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煜雖然晚上會回家,但是依然很晚纔回來,他回來時正是阿月和蘇臻都睡的正香的時候,所以她們都不知道他夜裡什麼時候回來的。
阿月想只要人回來就好,沒有在外面出事,就阿彌陀佛了。
蘇臻自上次和他房.事意外出血後,心裡開始恐懼房.事了,對他更是可有可無的慨念,就算他不回家,她想也無所謂吧。
鍾煜在蘇臻身上得不到滿足,只好在外尋求發泄,至於去的地方找的什麼樣的女子,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吧。
時間已是九月,蘇臻懷胎也快四個月了,現在的她感覺精神和食慾都恢復正常了。熬過了妊娠反應的她變的能吃會睡,心情也較之前好多了。現在她不會動不動就想老公不愛自己,老公不關心自己的事情了,她覺得想這問題很傻,愛和不愛根本不必弄的太清楚,不然只會把自己搞的萎靡失落。
她想或許是自己的承受力比較好,所以能夠忍受老公在孕期的出軌;或許是自己大度,能體諒他的苦衷;抑或許是自己情商高,會自欺欺人而已。反正鐵的事實是這樣了,老公要怎樣她也是沒有辦法的,她只是默默的等着浪子回頭。
身體狀況越來越好的蘇臻,肚臍以下的腹部變寬變高了,有時候她似乎還能感覺到寶寶在肚子裡吐泡泡。晚上睡覺的時候,寶寶不舒服也會挪動位置,那種感覺就是某種東西在她肚子裡貼着刮過去,不痛,但是感覺很神奇。
她心裡開始期待寶寶的到來,並想着早點回中國。
這天鍾煜陪着蘇臻去醫院做了全身檢查,並讓醫生簽字證明可以乘坐飛機,跑腿和說話的事都是鍾煜代勞的,蘇臻只需配合醫生做檢查就可以了。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倆人路過男性泌尿的科室,鍾煜偏着腦袋朝裡望了望,似是有意觀望,而蘇臻只當他是好奇看看罷了。
待鍾煜將蘇臻送回家,他又隻身前往醫院的泌尿科,最近他感覺□□發燒有異物,小便時有灼痛感。本來他想忍忍就算了,能有啥事呢,沒那麼倒黴,不可能。可是這幾天越發痛的厲害了,於是今天忍不住還是來看醫生了。
醫生在一番詢問後,他看着醫生凝重的神情,知道事情不妙,心想肯定是得病了。在做了各項檢查後,醫生說明天來拿報告。
因爲身體上的不適,又擔心報告是陽性的,所以下班後鍾煜就直接回家了。
他心裡祈禱着沒事,希望只是普通的感染而已,或許再熬兩天就好了。
吃晚飯時,阿月瞧出了鍾煜有心事,問:“怎麼了,最近看你氣色不好,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不,不是,我正在思考問題。工作上的一些事情。”他連忙掩飾。
“吃飯就別想啦,不然吃飯都吃不香,媽特意給你做的豬肺,多吃點。”
且說這個豬肺,蘇臻是從來不吃的,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吃,她都是不吃的。她曾經嘗過一片,覺得很難吃。再說了在南方這個豬肺是喂狗的,一般有錢人家的闊太太們給狗狗們買豬肺燉火腿腸吃。而鍾煜卻口味怪的很,偏偏喜歡吃這難看又難吃的東西,蘇臻對他愛吃的東西一向都是敬而遠之。
“好,我最愛吃的。”他說着夾了幾片豬肺放碗了,和着飯一起吃,“好吃,超好吃。”他表情誇張的滿足,讓阿月見了開心不已。
蘇臻要回南方的事情還一直沒有跟阿月說過,今天都去做了檢查了,機票也訂了,特殊乘坐服務協議也簽了,卻還沒有來得及跟婆婆通氣,她心裡不免急了。總不至於等到走的時候才說吧,那樣婆婆肯定會生氣。但是又不好叫鍾煜說吧,她怕婆婆會擔心是他們母子倆把她趕回孃家的。
於是稍作醞釀,她對婆婆說道:“媽,我過兩天就回中國了,我和鍾煜商量好了,機票也買好了……”她小心的說了這幾句,就沒有了下文,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麼好。
“是啊,媽,我覺得蘇臻回孃家生孩子好,南方的天氣冬天也暖和,而且費用也便宜些。以後我們的孩子還是中國國籍,這樣對孩子也好,畢竟中國那麼大那麼大……”他邊說着,邊用手比劃着大的範圍。
阿月聽了,眉頭先是一皺,似有不豫之色,接着又鬆開眉頭,淡淡的說道:“既然是你們倆的決定,你們就按決定去做吧。”
不知道爲什麼阿月說這話的時候,蘇臻明顯感覺到了社長的□□,就好像從社長的口裡說出來一樣,她想,難道社長也覺得自己回去生孩子比較好嗎?
