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高高在上的謝三爺感覺自己作爲東道主的尊嚴。遭到了毫不留情的踐踏。
他們一個個的都以爲自己是誰啊?真把自己當送快遞的小弟了?一個強行把手機塞給自己。讓正在沙灘上和美女們暢談人生的自己差點兒跟這個聒噪不已的手機一起投海,同歸於盡了!另一個拿到手機後。一句謝謝也沒有,三言兩語搞清狀況後就要攆自己出去!
還“請麻利點兒出去”……這他媽的是他的度假村,這別墅是他名下的財產好不好?一個個囂張跋扈的……信不信他一聲令下,把這倆吃人不吐骨頭的白眼兒狼全攆出去?
謝三爺正憤憤然的吐槽着,站在衣櫃前的秦慕澤卻早已失去了耐心。他擡眼輕飄飄的瞥了謝銘爵一眼,勾脣打趣謝三爺道:“還不動?怎麼。你就這麼想看我換衣服?”
男人的臉上染着邪性而放肆的笑,狹長的眼尾染着幾分戲謔的味道。這口氣和表情謝三爺都是很熟悉的——撩妹經典模式。
着要換成個軟萌清純的妹子,肯定會被秦慕澤狂放不羈的邪笑,曖昧低沉的嗓音,以及令人嬌羞不已的臺詞搞得面紅耳赤。小鹿亂撞……只可惜,謝銘爵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而且他這招兒。玩兒的比秦慕澤還溜!
“少拿你把妹的招式過來戲弄我!”謝三爺沒好氣的白了秦慕澤一眼,冷笑道道:“老子發起狠來。能把你撩到投海自盡!”
說着,謝三爺伸出手來,對秦慕澤比了箇中指。以示鄙夷。
見狀。秦慕澤很無奈的笑了,他把選好的衣服扔到了牀上,一邊兒解着浴袍的帶子,一邊兒似笑非笑的凝着站在牀對面的謝銘爵,靈巧的舌,輕舔下脣:“你確定?”
這侵略性極強的動作謝銘爵也是很熟悉的,不過,一般情況下,都是他解着衣釦去調+戲各式各樣的美人兒,被人壞笑着調+戲,這還是第一次。
“好嘛!秦慕澤你想玩大的是吧?”謝三爺火了,他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領帶,笑得狂拽邪魅:“行啊!爺我奉陪到底!脫!今兒個我還偏要看你換衣服了!脫!你敢脫我就敢看!”
笑話,他謝三爺是誰?他在牡丹花下醉生夢死的時候,他秦慕澤還不知道在讀幾年級呢!今兒個豈能被他壓下風頭?
謝三爺鬥意正濃,不料,剛剛還挑撥事端的秦慕澤突然很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向後傾着身子,像看變態一樣的看着他道:“嘖嘖嘖……謝銘爵,我本來以爲你只是好女色……沒想到男的你也不放過……嘖嘖嘖……你居然是這種人!虧我還把你當兄弟,結果你居然想看我換衣服!”
謝銘爵:“……”
正所謂這世上最長的路,就是對方給你下的套路,被秦慕澤陰了個徹底的謝三爺,此刻只覺得生無可戀。
“行!算你狠!”咬着牙語塞了半天后,謝三爺深吸了一口氣,指着秦幕澤憤恨道:“這仇,我肯定會報的!”
言罷,他轉身出了門。
“好啊,我等着!”凝着謝銘爵離去的背影,秦慕澤不怕死的挑釁道:“你可一定得把我撩到投海自盡啊!”
回答秦慕澤的,是一聲憤怒的關門聲。
嬉鬧一通後,秦慕澤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他正準備換上剛挑好的衣服,然後去海灘找找陌南秧,結果一垂眸,突然看到了自己剛纔隨手丟在牀邊的手機。
剛剛謝銘爵好像說,裴御給自己打了很多電話?秦慕澤皺了一下眉,這纔有心思理會被自己冷落了許久的手機。
奇怪……秦慕澤眼眉之間顯出幾分困惑來:裴御閒着沒事兒給自己打那麼多電話幹什麼?難不成北京那邊出事了?
這樣想着,秦慕澤彎了一下腰,長臂一撈,便把牀上的手機撈到了手裡,正準備給裴御回個電話問問情況,結果發現手機居然關機了!
這手機孜孜不倦的響了一整晚,被它搞得頭大不已的謝三爺只想着怎麼應付秦慕澤了,完全忘記了給手機充電,震了一晚上的手機耗完電池,自然自動關機了。
該死!確認手機沒電了以後,秦慕澤隨手給手機插了個電源,心裡想着離能開機估計還有一會兒,不如先去找找陌南秧,把昨晚的事兒搞清楚了,再理會其他的事兒吧。
裴御不是常說嗎?老婆大於天,這話既然出自裴御之口,那他先去追老婆,可不算重色輕友。
想通後,秦慕澤麻利的換好了衣服,然後便急速來到了海邊。
海邊果然如謝三爺所說,正在舉行什麼派對,放眼望去,到處都是穿比基尼的美女,和穿沙灘褲的小哥兒,歡聲笑語蔓延了整個沙灘。
居然有這麼多人……望着海灘上嬉鬧的人羣,秦慕澤不由的皺了一下眉:這可怎麼找?
