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葉傾傾反應過來的時候,她疾步地奔向門外,“砰”的一聲飛快地打開大門,隔着雨簾扯破嗓子地大喊:“大嬸,大嬸!”
大嬸聽到她的喊叫聲,急忙從雨中奔了過來,看着她焦急的樣子,擔憂地問:“怎麼啦,葉小姐?”
葉傾傾焦急地說,“歐陽擎發高燒了,溫度高得嚇人,這裡有沒有退燒藥?”
她說話的時候牙齒都在打顫,看得出來非常害怕。
大嬸聽到葉傾傾這麼說,又看到她一副惶恐不已的樣子,頭往裡面伸了伸,朝沙發那個位置張望。
看到歐陽擎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她的臉上瞬間染上了深深的擔憂之色,急忙對葉傾傾說:“有的,有的,我馬上去拿出來。”
大嬸拖着略顯肥胖的身體,一晃一晃地走進屋子裡,把醫藥箱找出來。又對葉傾傾說,“葉小姐,快去燒開水!”
“哦,好的。”葉傾傾手忙腳亂地去廚房燒開水。
開水燒好後,她慌慌張張地拿着水壺出來。
大嬸把退燒藥放進開水裡,攪勻後,她對葉傾傾說:“把歐陽先生扶起來,我給他喂藥!”
葉傾傾點點頭,立即聽話地去把歐陽擎的上半身給扶了起來。
歐陽擎的意識已經因爲高燒而完全喪失。
此時他奄奄一息的樣子,讓葉傾傾的心臟就像被什麼撕扯一樣,疼得難受。
大嬸用勺子,一勺一勺地把藥送進他的嘴裡,強行灌他喝下去。
給歐陽擎喝了藥之後,葉傾傾對大嬸說:“我們得把他送下山去醫院,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大嬸,來,幫我把他扶到車上。”
大嬸點點頭,然後和葉傾傾合力吃力地把歐陽擎扶了起來。
歐陽擎的身體本來就很健碩,很結實,又長得高,現在雖然是大冬天,但還是讓葉傾傾和大嬸的額頭都冒出了細小的汗珠。
兩人氣喘吁吁,一番費力後,好不容易纔把他弄到車上。
上車後,葉傾傾的右腳猛踩油門,在雨中疾馳而去。
一路上,她都時而焦急時而擔憂地從後視鏡看着和大嬸坐在後車座的歐陽擎。
雖然前不久纔出過車禍,現在又下着小雨,但是她現在還是不要命的,把車速開到最快,一心只想把歐陽擎儘快送去醫院。
一路狂奔,好不容易纔到了醫院,她和大嬸急忙地把歐陽擎從車裡弄出來,在雨中撐着傘,合力吃力地把歐陽擎扶進了急診室……
當歐陽擎的手臂終於被打上吊針的時候,葉傾傾懸着的那顆心才緩緩地鬆了下來。
她靜靜地坐在牀邊,看着此刻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虛弱得不堪一擊的歐陽擎,心中涌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咬咬牙,她把心一橫,把歐陽擎的手機掏了出來,在裡面找到了葉一然的通訊錄……
深吸一口氣,長指一按,電話就這樣撥了出去。
“喂?”葉一然似乎還沒睡醒,她的聲音倦怠而無力。
“葉一然,”葉傾傾淡淡地開口,“歐陽擎住院了。”
一聽到熟悉的聲音,還有歐陽擎住院的事情,葉一然立即從熟睡中驚醒了過來,睏意消了一大半。
她猛地睜開惺忪的雙眼,霍地從牀上坐起來,激動地說道:“你說什麼?”
葉傾傾的聲音毫無波瀾,像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第一人民醫院。急診室。”
葉一然匆匆起牀洗漱,火急火燎地奔下樓。
李桃見她神色慌張,動作忙亂,不禁皺着眉問:“然兒你要去哪裡?”
