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想好。”林析悠然地翹起腿,鋥亮的皮鞋伴着陽光的反射晃得安如瑾眼疼,“三天後,你再來這,我告訴你我的條件。”
“好。”
她轉過身,不忘拿回那份文件。
“安如瑾。”他淡淡開了口,“你和那時候,很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叱吒風雲意氣風發,人這一生能有幾時?
她下樓的時候卻被嚇了一跳。
陸雲開倚在車門處,平靜地看着她。
她卻不想解釋什麼。
“早知道給你四塊錢了,能讓你倒一班地鐵。”
安如瑾點點頭。
他說晚上再和她解決,她就等到了晚上。
夜很深,她也沒有睡,只坐在客廳裡翻着一旁的雜誌,那些心靈雞湯怎麼也無法適用於現在的自己。
敲門聲響起。
她走去。
門外卻不是他一人,還有個女子,胸前的事業線驚人地起伏着。
她以前沒見過。
“你這保姆怎麼當的,一點眼力見沒有,還不快把陸總扶進去!”
安如瑾撣了她一眼,熟練地將陸雲開一隻手環過自己的頸脖,向屋中拖去。而後毫不留情地一手把門帶上,留那女子在外面死命地錘門:“喂,你這保姆怎麼回事?!讓我進去!讓我進去啊!”
安如瑾騰出一隻手,抄起茶几上的座機:“門衛麼?對,是陸總那一家。門外有個女人喝多了在擾民,麻煩你們把她帶走,謝謝。”
然後她終於把他運到了牀上。
安如瑾有些累。
他微闔着眼,安靜得好看。
五年了,他們認識了五年。他從林析手裡把她搶過來。
“對不起安如瑾,我實在沒有辦法看着別人擁有你。”
“那你還需要提高自己的能力。”
認識的第三年,他帶她去北戴河避暑,明明不會游泳卻非要逞強給她逮一隻海星,結果喝了不知道多少斤又苦又澀的海水。
“安如瑾你知道麼。”他被那羣秘書屬下擡上來的時候就立刻攤在了她的懷中,“我以爲自己要死了,我就想,我要是沒死,那就是福大命大,我今天喝的海水多苦多澀,我們倆的未來就有多暖多甜。”
“娶我回家吧。”
她就成了他的妻子。
後面的事安如瑾不敢想,說好的相愛,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了呢。
陸雲開翻了個身。
“阿瑾。”
她嚇了一跳。
“不要,離開我。”
這句話他說過好多遍,在她還並不漫長的一生中。可惜,卻隔絕開了兩年。
他不知哪來的勁,在酒精瘋狂地作祟之下,一把拉住了她,一個用力,她躺入他的懷中,正對那英俊而冷戾的面容。
這張臉的主人,守護過她也折磨過她,但無論愛與恨,都那麼蕩氣迴腸入心入骨。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離開你。
陸雲開一手攬住她的脊背,旋即一個翻身,將她置於其下。
“我有多愛你,就有多恨你。”
說完這一句,他的脣狠狠落下,這個吻突兀而殘酷,像是要化進她的心裡,流成纏綿癡絕的一世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