最開始在哪裡生孩子她並不是堅持非要回中國的,只是婆婆說的那些話,讓她害怕了,所以纔想着一定要回去不可。
她心裡還是猶豫的,要離開鍾煜一段時間了,至少是大半年,她想這麼長的一段時間,並不是嘴上說說那麼快就能飛快過去的,再怎麼樣都要一天天的熬過去。
見婆婆也應允了,蘇臻懸着的心也安穩了,她想自己還真是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原以爲老公和婆婆都會反對,沒想到都同意了,她猜不透他們母子的心思。難道真的只是因爲帶孩子太辛苦了嗎。
晚上的時候,蘇臻以爲自己要走了,鍾煜會捨不得,會緊緊抱着她睡。可是鍾煜睡覺的時候緊貼着牀沿兒,有一半身子似乎還在牀外,和蘇臻隔的遠遠的。她見他有意疏遠自己,也識趣的不去靠近他。
兩人背對着背,各自貼着牀沿兒睡,牀上中間那寬敞的地方可以睡三四個人呢。
黑暗中,倆人各自想着心事。
鍾煜想去抱着她,可是不敢,他想他現在骯髒的喪失了抱她的資格。
而蘇臻卻悲哀的想着,爲什麼男人變心變的這麼快。原以爲懷孕了,會受盡恩寵,沒想到卻像進了冷宮般。她想他們倆越來越疏遠了,越來越陌生了。她想着想着情緒就糟糕透頂了,默默的無聲落淚,卻沒有一絲聲響,決不能讓他發覺。她悲涼的想着,如果自己去了中國,他會不會正好和別的女人談愛呢,那樣他會不會移情別戀而拋棄自己呢……
她真是不敢想,非常害怕。但是她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管鍾煜怎樣,婆婆怎樣,她都要回孃家去把孩子生下來。雖然這個孩子才四個月,但是她已經離不開他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時,鍾煜的臉色蒼白,依然是精神不佳的狀態。阿月只當他這些日子累着了,除了心疼也沒有別的辦法。蘇臻則看不出他有什麼變化,她甚至覺得他的氣色挺好的,因爲他皮膚本來就白,所以不管臉色如何,在她看來都是白的。她之所以這麼想,是因爲她的心思都在肚子裡的寶寶身上,對寶寶之外的事和人一律不關心。
上午一大早,鍾煜就去醫院拿報告,看着報告他嚇了一大跳,淋病!還真是得病了,他愁得眉頭皺到了一起。心想這可如何是好……
不過醫生的話倒是讓他很放心,醫生說,沒事,小病,現在淋病好治的很,打幾天針,吃點藥就好了。他聽了心裡才稍稍安慰。
醫生又問了:“你結婚了啊,那也要叫你妻子過來一起檢查下,這個病傳染性很強,還是做個檢查,發現及時趁早治療的話,可以省不少事。這斷時間,病好之前都不要同房了,就算是有措施都不行,這樣對你自己身體不好,忍忍吧。等病好了再說吧。”
“哦,好的,謝謝醫生。”他簡單的回答,然後拿着處方單去藥房拿藥。
在打吊針的時候,他一直在回憶自己是什麼時候染上這病的,並推算有沒有可能傳染給蘇臻。最後他想和蘇臻也就一次不成功的房.事,還是半個月以前了,應該沒事,如果有事的話,蘇臻自己也會說啊,而且昨天不是和蘇臻去做了檢查嗎,應該沒有問題。排除了蘇臻被感染的可能性,他的心才舒坦不少。
可是一想到這惱人的病,這令人羞恥的病,他就苦不堪言,如廁時那種灼痛讓他寧願用尿憋死自己。
打完吊針,他開車去工作室上班。因爲下面的不適,他開車時都覺得不舒服了,甚至連走路都不自在了。不知道是不是打了針藥水發揮效果了,他覺得下面奇癢無比,卻又不能去抓,醫生說只能揉,不能抓,抓破了會感染。
身體的惡疾,讓他無心工作,整整一天他只做了平常三分之一的活,要畫的稿子,要審的稿子,都沒有做完。他心裡急躁又狂亂,更是後悔不迭。
下班後他不想回家,可是不回家能去哪裡呢,最後還只好回家去。
看着衝自己微笑的阿月和蘇臻,他卻笑不出來,只皮笑肉不笑的點點頭,然後坐下吃飯。
阿月見了,問:“怎麼最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怎麼了?說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