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有句古話說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昨天。大概夜裡八+九點的時候。正在和情婦輕解羅裳,你儂我儂的謝三爺。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擾了興致。
謝三爺咬了下牙,眼底閃出幾分怒意來,本不想理會那來得相當不湊巧的敲門聲,可誰料,門外的人相當不知好歹。即便他不予理睬,也鍥而不捨的繼續敲着。大有他不開門,就一直敲下去之勢。
無奈之下。謝三爺只好放下了牀上的美人兒,滿腹怒火的去把門打開了。
“哥哥!你總算出來了!”門剛打開一角,焦急不已的謝五小姐便從強行把門推開,一把抓住謝三爺的胳膊。帶着哭腔表示:“慕哥哥不見了!我怎麼也找不到他……他剛剛還是在的,可是突然就不見了……我找了半天也沒找着他……”
謝五小姐語無倫次的講着,眼尾還掛着淚痕。分外的惹人憐惜。
本來見自己妹妹這麼惶恐的跑來,謝三爺還以爲出什麼大事兒了呢。結果搞半天,原來是找不着秦慕澤了!
“我以爲多大的事兒呢!”謝三爺擺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來,他有些不耐煩的對自己的小妹擺了擺手。沒好氣道:“不就是找不着秦慕澤了嗎?你再好好找找!他這麼大的人。還能走丟不成?指不定在哪兒泡妞呢!”
說着,謝三爺便想關上門繼續去撩撥自己的情婦,誰料,門還沒關好,門外的謝五小姐便一個箭步跨了進來,阻止了謝三爺關門的動作。
“沒有!我都找過了!”謝五小姐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焦急,她抓着自己哥哥的手,跺腳哭道:“哥哥,你快幫我找找吧!我有很重要的事兒要找慕哥哥!真的很重要!”
見自己的小妹都已經急出淚花來了,雖然很不爽小妹對秦慕澤這麼上心,可是謝三爺還是有些於心不忍,於是他便長嘆了一口氣,給保安組打了個電話,讓他們留意一下秦慕澤,若是發現秦慕澤的蹤影,立刻彙報上來。
“這下,你總該滿意了吧?”做完這一切後,謝三爺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謝五小姐,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兒道:“有消息的話,保安組會打電話告訴你的……除了保安組的電話,其他人的電話不許亂接,聽到沒?”
聞言,謝五小姐終於破涕爲笑,上前來給了謝三爺一個巨大的擁抱,然後抱着手機跑出去了。
哄走自家小妹以後,謝三爺回房好好跟情婦愛情動作了一番,一動作,便動作到了深夜,稍作休息後,謝三爺想起了自己的手機。
這個點兒了,估摸着小五兒也該找到秦老四了吧?這樣想着,謝三爺便用房間裡的座機給保安組的組長打了個電話,想隨便問一問那邊兒的情況,看看自家小五兒這麼心急火燎的找秦慕澤到底是想幹什麼。
結果這電話不打還好,一打,才發現保安室那邊兒早就鬧翻了!
“嗚嗚嗚……你們這羣廢物!找了一晚上都沒找到!沒用的東西!都給我滾!都給我滾!滾出去給我繼續找!找不到就不要回來了!”
電話剛一接通,自家小妹那堪比河東獅吼的謾罵聲便傳了過來,聲音歇斯底里,極其沒有家教。
“三……三爺!”片刻後,保安組組長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來了,聽他那語氣,可真夠憋屈的。
“人沒找着?”謝三爺懶洋洋的問着,稀疏平常的語氣,聽不出他此刻的心情。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把保安組的組長嚇出了滿頭的大汗,不知情的組長還以爲謝三爺這是在向他興師問罪,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屬下……屬下無能!”語塞許久後,電話那端傳來保安組組長慚愧而惶恐的聲音。
聞言,謝三爺不由的笑了,輕笑過後,他吩咐那保安組的組長道:“把電話給小五。”
電話傳到謝五小姐的手裡以後,謝三爺耐着性子哄了哄自己正在鬧脾氣的小妹,待小妹停止哭鬧後,他又七拐八拐的套了自家小妹幾句話,大概瞭解了一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從謝五小姐斷斷續續的哭聲裡,謝三爺大概鬧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他家癡情的小妹,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兒,必須要在今晚找到秦慕澤,過了今晚,一切就都晚了,可那羣沒用的酒囊飯蛋,找了一整夜,硬是連個影兒都沒找着。
謝三爺一邊兒安撫着自家的小妹,一邊兒繼續套着話,希望能從小妹嘴裡套出來她爲什麼非要在今晚找到秦慕澤,結果一向大大咧咧的謝小五,對此卻三緘其口,無論怎麼問,都問不出個因爲所以然來。
最後謝三爺沒辦法了,只好又勸了自家小妹一通,哄着謝五小姐回去睡覺了,等哄完謝五小姐以後,一擡頭,天都亮了。
忙了一整夜,身心俱疲的謝三爺覺得腦子有點兒發昏,於是便披了睡衣打算出去吹吹風,結果一出門,就遇到了同樣穿着睡衣,同樣衣衫不整,同樣剛剛“愛情運動”過的陌南秧。
起初謝三爺沒多想,只是覺得挺新奇的:這小丫頭表面兒上看着文文靜靜的,沒想到私底下玩兒得這麼開!
