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立一個孤獨的人,聽上去似乎不太厚道呢……可是。對於某些極端的“病人”。你只能用極端的方法來拯救他。
比如生無可戀的秦澤西,比如毫無人性秦慕澤。
“秦澤西你帶來了嗎?”片刻的溫存後。陌南秧不動聲色的轉了話題:“既然你已經做好決定了,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交換一下‘人質’了?”
聞言,秦慕澤先是笑了一下,爾後,他動作幅度很小的皺了皺鼻子。帶着些許歉意的向陌南秧坦白從寬道:“帶我倒是帶來了……只不過嘛……”
“只不過?”陌南秧挑了挑細長的眉,小表情那叫一個危險:“只不過什麼?”
這陰嗖嗖的語氣。聽得秦慕澤莫名的有點兒後怕,儘管。他其實也沒做什麼缺德事兒。
“你先保證你不會生氣。”秦慕澤跟陌南秧討價還價道:“你保證了,我再說。”
好嘛……玩兒這麼老的套路?陌南秧脣角勾起的笑意越來越深了,她擡起手來,無比溫柔的替秦慕澤理了一下他額前的碎髮。笑顏如花道:“親愛的,不用保證了,我已經生氣了。”
秦慕澤的心“咯噔”了一聲。突然對自己抱得美人歸後的生活,充滿了擔憂。
——畢竟。丟下美人時,美人還是小白兔,追回美人時。美人是什麼。就連玲瓏心思的他,如今也看不透了。
“我坦白,我認罪。”秦慕澤舉起手來,做出一副“投降”的模樣來,求饒道:“還望大人息怒,從輕發落。”
“能不能從輕發落,那得看你具體犯了什麼事兒了!”忍着笑,陌南秧配合着秦慕澤把“戲”唱了下去,鐵面無私的清官,被她拿捏的剛剛好:“說!你到底對秦澤西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秦慕澤偏了一下頭,把目光從陌南秧的臉上移開,然後頗爲無奈的表示:“只是剛纔出門的時候,秦澤西不太配合,再加上他最近情緒有點兒失控,怕路上會出意外,所以……”
說到這裡,秦慕澤停頓了一下,眼底的歉意,又濃烈了幾分:“我就把他給綁起來了……”
別的人質,五花大綁的綁成麻花兒也沒什麼關係,可對方畢竟是秦澤西,還是斷了雙腿,情緒極不穩定的秦澤西,綁了他,秦慕澤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兒沒底的,畢竟,他家小媳婦兒對這個男人有多偏袒,他也不是沒見識過。
本以爲陌南秧一定會大發雷霆,解釋的話都已經打好腹稿,即將脫口而出了,然而,讓秦慕澤驚訝的是,陌南秧非但沒有生氣,反倒無比驚喜的表示:“你把秦澤西綁起來了?太好了!”
“好?”那一瞬間,秦慕澤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什麼毛病了——自己把秦澤西綁起來了,陌南秧居然拍手叫好?
這也……太詭異了吧?
“你到底在打什麼壞主意呢?”驚訝過後,秦慕澤伸手颳了刮陌南秧精緻的小鼻子,彎着眼睛笑道:“之前在電話裡命令我不准我把秦暮羽帶來,現在又想綁了秦澤西……說說吧,你這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
“誰打壞主意了?”陌南秧也跟着笑了,濃密的睫毛,半掩着水波婉轉的桃花眼:“再說了,秦澤西是你自己綁的,怎麼就成我想綁了?你少冤枉我。”
這是不肯告訴自己了……秦慕澤狹長的眸子,眸色又深上了幾分,心裡雖對陌南秧的隱瞞稍感不悅,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
親密無間,毫無隱瞞固然好,可若對方需要距離,他也不想緊逼。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陌南秧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然後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踱步走到秦慕澤的跟前,芊芊玉指,輕飄飄的落到了秦慕澤的肩膀上:“帶我去見秦澤西吧……就他那脾氣,估摸着再不給他鬆綁,他能活活被氣死在車上。”
這話把秦慕澤給逗笑了:以秦二爺的氣性,倒真有這個可能!
“好。”秦慕澤拿起桌上的餐巾,動作優雅的擦了擦嘴角,垂眸笑道:“你趕緊把他接走吧,這兩天在我這兒,可是折騰死我了。”
“折騰?”陌南秧挑眉,幽着調子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他怎麼折騰你了?把你家砸了,燒了,還是拆了?”
