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還在想秦慕澤爲什麼平白無故要帶自己去見他的朋友,到了才知道——原來是要他朋友爲自己定製禮服。
“交給你了。”秦慕澤將陌南秧往前推了一下。對正坐在巨大的歐式沙發上飲茶的衣着很是個性的男人笑道:“過兩天就是紐約最大的時裝秀了。幫她設計一套別具一格的禮服,我要一進場。就萬衆矚目的那種。”
秦慕澤的這位朋友,長得高高瘦瘦的,長手長腳,成個人都給人一種很細長的感覺,尤其是一雙狹長的鳳眼。更添風韻。
此時,這位細長朋友。正坐在沙發上悠然飲茶,一聽秦慕澤的話。當即二話不說,就把茶壺惡狠狠的摔到桌子上,怒罵道:“滾!給你做衣服,你從來不付錢!你的兒活。我堅決不接!”
面對那男人的突然發怒,秦慕澤毫不在意,無需那男子開口。就自己招呼着陌南秧坐到了那男人的對面,笑容傾國傾城:“談錢多傷感情。”
聞言。那男子斜眼瞥着秦慕澤,冷笑道:“別,跟你談感情。太傷錢。”
秦慕澤大笑起來。給自己也斟了一杯茶,笑道:“給給給,給女朋友做衣服,我肯定是會付錢的,但是你得做好看了,不然醜拒,不付。”
聞言,那男子挑起細長的眉,冷哼了一聲:“我謝無宴做的衣服,什麼時候醜過?”
原來他叫謝無宴啊,陌南秧心裡暗自思索着,他是服裝設計師?爲什麼之前沒有聽說過這人的名號呢?
不過看他這麼年輕,也許是剛新起的新人,還沒混出什麼名氣來引人注目?陌南秧在心底思索着。
正亂想,卻見謝無宴已經託着下巴向她走過來,上下左右好好打量了一番,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不錯,你小子選女朋友,眼光還是不錯的。”
聽到“女朋友”三個字,陌南秧的臉“刷”的一下子紅了,這才意識到,剛剛秦慕澤跟謝無宴說的是“給女朋友做衣服”。
真是的……自己什麼時候成這傢伙的女朋友了……明明只是上下級的關係。
但是,謝無宴畢竟是秦慕澤的好友,她總不能當着秦慕澤多年舊友的面,那麼不給秦慕澤面子的拆秦慕澤的擡,只好暗自瞪了秦慕澤一眼,默默接下了“女朋友”這個稱謂。
秦慕澤十分坦然的接受了陌南秧這一瞪,看向陌南秧的眼神裡,竟還有幾分狡黠的得意。
“那是自然,我的眼光,什麼時候差過?”男人此刻就像是跟大家炫耀自己新玩具,新鞋子有多氣派的小孩子一樣,只不過這次,炫耀的是自己的“女朋友”。
“切,就你臭美。”謝無宴毫不留情的吐槽了秦慕澤一頓,然後示意陌南秧站起來,道:“跟我到屋裡量一下尺寸,試一試色差。”
說着,便自顧自的向裡屋走去。
陌南秧便乖巧的跟着,片刻後身後傳來秦慕澤開玩笑的聲音:“你可別趁着量尺寸的時候,吃我女朋友豆腐,朋友妻,不可……”
秦慕澤還沒說完,謝無宴就憤怒的關上了門,將秦慕澤的後半句話,徹底阻隔在試衣間外。
房間裡很暗,謝無宴打開了高光燈,陌南秧這纔看清裡面的場景。
這屋裡子掛着各式各樣的禮服,還有一些陌南秧不太認識的機器。
其實,設計師的試衣間陌南秧也去過很多次,雖各不相同,但是沒有一個像謝無宴的試衣間這麼……這麼的……個性!
怎麼說呢?試衣間有禮服很正常,有尺子很正常,有各種布料也很正常,可是,有一臺白色的不明機器,就很詭異了。
那機器就好像美國大片裡那種,人能整個躺進去,然後機器帶着人整個滑進機器裡的那種白色的機器一樣,好像一進去,整個人就會被x光掃描過一遍一樣。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陌南秧猜了半天,也沒猜到。
謝無宴先是讓陌南秧站住別動,然後伸手在陌南秧臉上像是摸骨一樣的摸了一通,然後滿意的點點頭,笑道:“還不錯,骨形很好。”
這句話又把陌南秧聽了個癔症——做衣服,爲什麼要看臉骨?