不過人家玩兒人家的,跟他沒多大關係,他也不是那種古板的人,在他看來,婚姻就是一張紙,男的能在外面兒花天酒地,女的自然也能小白臉成羣……只要人家夫妻雙方沒意見,他不會站在道德的至高點隨便對別人評頭論足。
再說了,昨天下午陌南秧不還幫着他隱瞞了自己被綁架的事兒嗎?他欠她一個人情,剛好,還了!
本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不過是自己恰好抓到了陌南秧偷腥而已,偷腥就偷腥嘛,陌南秧又不是自己的老婆,他和秦澤西也不熟,哪怕他不欠陌南秧人情,他也不會無聊到去嚼陌南秧的舌根。
所以他很輕易的便放陌南秧走了,然而,在陌南秧轉身的剎那,昨天晚上發生過的所有的一切,全都像走馬燈一樣在他腦海裡回放了起來。
妹妹無緣無故的鬧了一晚上,非要在昨晚找到秦慕澤,而平日裡幾乎隨處可見的秦慕澤,突然間卻失了音訊,不在房間裡,也不在任何娛樂場所,整個度假村的保安傾巢出動,愣是沒找出他的影子來……
更讓人懷疑的是,在玩遊戲時,連他的嘴都不敢親的陌南秧,突然間滿身吻痕的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那一霎那,謝三爺好像意識到了什麼。
——他記得,秦慕澤和陌南秧之前……好像有過那麼一段兒情吧?
所以他叫住了陌南秧,以一種相當玩味的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了陌南秧兩眼,壞笑着將他的猜測問出了口。
“你金裡藏着的那個‘嬌’,不會是秦慕澤吧?”
謝三爺盯着陌南秧,猶如強大冷血的蛇盯着深陷圇圄,毫無反抗之力的蛙,這隻可憐的蛙就是陌南秧,她被毒蛇盯上了,毒蛇在她臉邊吐着毒信子,可她卻無力自救。
陌南秧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那白到幾近透明的顏色,讓謝三爺面上的笑容逐漸的加深了。
他知道,他猜對了。
“沒想到啊。”謝三爺神色複雜的瞥了陌南秧一眼,眼底的笑意,越發的讓人捉摸不透:“沒想到小南秧你還……挺會玩兒的……”
陌南秧不曉得他話裡的“挺會玩兒”究竟是什麼意思,她只知道,她壓於心底的火氣,已經燒起來了。
“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陌南秧咬着牙,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裡逼出來的。
再次被陌美人兒如此不客氣的威脅,謝三爺本該惱的,可此刻,他卻半點兒惱的意思都沒有。
“你又威脅我。”謝三爺皺了下眉,可面上卻依舊帶着濃濃的笑:“若是換做別人,我絕對會好好教教她,什麼,纔是真正的威脅。”
他的聲音變冷了,俊臉上盈盈的笑意,不知爲何,這一刻,卻也讓人不寒而慄。
真正的威脅,是言既出,行必果,你必須得讓被威脅方感受到了恐懼,這威脅纔算是真的有效。
很顯然,堂堂謝三爺,是不會怕她一個小丫頭的。
陌南秧咬了一下牙,強忍着心底洶涌着的怒氣,正欲說些什麼給這件事兒做個了結,可開口的瞬間,她突然間,也意識到了什麼。
——謝銘爵怎麼知道和自己共度良宵的是秦慕澤?
自己在謝銘爵面前對秦慕澤的態度一向惡劣,除了冷嘲熱諷,便是針鋒相對,雖說秦慕澤一直對她言行輕挑,可她從沒給過秦慕澤好臉色。
那謝銘爵憑什麼一眼就看出來,她屋裡“藏”着的“嬌”,是秦慕澤?
還有,她怎麼就這麼巧,一出門就遇上了謝銘爵?謝銘爵好像並沒有早起的習慣吧?
難道說,這一切其實是謝銘爵設下的一個圈套?
陌南秧的腦海裡突然回憶起秦慕澤昨晚毫無意識的侵佔,他的動作是如此急切,又是如此粗魯,迫不及待想要進入她的模樣,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被人下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