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什麼呢?”注意到陌南秧異常的舉動後,倪詩雅蹙起了好看的眉。提着長裙。小心翼翼的走到了陌南秧的旁邊,不解的問道。
陌南秧還在盯着遠處目不轉睛的看。聽到倪詩雅法問候,她伸出白皙的手指,指着隱隱約約前方在黑暗中悸動的船頭,低聲問了一句:“你看前面,那是不是一艘船?”
聞言。倪詩雅眯起了眼睛,認真的打量着前方。打量了片刻後,她眼眉之間突然閃現過幾分驚喜之色。
倪詩雅開心的拍了下手。鬆口氣道:“太好了,估計是路過的商船!我們有救了!”
說着,她便舉起手來,衝着對面的船一邊兒搖晃着雙手。一邊兒大聲的喊道:“喂!這裡!看這裡!我們的船……”
那句“我們的船沒油了”還沒喊完,陌南秧突然捂住了倪詩雅的嘴巴,強迫她收了聲。
“你幹什麼!”倪詩雅一把打落了陌南秧的手。語氣裡的怒意,絲毫不加掩飾:“發什麼神經病。你沒看到我們的船沒油了嗎?不幫着我一塊兒求救,還搗亂……一會兒這條商船走了,就真沒人能幫我們了!你想在這裡過夜。你自己在這裡呆着!老孃可不想陪你!”
陌南秧眉頭緊促。她將食指伸到嘴邊,示意倪詩雅小點兒聲,然後憂心忡忡的瞥了眼不遠處的那艘船,壓低聲音道:“不對勁兒……要是商船的話,怎麼連個燈都不點,大半夜的在海面上航行,就不怕被路過的大船不小心撞了?”
聽到陌南秧的這句話,倪詩雅才恍然大悟,神色驚恐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然而,現在才意識到這點兒,已經爲時已晚了。
不知是被倪詩雅剛剛的喊叫聲引起了注意,還是對方早就盯上了她們,那艘猶如死神般寂靜又漆黑的船,向她們的遊艇,慢慢的行駛過來了……
危機在不知不覺間將船上的四個女孩籠罩,心急如焚的,並不止船上的這四個姑娘。
——還有在書房焦急的踱步的秦二爺,和麪色陰沉,坐在檀木椅上一言不發的秦慕澤。
“媽的!還沒有消息嗎?她們只不過是到海上吹吹風,不至於走到深海區……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到現在還沒找到?”秦澤西氣急敗壞的訓斥着在自己對面站成一排的手下們,神色之間的憂慮,簡直恨不得親自下海去把陌南秧給找回來。
手下們也很無辜——近海灘裡裡外外都搜了無數回了,硬是連個人影兒都沒有,大半夜忙裡忙外,最後還要被老闆罵,罵了也不能還口,只能低着頭受着。
“你們還他媽的給我愣在這裡幹什麼,給我找去啊!”秦二爺一腳踹過去,把屋裡的手下們全趕了出去,然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心中怒氣難消。
坐在旁邊的秦慕澤,劍眉微顰,他扭過頭去,看向秦澤西,低聲道:“這樣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若只是到海邊去吹風,這個時間早該回來了,現在還沒回來,恐怕……”
恐怕是凶多吉少……
秦澤西怎會不知道這些?他只是強迫自己不要往這方面想,只要想到陌南秧可能會落到那羣國際逃犯,或者是秦暮寒的手裡,他的心,就刀割一般的疼。
“你別在這裡說風涼話了。”秦澤西扶着額頭坐到了秦慕澤的對面,不悅道:“有時間瞎想這些,不如想想怎麼找人!”
聞言,秦慕澤突然輕笑了一聲,他半斂下眼瞼,眉頭緊蹙,有些不確定的開口道:“我……我倒是有一個辦法……”
“什麼?”秦澤西猛然擡頭,目不轉睛的盯着秦慕澤,等着他的後文。
秦慕澤如墨的眸子,幽深不見底,他壓低聲音,分析道:“既然秦暮寒已經得到情報說那些國際逃犯就在這片海域,想必他應該知道這些逃犯的大概方位,恰好他又向你借人……”
聽到這裡,秦澤西大概明白了秦慕澤的意思,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接過了秦暮寒的話,開口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借人給秦暮寒,只要我的人,在他的人之前找到南秧……和詩雅,事情還有轉機?”
因爲過分的擔心陌南秧,秦澤西差點兒把自己的堂妹給忘了,所以說到“南秧”二字的時候,他語氣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把“和詩雅”加上。
雖說秦慕澤並不是他主要防範的對象,可是畢竟陌南秧現在就在秦慕澤的手上,而且更讓秦澤西頭大的是,陌南秧那個傻丫頭還對秦慕澤這個一肚子壞水兒的男人相當的信任……若是被秦慕澤知道了他喜歡陌南秧,後面估計也會惹出來不少的麻煩。
好在,秦慕澤好似並沒有注意到這件事,他只是接着秦澤西的分析,又補充道:“沒錯,假設南秧和詩雅小姐已經被那羣逃犯抓住了,茫茫大海,我們根本無處可尋,但是秦暮寒手裡有大概的方位,藉助他的力量,我們興許可以提前找到南秧她們,若是南秧她們沒有被那羣逃犯抓住,有你的人盯着,也完全可以防止秦暮寒先抓到南秧,一舉兩得。”
秦慕澤分析道很有道理,秦澤西稍稍有些動容,他皺眉深思了一會兒,片刻後又開口問了一句:“可是,我們要怎麼保證,我的人能先找到詩雅她們呢?”
聞言,秦慕澤突然狡黠一笑,他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電子產品,手機般大小,外觀也很像手機,只是與手機不同的是,上面並沒有撥號鍵。
秦慕澤把這個黑咕隆咚的東西在秦澤西面前晃了晃,低聲笑道:“我之前在南秧的手機裡裝了追蹤信號,不過信號比較差,現在她們估計已經到了深海區,距離太遠信號斷了……你只需要派一支隊伍去支援秦暮寒,讓我混到這支隊伍之中,我一定能在他們前面,找到南秧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