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伺候綿綿

翌日, 蘇臻和蜜兒一大早就出了門,蘇臻先將蜜兒送到店裡,然後纔去接趙綿綿。

去趙綿綿家的路上時, 她打了電話給秦楚, 先是跟他瞎聊了一會兒, 然後說她和趙綿綿要去看望一個老朋友。因爲那同學得了癌症, 估計這次見面是最後一次了, 而且在外地,所以要去兩天。她的語氣沉重真摯,讓人覺察不出她說的是假話。

趙綿綿之前有跟秦楚說今天要去外地看一個朋友, 要去兩天,所以他絲毫不懷疑。還囑咐趙綿綿路上小心, 多呆兩天也沒有關係。

趙綿綿坐到蘇臻的車上, 拍拍胸脯, 心有餘悸的說:“哎喲,我的天, 怕死我了,生怕他知道我騙他的。真累,要撒這麼大的謊才能出來。不過秦楚真好,他太紳士了,從來都不懷疑我, 對我特放心。”

蘇臻搖頭冷笑道:“你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 碰到個極品好男人。除了他, 估計再找不到第二個對你這麼好的男人了。”

“是, 我懂。當心在他身上時, 就覺得他真的很好,可是心不在他身上時, 就完全感覺不到。大概是他上輩子欠我的,估計是他上輩子拋棄了我跟別的女人跑了,而我又對他一片癡情,爲他殉情什麼的,所以這輩子他來償還。你說是不是這樣?”趙綿綿這樣說着不好意思的捂臉笑着,並有自知之明的說,“我的臉皮還真厚。”

“我早就習慣你的厚臉皮了。所以以後你要好好跟他過日子了,別想着在外面找愛情啊真愛啊什麼的了,不現實,空浪漫,浪費感情,還要承擔痛苦,更會傷害家人,百害無一益處。明白?”蘇臻嚴肅的說。

“是,知道了。反正他以後不找我,我就不會再找他了,就這樣無疾而終,慢慢淡掉好了。”

“什麼他不找你,你不找他,萬一他找你,你還要找他?他找你,你也不能找他,就當完全不認識他,不,是仇人,殺死你肚子裡孩子的仇人。明白?”

“仇人?不至於吧,我對他還是很愛呢,只是我知道要放下。”趙綿綿用手指繞着髮絲,很是憂傷無奈。

“愛你的頭,愛,愛能當飯吃啊。你家豆豆,你多關心下吧。真是,唉,不知道怎麼說你。”

“對了,等下從醫院出來去你家住?這不好吧,萬一秦楚知道我去你家了怎麼辦?”趙綿綿擔心不已。

“肯定不能去我家,我爲了陪你兩天不回家好了,我們住酒店,只能這樣了。你好好睡兩天,把精神養足,別回家被看出來要死不落氣的。”蘇臻起初本來是打算讓趙綿綿去自己家的,那樣自己也好燉點湯給她喝。可是想着趙綿綿和鍾煜之前的關係,她果斷決定還是住酒店好了。

“蘇臻,我愛死你了,你對我真的太好了。”趙綿綿手舞足蹈的說。

閒聊間,已經到了事先預約好的醫院。本來在車上還有說有笑的趙綿綿,一下車,看到醫院的紅十字標誌,心裡就打起了退堂鼓,說:“蘇臻,我好怕,我或許沒有懷孕啊,我都感覺不出自己懷孕了,可是要來挨這一刀,太恐怖了。躺在那上面就不心安,真怕醫生手太重……”

“現在知道唧唧歪歪了,當時就不該發生這樣的事情。你自己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你的身體自然不會愛惜你了。乖乖的去躺着吧,這纔是活路,不然就是死路一條。”蘇臻一本正經的說着,拽着趙綿綿就往醫生辦公室走。

“唉,痛苦,下輩子不要做女人了。懷孕就不是好事,只要懷上了就要解決,生也痛,拿掉也痛,都是痛……”趙綿綿悽悽哀哀的說着。

“明白就好,以後就乖乖的,不要再胡來了,拿掉光痛不說,人還會老的快。”

“唉,不說了,我去死了。”趙綿綿說自己去死了,就是去手術室了。

因爲是無痛人流,在麻醉師的安撫下她睡着了,一覺醒來已經躺在了病房裡。蘇臻坐在她身旁,她無精打采的望着蘇臻,撇了撇嘴說:“終於解決了,現在心裡舒服多了。等打完吊針,我們出去吃一頓。”

“吃你的頭,你這樣能吃什麼?一會兒我去給你買點參雞湯,你就吃參雞湯泡白米飯好了,別的你別想了。”

這時剛給趙綿綿做手術的醫生大姐過來了,對她們二人說:“中午你們吃什麼?要不就吃我們食堂裡的飯吧。”

“不,不用了,等打完吊針,我們出去吃。家裡煮了東西。謝謝啊。”蘇臻怕麻煩醫生,所以這麼說。

“沒事,我們都是吃食堂的,你們要是餓了就先將就着吃些吧。”好心的女醫生接着說道。

“真不必了,您先去吃吧,我打了吊針就回去了。謝謝你啊,醫生。”趙綿綿面帶微笑,費力的說。

“好吧,那我吃飯去嘍。”醫生說着離開了病房。

“這醫生還真好,好人啊。”趙綿綿讚歎。

“對,還是你有魅力,連醫生都對你特別照顧。哈哈。”蘇臻捂嘴忍着笑。

“你又取笑我,哼,你欺負我。”

