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又亮了起來,一條短信。
她點開。
“收到我給你的懲罰了麼?”
陸雲開。
這號碼她不用看都知道是誰。
好殘酷的懲罰,因爲她見了林析一面,他就連她唯一親人的性命都不肯給她留下。
安如瑾苦笑一聲,轉入廚房開始做午飯。
三天來得很快。
安如瑾又輾轉到了那二十一層樓的建築物下,靠兩塊錢的地鐵。
“你來了呀?”林析依舊笑得輕狂。
安如瑾點頭:“林總想好了麼?”
他一手支着頭,另一手隨意把玩桌上亂七八糟的物什。
真像是他林析,這麼多年都不改這邋遢毛病。明明西裝革履威風八面,卻總是將生活弄得一團糟。
她幫他打理了三年,第一年,她以爲這一生都是如此,第二年,她認識了陸雲開,第三年,她和選擇和陸雲開走。
林析沒有攔,他也知道攔不住。
“你這樣不行,亂作一團,一會又不知道開會的文件在哪兒了。”安如瑾像是在同樣的場景裡邂逅了七年前的自己。
“沒關係。”那時的少年笑得就輕狂如斯,“我有你啊。”
“我又不能陪你一輩子。”
“誰說不能。”
如今的安如瑾覺着諷刺,果真不能。
林析緩緩開了口:“我要你,將兩年前的事再做一遍。”
兩年前,又是兩年前。
他補充道:“你怎麼幫的陸雲開,現在就怎麼幫我,我要臨江地產旗下在五棵松的樓盤。”
真狠。
安如瑾笑了笑:“林總你擡舉我了,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
“是啊,我忘了。”林析挑釁地揚揚脣,“你現在就像陸雲開養的一條狗,每天等他回家的時候給他搖搖尾巴就夠。”
安如瑾並不辯駁:“是。”
“不過不用那麼麻煩。”林析還是笑,“你的背叛,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報復了。”
“林總又擡舉我了。”
“我只問你答應或不答應。”
安如瑾點頭:“我答應。”
他早就知道,她一定會答應,不答應她就不會來。
“不過,我還想麻煩林總一件事。”
林析起了興致:“說。”
“我需要錢。”
林析給了她錢,不僅如此,他還按她的意思給她那八歲的侄子轉了院。只要在原來的醫院,就是在陸雲開的眼皮底下。
陸雲開是個聰明人,林析也是,作爲安如瑾唯一的心結,將她那小侄子握在自己手上,總比在競爭對手的手上要好太多。
安如瑾晚上接到了嶽子巖的電話。
“如瑾,建設那邊同意繼續合作了,還給我追加了5%的利潤。”
“嗯。”
嶽子巖覺着她平淡地有些可怕:“你不高興麼?”
“高興。”此時的安如瑾擠在地鐵站的人羣裡,“不過我要提醒你一句,公司可能是被人盯上了。這個事兒應該沒那麼簡單,你多留點心。”
“我明白。”嶽子巖應下,然後試探着問了一句,“你還好吧如瑾?”
“我很好。”
因爲那一段地下的信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