就在秦慕澤一籌莫展之際,身後突然傳來一個清潤而熟悉的女音:“你醒了啊?我還以爲你這一覺下去,得睡到後天度假結束呢。”
這聲音很輕,言辭之間帶着漫不經心的笑,隨意而淡然,可在她開口的那一瞬間,秦慕澤的心臟,便驟然的揪緊了。
“南……南秧?”秦慕澤轉過身來,一向沉着冷靜的他,不知爲何,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竟有些緊張:“你……你……”
心心念唸了許久的臉,終於毫無遮攔的映入了自己的眼簾,可秦慕澤卻沒了以往的淡然,在對上她明媚的眼眸時,秦慕澤竟忘了自己要說的話!
“我怎麼了?”見秦慕澤半天都沒道出下文,陌南秧抿起嘴脣笑了,她歪着腦袋,擡眸凝着秦慕澤岑黑的眼眸,面色平靜,沉穩大方。
她的落落大方更襯出他此刻的窘迫,秦慕澤尷尬的笑了笑,扭頭瞥了眼不遠處歡鬧的人羣,不動聲色的爲自己的失態圓場道:“我是說,我還以爲你也在海邊兒跟他們燒烤呢,正說要去找你呢,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
“什麼叫我自己送上門?”聞言,陌南秧不悅的白了秦慕澤一眼,挑眉道:“你這話說的,跟我自投羅網似得……還是說……”
說到這裡,陌南秧停頓了一下,嫵媚的桃花眼裡顯出幾分瞭然的表情來,拖長了語調陰陰陽陽的“哦”了一聲,然後打趣秦慕澤道:“還是說,你找我,根本就沒安好心啊?”
這三兩句玩笑成功的讓秦慕澤放鬆了不少,侷促感消失後,秦慕澤正想打趣陌南秧兩句,以作回禮,結果回神的剎那,猛然發現陌南秧今兒個穿的似乎有點兒多。
海邊兒的美女爭相比着誰露的多,反觀陌南秧,她卻像是在跟人比賽,看誰捂的嚴,長褲長衫也就算了,脖子上還帶着佩飾,而且這佩飾還不是珍珠項鍊或者鉑金鍊那種細小而精緻的項鍊,而是那種比較寬的,蔚藍色的蕾+絲圍城的,左邊彆着一朵精緻的藍色妖姬的佩飾,雖說她這一身穿着相當典雅漂亮,可是在海邊穿成這樣……明顯有點兒不適合。
“你怎麼穿這麼多?”秦慕澤笑了,垂眸動作很輕的掃了陌南秧兩眼後,他眉間帶了幾分困惑:“不熱嗎?”
你以爲是哪個王八蛋的錯?聞言,陌南秧在心底惡狠狠的罵着:要不是你在我身上留了那麼多痕跡,怎麼抹藥也消不掉,我何必頂着大太陽把自己包得跟個木乃伊一樣……
“可能是吃東西過敏了吧。”心底雖頗有微詞,陌南秧面上卻還是保持着得體的微笑:“身上起了點兒紅點點……所以只好穿長袖遮一遮咯。”
“過敏?”秦慕澤面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他鎖緊了眉,很是緊張的凝着陌南秧,沉聲問道:“找出過敏源了嗎?起的什麼紅點點?嚴不嚴重?給我看一下……”
說着,他便抓起了陌南秧的胳膊,想要把她的袖子掀開,看看陌南秧口中的紅點點究竟是什麼樣的。
陌南秧本是隨口一說,哪裡想到他當了真,還要扯開自己的袖子看!
“你看什麼看啊!你又不是醫生,有什麼好看的!”陌南秧哪裡敢讓她看自己佈滿吻痕和牙齒印的胳膊,慌忙推了秦慕澤一把,把秦慕澤推開了。
她這一推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正常情況下,這點兒力氣根本推不開秦慕澤的,可是在她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的時候,秦慕澤的腦海裡,突然閃過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片段裡,她噙着淚,驚恐不已的凝着他,而他,則野獸一般的將她壓到了身下……
怎……怎麼回事兒?震驚中,秦慕澤下意識的鬆了手,一個沒站穩便被陌南秧推到了一邊兒。
“抱……抱歉。”把秦慕澤推開後,陌南秧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她抱着自己的胳膊,很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我沒別的意思……主要是……主要是那些小紅點兒在胳膊上,這裡一點,那裡一點……怪醜的,我不太想讓別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