葉一然匆匆地說:“擎高燒住院了,我要趕過去看他。”
李桃狐疑,“你怎麼知道的?”
葉一然現在很擔心歐陽擎的情況,也很怕和歐陽擎在一起的葉傾傾。
生怕他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一心只想快點到醫院去盯着他們,現在哪裡有時間解釋,只言簡易賅地說:“回來再跟你說。”
說罷就急匆匆地奔出了門。
葉一然開着車在雨中一路狂奔,二十分鐘後,才趕到第一人民醫院。
到了葉傾傾所說的具體的病房,一進門她就同時看到躺在牀上的歐陽擎,還有坐在牀邊的葉傾傾。
葉一然雖然不知道葉傾傾怎麼會在這裡,但是她很不是滋味。
她揚着下巴,踩着高跟鞋,噠噠地從門外疾步走進來,對葉傾傾說道:“你對擎做了什麼?”
非常不友善的語氣,非常不友善的眼神。
葉傾傾聽到聲音,緩緩地擡起頭,看着臉色憤怒中帶着嫉妒的葉一然。
她淡淡地說:“他發高燒了。你留下來照顧他吧!”
說罷,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準備離去。
葉一然驀地抓住她的手腕,冷冷地對她說,“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葉傾傾厭惡地甩開葉一然的觸碰,冷冷地說:“這跟你無關。”
葉傾傾越是這樣冷淡,越是勾起葉一然心中的那把怒火。
她目光猩紅得可怕,“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聽着這句充滿了忌妒和不安的話,葉傾傾覺得葉一然可悲又可憐。
她的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但她什麼也沒說,就毫不留戀地走了出去。
從葉傾傾的反應來看,葉一然心中更加肯定昨天晚上歐陽擎和她肯定是在一起了。
這個事實讓她嫉妒地幾乎要抓狂。
美豔的臉在片刻間已經變得面目猙獰,她坐到牀邊,握住歐陽擎的手,激動地吼道:“爲什麼偏偏最先和你在一起的人是我,可是你卻愛上了她?爲什麼?”
六年前,他一直在等葉傾傾。
可他又知不知道,她也一直在等他。
他有多痛苦,她就有多痛苦。
由於打了退燒針,歐陽擎的高燒很快退了下去,他慢慢地醒了過來。
睜開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眼簾的臉,不是昨晚和他在一起的葉傾傾,而且有些天都沒見的葉一然。
他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冷冷地問葉一然,“爲什麼你會在這裡,傾傾呢?”
這種話倏地打翻了葉一然心中的那瓶醋罈子,她酸溜溜地說:“她回去和鄒信陽風流快活了,早就不管你的死活了。”
歐陽擎的臉色頓時變得冷若冰霜,眼神裡卻涌動着烈焰怒火。
他瞪着葉一然,“是她讓你過來的嗎?”
葉一然知道他話裡的意思,心中既蒼涼又憤怒。
她扯了扯嘴角,譏誚道:“是啊,她巴不得丟開你這個包袱。”
歐陽擎的臉色就像在烈火中被反覆拷打的鐵,紅彤彤的嚇人。
他雙手情不自禁地握緊了身下的牀單。臉色陰沉得就像山雨欲來風滿樓。
葉傾傾,你就那樣巴不得把我送給別的女人嗎?
………………
葉傾傾心情沉重地開車回到家,就看到了在門口翹首以盼神色焦急的鄒信陽。
她一下車,鄒信陽就大步流星地跑了上來,用力地握緊了她的肩膀,激動地問道,“昨天晚上你去了哪裡?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一整夜?”