還沒等她思考完,就聽到謝無宴指了指旁邊那個白色的機器,道:“尺寸我不給你量了,免得你家男人說我吃你豆腐,躺進去,你全身的縮影基本也就照下來了,尺寸我自然也就有了。”
原來,這是“高科技量尺寸”的方法嗎?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陌南秧心裡奇葩的想着。
不過,搞藝術的,總是會有一些怪癖,陌南秧也沒多想,就換了件謝無宴指定的衣服躺了進去。
謝無宴關上機器,然後打開了房間的門,門外的秦慕澤,擡腳邁了進來。
機器的正前方,有一個大屏幕,整個屏幕上,顯示着陌南秧整個身體的透視狀況。
“怎麼樣?”秦慕澤扭頭問謝無宴道:“好做嗎?”
謝無宴摸着下巴,眉頭輕皺着,思索了一會兒,才喃喃開口道:“嗯……臉型和體型倒是和陌南柯挺像的,畢竟是親姐妹,面容上想要以假亂真倒是不難,可是這性格……相差大也有點兒太遠了吧?”
聽到這裡,秦慕澤眼眉低壓了一下,輕笑道:“面容以假亂真就足夠引那傢伙上當了。”
說着,他的嘴角,上揚起一個陰冷的弧度。
不過這一切,躺在機器裡的陌南秧,都是不知道的,她只覺得四周靜悄悄的,耳邊只有機器運作的聲音,頭昏昏沉沉的,就在她覺得自己快要睡着之際,那機器才緩慢的把她送了出來。
一睜眼,秦慕澤居然也進來了,陌南秧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笑,道:“沒想到謝先生量尺寸的方法,這麼獨特。”
聞言,謝無宴冷哼了一聲,斜着狹長的鳳眼,瞥了秦慕澤一眼,道:“你以爲誰都能有跟你一樣的待遇嗎?這機器老子才捨不得給一般人用。你是不知道,你男人挑剔了,他下的單,不上狠招,他丫就不付錢!”
秦慕澤毫不示弱的反瞪了回去:“你做的不好看,還要我付錢,你怎麼這麼黑?”
兩人一看就是關係很鐵的好友,黑起對方來,完全不需要經過大腦,張口就來,一邊看着的陌南秧,眼角不由的染上了笑。
她記得,三年前她妹妹和文這希也是這樣,見面三句必鬥嘴,她和陸明翰就在他們身後笑意盈盈的聽着他們兩個鬥嘴,那是比單口相聲還精彩的口技。
這可惜,如今的這一切,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陌南秧眼眸中的失神,沒能逃過秦慕澤的眼睛,秦慕澤上前拉了陌南秧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裡,指着陌南秧身上的衣服,笑道:“媳婦兒,這麼醜的衣服,穿到你身上,怎麼就顯得這麼的好看?”
陌南秧這纔是意識到自己身上還穿着謝無宴扔給自己過機器的白色大袍子,裡面好像內衣都沒穿!
秦慕澤這麼一抱,自己胸前那軟綿綿的兩個球體沒有內衣的阻力,一下子就貼到了秦慕澤的胸前,男人看向她的眼神,立刻變的曖昧至極。
陌南秧此刻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一把推開了秦慕澤,跑到更裡面的試衣間去換自己的衣服去了。
秦慕澤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用來掩飾自己實在是快要忍不住的笑,盯着陌南秧落荒而逃的背影,眸色,深了深。
就在這時候,損友謝無宴伸手攬住了秦慕澤的肩膀,鄙夷道:“你別一臉慾求不滿的樣子好不好?矜持點兒,怎麼也請從我家出去後,再幹柴烈火。”
秦慕澤舔舔下脣,眼尾上挑:“矜持?”
謝無宴投降了:“我用詞錯誤,行了吧?剋制,我該說剋制點兒,好吧?”
下午的時候,陌南秧和秦慕澤在謝無宴家吃了點兒東西,然後就回去了,謝無宴這人看上去有些高傲冷淡,但是人還是不錯的,風度翩翩,言談風趣,就是一對上秦慕澤,就愛跟秦慕澤互黑上兩句。吃飯的時候,謝無宴還向陌南秧爆料秦慕澤小時候的糗事,說秦慕澤小時候特別的損,而且那個損是深入骨髓的損,從幼兒園開始,這小孩兒就蔫兒壞蔫兒壞的,經常趁老師不注意,往老師的水杯里加粉筆末,給老子的椅子塗強力膠。
“你小時候,幹嘛總跟老師過不去?”陌南秧被逗的笑得直不起腰來,在開車回去的路上,忍不住問秦慕澤道。
秦慕澤聳聳肩,一臉無所謂道:“那老師很勢利,嫌我出身不好,經常刁難我,她刁難我,我當然要給點兒她點’回禮’咯。”
出身不好?陌南秧心裡頓時有些困惑了:按照陸明翰的說法,秦慕澤不該是秦家人嗎?秦家的孩子,就算是八輩子打不着邊兒的旁親的旁親,那也是相當有威望的。
他再怎麼也不至於,被幼兒園老師嫌棄出身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