“哪有,明明就是你魅力足,到醫院都能得到醫生的特別照顧。我以前陪朋友上醫院,都沒有碰到這樣好心的醫生。”蘇臻一本正經的說。

“只能說這個醫生的職業道德高尚,有人文關懷精神,和我的魅力還真沒有關係。”趙綿綿一點也不爲此事沾沾自喜,並連連搖頭說道,“我現在這副鬼樣子,跟落魄貴婦一般的狼狽,唉,形象全無。”

“……”

兩人從醫院出來後,在附近的一家酒店開了間雙人房,趙綿綿一進房間就躺下了,說:“哎喲,難受,真難受,我要躺着,我不想動了,全身都沒有力氣。老孃怎麼會有今天,那個臭男人真把我害慘了。”

“好了,別說了,都過去了。你休息,我去買吃的回來。”蘇臻說着就出了門。

她在一家老湯店,買了參雞湯和米飯,又買了好些零食,回來將車停在地下車庫時,似乎瞅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暗中着急,心想千萬別被發現纔好。原來她看見秦楚的車,她是先看見秦楚的車,然後纔看見秦楚和一個女人上車的。

她仔細的看清了車牌,沒錯,是秦楚的車,而且真的是他和一個女人上了車。她揣測起來,暗想,難道秦楚也移情別戀了嗎?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而那個女人的身影她也很熟悉,貌似是店裡已經離職的瑜伽教練武小琛。

蘇臻不明白這兩人是怎麼走到一塊去的,她想世界怎麼這麼小爲什麼偏偏今天碰到?而且那個女人自己還認識。她倒吸一口冷氣,半天回不過神來。

她想秦楚是個好男人,對家庭負責,對趙綿綿也無二話可說,可是怎麼也按捺不住?在外面找起了女人來?她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她又退一步想,秦楚找個小女孩玩玩又怎樣,現在哪個男人不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的,見怪不怪。想到這,她也坦然,只是想着秦楚在她心中一直是好男人,好丈夫形象,知道真相後,還真的有些失望。

隨即她又想,或許是秦楚發現趙綿綿變心了,所以才轉移了目標喜歡上別人的吧。要不就是因爲男人的天性,天生喜歡年輕的□□,“自古男子愛季女”,這話還是鍾煒對她說的。武小琛才二十出頭,當然是水嫩嫩的一朵小花了。她分析來分析去,覺得各種可能都有。只是不知道清楚和武小琛發展到什麼地步了,是愛呢還是玩玩呢,是玩玩呢還是爲了愛呢……她翻來覆去的想着,心想,蘇臻,你太邪惡了,或許人家根本就不是那種關係呢,只不過是一起上車罷了,又沒有看到現場,怎麼可以妄下定論?她還是不願意相信的。

她不動聲色的回到房間,趙綿綿坐在電腦前看音樂電視。

“來,吃飯。看我服務周到吧,買了這麼多吃的。你要怎麼獎勵我?”蘇臻放下手中的袋子,打開食盒,招呼趙綿綿吃東西。

“你要什麼獎勵,我又滿足不了你,又不能陪你睡。如果要我幫你找個男人呢,有倒是有,只怕你不肯。給你小費呢,又太俗氣。那麼你說我要怎麼獎勵你?我想想看,獎勵你做我一輩子的朋友好了,到死都不準變心——”趙綿綿舉着筷子,拉長了語調說道。

“暈,我誰稀罕做你的朋友了,還一輩子?被你累死去,每次都被你麻煩,上輩子真的欠你的似的。倒黴。”蘇臻撅着嘴故意氣她。

趙綿綿不但不生氣,反而說:“這樣你才能把我牢牢記住嘛,是不。哈哈。”

“你就得瑟吧,你,在別人面前,我纔不會這樣。真是一物降一物,我是碰到你,就沒轍了,完全被你控制了。有時候真想撒手不管你,看見你就煩,可是又怕你想不開,我還真是狠不下心,只怪我是心軟的人。”

“我就是抓住了你這弱點,我早就把你看透了,知道你再煩我都不會拒絕我。哈哈。”趙綿綿得意不已。

“秦楚現在的工作是什麼?工作忙嗎?”蘇臻似無意卻有意的問。

“還是以前的工作啊,搞工程啊,項目啊,應酬啊,什麼的,他也不跟我說他的工作,說了我也聽不懂。總之他很忙,反正他每個月都給我錢,我也不管他,男人還願意給你錢,證明他還是愛你的。”

“哦。難怪你有機會在外面偷腥,他也不知道。真是個粗枝大葉的人。”

“是,他只知道工作,對別的女人看都不看一眼。看電視時,我說這個女的好看,那個女的好看,他都冷冷的說,‘我覺得都不如你好看,這些一看就是整容的,太明顯了’。他很不屑的,真的。”趙綿綿學着秦楚的口吻說道。

“呵呵,你學的還真像。你的魅力足唄,把他牢牢吸引住了,我要跟你多學學纔是。”蘇臻閉着嘴口裡包着飯忍住笑,心裡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她想着一無所知的趙綿綿,就不由替她嘆息。看着趙綿綿樂呵呵的樣子,蘇臻不由懷疑她的情商,心想,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碰到什麼事都笑的出來,真不知道你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沒心沒肺。不過依她們倆十幾年的交情來看,她覺得她是真的沒心沒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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