欺負我不要緊,可欺負吳緣我真無法容忍,她無辜到可以說根本沒有涉足過我的那些糟糕事,我很清楚我得罪了不少人,也揍了不少人,可我從沒有想過有天竟然會連累吳緣。

吳緣已經夠可憐了。

我將自己的牛仔外套披在吳緣單薄的身上,看着她笑了笑:“你回教室去。”

吳緣點了點頭,但那羣人將我們圍成一圈,根本沒有打算放吳緣走,我衝着其中一個男生說:“你們欺負我就夠了,別碰她,她跟我不熟,我們只是在路上遇見,正好是一起報道就一起進校門。”

聽我這麼說,那羣人漸漸的退了個小口子讓吳緣通過,吳緣猶豫的站在那裡,我看得出她有想法要與我一起面對,可我看向她衝她怒吼:“那個誰,你腦子沒問題吧!叫你滾沒聽見?衣服送給你了。”

我上身一件白色背心,下身一條塑身藍色牛仔褲,皮膚能感受到髮梢滴下來的水滴,我撩開我短短的劉海,緊緊握緊雙拳衝着他們怒吼:“要打架嗎?來啊。”

我知道我很猛,明明冷水已經透溼我白色背心,我能感覺我的bra早已外露,可我不害羞,我明白女人重要的不是在外面露多少,而是尺度在那裡,如果他們真衝我來,只怕我很快就會精疲力盡,可能會被打死,但我不畏懼,年輕就是如此,意氣用事,不能冷靜的處理,我的激動情緒,讓他們都呆呆的看着我,我見他們沒有一個人敢靠近,我便說:“如果你們不打算今天把我打死,以後就別弄這樣的小動作,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口氣還真不小。”從人羣中間漸漸走來一個女生,她應該是從中間樓梯緩緩下樓走到我眼前的,那副居高臨下的表情深深的刻在了我的眼眸裡,她留着披肩長髮,白皙的皮膚讓她不見絲毫血色,她嘴脣透着一股小小的嬌羞,眼睛大的就像是從新疆來的大紅棗,她的氣質散發着一種可人的檸檬蛋撻味道,身着A中校服的她,短短的摺裙,襯衣漂亮的領花,此刻才真正的看清楚A中的校服長什麼樣子。

她走到我跟前,比我矮上幾公分,我身高166cm,她的身高應該在160cm左右,雖然個子不高但是氣勢不小,她上前來便給了我響亮的一記耳光,那響徹教學樓的“啪”聲振動我的耳膜,她依然露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看着她那欠扁的模樣輕輕一笑:“你會打架嗎?肉蟲一樣的力道。”我摸了摸下顎,感覺到右臉被她打的火辣辣,此仇不報非女子,我整個人此時撲向她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右手抓住她的頭髮,左手狂扇她耳光,整個人壓住她,我的姿勢過於霸道,以至於身邊很多人看不下眼,紛紛過來幫忙,在一片混亂的手腳之間,我被一隻手偷偷的拉扯,就這樣把我從混亂中揪了出來,我看着那個女生的背影,心裡充滿了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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