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蘇臻就去藥房買了試紙,回來給蜜兒做尿液測試,測紙顯示果然是兩根線,百分百的中標了。
“真的懷孕了。唉,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呢。”蘇臻責備的說道。
“嗚嗚嗚嗚……”蜜兒看上去手足無措的哭起來,其實她不是因爲懷孕怕去醫院,而是想借這個機會,趁機向蘇臻撒撒嬌,裝裝可憐,想讓蘇臻關心她在乎她,她恨無時不刻都和蘇臻在一起纔好。她纔不在乎懷孕呢,反正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三分鐘就解決了。
“好了,別哭了,沒事的,有我在。”蘇臻見蜜兒哭,心裡不免憐憫,於是摟着蜜兒的頭輕輕拍哄道。
蘇臻帶蜜兒來到醫院,醫院裡因意外中標而想拿掉的女人還真多。難怪電視裡鋪天蓋地都是女子醫院的廣告,不來醫院你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多倒黴的女人要通過手術來獲得解脫。
“哎呀,太丟人了,四十幾歲的人,居然也懷孕了,唉……”她倆聽到一個四十多歲的阿姨在後悔,和阿姨走在一起的應該是她的女兒。聽她那口氣又是後悔又是怨恨又是不捨,但是那意思應該是這孩子不能要。
在蜜兒前面那個做檢查的女孩,一看就是叛逆少女。火紅的頭髮,白色吊帶背心,胳膊上是青色翅膀的紋身,她的身材是瘦小型,骨子裡卻隱藏着叛逆的力量。
醫生毫無面部表情的問:“多大?”
“十八。”女孩也冷冷的回答。
“以前做過人.流嗎?”
“做過。”
“幾次?”
“五次。”她說的很小聲。
“幾次?”醫生沒有聽清,又問了一次。
“四次。”她有些緊張的小聲回答。
醫生一邊記錄一邊微擡起眼皮看着女孩,說:“爲什麼不採取措施呢,這樣很傷身體,能受得了嗎?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太浮躁了,隨便了。談戀愛沒有錯,但是也要注意避.孕啊。”醫生的話看似是責罵,其實是惋惜和同情這個女孩。
“還行。反正已經習慣了。”女孩輕鬆的回答,絲毫覺察不出她有多不安,就像她說的她習慣了。
醫生又擡了擡眼皮看了看她,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站在一旁的蘇臻和蜜兒被女孩的言辭震驚了,簡直可以用超人,仙人,非人類的詞彙來形容。
檢查出來了,蜜兒是真的懷孕了,可是毛毛還太小了,不適合手術,醫生說先打三天消炎針,一個星期後手術。
“要不你還是回學校休息吧,店裡這幾天不忙,我可以應付。”蘇臻說。
“沒事,反正這孩子又不要,懷孕又不是多大的事,不影響工作和學習。”蜜兒輕描淡寫的說,看似經驗老道,其實她是想讓蘇臻放心,不想讓她過多爲自己擔心。其實蜜兒心裡有些後悔了,她想不該讓蘇臻知道自己懷孕了吧,但是她心裡還是希望她知道的,因爲她知道蘇臻一定會在這段時間照顧她的。
蘇臻也就只好隨他。蜜兒向學校請了半個月的假。
晚上的時候,鍾煜來了,他本以爲趙綿綿回來後,他會沒有機會出來了。沒想到趙綿綿迷上了打麻將,他也落的個輕鬆自在。只是他不知道趙綿綿不是喜歡上打麻將,是本性難改,她早就好上這一口了。如果知道趙綿綿打的是紅票票,他該如何想呢。
“蘇臻,蜜兒。”鍾煜邁着輕盈的步子走進來。
“嗨。”蘇臻仍然是輕輕的一聲嗨,她想叫他名字,可是叫不出口,她也不知道叫他什麼好。爲什麼連叫名字的勇氣都沒有。想叫曖昧的稱呼,更是因人多難爲情叫不出口。
“煜哥哥。”蜜兒嫩嫩的聲音叫着。
“嗯。蜜兒你瘦了,天啊,你本來就很瘦了,不能再瘦了,再瘦就不漂亮了哦。”鍾煜用非常可愛的語氣說道。
“好的知道了。我過了這幾天就會長胖些的。”
“這幾天?爲什麼?”鍾煜問。
“呵呵,她這幾天在吃減肥藥,我叫她別吃了,那玩意太虛了,不吃就會反彈的。所以過幾天看看能不能長回點肉。”蘇臻信口開河的幫蜜兒掩飾。
“是嗎?你們女人就喜歡減肥啊,其實男人喜歡有肉感的呢。”
“哈哈。煜哥哥你也是嗎?”蜜兒天真的問道。
“這個是個人隱私哦,我可以不說嗎?”鍾煜調皮的回答。
“其實瘦與胖,愛或不愛,都是一念之差,都是主觀意識,其實就是那麼回事。一副骨頭,一堆肉,一張皮而已。”
“你說的也太簡單了吧,其實這應該是個很高深的問題,我想如果和幾個男性朋友聊這個話題,恐怕三天三夜都聊不完。”鍾煜今天心情似乎特別好,說話都活躍風趣不少。
“那要不改天把人找齊了,好好聊聊?”蘇臻俏皮的問。
“聊那些低級趣味,還不如聊我的新作,我又畫了一幅,是蘆葦系列的作品。”
“畫完了?”
“是啊。”他點燃一根香菸,依然是那個便宜的塑料打火機。
“那改天看看。”
“好的。隨時去看都可以。”
“現在呢?”蘇臻問道。
“可以啊,走不?”
“去不了,改天吧,只怕這幾天都沒有空哦。”蘇臻突然想起蜜兒要做手術,怕自己最近沒有空所以這麼說。
“OK。”
“對了,這個還給你。”蘇臻說着從抽屜裡拿出鍾煜上次落下的打火機。
“哇,太神奇了吧,怎麼在你這裡?我找好多天了,就是不知道去哪裡了。”
“你上次落在店裡,跌凳子上了,我一直忘記還給你了。”其實蘇臻原本打算是不想還了,想從新換一個沒有趙綿綿的新ZIPPO給他,可是轉念一想,這樣做太小孩子氣了,大度要大度,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於是她認爲物歸原主是最好的辦法。而且她今天心情好,所以又把打火機還給了他,說不定還給她,他心裡還很感激呢。
“謝謝啊,又回來了,這是一個好的兆頭啊。”鍾煜高興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