看着他充滿紅血絲的雙眼,葉傾傾毫不懷疑他說的話。
她沉重地開口,“對不起。”
“你去了哪裡?”鄒信陽目光執着地盯着她,渴望從她臉上尋到一絲蛛絲馬跡。
因爲擔心她,昨晚他找了她整整一夜。
把a市所有大大小小的旅館和酒店都翻遍了,就是沒有她入住的記錄。
他甚至打電話問候了她所有的朋友,她的朋友也說沒有見過她。
他真是急瘋了,因爲擔心她,一整夜都沒睡。
葉傾傾覺得自己喉嚨乾澀,情不自禁地嚥了咽口水,低聲說道:“昨天晚上,我在酒店過夜了。”
看着鄒信陽變得狐疑的目光,她硬着頭皮繼續撒謊,“昨天黃昏的時候,我自己一個人去了海邊,後來下了很大的雨,我前不久纔出過車禍,所以不敢開車回來。”
看着她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鄒信陽眼裡的狐疑之色頓時加深,“既然這樣,酒店裡有電話,爲什麼不打一個電話給我?”
葉傾傾在他如明鏡一樣,明亮逼人的眼神裡忽然有些惶恐,慌張地垂下頭去。
“我忘了。”她語氣不穩地說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着順豐工作服的快遞員,扛着一個大箱子走了過來,看了看他們。最終對身爲女性的葉傾傾說,“你是葉傾傾小姐嗎?”
葉傾傾愣了愣,想着自己這幾天都沒有在網上買東西,怎麼會有快遞?
難道是粉絲送的?
想到這裡,她下意識地點點頭,“是的,我就是。”
快遞說:“這兒有你的快遞,麻煩幫我把單籤一下。”
說着,他把那個大箱子,遞給了鄒信陽,對鄒信陽說:“麻煩拿一下。”
鄒信陽接過快遞手裡沉重的大箱子,轉頭問葉傾傾:“買的什麼呀?”
葉傾傾低頭在快遞單上籤下自己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可能是粉絲送的吧。”
鄒信陽聽她這麼說便好奇地低下頭,看着大箱子上的快遞單信息。
當他看到歐陽擎的名字時,臉色頓時變得像六月飛霜一樣。
葉傾傾簽好了單,送走了快遞員便回過頭看他,看到他的臉色時,不禁一怔,“你怎麼啦?”
鄒信陽不說話,目光炯炯地瞪着她,“他怎麼會寄東西給你?”
“誰?”葉傾傾有些反應不過來。
鄒信陽的臉色在這瞬間冷得嚇人。讓葉傾傾覺得自己彷彿被他扔進冰窖,從頭冷到腳底,她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懼色。
鄒信陽的聲音從頭頂像冰雹一樣砸落下來,“葉傾傾,昨晚你和誰在一起?”
認識鄒信陽六年以來,這是葉傾傾第一次看到他這麼憤怒的樣子。
這種憤怒,讓她覺得可怕。
她感到背脊一陣涼意,喉嚨乾澀,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是半響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手腕驀地被他捏住,他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疼得蹙眉,楚楚可憐地看着他。
鄒信陽的眼中閃爍着無法遏止的怒火,“是和歐陽擎在一起,對嗎?“
葉傾傾:“……”
她的眼睛慌亂地閃爍着,緊張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鄒信陽的目光越來越可怕,就像蛇一樣冰冷陰鷙,“昨天晚上你們做了什麼?”
他像雷鳴一樣大聲地吼道。
葉傾傾驚慌失措地搖頭,害怕得牙齒都在打顫,“沒有,真的沒有。我們什麼都沒有做……”
“沒有做什麼他會送東西給你?這是什麼東西?他送了什麼東西給你?”
葉傾傾蒼白着臉,緊張地嚥了咽口水,搖頭,“我不知道。”
鄒信陽冷冷瞪她一眼,霍地放開了她那隻被自己捏住已經發紅的小手,當着她的面,極其粗暴地拆開了箱子,見裡面是一臺沒組裝的跑步機。
上面還寫着一張紙條:一定要天天跑哦!
落筆處:擎。
暖暖的愛情氣息瀰漫開來。
鄒信陽的臉色就像被潑了墨水一樣黑沉,在葉傾傾面前揚着那張讓他抓狂的紙條,整個人都失控了。
“葉傾傾,他爲什麼要送跑步機給你?你們昨天晚上到底做了什麼?”