這話聽着像是挖苦,但實際上陌南秧真沒挖苦秦慕澤的意思,她是真的覺得,秦澤西很有可能會把秦慕澤的家搞得一團糟,就像他剛剛殘疾的時候,把倪家好好的房子摔成“破爛回收站”一樣。
“燒傷打砸他倒是沒怎麼幹。”秦慕澤聳了聳肩,倒也沒太在乎陌南秧挖苦的語氣:“畢竟他腿也不太方便,要毀頂多毀一間屋子,反正那屋子他和秦暮羽住,他怎麼造作我沒意見……主要吧,是我二哥他比較有骨氣,寧可餓死也不肯吃嗟來之食。”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一下,然後長吁短嘆的表示:“可我這個做弟弟的又不能真讓他餓死,所以得想盡辦法的讓他吃東西……我感覺他要是再在我家呆兩天,我家廚子和傭人都得辭職。”
聞言,陌南秧的嘴角不由的抿了一抹笑,她拿眼尾笑眯眯的掃了秦慕澤一眼,打趣他道:“我說你怎麼這麼早就給我打電話了,感情是招架不住秦澤西了?”
“欸,你怎麼知道?”秦慕澤承認的坦然,惹的陌南秧又是頻頻的笑。
很快,兩人便出了咖啡館,擡腳邁出門口的時候,陌南秧像是想起什麼了一般,突然扭過頭來,看向秦慕澤,低聲道:“對了,怕你妹妹在車裡發病,我給你妹妹打了麻醉……你應該不介意的吧?”
此時此刻,秦慕澤哪裡還敢說介意?畢竟,他也綁了秦澤西。
嘖……一個給精神病患者打了麻藥,一個把殘疾人綁在了輪椅上,這樣想想,他們倆還真是挺般配的……秦慕澤在心裡輕笑了一聲。
“我介意的話你會補償我嗎?”秦慕澤身子突然往前傾了一下,拉近了自己與陌南秧之間的距離。
這傢伙,還真是……死性不改啊……陌南秧柳梢兒一般的細眉,壓低了。
白皙纖細的指,微微一勾,動作妖嬈的勾住了男人暗紅色綢制的領帶,稍一施力,男人那張潦倒衆生的俊臉,便放大的呈現在自己的面前。
“當然有了。”陌南秧伸出嫣紅的小舌,曖昧的舔了一下嘴脣,然後踮起腳尖來,慢慢的向秦慕澤靠近。
如果秦慕澤是個情竇初開的傻小子,他一定中了陌南秧的計,相信陌南秧是想親吻他。
可惜的是,如今的他,可跟“傻”這個字,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於是,他故意裝出一副上當的模樣,惴惴不安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等待陌南秧吻過來一般,實際上,他細長的眸子是半斂着的,陌南秧的一舉一動,他看的清清楚楚。
所以,在陌南秧終於停下前傾的動作,要把戲耍的話說出口之際,秦慕澤一手攔住陌南秧的腰,一手按住了陌南秧的腦袋,毫不客氣的吻了下來。
不由分說的闖進她的口腔,撬開她微張着的貝齒,直搗黃龍,勾住了她柔軟可愛的小舌。
好甜……她今晚好像吃了巧克力蛋糕,巧克力甜膩的餘韻還殘留在口齒間,讓他也被甜了一把。
好軟……小巧的舌頭,粉嫩的脣瓣,軟的讓人想咬一口……
於是,秦慕澤真的咬了,不過不是很用力的咬,只是像調+情一般在她的下脣留下幾個齒印,然後便再次向她的口腔發出進攻。
“唔……唔……”陌南秧起初還有些掙扎,不過隨後便拜倒在男人高超的吻技之下了。
也不曉得是秦慕澤吻功太過了得,還是因爲陌南秧太久沒跟異性親密接觸過了,被他這樣盡情的親吻允+吸,陌南秧只覺得身子越來越軟,也越來越熱,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甚至希望他能夠更激烈,更熱情的擁吻自己……
不妙啊……陌南秧尚存的理智還在掙扎:相當的不妙啊。
若是搬回秦家以後,他這樣一天三次的向自己耍流氓,自己很有可能,真會招架不住啊……
“今天就到這裡吧。”暈暈乎乎的胡思亂想之際,秦慕澤終於離開了她的脣,俯身將下巴抵到了她的肩上,咬着她的耳朵輕笑道:“畢竟在大街上,你再想要,也得分一下場合……”
聞言,陌南秧的臉“噌”的一聲,從裡紅到了外:他居然知道她……
王八蛋!羞憤下,陌南秧對準了秦澤西昂貴的皮鞋,狠狠的踩了上去。
“秦!慕!澤!”腳上的力氣逐漸加深了,陌南秧拉着秦慕澤的領帶,生生的逼着他低下了頭。
“這筆賬我們以後在慢慢算!”陌南秧強行擠出一抹笑意,咬牙切齒道:“現在,我給你兩個小時的時間,你去處理一下你妹妹,兩個小時以後,到銀瀚大酒店517號房等我!”
話音落地之際,一張銀色的房卡落到了秦慕澤西裝褲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