“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葉傾傾害怕得都要哭了。語無倫次地說,“他只是覺得我應該多吃肉多運動,僅此而此,我們什麼都沒有做,信陽,請你相信我……”
“相信?葉傾傾,現在的你已經不配和我談信任了。你可知道,我一直在給你時間和機會,等着你向我坦白!”
“坦白什麼?”葉傾傾茫然地看着他。
鄒信陽冰冷的陌生的眼神,讓她的心繃着,懸着。
“你們一直都瞞着我藕斷絲連。對嗎?回國前,和你在瑞士度假的那個神秘男人,是不是他?他把艾美揪出來,應該有告訴你吧,或者來找過你,但是你想都沒想過,要跟我坦白,”鄒信陽伸出長指,用力地戳着她的胸口,似乎要把她的胸口都戳穿一樣,“葉傾傾。在你心裡我算什麼?你孤單寂寞時找不到人陪伴的玩物?”
此刻的鄒信陽,忌妒,失望,還有深深的,無法平息的憤怒,就像那燎原野火一樣。
葉傾傾的眼淚突然就大顆大顆地砸落下來。
她拼命地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請你不要這樣想……”
鄒信陽沒有聽她的解釋,神色越來越冷,沉默了很久後。他冷靜地說:“葉傾傾,我們,分手吧!”
聽着這句話,葉傾傾感到一塊沉甸甸的大石從上空砸下來,準確無誤地砸在了自己的腦袋上,她一下子就懵了。
當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連忙抓住鄒信陽的大手,哀求道:“不要……我不要分手……”
鄒信陽的嘴角扯出一抹疼痛又冷漠無情的笑,“你已經不配做我的女朋友。”
說罷,他狠狠瞪她一眼,然後揚長而去。
葉傾傾丟掉雨傘,在雨中疾步追了上去,由得跑得太急,裙子又長,撲通一聲,她跌倒了。
疼痛在身體的各處叫囂着,她哭着朝他的背影喊:“信陽!”
鄒信陽聽到聲音,腳步情不自禁地頓住,緩緩地回過頭。
看着她可憐的樣子,他的眼裡流露出一絲心疼,但很快,這絲心疼就被冷漠蓋住。
他冷冷地說:“葉傾傾,以後不要再來糾纏我,我們好聚好散。”
葉傾傾已經全身溼透,她掙扎着從地上爬起來,冷得身體都在打顫。
從臉上流下來的水,她已經分不清,到底是雨水,還是自己狂泄不止的淚水。
隔着雨簾,她大聲喊道:“鄒信陽,在你心裡,你有相信過我?”
“我說過,我給過你機會坦白,但是你從來沒有打算要對我坦白。”
“他很重要嗎?他只是一個過去式。”
鄒信陽的目光冷得殘忍,“這六年來,你一直都活在過去,活在他曾經給你編織的美夢和帶給你的痛苦裡,無論我怎麼努力,你從來沒有想過要讓我住進你的心裡去。葉傾傾,你從來就沒有認可過我。”
激動地吼完,他仰頭,深吸一口氣,語氣忽地變得平靜下來,“這六年。就當作是,我誤入歧途。”
說罷,他轉身,毫不留戀地離去。
葉傾傾任由雨水像鞭子一樣抽打自己,直到他的背影徹底消失後,她終於忍不住地號啕大哭……
葉傾傾平復心情下來後,便擦乾眼淚,火急火燎地趕到第一人民醫院。
踩着高跟鞋,噠噠地來到歐陽擎的病房。
她原本以爲當時燒得那麼嚴重的歐陽擎還會住在這裡,但是病房裡卻已經住進了新的病人。
她愣了愣,問新的病人:“請問原來住在這裡的那位病人呢?”
那病人搖搖頭,一副懵懂不知的樣子,“我不知道啊,我住進來的時候,這裡是空的。”
“好的,謝謝!”
葉傾傾想到歐陽擎怕是已經出了院,急忙掉頭離開了醫院,坐上自己的車,猛踩油門,一路狂奔歐陽集團。
憤怒讓她再次忘記了前不久出車禍的恐懼。
這是她第一次來歐陽集團。
看着歐陽集團那壯麗宏偉的建築,幾乎伸到半空中的高樓,她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她是這裡的女主人。
如今,她與它毫無關係。
這種落差,即使六年過去了,還是讓她難以適應。
咬了咬牙,她踩着高跟鞋進去,來到前臺,直接問前臺,“請問總裁辦公室在幾樓?”
“您是葉傾傾小姐嗎?”前臺似乎認得她。
葉傾傾默默地點點頭。
自從成名後,她就經常遇到這種情況。
這也是成名的煩惱之一。
前臺聽到她這樣說,臉上立即露出花癡般崇拜的表情,連忙從桌底下拿出一本筆記本,激動地說:“傾傾,我是你的粉絲哦,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籤一下名?我真的超喜歡你的,你的小提琴真的好棒啊,我每天晚上都聽着入睡的。”
“當然可以。”葉傾傾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簽了名後,她看着前臺激動得欣喜若狂的臉,微微一笑,再問前臺,“請問總裁辦公室在幾樓?”
她彬彬有禮的態度,讓前臺心中對她的喜歡幾乎爆棚。
“您要找總裁是吧?哦,他在66樓頂樓,”前臺用手指了指電梯的方向,“電梯在那裡。”
葉傾傾說了謝謝之後,就踩着高跟鞋走了。
進了電梯,她按下66樓。
雖然現在是上班時間,電梯裡沒什麼人,但她還是覺得時間漫長得如同蝸牛爬動一樣。
到了頂樓66樓,葉傾傾直奔電梯右拐角處的總裁辦公室。
來到門外,她叩叩地敲了幾下門。
“進來。”裡面傳來他熟悉的聲音。
葉傾傾深吸一口氣,然後推開了面前那道精美的雕花大門。
歐陽擎正在專心辦公,一絲不苟的樣子讓她忘記了今天早上他發高燒時,奄奄一息的樣子。
他確實很拼命,作爲一個集團的最高管理,也敬業到了讓人無可挑剔的地步。
但現在,她沒有心情去欣賞他的這份可嘉的精神。
“歐陽擎!”她冷冷地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隨後疾步朝裡面走去。
歐陽擎看到葉傾傾的時候,眼裡閃過一抹詫異。
隨後,那抹詫異變爲愉悅,他勾了勾嘴角,放下手裡的工作,優雅地從真皮椅子站起身來,微笑地朝她走去。
“親愛的,你是來看我的嗎?”
葉傾傾怒氣衝衝地看着他,“歐陽擎你故意的是嗎?”
“什麼故意的?”歐陽擎作出一副聽不懂她話的樣子。
“你明知道今天早上信陽一定會在家裡等我,所以你就故意寄了一臺跑步機過去,還寫了那麼曖昧的紙條,你就是想讓他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不尋常,歐陽擎,沒想到你這麼卑鄙。”
歐陽擎像是聽不到這番指責的話一樣,他饒有興味地看着葉傾傾,“讓我猜猜,他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對嗎?”
“歐陽擎,你到底想怎麼樣?”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葉傾傾感到自己的心裡痛苦極了。
爲什麼他不能放過她。同時也放過他自己?
歐陽擎冷冷地笑了,譏誚道,“因爲一臺跑步機就對你大發雷霆,葉傾傾,他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愛你,這種男人不要也罷。”
想起前不久和鄒信陽吵架的畫面,葉傾傾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
再看看歐陽擎那張欠扁的臉,極致的痛突然化爲滿腔的憤怒。
她激動地吼道:“對,因爲你,他跟我分手了,他不要我了,這下你滿意了嗎?”